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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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衙十六衛(wèi)的軍用馬匹乃是太仆寺下屬軍馬場特供,皆為良駒種馬之后,金吾衛(wèi)承擔(dān)宿衛(wèi)長安要務(wù),重任可稱諸衛(wèi)之首,歷來是太仆寺重點服務(wù)的官署。 當(dāng)聽見袁醍醐的隨從回稟她們在市儈的牧馬場碰上了崔湃和盧祁一行,謝潺立刻就感到這種偶遇并不尋常。 崔湃打著替盧祁選馬的幌子,借著鴻臚寺庫爾麥和老白頭舊相識的關(guān)系,讓一切在表面上看起來合情又合理。 可是,堂堂金吾衛(wèi)中郎將,軍中大員,不直接吩咐太仆寺尋馬,卻拐了這么大一個彎去找鴻臚寺的官吏聯(lián)絡(luò)市儈。 為什么? 不過這都是謝潺單方面的推測。 他自己也沒有想明白,以袁醍醐對崔湃毫不留情的作弄來看,他兩人之間應(yīng)該并沒有什么牽扯。 謝潺半闔雙眸,思索中透著警告。 臺階下,身著玄甲的崔湃,微仰著下巴,挑釁的一扯嘴角,回轉(zhuǎn)過身,大步離去。 面對謝潺的質(zhì)疑,只留下一道冷淡的斜影。 ———— 袁醍醐得了黑鬃赤紅駒和黃棕金箔駒,喜歡得不得了,將兩匹良駒放在袁氏南郊的山莊里養(yǎng)了幾天。 山莊里的馬倌對這兩匹個性鮮明的馬駒所用的馴服手段,收效甚微。 馬倌小心翼翼地來回稟:“此馬野性難馴,難為人所用,若是勉強訓(xùn)化,只怕來日傷了主家?!?/br> 自己能力不足,還要怪馬駒太厲害? 馴服進度不盡如人意,袁醍醐十分不滿意,又跑到她父親袁訓(xùn)面前一通抱怨,說什么這是她返回長安后第一次參加公開的擊鞠競技,父親卻一點都不重視云云。 袁訓(xùn)聽完袁醍醐的陳訴,內(nèi)心也明白自己歷來不愛畜馬,馬倌的能力也平常了些,肯定不能讓女兒滿意,只好寬慰女兒。 “乖女兒莫要著急,為父著人去御馬坊請位資深的師傅前來可好?” 這還差不多。 袁醍醐松開打結(jié)的眉頭,正想討好父親幾句,一旁看熱鬧的袁光逸恥笑道:“馬駒再好,自己御術(shù)不佳,依舊枉然,切莫白白浪費了阿耶一番心意。” 袁光逸也參加了國子監(jiān)的擊鞠社團,他自知馬術(shù)不行,也只是填個人頭,湊湊高門貴圈的熱鬧而已,并不爭取成為上場的主力,所以也沒有袁醍醐花樣百出的要求。 在袁光逸看來,他這個阿姊分明就是癮大戲多,講面子。 “我勸阿弟多cao心cao心自己?!?/br> 袁醍醐臉上掛著微笑,梨渦淺淺。 “莫要讓阿姊瞧見整個擊鞠競技期間,阿弟都坐在冷板凳上,怕是以后流傳在貴女圈中,不利于阿弟娶親?!?/br> 阿姊我真是好為你cao心的,你可管好你自己吧! “你你你 !” 袁光逸被反唇相譏,一下子沒找到反駁的話。 眼見姐弟倆又開始打嘴炮,袁訓(xùn)立刻滅火,轉(zhuǎn)移話題。 “既然找來御馬坊的大師傅,為父再為你借來御馬坊的球場如何?” 御馬坊的球場是出了名的平整,為了降低跑馬時濺起的灰塵,硬是在筑場之時倒入桐油混合在泥土中,豈是尋常馬場能比。 袁光逸干瞪眼,袁醍醐連連點頭,開心道:“阿耶果然最是疼愛女兒?!?/br> 呃,袁訓(xùn)當(dāng)然還要給兒子留幾分顏面,補充道:“為了你倆參加的這次擊鞠競技,阿耶特意命人定制了兩副球杖?!?/br> 兩副球杖,沒有厚此薄彼,一碗水端平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劇情銜接的兩章之后,下一章御馬坊起1v1,對手戲,步入感情升華。 第21章 久仰大名 晌午的陽光正當(dāng)頭,影子極短。 站在陰影里,風(fēng)吹在人身上還覺得微涼,在日光下活動活動,恰到好處。 光打到高高舉起的球杖端頭彎曲處,跳閃了一下。 彎曲處竟是鑲了金邊,在實用之上添了一份蓄意的招搖。 一桿揮下,尾光浮動,飛球擊出,騎手駕著駿馬乘勢追擊,一陣喧鬧中,眾女郎的聲音此起彼伏。 袁醍醐一馬當(dāng)先,沖在最前面。 她不僅用了袁訓(xùn)為她定制的球杖,還早早地就做好了一套嫩黃色海棠聯(lián)紋的鞠袍,鞠袍專為擊鞠,比起一般的唐制圓領(lǐng)袍來的更收身些,方便對抗性強的運動。 一條劍南道來的蜀繡抹額,襯托得小臉容光煥發(fā)。 一擊進球,袁醍醐振臂高呼的同時,還裝模作樣地向觀眾致意。 袁醍醐這一身行頭,貴氣十足,普一出場就得到了巧工女社眾貴女的贊不絕口。 貴女們常在圈子里混,哪能不懂人情世故。 好看的衣裳,大家想要都能有,可御馬坊的球場,卻不是哪家想借就能借來的。 自從她加入女社以來,巧工女社的整個檔次得到全方位提高。 所以,該巴結(jié)還是要巴結(jié)。 “袁醍醐!”“威武!”“袁醍醐!”“威武!” 袁醍醐騎在黃棕金箔駒上微昂著頭、閉著眼睛,沉醉在喝彩聲中,接受巧工女社眾人羨艷地仰視。 ———— 太仆寺管轄的御馬坊球場,占地遼闊。 場內(nèi)三面均為半丈高的矮墻,唐人稱作司馬墻,單獨一面建有復(fù)式閣樓,閣樓兩側(cè)設(shè)置長長的看座席,四方包圍下的場地又細(xì)分為三個球場,可同時進行三場擊鞠,互不干擾。 既然左仆射親自給太仆寺打了招呼,太仆寺卿自然是全力支持,劃了其中一塊場地給袁醍醐用以訓(xùn)練擊鞠。 黃棕金箔駒自從被帶到御馬坊訓(xùn)養(yǎng),已經(jīng)被資歷深厚的馬倌六福剪短了鬃毛,修齊了馬尾,且將馬尾梳辮綁好。 場上激烈對抗,時而近身相交,過長的鬃毛和馬尾容易在運動中纏繞上揮舞的球杖,將馬匹收拾利落也是為了場上健兒的安全考慮。 眼瞧著巧工女社一行貴女,個個裝備精良,御馬坊的馬倌六福,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上峰交代的重要任務(wù)不敢推脫,咬著牙梗、硬著頭皮也要完成。 ———— 大唐門閥豪族的貴女自幼學(xué)習(xí)騎術(shù),且都會擊鞠。 練了幾場下來,袁醍醐最受矚目的黃棕金箔駒的確能力最強,卻始終在她猛拉韁繩轉(zhuǎn)向時撂蹄子,時不時倒退幾步。 似在不服氣身上騎手的cao控,鼻腔里都噴出不滿。 高文珺騎在馬上,圍著袁醍醐轉(zhuǎn)了一圈。 “將彩球拿來!” 彩球也稱鞠,大小如拳,分木質(zhì)和皮質(zhì),袁醍醐她們用的是皮質(zhì)球。 為了醒目,唐人還愛在球面上涂以顏色。 馬倌六福將內(nèi)藏柔物的彩球送上,袁醍醐拿到手中顛了顛,朗聲說道:“再來一局!” 彩球飛滾在駿馬長蹄之下,女社貴女爭搶激烈,誰都不讓,對抗到白熱化,全都恨不得自己來當(dāng)指揮官。 驚叫聲、嘻笑聲亂成一團。 一波搶奪中,袁醍醐殺出重圍,大力擊杖。 球往上空飛出卻被高文珺高舉的球杖阻攔,從而改變方向,極速朝場邊飛去,落地一滾滾老遠(yuǎn)。 出界了。 球滾落的邊界方向,場邊司馬墻的陰影里,立著一隊人馬,似乎都是年輕郎君,臉上全是觀望之后的笑意。 也不知道這群人已經(jīng)看了她們多久。 那笑意是一種覺得她們打得亂七八糟又不好明說的客套。 袁醍醐晃了一眼他們身上統(tǒng)一的鞠袍,一群郎君在御馬坊出現(xiàn),多半是宮城內(nèi)培養(yǎng)的球隊。 皇家御用,陪伴擊鞠。 高文珺直接朝那群人大聲喊話:“喂,把球打過來,聽到?jīng)]有?” 對方的人,沒有動。 好像不對勁。 高文珺驅(qū)馬走到袁醍醐身邊,用眼神詢問如何是好? “絕不可能我們自己過去拿,有損顏面。” 袁醍醐很堅持,既然要做,氣場就要壓倒對方。 “兵書看過吧?” ? 對于袁醍醐的故弄玄虛,高文珺覺得莫名其妙,“什么?” “敵不動,我不動?!?/br> 面對高文珺一臉還有這句話我怎么從沒聽過的質(zhì)疑神色,袁醍醐翻個白眼,略嫌棄地開口說:“蜀漢軍事著作《兵法二十四篇》了解一下?!?/br> 兩軍對壘,必有先鋒。 重要時刻,總要有人下場應(yīng)戰(zhàn),只見一人一騎自對方人馬中現(xiàn)身。 遠(yuǎn)遠(yuǎn)看著高挑的身形應(yīng)該是一位年輕郎君。 揮手揚杖,球就被高高擊起,在空中劃出一個近乎完美的幅度,順風(fēng)就飛進了場邊的球門框中。 球門框中…… 一擊過半場。 袁醍醐領(lǐng)著巧工女社的貴女們瞪目結(jié)舌。 這是什么saocao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