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老夫人昏死過去了?! 阮瑜面色刷的慘白,但是她對自己的醫(yī)術十分有信心,這么久以來藥也是她親自煎的,她可以保證絕對沒有問題。 至于老夫人是為何昏死,還得她去看了才知道。 “阿襄,你別著急,待我去看了祖母之后再說?!比铊ぬ_往外走,卻被阿襄拉住了衣角。 阿襄咬唇說道:“小姐,現(xiàn)在宋夫人認定了是你開的藥方出了問題,肯定饒不了我們,要不然……要不然我們趁亂逃走吧嗚嗚嗚……” 阿襄是被嚇破膽了,她猶記當初官兵們來阮府抄家時,他們一個個兇神惡煞的,十分粗暴。如今好不容易在宋家安頓下來,可又出了這事,她害怕那樣的遭遇又經(jīng)歷一次。 “阿襄,我開的藥方我心里有數(shù),不會有事的。你信我,老夫人會昏死過去,肯定是別的原因。你若是害怕,就在這兒等我,我一個人過去瞧瞧,你放心,肯定會沒事的。”阮瑜拉住阿襄的手,柔聲道。 “小姐……”阿襄躊躇著拉了阮瑜一下,到底沒敢跟著過去。 阮瑜剛出了院門,就碰上了秦氏身邊的徐嬤嬤。徐嬤嬤同秦氏一般認定了穆氏出事全賴阮瑜,對她自然沒有好臉色,冷著一張臉將她的胳膊拽過來,沉聲道:“阮小姐,老夫人就是吃了你開的方子,如今人已經(jīng)不大好了。你還在這兒做什么?該不會是想趁亂逃走吧?老奴可警告你,若是老夫人出了什么事,你也休想逃?!?/br> 徐嬤嬤的力氣很大,拽住阮瑜胳膊的那只手像鐵鉗,阮瑜吃痛,眉頭緊皺。 可是她咬緊下唇,愣是沒叫出聲來:“徐嬤嬤,我正準備去看望祖母,并非要逃。我開的方子我心里有數(shù),祖母決不會是吃了我開的藥方而出事的,具體是如何,還得我去看了才知曉。還請徐嬤嬤松開我,莫要再耽擱。” 徐嬤嬤注視著阮瑜,對于她的臨危不懼有些吃驚。畢竟阮瑜生的柔弱無骨,看起來就是那種嬌滴滴經(jīng)不住事的,可出了這樣大的事情,她非但沒有哭哭啼啼,反而這般冷靜,倒是叫人高看一看。 可縱使這樣又如何,他們?nèi)罴医K究不是從前的阮家,夫人心中是不大喜歡阮瑜的。 像徐嬤嬤這種在府中當久了差事的老人,自然懂得看主人眼色行事。秦氏不看重阮瑜,她自然也看低阮瑜一眼。 她冷笑一聲,拉扯著阮瑜朝前走:“誰曉得你說的是不是真話?我若不拉著你,保不準你待會兒便逃走了。” 阮瑜心中涌起一股屈辱,可到底是沒有發(fā)作。她不過是寄人籬下罷了,如今連最疼惜她的老夫人都出了事,無人再庇佑她。 徐嬤嬤粗暴地拉著阮瑜走了幾步,下一刻,心窩處便一陣疼痛。她整個人被一腳踹的飛出一米遠,重重摔倒在地上。 這動作發(fā)生的突然,連同阮瑜在內(nèi),都沒看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明明上一刻徐嬤嬤還拉著她走,怎么一下子就被踹飛了…… 徐嬤嬤到底上了年紀,經(jīng)了這么一腳感覺自己骨頭都快要散架了。她心中涌起一股暴怒,表情猙獰地罵道:“哪個不長眼的東西干的!” 宋河雙手抱胸走過來,在阮瑜身旁停下,表情陰冷地看著徐嬤嬤,聲音凜冽:“徐嬤嬤,你這‘不長眼的東西’,可說的是本少爺?” “少……少爺?!”徐嬤嬤看到眼前的宋河,變了臉色,趕緊道,“不不不,老奴不敢,老奴不敢,老奴不知竟然是少爺……” 宋河嘲諷一笑:“你不敢?徐嬤嬤,我看你的膽子大得很啊,你一個下賤的奴婢竟然敢這么對待阮小姐?我想你應該知道阮小姐是本少爺?shù)奈椿槠?,宋府將來的當家主母,誰借你的膽子,讓你敢如此待她?” “少爺……是老奴該死,老奴也是擔憂老夫人的病情,一時著急才會對阮小姐不敬。老奴知道錯了,老奴再也不敢了,請少爺饒恕……” 宋河平日里對阮瑜什么態(tài)度,府上人都是知道的,徐嬤嬤自然也不例外。但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宋河竟然會替阮瑜出氣,這般護著她。她又不能說是平時看秦氏對阮瑜的態(tài)度行事,只能默默認罪,請求饒恕了。 “你冒犯的是阮小姐,又不是我,求我饒恕做什么?還是求求阮小姐吧,看看她愿不愿意饒了你?!彼魏觽?cè)過身去,看向阮瑜。 阮瑜自然也沒有想到宋河會突然出現(xiàn),還替她出頭,教訓了徐嬤嬤,心中詫異。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帶著絲感激看向宋河。 她當然知道宋河所說的‘未婚妻’言論,是故意用來打壓徐嬤嬤的。他的心思她明白,若是愿意娶她的話,就不會總是說那些話讓她退縮了。 “阮小姐,老奴知錯了,老奴不應該這樣粗暴的對待阮小姐,老奴再也不敢了,請阮小姐饒恕老奴吧……”徐嬤嬤面向阮瑜,重新認錯,還磕了幾個響頭。 阮瑜見多了徐嬤嬤這種人,對她的認錯自然也是免疫的??伤缃襁@身份,若是當真要罰徐嬤嬤,就太沒有自知之明了。況且徐嬤嬤是秦氏的人,她若是動了徐嬤嬤,只怕秦氏也要恨上她。 再三思量,她抿唇上前,將徐嬤嬤扶起來,柔聲道:“徐嬤嬤,你快些起來吧,想來方才你也是太著急了,才亂了規(guī)矩,我并不怪你。” 徐嬤嬤沒想到阮瑜竟然這般好說話,畢竟自己剛才拽她的力道,自己是知道有多疼的。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羞赧,覺得自己不如眼前這十幾歲的小姑娘通透。 秦氏如何看待阮瑜不要緊,最重要的是宋河如何待她。 如今徐嬤嬤已經(jīng)知道宋河心中是看重這阮家姑娘,并且愿意娶她的,阮瑜又有老夫人撐腰,今后必然能在宋府站穩(wěn)腳跟。 她心中思量,又對阮瑜深深一拜,誠心道:“謝阮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跟老奴計較,今日大恩大德,老奴心中謹記,日后阮小姐有用的到老奴的,只管吩咐一聲便是!” 徐嬤嬤退下后,宋河便露出了不滿的神情,冷淡地掃了阮瑜一眼。見她低垂著眉眼,看起來一副好欺負的模樣,就氣的肝疼。 他伸出手指頭戳了戳她的額頭,恨鐵不成鋼道:“你怎么這般沒用?有我給你撐腰,你還怕什么?為什么不責罰徐嬤嬤?像她那種狗仗人勢的狗奴才,就應該狠狠的教訓教訓她,讓她吃點苦頭!方才我見她拽著你時用的力氣大得很,你疼的眼睛都紅了,既然疼,為什么不反擊?!” “我、我不疼?!比铊ひТ?,低著頭沒敢抬眼看宋河。盡管如此,她也能猜到宋河的臉上是怎樣的表情,肯定很可怕,像是要吃人一樣。 的確如阮瑜所想,宋河的表情很難看,尤其是在聽她說出那句‘我不疼’的時候,氣的都快七竅生煙了。他親眼看到她疼的小臉都皺起來了,如今為了個奴才還對他撒謊? 他心里堵著口氣,覺得剛才白替她出頭了。 “不疼?我來試試看你究竟疼不疼?!彼魏由焓掷∪铊さ母觳玻m然力道不大,但碰到的卻是徐嬤嬤弄傷的那處。 才稍微碰了一下,卻無異于在傷口上撒鹽,阮瑜痛的叫出了聲,眼角帶出了一滴眼淚。 宋河趕緊松開了手,臉色難看得緊,咬牙切齒:“阮瑜,你都疼成這樣了,還撒謊說不疼?快讓我看看傷的怎么樣了?” 他伸手過來,準備將阮瑜的袖子拉上去。 阮瑜嚇了好大一跳,心頭突突跳的厲害。她往后退了好幾步,轉(zhuǎn)身便朝老夫人的院子走去:“宋公子,男女授受不清,我、我去看看老夫人如何了……” 宋河:男女授受不清?嗯? 阮瑜:qaq嗯…… 第14章 阮瑜走到老夫人的廂房中,宋河也跟過來了,他也聽說了老夫人突然昏迷的事情。 下人已經(jīng)去叫了大夫,只不過還沒那么快過來。 秦氏見阮瑜來了,開口準備發(fā)難,卻見阮瑜身后跟著的宋河,想起徐嬤嬤跟她說過的話,到底是將心中的怒氣壓了壓,放軟了語調(diào):“阮家丫頭,起先你給老夫人開藥方的時候,我便是不贊成的,奈何老夫人信你,我也沒有法子?!?/br> “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為了展示自己,就拿老夫人的身體開玩笑,現(xiàn)下可好,老夫人病情加重,還不知道會如何呢!” 阮瑜朝秦氏福了個身子,保證道:“夫人莫要心急,阿瑜對自己的醫(yī)術心中有數(shù),給老夫人開的方子肯定是沒有問題的,至于老夫人為何會昏迷,還得我再看看才清楚?!?/br> “事到如今你還不承認是自己的藥方出了問題?從前老夫人沒換藥方的時候,雖然每日都會有些咳嗽,卻也沒像今日這樣嚴重過,臉色漲得通紅,氣喘不勻,身上還長滿了紅疹!我也問過李嬤嬤了,今日老夫人除了在城南草地隨便走了走,便一直坐在柳樹下吃茶賞景,根本不可能有事,除了是你的藥方出了問題,還能有什么別的原因不成?” 秦氏見阮瑜‘死不悔改’,心中惱怒,也不管宋河是不是在場了,話說的難聽了一些,有些咄咄逼人。 “氣喘不勻,身上還長了紅疹?”阮瑜重復了一遍老夫人的癥狀,再聯(lián)系今日的事情一細想,便知道事情出在哪里了,她道,“我大概已經(jīng)知道老夫人為何會如此了,煩請夫人讓我再去看看老夫人,確定一下病情?!?/br> 今日穆氏身上的確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情,出門的時候也是好好的,但是她唯一接觸的會導致她如此的便是柳樹。如今柳絮紛飛,穆氏一回來就出了紅疹,大概率是柳絮過敏了。 阮瑜想要去給老夫人看病,奈何秦氏已經(jīng)不相信她了,攔住了她的去路:“我已經(jīng)命下人去請了大夫過來,想來也快要到了,就不勞煩你了。阮小姐還是坐在這里等候,看大夫來了怎么說吧?!?/br> 若大夫得出的結論真是阮瑜的藥方有問題,她還得好好想個法子打壓一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呢。 以為跟他們宋家定了婚事,將來就是宋家的少夫人了。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讓原本極力反對這門親事的宋河開始接受了她,看起來嬌弱,實則是個心計沉重的小妖精。 “夫人……”阮瑜咬唇,眼見老夫人離自己近在咫尺,可是卻如同隔了銀河一般難以跨越。她將目光落在床頭服侍穆氏的李嬤嬤身上,“李嬤嬤……” 李嬤嬤張張嘴想要勸秦氏讓阮瑜過去給穆氏把把脈,可一想起穆氏為何昏迷的原因還沒弄清楚,萬一真是阮瑜的藥方出了問題也未可知。 一時之間她有些為難,竟然狠心收回目光,假裝沒有看到阮瑜的哀求。 宋河的觀察力細致入微,自然發(fā)現(xiàn)了阮瑜和李嬤嬤之間的眼神交流。他坐在椅子上,等著被李嬤嬤無視的阮瑜過來求他,可是等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她根本沒向他求救的意思,氣的翻了個白眼。 這個阮瑜,簡直就是個榆木腦袋,他宋河這么大個幫手擺在這兒,難道還沒有李嬤嬤好使嗎?她竟然也不知道來求他幫忙,真是氣死個人。 更加氣人的是,他偏偏按奈不住想要幫她的心思。 “娘,阮瑜的醫(yī)術的確不錯,這是我親眼瞧過的,我信她,你就讓她去給祖母把把脈吧。誰知道大夫什么時候過來,若是耽擱了祖母的病情,爹若是知道了還不得怪你?”宋河梗著脖子朝秦氏說道,主要是還在生氣阮瑜沒有求他幫忙。 “你整日不著家的,能懂什么。你祖母會這樣,很有可能就是吃了阮瑜這丫頭開的方子的原因,娘怎么能再把你祖母的安危交到她這個小丫頭身上,若是當真出了什么事,你爹才會怪我?!鼻厥相凉值馈?/br> “夫人,阮瑜以身家性命作保,給老夫人開的方子絕沒有問題,請夫人信我!老夫人今日之所以身體不適,阮瑜沒能去給她把脈,但依著夫人的話,老夫人定是今日柳絮過敏了。身上是起了蕁麻疹,臉色漲紅是因為喉間進了柳絮,請夫人容阮瑜去給老夫人看?。 彬v地一下,阮瑜在眾目睽睽之下,跪在了秦氏面前。 她跪的筆直,透著些許傲氣與薄涼:“我阮家自去年父親入獄,便家不成家了。阮瑜親眼看著親人們一個個死去,曾幾度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有親人了,沒人再對我好了??墒俏襾淼剿胃螅戏蛉舜胰缬H孫女一般,讓我喚她一聲祖母,阮瑜便將老夫人看做親生祖母愛戴,不可能做出為了展現(xiàn)自己,就放任老夫人身體于不顧的事情。” “阮瑜知道夫人是擔憂老夫人的病情,害怕阮瑜不知輕重讓老夫人的病情再次加重,如今阮瑜以命作保,若是老夫人有丁點不測,阮瑜萬死不辭!” 最后這句話擲地有聲,令所有人都震驚了,他們?nèi)绾味紱]想到,阮瑜看起來這般柔弱的女子,竟然能說出這般鐵骨錚錚的話來。 李嬤嬤聽了這番話,心頭涌起一股感動,對方才自己沒有幫阮瑜說話的事情愧疚不已,也一同跪下去:“夫人,老奴也替阮小姐作證。這些時日,老夫人吃了阮小姐開的藥方之后,身子一天比一天好,今日會如此的確有可能是軟小姐所說的‘柳絮過敏’,還請夫人讓阮小姐為老夫人號脈問診吧!” 頓了一下,她又道:“若是老夫人還醒著,想必也會同意讓阮小姐來給她看病的?!?/br> 秦氏原本就被阮瑜的話說的變了臉色,如今李嬤嬤也跟著起哄,若是她再不答應,要是最后老夫人被診出來真的只是柳絮過敏,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可若是不是柳絮過敏呢? 一時之間,秦氏有些搖擺不定,還是想再等等大夫來了再說。 宋河皺起眉頭,看著阮瑜挺得筆直的倔強背影,被她的話說的心里煩躁不已。她看起來柔弱,性子卻倔強,明明不是那種喜歡把傷疤露出來給別人看,撕的血淋淋的人,如今為了能去給老夫人看病,愣是把傷心事說了出來。 不用看她的表情,宋河也猜得到,如今她肯定又紅了眼睛,想哭卻又強忍著吧。 他站起來,一把將阮瑜拉起來,直接將她拉到老夫人的床邊,再將她的手搭到老夫人的腕上,吩咐道:“行了,多大點事,快些診脈吧。祖母最相信你,你好好給她看病,把她給治好?!?/br> 阮瑜愣愣的任由宋河將她帶到床邊,終于反應過來了。吸了吸鼻子,緊繃的臉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絲裂縫,露出了一絲喜色。 她嘴角淡淡一彎,溫柔的聲音卻叫人無比心安:“好?!?/br> 檢查了穆氏身上的疹子,又給她把了脈,阮瑜確定了穆氏就是柳絮過敏了。她很快擬了個治療柳絮過敏的方子出來,防風、柴胡、烏梅和五味子都是比較常見的藥材,她平時也備的好,所以直接拿來焦成了藥,拿來準備給穆氏喝下。 秦氏看著阮瑜忙進忙出的,終究沒有再阻攔。 可是看著阮瑜煎好了藥,準備給老夫人喝下的時候,心提了起來,就怕阮瑜這藥方子不靠譜。 恰是這時,大夫來了。老大夫上了年紀,一路跑出來了,愣是跑的氣喘吁吁。秦氏趕緊迎上去,道了聲辛苦,便讓大夫給穆氏把脈看看她究竟怎樣了,是不是之前吃錯了方子,才導致的昏迷。 阮瑜給穆氏喂藥的動作頓了頓,最終站起身來在旁邊候著。說到底秦氏就是不信她,既然大夫已經(jīng)被請過來了,還不如讓大夫給穆氏把了脈,還了她清白,也好讓秦氏安心,免得總覺得她是故意在害穆氏。 老大夫放下藥箱,坐在床頭給穆氏把脈,又看了看她身上的紅疹,說道:“咦,宋老夫人之前的病已經(jīng)被治好了?如今身子已經(jīng)好了許多了,身上的疹子是因為柳絮過敏導致的蕁麻疹,待會兒我開個方子給老夫人,不出兩日就能好?!?/br> 說著,老大夫準備寫方子。 秦氏卻阻止了他,表情有些訕訕,畢竟剛剛老大夫說的很清楚,阮瑜給穆氏開的藥方非但沒有問題,還治好了拖累了老夫人幾個月的肺病。穆氏之所以會長紅疹、昏迷,老大夫說的原因也跟阮瑜說的一模一樣。 這樣說來,阮瑜的確醫(yī)術了得,是她誤會了阮瑜。 “這個……朱大夫,我這兒已經(jīng)有張方子了,勞煩你幫我看看,這方子可能治老夫人身上的紅疹?”秦氏將先前阮瑜開的方子遞過去。 老大夫拿來看了看,不住點頭稱贊道:“不錯不錯,宋夫人,這方子的確能治柳絮過敏。不光如此,開這藥方的大夫估計也行醫(yī)許多年了,對于這方面十分的有經(jīng)驗,對每種藥的劑量也十分有數(shù),綜合了老夫人的身體情況開的,分毫不差?!?/br> 這老大夫便是給穆氏治肺氣虛的第三個大夫,若是以他的醫(yī)術倒也不至于診不出肺氣虛和肺陰虛的區(qū)別,只不過被穆氏多痰的表象所迷惑,愣是將肺氣虛診成了肺陰虛。 這話一出來,秦氏的臉色更加僵硬了,看著阮瑜一勺一勺的給穆氏喂藥,一句反對的話也說不出來。 她怎么著也沒想到,不過十來歲的阮瑜,竟然能有這樣好的醫(yī)術。 至于宋河,他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眼神落在阮瑜的身上,嘴角的弧度慢慢上揚,他竟是自己都未察覺出來,心情這般好的原因是為老夫人,還是為阮瑜。 宋河:我家小魚兒也太棒了叭?。?!開心哦!大家都給我夸她,使勁兒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