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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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想你了。 不是,其實(shí)是很想你了。 女孩略有些躊躇而又輕柔的聲音,伴著月色,朦朧的讓郯墨覺得自己幻聽到了什么。 “快了”,心口藏著的喜歡與想念,迫不及待的卡在喉嚨的地方,郯墨聲音喑啞而又含著輕微的顫。 快了,真的很快了。 終于掛了電話,旁邊的復(fù)健師一面曖昧的打趣他,“女朋友?” 郯墨捏緊了手中的手機(jī),不是,郯墨下意識想要這么說,可話到嘴邊卻突然有些控制不住的貪念。 等復(fù)健徹底結(jié)束后,他就再也不會見到這個復(fù)健師了,就算他說了謊,他也不會拆穿他不會告訴其他人,更不會告訴喬嵐。 他只是,只是想試一試,不去反駁這一句話,用語言去說喬嵐真的是他女朋友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他靜了很久,像是在心里掙扎了好久后,開口道,“是?!?/br> 開口說出“是”的一剎那,郯墨覺得自己被鋪天蓋地的羞恥與責(zé)備聲淹沒,可卻又被更加讓他心悸更加顫栗的歡喜與親昵給覆蓋。 復(fù)健師看不出這張面無表情的面孔下隱藏著怎樣波瀾壯闊的情緒波動,八卦的和郯墨打聽女朋友是不是很優(yōu)秀,是不是很漂不漂亮。 “很優(yōu)秀”,郯墨聽到復(fù)健師口中的“女朋友”三個字,心口又像是驟然被攥住,說不出的甜訴不出的酸。 “漂亮,特別漂亮?!?/br> “真的?” 復(fù)健師還挺興奮,問郯墨有沒有照片,說罷低頭看向郯墨的手機(jī)。 郯墨將手機(jī)屏幕扣在地上,語氣驟然變冷。 “沒有。” 復(fù)健師:…… 繼續(xù)訓(xùn)練。 高二的暑假遠(yuǎn)比高一短了很多,因?yàn)轳R上步入高三,所以要提前開始補(bǔ)課。 學(xué)校里只有準(zhǔn)高三的學(xué)生們,瞬間空曠了很多,喬嵐回到宿舍,和白鈺幾人半個暑假沒見,再見面時喬嵐還是挺開心。 白鈺的老家遠(yuǎn)在西北,去了西北一趟,帶給宿舍好大一堆特產(chǎn),葡萄干薰衣草等等,鋪開之后整個宿舍都蔓延著薰衣草的香味。 等給宿舍分完后,白鈺又分了好幾份,準(zhǔn)備第二天正式補(bǔ)課的時候帶給班里幾個玩的很好的男生。 白鈺性格像個男孩子,除了喬嵐以外關(guān)系最好的幾乎都是男生。 雖然郝英一開始是為了追喬嵐故意接近和喬嵐關(guān)系好的女生,但時間久了大家確實(shí)也玩到了一起,拋去喜歡不喜歡,都是性格很好相處的朋友罷了。 等分完后手機(jī)響了,拿起來一看,是郝英的微信,讓她偷偷下宿舍樓一趟。 白鈺往喬嵐那邊看了一眼,無奈的搖搖頭下了樓,在樓底下看見了曬黑一圈的郝英。 郝英說暑假的時候去了夏威夷玩,所以曬黑不少,將手里的袋子交給白鈺,說這是他去夏威夷玩順手買的紀(jì)念品,讓白鈺給關(guān)系好的幾個女生沒人分一件,最后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拿出包裝最好的一份,讓她轉(zhuǎn)交給喬嵐。 白鈺低頭一看,一串珍珠與小貝殼串成的手鏈,很漂亮,一看就不便宜的那種。 “我覺得她可能不會收”,雖然不想打擊郝英,但白鈺還是給郝英提了個醒。 郝英抓了抓腦袋,露出一口因?yàn)槠つw曬黑而更白的大白牙,“不收再說吧?!?/br> 行吧,白鈺收了東西上了樓,將禮物一一送到后,最后將手鏈給了喬嵐。 果不其然,喬嵐沒有收。 如果是和其他人都一樣的貝殼手串倒也還好,但看看上邊的珍珠,喬嵐絕對沒法收,重新將手鏈裝好,準(zhǔn)備明天上課給郝英還回去。 宿舍里現(xiàn)在只剩她兩,白鈺嘆了口氣,“我知道當(dāng)初郝英搞了那么一出弄得全校皆知,但后邊他也挺后悔的,這都過去大半年了,你就真的沒有考慮一下?” 喬嵐誠實(shí)搖頭,“沒有?!?/br> “為什么??!” 喬嵐笑了笑,“這有什么為什么的,就是不喜歡啊?!?/br> 喬嵐將脖子上的小蘋果玉墜拿了下來,重新拿出一根完好的紅繩,將原來有些磨損的紅繩換了下來。 白鈺看著小心又認(rèn)真的穿好玉墜,趴在床上隨口問她,“我記得你這墜子帶了好久了吧。” “嗯?!?/br> “你自己買的?” 見識過喬嵐惡心至極的家人,白鈺怎么都不覺得喬家人能給喬嵐買這樣的東西,她看過喬嵐的這個玉墜,玉質(zhì)特別好,價格絕對不便宜。 “不是”,喬嵐穿好可玉墜,重新將玉墜戴好,冰涼的墜子貼在鎖骨上,喬嵐眼睛彎了起來,“郯墨送的?!?/br> 白鈺愣住了。 她低頭看著喬嵐,想起郝英那被喬嵐拒絕的手鏈,再想想被喬嵐這么寶貝的玉墜,突然喊了喬嵐一聲。 “嵐嵐。” “嗯?” “你不會…” 說到這兒又不說了,喬嵐等了半天也沒等到白鈺的下半句,于是抬頭問她到底想說什么。 “你不會是暑假作業(yè)沒做完吧?!?/br> 喬嵐:…… 等喬嵐出了宿舍,白鈺才躺在床上長舒了一口氣。 郯墨已經(jīng)離開了多半年,無論是白鈺還是班上的其他人,將近兩百天的時間,已經(jīng)逐漸將那個本不熟悉的少年的名字忘在了腦后,直到剛剛喬嵐說起,白鈺這才突然發(fā)現(xiàn),喬嵐在說起郯墨時,語氣依舊是熟悉的自然和親昵。 你是不是還在等他回來。 你是不是…其實(shí)喜歡郯墨… 想起從記憶里逐漸模糊的坐著輪椅的少年,白鈺到底覺得太匪夷所思,沒有問出來。 問這個好像也沒什么意義,畢竟郯墨都已經(jīng)離開了。 第二天正式開始補(bǔ)課,開學(xué)來的座位又是一次大混亂,這個時候大家總是抓緊時間自行調(diào)整座位,白鈺第一個搶占了喬嵐旁邊的位置。 不說她兩關(guān)系好,就說喬嵐的成績,年紀(jì)第一,誰不想在高三跟學(xué)霸坐同桌。 “嵐嵐,咱兩一起坐怎么…” 話音未落,外邊突然跑進(jìn)來的學(xué)生一臉震驚和興奮,連續(xù)“臥槽”了好幾聲, “臥槽臥槽臥槽,你們猜猜我剛剛看見了誰!” 樓道外邊喧嘩了起來,好多同學(xué)趴在窗子上往外看,驚呼聲與尖叫聲透過薄薄的教室門傳進(jìn)了教室里。 “怎么了?” 喬嵐詫異的回頭往教室外邊看去。 青綠色的教室門被推開,嘈雜聲一瞬間被放大了好多倍,在驚呼與抽氣聲中,長達(dá)兩百天不曾看見的少年,修長的雙腿踏著清晨的陽光走進(jìn)了教室。 喬嵐怔怔的看著和所有人一樣站著的郯墨,突然間,淚水模糊了雙眼。 第61章 喬嵐不是一個情緒過分外露的人,但是這一刻看見郯墨和其他人一樣的站一樣的走,卻是止不住的想哭。 從一月到如今馬上九月,已經(jīng)過去了將近兩百個日夜,郯墨從來沒有說過他要去哪兒,也沒有說過自己到底會不會回來,喬嵐有時候真的覺得郯墨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對于其他人而言,郯墨重新回來并站了起來,只是震驚和驚訝,但對喬嵐而言,再次看見郯墨的那一刻,一直虛無定所的心終于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重新落回了原地。 身后驟然有了退路與依靠。 教室外邊好多外辦同學(xué)扒拉著門往里邊看,嗡嗡嗡的議論成一片,教室里邊倒是安靜的過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郯墨身上。 他本就相貌極其出色,只是大家總會因?yàn)樗p腿的殘廢而忽略他的長相,但現(xiàn)在他和所有人一樣站了起來,身形高瘦雙腿修長,少年膚色又極白,那張一直被大家忽視的臉驟然像又上升了不止一個檔次,再看過去一瞬間大家都感受了兩個字。 驚艷。 站起來的郯墨,完全不輸于郝英和陳曜陽,甚至比他們更加耀眼。 因?yàn)樵谯澳酒饋碇?,所有人用兩個字來稱呼他,天才。 周圍的寂靜維持了十幾秒中重歸喧囂,雖然還有很多人時不時的往這邊看。 剛剛還說要和喬嵐坐同桌的白鈺,根本沒想清楚為什么,瞬間從喬嵐旁邊的凳子上彈了起來,轉(zhuǎn)頭與喬嵐道,“郯墨怎么突然回來了,你知不知他要回來?算了算了郯墨回來了還是你兩繼續(xù)坐同桌吧…” 郯墨沒回來之前,她覺得喬嵐和誰一起坐都沒關(guān)系,但是郯墨一回來,那個位置好像就成了郯墨的專屬位置一樣。 郯墨與白鈺說了一聲謝謝,長腿邁開走到了喬嵐旁邊,一句“我回來了”卻在看見喬嵐?jié)皲蹁醯难劬笠徽?,心口又酸又澀?/br> 郯墨眸色顫了顫,兩百個日日夜夜,每天復(fù)健完后渾身脫力的躺在床上,沒有人知道他有多想她,每當(dāng)喬嵐的電話打過來時,聽著聽筒里的聲音,郯墨恨不得立馬回國。 太想她了。 女孩眼睛微微有些發(fā)紅,那雙黑亮的眼睛沁了一層水霧,漂亮的讓郯墨想吻去所有的淚痕。 可是他不能,郯墨垂下眼睫,拿出了干凈的紙巾遞給喬嵐,喬嵐卻像還沒回過勁來似的,接過紙巾后將紙巾攥在了手里,眼睛卻依舊盯著他看。郯墨愣了愣,半晌后躊躇的重新抽出一張紙巾,捏著紙巾的手指分明僵硬的不像話,卻依舊盡自己所能的靠近,輕柔將女孩眼下的淚痕擦干凈。 喬嵐這才覺得剛剛的恍惚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悉數(shù)消失,目視著與她離得極近眉眼精致漂亮到極致的少年,心口的位置可以聽見比平時更加清晰的心跳聲。 現(xiàn)在還在教室,周圍也許還有會看過來的同學(xué),可是喬嵐卻不想推了郯墨。 她心情波動的厲害,她需要這樣的關(guān)心,喬嵐甚至有種想擁抱郯墨的沖動,這樣才能完全平息。 可是周圍人太多了,喬嵐突然覺得還算友好的同學(xué)們都有些礙眼。 淚水擦干了,郯墨有些戀戀不舍的移開了手,掩住眼中的眷戀,用盡量平和的聲音道,“好了?!?/br> 喬嵐眨了眨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后趴在桌子上,然后將臉頰轉(zhuǎn)向郯墨的方向,開口道,“所以你離開這么久,就是去做復(fù)健嗎?” “嗯”,郯墨點(diǎn)點(diǎn)頭,“昨天下午回來,想給你一個驚喜。” 郯墨道,余光掃過時不時往這邊看得同學(xué),也換成了和喬嵐一樣的姿勢,瞬間被這種暗戳戳的親密感給包裹。 郯墨心跳的很快,既是因?yàn)樽约喝滩蛔〉墓室獾挠H密動作,又是因?yàn)檫@是他第一次在其他人面前,敢于去和喬嵐親密。 他已經(jīng)站起來了,能走了,除了喬嵐以外沒有人知道他患有亞斯伯格癥,沒有人再會覺得他不是一個正常人,沒有人會覺得他的行為怪異,就算有人發(fā)現(xiàn)他對喬嵐的喜歡,也不會再有人會去嘲諷喬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