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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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犯了過錯,難道姑母還想包庇不成?我有什么不敢說的。”難道還能殺了她這個公主不成?更何況這后宮是李貴妃在掌管,就算長平長公主想刁難她們母女,李貴妃也不可能答應(yīng)。 因為有恃無恐,十一公主對長平長公主就尊重有限了,對微微皺眉一副為難模樣的皇帝繼續(xù)說道,“而且姑母還敢指責(zé)內(nèi)宮嬪妃,把手伸到后宮之中,我覺得姑母的手伸得太長了?!彼f完了,便跪在地上。 皇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卻沒說什么。 “阿卿,十一的話你可承認?”他緩緩地問道。 “都是我出言不遜,請陛下責(zé)罰?!鄙蜓郧湟补蛳铝恕?/br> 這樣敢做敢認倒是叫皇帝眼里露出幾分滿意,只是再滿意,他也不能饒了他。 十一公主說的沒錯,如果放了沈言卿,豈不是叫天下寒心? 日后,誰還愿意來拼死守護這江山萬里? “既然你認罪,那就是犯了口舌,污蔑朝中大將。就去領(lǐng)三十重棍,禁閉府中半年。你污蔑的既然是你的兄長,就去你兄長面前賠罪吧。”皇帝淡淡地說道。 沈言卿恭敬地磕頭說道,“多謝陛下?!彼麤]有反駁什么,也沒有求情,然而長平長公主聽到他要領(lǐng)三十重棍頓時要暈過去了,顧不得去給十一公主和燕寧這兩個丫頭扒皮抽筋,她含著眼淚對皇帝說道,“皇兄,阿卿是我的獨子,也是你的外甥??!三十重棍,就是鐵打的也受不住,皇兄是想要阿卿的性命么?他不過是說錯了話,為什么皇兄卻要這樣嚴厲地責(zé)罰他?” 她不明白為什么要這樣重責(zé)沈言卿,然而皇帝已經(jīng)肅容對她說道,“正是因為他是你的兒子,是朕的外甥,因此才更應(yīng)該謹言慎行,為天下表率,而不是仗著自己的身份肆意妄為,非議功臣!朕不是想要阿卿的性命,而是要叫他記住這些道理。而且阿卿是你的兒子,難道沈言江不是他母親的兒子?你只口口聲聲說阿卿受了責(zé)罰,為什么不說沈言江受了阿卿的污蔑,又是什么處境?長平,沈言江也是你的兒子,你要真心疼愛他。” 這話是苦口婆心,是皇帝對長平長公主的勸說。 他還是希望meimei過得好的。 長平長公主總是刁難庶子,那端陽伯能對她有好臉色,能真心喜歡她,信任她么? 想要端陽伯待她好,卻總是刺端陽伯的心,對他的兒子喊打喊殺,那再恩愛的夫妻都會離心,更遑論對meimei沒有感情的端陽伯。 只是皇帝看著長平長公主不服氣的臉,又覺得自己的話白說了。 說無數(shù)遍,她也不會懂,還覺得他在偏心沈言江。 心里嘆息了一聲,皇帝就擺了擺手,示意沈言卿出去領(lǐng)罰。 沈言卿一聲不吭地轉(zhuǎn)身出去,長平長公主尖叫了一聲,也跌跌撞撞地出去了。 她看起來難受極了。 燕寧看著長平長公主那急切又痛心的樣子。 只有那些疼痛落在她自己兒子的身上的時候,長平長公主似乎才知道什么叫做疼痛。 她看了兩眼就收回了目光,見皇帝正瞇著眼睛看著依舊跪在自己面前的十一公主,仿佛在思考什么,她便往楚王的身邊蹭了蹭,偷偷扯了扯他的衣擺。 “王爺王爺,您,您現(xiàn)在還忙么?”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楚王本想不耐地叫哭包離自己遠些,告訴她自己忙得很,叫她閉嘴,只是看著她清亮又期待的目光,鬼使神差一般。 “不忙,怎么了?”他冷淡地問道。 第83章 燕寧愣住了一下,沒想到楚王竟然回應(yīng)了自己。 她仰頭看了楚王一會兒,看見他一雙黑沉的眼耐心地看著她,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的心里莫名戰(zhàn)栗。 “沒,沒什么。只是我和大皇孫之前說好了,等天氣好的時候出去逛逛。都是孩子的玩意兒,沒什么的。王爺您別放在心上?!彼纳鷼g喜,卻不知為什么,不敢去看楚王的眼睛,只能垂頭扭著自己的手指小聲說道,“我就是隨口問問?!?/br> 她只是想要和楚王說說話罷了,可是為什么會這樣想和王爺說話呢?這些日子,因為楚王忙,她懂事地沒有再寫信給他,唯恐楚王因為她的叨擾耽誤了正事,可是此刻看到楚王的這一刻,燕寧一瞬間覺得自己什么都忘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了。 然而她站在他的身邊,卻有那么一種奇怪的感覺。 如果她能在王爺?shù)纳磉呴L長久久多好啊。 燕寧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然而下一刻,就聽到楚王冷冷地說道,“我不喜歡帶孩子?!?/br> 太子自己的兒子為什么不自己帶著,反而叫楚王來幫他帶孩子,難道太子還沒斷奶不成? 楚王垂頭看著燕寧,她正垂著頭,頭埋得低低的,從上看下去,只看見她纖細得仿佛一只手就能捏斷的雪白柔軟的后頸。優(yōu)美地彎曲著,又帶著幾分脆弱不堪風(fēng)雨的單薄與美麗。楚王的目光落在燕寧微微顫抖了一下的肩膀上,她瑟縮了一下,似乎有些難過的樣子。 “不過到底是陛下長孫,我可以帶他出去走走?!背趵^續(xù)說道。 “會不會耽誤王爺?shù)墓珓?wù)???”燕寧剛剛被拒絕的時候沒有覺得傷心,只是聽到楚王答應(yīng)了,又覺得有些擔(dān)心。 楚王很忙的。 “無妨?!背跻呀?jīng)收回目光,沉吟半晌才慢慢地說道,“你們等我半個月?!彼拇_還有一些公務(wù)要忙,如果公務(wù)沒有理清,只怕帶著燕寧和大皇孫出門也不會有趣。只是楚王看了看燕寧問道,“你什么時候和大皇孫那么熟悉。” 竟然還玩兒在一塊兒了,真是叫楚王對燕寧另眼相看。 燕寧就十分不好意思地對楚王說道,“皇孫殿下很努力的,天天都練劍,我陪著大表姐去了幾次東宮,大表姐和太子妃說話,我,我就和大皇孫熟悉多了?!卑⑷睾吞渝钟H密,太子妃一直把阿蓉當(dāng)做極親近的弟妹,燕寧跟著阿蓉去了幾次東宮,本是想瞧瞧太子妃身邊的人還有吃食習(xí)慣什么的,想想她當(dāng)初被毒殺的疑點,只是什么都沒有找到,自然就還是更喜歡和大皇孫一同說話。 練劍。 豆丁一個,還每天練劍。 楚王霍然想到蜀中的時候,豆丁大皇孫擰了腰的故事。 他沉默起來。 “我指點指點他?!彼従彽卣f道。 燕寧的眼睛亮了,用力點頭。 “那大皇孫一定很高興!” “你很喜歡他么?”楚王皺眉問道。 在他看來,小孩子是最不可被理解的存在。 “小小的孩子多可愛啊。我當(dāng)然喜歡。”燕寧的眼睛亮起來,忍不住對楚王歡歡喜喜地說道,“您不知道,這世上最可愛的就是小孩子了。軟軟的,暖暖的,又乖又軟乎?!彼滩蛔Τ跽f道,“以后我……” 她以后如果嫁人,就要多生幾個小孩子,小小的乖巧地圍在自己的身邊。只是此刻看著楚王專注凝神的目光,燕寧突然心里慌張起來,擺手說道,“我,我就沒想什么了。”她突然覺得羞澀,仿佛什么都可以對楚王說,可是這一刻,自己想生很多很多孩子的話卻羞澀得說不出口。 楚王覺得燕寧避開了自己的目光,臉紅了。 “臉紅什么。”軟軟的雪白的臉頰上染上了淡淡的紅暈,楚王微微抬手莫名想要掐一下,然而卻忍住了。 燕寧的臉更紅了。 “什么都沒有。這宮殿里太熱了?!彼X得在楚王的身邊快要不能呼吸了,這真是一種很叫她感到奇怪的感覺。燕寧覺得自己的心里有什么在呼之欲出,可是卻總是有淡淡的阻礙叫她不能清晰地明白自己的心情。 她有些發(fā)慌,在楚王凝神的目光里急忙往前走了幾步,垂頭小聲說道,“太熱了?!彼÷暯忉尩臅r候,皇帝卻在看著十一公主緩緩地問道,“你今日倒是叫朕刮目相看。怎么,為了沈言江這樣義憤填膺?”皇帝的目光犀利。 十一公主雖然性子爽朗,不過在宮中本來也沒什么存在感,在皇帝的面前一向謹慎,更別提今日這樣告狀了。 而且告的還是沈言卿。 “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么?!笔还髡f道。 “路見不平,就敢得罪長平?”皇帝繼續(xù)問道。 他勾了勾嘴角,一雙眼深邃看不出情緒,也看不出此刻的喜怒。 十一公主不由心中忐忑萬分。 “都路見不平了,那自然顧不得姑母了。”她頂著皇帝審視的目光覺得心中忐忑,卻聽見皇帝突然問道,“當(dāng)日你回京,就是沈言江一路護送,朕記得沒錯吧?” 這話叫十一公主心中一緊。她一雙手在身側(cè)握緊成拳,臉上卻只帶著幾分輕松的笑意仰頭對皇帝說道,“父皇日理萬機,沒想到還記得兒臣這些事,兒臣心里真是高興?!彼€急忙擠出了兩滴感動的眼淚來,卻聽見皇帝笑了笑,靠在了椅子里緩緩地說道,“朕記得沈言江尚未娶親,不然朕給你和他賜個婚?” “父皇萬萬不可。哪兒有強搶民男的道理?!币娀实垡谎圆缓暇鸵n婚,十一公主嘴角微微抽搐。 皇家公主都這么霸道的么? 前有長平長公主搶人家端陽伯,后又有她搶前程似錦的沈言江? 這沈家造了什么孽啊。 難道生得好看就要經(jīng)歷這么多的么? “怎么,你不愿意?”皇帝笑著問道。 他的聲音卻已經(jīng)不悅了,帶著幾分壓迫。 顯然,十一公主不識抬舉叫皇帝很不高興。 十一公主在這樣緊繃的氣氛里,跪在皇帝的面前垂頭沉默許久,才緩緩地說道,“回父皇的話。我的確對沈言江有些好感。只是若他不喜歡我,那父皇何必賜婚,把一個心里沒有我的男人栓在我的身邊?我今日愿意為他抱不平,是我的事。他如果心里沒有我,那這姻緣就不成?!彼豢赡軙缤L平長公主那樣,看中了人就搶走這個男人,而不問問這個男人他愿不愿意娶,是不是已經(jīng)有了心上人,有了想共度一生的人。 她的確對沈言江心存喜愛。 不過卻沒有想壞了他一生的幸福,破壞他姻緣的意思。 因此就算皇帝第一次這么疼她,竟然主動說要賜婚,十一公主也不可能答應(yīng)這樣的婚事。 她希望沈言江娶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子,過他想過的幸福的生活,而不是勉強賜婚,然后整日里對著一個他并不喜愛的自己。 “強搶民男……”皇帝覺得十一公主這話有諷刺長平長公主的嫌疑,不過看著此刻不在意自己的不悅拒婚的十一公主,他又淡淡地笑了笑,挑眉問道,“你不后悔?” 他帶著幾分意味深長,十一公主心里越發(fā)緊繃起來,垂頭說道,“我不嫁給不喜歡我的男子,互相耽誤彼此的幸福?!彼怪^,用盡了自己的勇氣,也努力叫自己忍耐著自己已經(jīng)有點后悔的心……沈言江那么好,不如強搶了吧。 十一公主忍了忍,還是沒有說出反悔的話。 “那你問問他?!被实弁蝗粚κ还髡f道。 十一公主和已經(jīng)慌慌地從楚王身邊走開的燕寧都愣住了,呆呆地,茫然地看著皇帝,都似乎沒有明白皇帝的意思。 “父皇您這是……” “朕叫沈言江進宮,你親自問問他。若是他愿意娶你,朕就賜婚。若是他不愿意,你也沒有遺憾。”皇帝的目光似乎在看好戲……他或許也的確是在看一場好戲,大概是想看看自家的公主是怎么被沈言江斷然拒絕的吧。 只是十一公主頓時心疼死了沈言江,覺得不能叫皇帝這么看猴戲,便干笑著說道,“父皇,如果您心疼沈言卿挨的那三十重棍,就叫太醫(yī)好生給他醫(yī)治去。何必用這樣的方式……對待為父皇出生入死的忠臣。”她本想說“折辱”,只是唯恐皇帝更加遷怒沈言江,因此沒有說出口。 沈言江不是招之則來揮之即去的人。 皇帝看著她百般維護沈言江。 他突然笑了笑。 “朕不去看你們說了什么。朕只要個結(jié)果?!彼譁睾偷卣f道。 十一公主卻怔忡了起來。 “何必為難他?!彼Σ怀鰜砹?。 如果早知道皇帝會亂點鴛鴦譜,她就不該為沈言江出這個頭。然而此刻卻已經(jīng)不是她能做主的了,皇帝已經(jīng)揚聲命內(nèi)侍去叫沈言江進宮。燕寧呆呆地看著十一公主阻攔不住后有些苦澀的臉,抿了抿嘴角,忍不住走到了楚王的身邊,拿手去牽楚王的衣擺,一雙泛起了水光的眼睛央求地看向楚王,仿佛想求楚王攔著皇帝,不要叫他這樣為難十一公主和沈言江。 她的眼底泛起了晶瑩的水色,目光軟軟地看著他,無聲地央求,楚王垂頭看了看她,目光落在那雙握緊了自己衣擺的小手上。 她牽著他,仿佛這世上只有他能叫她這樣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