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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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說這個啊?!倍吻喽髂樕系纳袂榉浅U?jīng),嚴(yán)肅又認(rèn)真:“這是一種儀式,就好像人吃飯之前要先洗手一樣,我雖然丟了這個龜殼,但我還是信科學(xué)的,封建迷信什么的,要不得?!?/br> 張威:“……” “那個,段先生,您是不是擔(dān)心國家打擊這些啊?其實(shí)您不用這樣的,只要不是專門騙錢的,國家是不會干涉的。” 段青恩:“我是黨的一份子,我愛國家,愛我中華,這和國家沒有任何關(guān)系,我為我的國家而驕傲?!?/br> “好了,我們繼續(xù)扯回正題?!?/br> 他抬起頭,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張威:“你是在警力部門工作吧?” 張威一驚,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便服:“您算出來的??” 這難道還是一個真的有本事的大師? “你mama告訴我的,說你是警察,小伙子很不錯嘛,警察有前途的,為國家做事就是好事?!?/br> 張威:“……” 他勉強(qiáng)拾掇了一下自己那滿大腦瘋狂跑著的羊駝,繼續(xù)聽段青恩說話。 三十來歲,斯斯文文看著跟個老師一樣的風(fēng)水師還在慢條斯理的說著:“你最近很苦惱,因?yàn)橛袀€犯了重罪的犯人還沒抓到是嗎?” 張威:“……我應(yīng)該沒跟我爸媽說過這件事吧?” “對啊,我是從你的臉色看出來的,你是個警察,你為了工作而苦惱,但是這么一個小地方的警察,又這么年輕,還能為了什么苦惱呢?所以我這么一猜,就猜中了。” 張威感覺自己已經(jīng)沒有省略號可以用了。 他提醒段青恩:“段先生,我有苦惱,和有個犯了重罪的犯人沒抓到,這兩者之間根本沒有因果關(guān)系?!?/br> “是啊,所以我是瞎猜的。”段青恩又是一笑;“我猜東西特別準(zhǔn)?!?/br> 張威被打敗了。 他勉強(qiáng)按下心底一肚子的羊駝,繼續(xù)耐著性子問:“那既然您‘猜’到了,您能不能幫我算算,這個犯人在哪?” 段青恩拿起龜殼搖了搖,一邊搖一邊提醒張威:“小伙子,不能說算,要說猜,我可不搞什么封建迷信,我這都是科學(xué)的推斷?!?/br> 張威完全被堵的說不出來話了。 還好,這位看上去不太靠譜的風(fēng)水師算出了結(jié)果。 張威就看著段青恩一邊手指動著掐算,一邊正正經(jīng)經(jīng)道:“根據(jù)我的猜測,他應(yīng)該是藏在了西邊山頭,不過呢,這個犯人活不長了?!?/br> 張威一驚。 這段時間他們里里外外的找人,各大道上也都布置了兄弟,來一輛車就要檢查,也還好他們這人口不多,來往的車輛也不多,這才忙活的過來。 上面是打算來個甕中捉鱉的,正在四處的搜查,目前只剩下西山那邊沒有搜查過。 只是搜查地圖一直都是他們內(nèi)部人才知道,段青恩怎么可能知道的。 他收起了心底的一絲輕慢,帶上了一點(diǎn)對真本事人的尊重,小聲問道,“大師,您是怎么算到他活不長的?” 段青恩一個眼神過來,張威立刻改口;“推算,推算,您是怎么推算出來他活不長的?” “很簡單。” 看著段青恩招手,張威連忙湊了過去,耳邊是段青恩那溫溫和和,拖長著聲調(diào)的聲音:“都是重犯了,被抓到肯定就槍斃了,怎么可能活得長?!?/br> 張威;“……” 段青恩還在說:“誒呀,你們這些孩子啊,就是不知道動動腦子,這么簡單地問題,都猜不到?!?/br> 張威:“……大師,我二十四歲了?!?/br> “我知道,你和我徒弟差不多大,段須,過來一下?!?/br> 正在干活的段須乖乖的就來了。 張威之前注意力全在段青恩身上了,還真沒注意到段須這個小孩。 現(xiàn)在見這小孩來了,他一看,眼前就是一亮。 “這小伙子夠帥啊,混血吧?長得真好?!?/br> 這可不是虛假夸獎,而是真真的。 他們這地方已經(jīng)不少美女帥哥了,但是就段須這個長相,看著就特別的硬朗,瞧著去做個明星也不差了。 “是啊,混血,他爸是外國人,你看這孩子,多結(jié)實(shí),多懂事?!?/br> 段青恩很自然的夸了兩句,拉過幾乎從沒被人夸過,乍一聽到臉直接紅到了脖子根的小孩,“段須,快點(diǎn)叫人?!?/br> 段須立刻響亮的就是一聲;“警察叔叔好!” “咳咳咳咳咳!!” 張威直接就給嗆到了。 勉強(qiáng)穩(wěn)住之后,他擦了把頭上的汗;“那個,段須是吧,我才二十四歲,咱倆看著差的也不是很大啊。” 一旁的段青恩滿臉贊同的點(diǎn)頭:“是啊,才二十四歲,還是個小伙子呢?!?/br> 張威:“您在這等著我呢?!?/br> “大師誒,我是說不過您了,那照您的意思,我家是真的沒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 他本來意志挺堅定的,覺得什么妖魔鬼怪那就是封建迷信,不能信,什么都不能信。 但是被段青恩這么一個口口聲聲說科學(xué),手上動作和掏出來的卻全都是玄學(xué)的風(fēng)水師一頓saocao作,心底就忍不住打起了鼓。 主要是吧,段青恩說他為什么煩惱,說對了。 還特別玄乎的指了個他們之前沒搜查過的西山。 這到處都是山,怎么他就指了個他們沒查過的山呢? 太玄乎了。 就算是段青恩一口一個他不是封建迷信,他信科學(xué),這些都是他猜的,張威心底也開始很誠實(shí)的相信起來。 這位大師,恐怕是真的有真材實(shí)料的。 就是可能腦子不太好。 面對張威的提問,段青恩一臉的“你就信我吧沒錯”:“放心啊,只要你們不動這顆桃樹,不往地下埋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肯定沒事?!?/br> 被他這么一說,怎么越來越覺得有事了呢。 張威摸了摸因?yàn)榛孟攵隽死浜沟暮蟊?,“那個,大師您之前不說是不是害怕嚇到我爸媽???” “這樣吧,他們年紀(jì)大,禁不住嚇,我年紀(jì)輕,我禁得住,您有什么直接跟我說行不行?我給錢?!?/br> 顯然,他直接把自己之前那“騙子都是先不要錢讓你自己主動提出給錢”的這一套給忘干凈了。 還好,段青恩不是騙子。 他笑呵呵的,“小伙子,你怎么就不信呢,說了,我們國家,法治社會,不搞封建迷信,黨的指令都不聽進(jìn)去,以后啊,你得時時刻刻將黨的指令拿出來看看,我們中華人,都是講科學(xué)的?!?/br> 說著,他又掏出來一張黃紙,這次上面可是什么都沒寫了。 張威就眼睜睜看著段青恩從兜里又掏出一根筆,在上面刷刷刷的寫著什么。 他心底一松,看來這位大師雖然嘴上說著不行不行,身體卻很誠實(shí)啊。 等到被認(rèn)為身體很誠實(shí)的段青恩寫完了,將這張黃紙遞了過去。 “你啊,要是不放心,就把這個貼到你爸媽的臥室里,每天起來看一看,保證老兩口平平安安的,潛意識也不會出來作祟了。” “謝謝謝謝,謝謝大師,真是太感謝您了?!?/br> 張威樂顛顛的將這張黃紙接了過來,埋頭一看。 上面寫的字還挺多挺長,字體也挺好看。 等到他認(rèn)認(rèn)真真抱著虔誠的心態(tài)看完了:“……” 上面寫著: 富強(qiáng)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 下面寫著: 公正法治愛國敬業(yè)誠信友善 中間還來了個橫批: 弘揚(yáng)正能量 張威真的被這個cao作給驚呆了。 他茫然的抬頭看看段青恩,再繼續(xù)茫然的低頭看看這張黃紙上的字。 “這、這是?” “你不是擔(dān)心你爸媽嗎?只要把這個貼到房間里,保證他們吃好喝好,什么事都沒有?!?/br> 段青恩一臉的自然,“對了,這個錢就不收了,之前說好了不收錢的,你們也不用客氣,大家都是有知識有文化的,不搞那一套,啊?!?/br> 張威捧著弘揚(yáng)正能量的黃紙,覺得自己今天遇見的這件事足夠他回去跟同事說到明天去。 當(dāng)然了,主要是說他的心路歷程。 段青恩正在收拾自己的龜殼:“我得帶著我徒弟回去了,對了,你們所長是不是也要跟著一起去抓犯人?” 張威連忙搖頭:“那個,大師不好意思啊,這是我們內(nèi)部消息,不好透露給你的。” “你看你,我們都這么熟了,告訴我一下也沒什么吧?!倍吻喽饕贿呎f,一邊又從兜里掏了掏,掏出一張空白的黃紙,沾了之前的茶水在上面繼續(xù)鬼畫符。 張威奇怪的看著他的動作;“您這是畫什么呢?” 三十多歲的風(fēng)水師一邊埋頭寫著,一邊順口答著;“真話符,一次性的,用完就沒了。” 張威:“啥玩意?” 他正懵逼著,段青恩畫完了。 直接就把那個剛剛畫好的符咒貼到了面前青年的手臂上。 張威:“???” 段青恩沖著他慈愛笑笑;“小伙子,來跟我說說,你們所長是不是也要參與抓捕行動???” 張威:“對啊,這個犯人行事太惡劣了,上面下了死命令,必須要抓到,所長全程跟進(jìn)的,最后只剩下一個西山?jīng)]搜,他肯定要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