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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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襄笑吟吟地看過來,道,“你妹夫。” 顧瓊立馬閉嘴,用袖子將臉插干凈,避去旁邊了。他今次來陪客,全城頭一份兒。顧青山再三交待,一定要伺候好王世子和郡主小姐。結(jié)果,他和盧士信打得火熱,既沒和王世子搭上話,也沒在郡主面前混臉熟。 李恒重新給自己倒茶,一口喝了。 朱襄道,“剛出去還挺樂呵,怎么回來便生氣了?”她一笑,“怕不是小嫂子派人來催了?” 盧士信歪歪倒倒,“催什么?那小嫂子看起來嬌滴滴的,其實是個河?xùn)|獅。她若要抓人,必定親來花樓,將酒桌全給掀翻了?” 滿室歡笑。 李恒跟著笑了一下,笑意卻未達(dá)眼底。 朱世杰從隔間出來,要人上筆墨紙硯,顯是和花娘聊得興起,要寫詩作詞了。顧瓊馬上跑腿安排,好一頓折騰。朱襄便也跟著湊熱鬧,一定要和他比個高下。至于裁判,朱襄看看已經(jīng)完全沒正形的盧士信,嘆口氣,對李恒道,“恒哥,還是你來評品吧?!?/br> “不行。”朱世杰道,“延之偏心你,次次判你贏?!?/br> 朱襄笑,“大哥,恒哥最公平公正,你別次次不承認(rèn)。” 朱世杰便問,“延之文章做得極好,怎就不愛詩詞呢?不如,今次便來一個?” 李恒搖頭,“義兄,我寫文章只為應(yīng)付先生,若是些詩詞,怕是要得罪天下人了?!?/br> “怎么說?” 盧士信接嘴,“先生頭次讓他寫,他便將天下士族罵了一通?;顒兤?,死揚灰的——” 兄妹搖頭,那還是算了,寫出來也是得罪天下人。 朱世杰寫得一首,交給那花娘,立時便唱起來。 媚眼如絲,靡靡之音,情意纏綿得很。 朱世杰閉目,不看花娘的臉,只品評她的聲音。模樣倒是一般,只這把嗓子,真真能唱得人骨頭酥軟。若是再換了那丫頭的臉?他渾身一熱,竟有些把持不住。 朱襄寫得半首,下半首卻怎么也出不來,便想找人做個幫手。她轉(zhuǎn)頭,卻見李恒已經(jīng)站到陽臺上,靠著一根木頭柱子,遠(yuǎn)眺江水和星空。她放下筆,走過去,道,“恒哥,可是有甚為難事?” 李恒看她一眼,道,“龍口濕熱,又多蚊蟲。文俊中了暑氣,我cao心他無法一起入關(guān)了?!?/br> 朱襄便不說話了,只看著遠(yuǎn)處的山影。 半晌,她笑了一下,“恒哥,你說這世上,什么人才能隨心所欲?” 李恒沒回答,轉(zhuǎn)身欲走。 朱襄手把著欄桿,用力握住,指節(jié)發(fā)白。她笑一下,擋住他道,“便要一輩子不和我說話?” 李恒退后一步,“郡主,何出此言?” “你難道不明白?”朱襄進(jìn)一步,“父王拿下河西郡城,你是首功??赡隳前慵みM(jìn),將士族殺得一干二凈,犯了大忌。我不過和你爭辯幾句不應(yīng)該,你便記恨我了,是不是?我只當(dāng)你氣一陣兒便好,還巴巴地跟來見嫂子,結(jié)果你通沒給過好臉。恒哥,咱們打小一起長大,我待你如何,你心中有數(shù)。這些,都擋不過我?guī)拙渲毖???/br> “我已知曉郡主的意思,也真心誠意受了義父的罰。” “可你口服心不服,只是表面功夫?!?/br> 李恒便不說話了。 “我知你娘親冤枉,萬州王和高復(fù)過份??墒孔逯腥饲f,既有好人也有不好的人。你不能因少數(shù)不好的,連帶得全天下的士族都是壞人?!敝煜宓哪樕巷@出些堅毅來,“恒哥,難道我是士族女,在你眼中便是不好的?你這是偏見?!?/br> 李恒不欲多言,沖朱襄拱手后,單手撐在欄桿上,便飛身落了下去。 朱襄欲要追下去,卻被朱世杰一把拉住。朱世杰道,“傻女,對著一顆石頭有甚好說的?延之認(rèn)定了士族便是亂天下的禍?zhǔn)?,是令她母親早亡的禍害,怎肯聽你說士族好?他呀,怕是不把天下士族人殺光,不會罷休的。此等人,乃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煞星!若他得勢,必要禍亂神州?!?/br> 李恒下樓,對偏將囑咐幾句,便獨自牽了白電回西府。 一路寂寥,一路星光。 直到入了西府,看見熟悉的燈火,才笑了笑。 那丫頭,讓她等,她必定不會等,這會兒不知睡成什么樣了。 他從門房拿了一個燈籠,一路慢悠悠地,敲響了院門。 楊丫兒來開的門,叫了聲‘將軍’。 他‘嗯’了一聲,將燈籠遞過去,便回屋。 屋中留了燈,昏黃的燈光下,軟塌上側(cè)躺了個人。少女清秀的身段,薄薄的衣衫擋不住的起伏,因沒穿鞋襪而露出來的細(xì)白腳腕,顯得有些弱且憐。 李恒隨手關(guān)上門,走過去。 顧皎半睜眼,迷糊地說了一聲,“延之?回來啦?” 還真等了? 李恒走過去,坐她身邊,伸手碰了碰她的臉。她卻皺了皺鼻子,嫌棄道,“你喝了多少酒?滿身都是那味兒?!?/br> 他俯身,親了一口,“很少?!?/br> “少?”她咕噥一聲,半坐起來,“我覺得,你得去洗個澡。” “自然是少的?!彼致淙ニ?,“否則,怎么找得到回來的路?” 顧皎‘噗嗤’笑了,忍不住想去揉他的臉。小將軍冷著臉說情話,這滋味真特別。 李恒也笑了,眼睛瞇成一條縫。他又在她額頭蹭了蹭,道,“皎皎,你和岳丈是不是鬧矛盾了?有甚話不能當(dāng)面說,要寫了信讓楊丫兒去送?” 顧皎心里一聲,我艸。 第79章 半真半假 楊丫兒回西府的時候很慌張, 畢竟是第一次干這樣的事,還不夠熟練。 顧皎同她確定了好幾次, 均表示無人發(fā)現(xiàn)。 結(jié)果呢? 李恒無處不在。 也不知他是無意發(fā)現(xiàn)的,還是派人盯著顧青山。可不管是哪一樣, 也夠讓人膽戰(zhàn)心驚了。 果然是君不密則失其邦,臣不秘則失其身。 顧皎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嗔道,“無緣無故, 我和爹鬧什么別扭?延之,你不要亂說話?!?/br> 李恒見她不慌不忙的樣兒,心里又笑了。老狐貍養(yǎng)出來的小狐貍,臉皮厚, 心眼多吶。 “不是別扭,是甚?” 顧皎推了他一下, “你管那么多,要作甚?” 他看她一眼,“不想我?guī)兔Γ俊?/br> 幫忙?顧皎倒是想他幫忙, 可還不敢。兩人目前的感情不錯, 未來似乎也在向好。然要做皇帝的人畢竟不同,他真心究竟如何, 她還有些把不準(zhǔn)。若是貿(mào)然將自己替婚的事情攤開,他翻臉了, 怎么辦?又如何解釋自己的來歷?顧青山必然頭一個死, 那自己呢?干脆點, 可能是直接被弄死;不干脆的,掙扎著,被軟刀子割rou般的磨死。會不會有被接受的可能?也許有,但機(jī)會恐怕不足百分之一。 顧皎不敢冒這個險,只好道,“延之,這是便是為了要幫你而起的,怎地反要你幫忙?” “哦?”他想了想,“你是說——” “搞錢啊?!彼龘芰藫芩~頭上沾了汗的淺發(fā),“修路和堤壩,把我爹弄得很窮了。他本計劃將去年的存糧出清,換一筆現(xiàn)銀緩解壓力,誰曉得你讓獻(xiàn)糧?當(dāng)然,獻(xiàn)糧也有好處,畢竟去王爺面前掛了號,以后許多生意都好做。可現(xiàn)拿在手上的三成定金,遠(yuǎn)遠(yuǎn)不夠耗費。他有心辦商會,想要借我做保證,將那些有錢的地主圈在身邊,分?jǐn)傄恍毫?。我是他女兒,?dāng)然要幫忙,因此便來城里,也去那邊府上吃酒席了;可我現(xiàn)在還是將軍夫人哪,也要為你打算,是不是?” 李恒聽她胡扯。 “就說了,也想在商會里占幾股。爹沒正面應(yīng)我呀,吃酒的時候都不叫我上正席,后面也不來找我談?wù)?jīng)事?!鳖欚杂悬c不滿,“分明就是氣我花錢多了,不想帶我掙錢哎。我就有點想不過,叫他明天一定要來西府,把事情說清楚?!?/br> “就為這個?” “這個很重要?!鳖欚种钢v道理,“之前我和你說了,要弄的那些事情,哪一樁都要錢的。再說了,我這回有好主意,保準(zhǔn)兒能大掙一筆。叫他來,是也想他掙些,補補幫我修路的虧空?!?/br> 李恒笑了,“你還挺好心。” 顧皎聽出諷刺的意思了,抓了他一下,“還不是為你?!?/br> “辛苦皎皎了?!彼鹕恚ハ渥娱g拿換洗的衣裳。 她跟著過去,“不辛苦,只要延之心里有我就成。” 他拍拍她臉頰,“既是為我考慮,何必瞞著我?” 顧皎嘆息一聲,真是不好惹的男人。她只好道,“本想給你一個驚喜?!?/br> 李恒信了,才有鬼。 不過,他也不欲再追究,轉(zhuǎn)身去開箱子,要拿白色的寢衣。 顧皎突然伸手,翻出一件黑的。她瞧著他,道,“這個,這個好看。” 女要俏,一身孝;男要俏,一身皂。 顧皎為他做了好些青灰藍(lán)黑的衣裳,只想犒賞自己的眼睛。 李恒從善如流,便要去洗澡間,順手拽了她一起。 她本要拒絕,但他力氣大,只好屈服。又想著既然要忽悠人,若配上美人計,倒是效果不錯。因此,她繼續(xù)道,“寬爺弄木禾、番薯和土豆,該花了不少功夫吧?那些年的耗費和辛苦,換成錢,不知道是多少的現(xiàn)銀。你免費將人給我了,我承這個情,但不能裝著傻也不知道。便想著,得用個什么辦法,將這些錢找出來。” 也就是和魏先生提過的,做良種研究,需要的大錢。 李恒推開洗澡間的門,點燈,從缸子里盛溫著的熱水。 顧皎將干凈衣裳放一邊的柜子上,幫他找布巾子和沐浴用的香粉。緊接著,又說,“既然都要起商會了,我便借它兩分力,將我做事要用的錢和寬爺他們的錢,都cao辦起來?!?/br> 水入浴桶,映得燈光飄搖。 李恒張開雙臂,沖她支支下巴,“寬衣?!?/br> 顧皎見他那樣兒,笑了一下。為美人寬衣,乃是情趣。她便去解開自己親手扎上的腰帶,順勢抱著他的細(xì)腰,“延之,我這般為你考慮,你喜歡不喜歡?” 李恒沒回答,捏了捏她的下巴。顧皎只好松手,拉開他的衣裳,露出里面的內(nèi)容來。 當(dāng)真是,美不勝收。 李恒入水,水花的響聲也是美的。 顧皎干脆拆了他的頭發(fā),慢慢幫他洗頭擦背。他靠在浴桶邊緣,微微瞇著眼睛,很享受的模樣。她見他眼眶下有些暗影,曉得他這幾日都沒睡好,便不再說話,只在洗頭的時候緩緩按摩一些xue位。她的手指軟,力氣不太夠,按了一會兒便滿身大汗,氣喘吁吁起來。 李恒伸手,按住她的手,“累了?” “有點?!彼嗔巳嘧约菏滞?,“我日日繞著小莊走許多圈,又騎驢駕車,以為體力變好了。哪兒知道還是這般不堪?” “乃是長久之功,非一日一月可改?!彼嗣氖直?,睜開眼睛,突然起身。 顧皎沒防備,被飛濺的水花澆了滿頭滿臉,還沒來得及叫出聲,卻整個人被抱入水桶中。她掙扎幾下,水漫得到處都是,他卻輕笑兩聲,將她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