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這一次碰上個好心的幫著解圍,可不是每一次都能有人幫她。 唉……也算記得個教訓吧! 沖動是魔鬼?。?/br> 一路上腦子都發(fā)暈,半睡半醒之間,整個人迷迷糊糊的。 天已經黑了,才回到昌順伯府。 才下馬車,便看見趙姨媽站在門口喜笑顏開的等著。 “映容,可接到你父親了?”趙姨媽熱絡的攬上映容的肩膀。 映容臉色不好,輕輕推開趙姨媽,一句話也沒說就進去了。 攜素跟在后面,也是無奈的看了看趙姨媽。 什么人吶這是? 趙姨媽不明所以的站在那來回看。 車夫已經把剛才的事報給趙氏了,趙氏一聽就暗道不好,心里更是后悔不迭,早知道當時就該強硬一點回絕掉,就不會有后頭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了。 映容吶,叫人怎么說呀,平日看著文文靜靜,怎么就干出這種事來了? 還是未出閣的姑娘,這傳出去誰還敢來結親? 趙氏一個頭兩個大,心里更是氣惱趙姨媽。 映容回了梧桐院,獨自往床上一趴,把被子蒙過頭頂。 鼻子也酸,心里也酸。 真是她的錯嗎? 她跟余文軒雖然沒什么感情在,但是余文軒是她的父親。 她占了余映容的身子,便承接她所有的親緣關系。 她姓余,是余家的女兒, 余文軒是她的父親,即便這個父親既不正直也不偉大,但他從來沒虧待過她們。 她沒辦法對那些人的羞辱保持著無動于衷的態(tài)度。 * 永淮河邊華美喧鬧,仙鶴樓上更是熱鬧。 最頂層的幾個大包廂都是有貴客常年包著的,從不對外開放,左數第三個的香山廳一直是傅伯霆包下來的。 此刻的香山廳里擺滿了美酒佳肴,傅伯霆,秦六爺和余文軒分別坐在圓桌兩側。 傅伯霆和秦六爺坐在一起,余文軒跟他們隔開了一個位置。 他不敢靠的太近。 余文軒坐在那,不夾菜,不倒酒,面色僵硬的坐著,顯得格格不入。 傅伯霆吃了幾口菜,見他還不動,提起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又給余文軒斟了一杯。 “來,余伯爺,我敬您一杯?!备挡似鹁票?。 余文軒手足無措的舉起杯子,“不敢當,不敢當?!?/br> 一杯濃烈的酒灌 下去,余文軒的膽子才壯了幾分上來。 “不知道侯爺今天找我來,是有什么事嗎?”他好奇的問道。 他跟傅侯爺可不熟啊,不是不熟,是一丁點都不熟。 唯一一次的交集是在五年前,當時才十六歲的傅侯爺帶著刑部的人抓過他一回。 除了之外好像就沒有別的了,話都沒說過幾句。 余文軒很是不解的樣子。 旁邊的秦六爺內心深表贊同的點點頭,沒錯,他也想知道是咋回事? 傅伯霆愣了下,隨即笑道:“沒什么,只是聽老六說過,您跟他吃過酒,正巧今天得閑,又恰好碰見余伯爺,便拉您過來作個陪,人少不是沒意思嘛!” 秦六爺在心里冷哼一聲,得,又是我背鍋! 再轉頭看看空曠的大包廂,兩個人跟三個人的區(qū)別,好像也不是很大吧? 余文軒沒想到秦六爺還能在傅侯爺面前提起他,頓時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欣喜,忙倒了杯酒道:“來,侯爺,我回敬您一杯。” 敬完了傅伯霆又去敬秦六爺,秦六爺本來不想喝,上一回差點被余文軒給灌吐了,不過看到傅伯霆瞪他的眼神,他還是面帶著不情不愿的微笑,一口干下去了。 余文軒是越喝越上頭,而且傅伯霆說話很客氣,沒讓他覺得有架子,說話間便更加放松起來。 “我今兒本來找秦六爺有事來著,后來,后來他說他沒空。”余文軒喝的臉紅脖子粗。 傅伯霆眼角的余光飄向秦六爺。 秦六爺一臉無語的表情。 你個姓余的怎么回事?還在我哥面前告黑狀? “您是有什么要緊的事嗎?”傅伯霆問。 余文軒搖搖頭,胡亂擺了擺手,“那倒不是,是我的連襟姐夫,想打聽打聽這一回青州太守的遷調人選?!?/br> 秦六爺靠在背墊上,嘴角譏誚,果然沒好事,又是一個求上門的。 轉頭看向傅伯霆,見他臉色沒什么變化。 秦六爺撇撇嘴,只等著看余文軒自討沒趣了。 蹬鼻子上臉這種事是最要不得的。 傅伯霆問道:“不知伯爺那位連襟姓甚名誰,如今官居何位?” 語氣很是平淡,卻把秦六爺嚇的坐直了身子。 這是什么意思?要幫他? 秦六爺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懂了,表哥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樂于助人了? 余文軒也愣了神,反應過來后便忙回道:“他叫羅平,現在是安陽縣令?!?/br> 又強調一句,“就問問就行了,侯爺可千萬別勞煩這事,不然我心里該過意不去了?!?/br> “羅平?!备挡毤毮盍艘槐?,緩聲道:“這也不是什么大事,您放心便可。” 余文軒已經完全是不可置信的表情了。 秦六爺在旁邊一個勁兒的灌酒,這叫什么事兒啊? 余文軒愣了神,心里高興的不得了,又連著干了好幾杯酒。 等醉意慢慢上來,他自己已經趴在桌上意識不清了。 秦六爺看了看,道:“都醉成這樣了,叫幾個人送他回府吧?!?/br> 傅伯霆頷首,走過去輕輕推了推余文軒,“余伯爺,您自個還能動嗎?” 余文軒迷蒙著睜開眼,拽起傅伯霆的手道:“傅侯爺,您人真不錯,我,我家里還有三個待嫁的女兒,要不我把閨女嫁給你吧?” 嘴里還小聲嘟囔著:“可惜慧容訂了親,就她年紀最合適了,唉呦,可惜呀!” 秦六爺簡直 沒眼看,擺擺手道:“你快把他弄走吧,一喝多就要嫁閨女!” 傅伯霆叫了幾個護衛(wèi),幫著余家的馬夫小廝把余文軒給送回去。 前頭人一走,后頭秦六爺忍不住了,“我說,你不會真要幫余家辦什么太守的事兒吧?吏部的事可不歸我們管,你要真插手,肯定惹荀澤那小子不高興,他心思那么多,說不定還以為我們想借機分他權呢!哥,我可得勸你一句,別沾這事!” 傅伯霆把玩著手里的酒杯道:“我何時說要幫他了,不過讓他放心罷了!” 他彎彎唇,接著道:“那份調令我看過,荀澤安排的,上面白紙黑字寫著,安陽縣令羅平,遷任青州太守,所以說,他本來就不用費這個勁,不過既然人家開口了,我承他個人情又有什么不好的” 秦六爺犀利的點評一句,“老jian巨猾!” * 深夜的昌順伯府門口 余文軒喝的爛醉,傅家的護衛(wèi)和余家的小廝一路把他送回來。 大管事常仁寶帶著人在門口接他,又拖著余文軒回了書房。 雖是深夜,但余府的各處都不太平。 趙氏和映容被一同叫去了老夫人的小佛堂里。 一進門,趙氏便覺得心里慎的慌。 老夫人大晚上的還沒睡,披了件外衣坐在榻上,手里拿一串念珠不停的轉。 趙氏走在前面,低低叫了聲,“母親?!?/br> 映容從后面走到和趙氏并排的位置,屈膝道:“見過祖母?!?/br> 老夫人站起來,焦mama扶著她走過去。 站在趙氏和映容的面前,老夫人的眼神凜冽無比,一寸一寸掃過去,看的人沒來由的心慌,她揚起手,狠狠打了映容一巴掌。 清脆的一聲。 在靜謐的夜里格外響亮。 趙氏嚇的尖叫出聲,“母親,您,您這是……” “你在六部門口做出如此荒唐的事,這一巴掌,是教訓你沖動行事,不計后果,罔顧聲名,拖累伯府,更拖累你即將出嫁的大jiejie?!崩戏蛉俗肿謬揽?。 映容捂著火辣辣的臉,抬起頭看向老夫人,一字一頓道:“我是為了維護父親?!?/br> 老夫人厲聲呵斥道:“你父親還用不著你來為他出頭!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做出這樣荒謬的事情,你讓別人怎么看你怎么看余家姑娘” 話畢又是重重的一巴掌,直打的映容摔在地上。 趙氏驚呼一聲,蹲下身去扶映容,含淚道:“母親要是不高興,只管沖我來,您打孩子做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