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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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懷疑李承璋是不是有病。 她與李承璋有婚約時,李承璋總是端著架子, 對她不咸不淡的, 她不是那種會熱臉貼冷屁股的人,見李承璋如此, 便與李承璋越發(fā)疏遠起來。 后來李承璋遇到了謝詩蘊, 二人產(chǎn)生情愫,她還未說什么, 謝詩蘊便跪在她面前,一臉白蓮花似的說著都是她的錯,讓她不要責怪李承璋。 而當事人李承璋呢, 對謝詩蘊的白蓮花作為極為心疼,將謝詩蘊護在身后, 警惕地看著他, 說有甚么事情沖他, 不要去難為謝詩蘊。 她當時看了, 很想笑。 她又不是會張口將人吞噬了的野獸,李承璋與謝詩蘊至于這般做派嗎? 還是說,他們只是在她面前,表示出自己與彼此有多相愛,顯得她是那棒打鴛鴦的大棒槌一般。 她成全了李承璋和謝詩蘊。 在天子問起來的時候,她也只說自己與李承璋的確不合適,并未說李承璋與謝詩蘊的壞話。 可是她的好心退讓,卻換來了李承璋與謝詩蘊的毫不收斂,甚至步步相逼。 李承璋的生母吳皇后讓宮人散步她的謠言,謝詩蘊在華京城的貴女們面前委屈巴巴,李承璋更是打上了她母親兵權(quán)的主意,將她的母親調(diào)離華京,在天子去鈞山祈福的那一日,發(fā)動兵變。 她絲毫不懷疑,如果那一日是她敗了,她的下場,會比挫骨揚灰還要慘。 她這才收了自己的好心,設計讓舅舅廢了李承璋。 李承璋的太子之位被廢后,與她仍是表兄妹的關系,再加上舅舅雖然經(jīng)歷兵變之事,但覺得兵變更多的責任在崔莘海而不在李承璋,故而并未對李承璋徹底厭棄,她為了顧全舅舅的面子,每次見了李承璋,仍喚李承璋一聲四哥。 她的這聲四哥,并不代表著她不介意李承璋之前的所作所為。 她只是不想讓舅舅知道,她與李承璋早就勢同水火。 卻不曾想,她的這四哥的稱呼,竟讓李承璋對她心存幻想。 早知如此,她就不該為了舅舅的面子與李承璋保持著表面上的融洽。 程彥斜睥著不遠處的李承璋。 李承璋將帕子收好,慢慢站起身,負手而立,淡淡看著她。 逆著光,她有些看不清李承璋的表情,只看到李承璋微翹著的嘴角,有著若有若無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程彥收回目光,連看他也不愿再看。 李承璋卻笑了起來,道:“彥兒,你生氣的時候,都這么好看?!?/br> “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為何這般與你說話么?” 程彥道:“對于你這種人,我任何事情都不想知道?!?/br> 一想到那張與她極為相似的臉被李承璋壓在/身/下/承/歡,她便說不出的惡心涌上心頭。 “十三,送客?!?/br> 程彥叫來門外守著的羅十三。 羅十三對李承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道:“四王爺,走吧?!?/br> 李承璋面上的笑意更深了,站在殿中不為所動,看著程彥背對著他的窈窕背影,緩緩道:“千機引。” 程彥眉頭微蹙,呼吸一緊。 李承璋的聲音仍在繼續(xù):“這種事情,彥兒,你難道也不想知道嗎?” 羅十三看了看程彥,沒再催促李承璋。 李承璋道:“我知道你的人去請了遠在千里之外的謝紹安,只是你或許不知道,謝紹安如今不在吳地,而在我的控制之中?!?/br> “彥兒,普天之下,如今能解千機引之毒的,只有三個人。” 李承璋面上帶著淺淺笑意,胸有成竹道:“我,謝紹安,與被你抓起來的蘊兒?!?/br> “我想你知道蘊兒恨你入骨,她又怎會甘心為你調(diào)制解藥?” 宮內(nèi)的守備何其嚴密,謝詩蘊又是被天子李泓嚴防死守的人,她怎么可能把手伸進去三清殿? 是他,得知了謝詩蘊想對李斯年下手的事情后,悄悄謀劃了這一切,又在李斯年吃下帶有千機引毒藥飯菜的那一日,派人快馬加鞭,去找遠在千里之外吳地的謝紹安。 因為他知道,程彥一旦得知千機引的事情,便會找謝紹安,所以他先下手為強,將謝紹安早早地控制起來了。 所以今日,他才敢站在程彥面前,說出這樣的一番話。 程彥重情,這是程彥的優(yōu)點,也是程彥的缺點。 那日他看到程彥,程彥推著李斯年,在桃花爛漫下說說笑笑,程彥的笑極甜,眼角眉梢像是含了蜜,那個模樣,極美。 那一刻,他深深嫉妒著李斯年。 他策劃了這一切,來逼程彥就范,程彥若是不肯從他,那也無妨,左右他還留有后手。 他早就不是當初那個自尊心極強,行事不計后果的太子殿下了。 李承璋道:“彥兒,我剛才說過的話,我覺得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br> 他的聲音剛落,程彥慢慢轉(zhuǎn)過身,纖細的手指端起桌上的茶水,盡數(shù)潑在李承璋身上。 茶水順著李承璋的臉不斷往下流,李承璋饒是修養(yǎng)再好,被程彥一而再再而三拂面子后,不免也有些動怒。 李承璋劍眉微蹙,聲音微涼:“彥兒,你莫要作繭自縛?!?/br> 程彥眉梢輕挑,明晃晃的日頭映在她的眸間,她輕輕一笑,恍若帶刺兒的玫瑰剎那間綻開。 傾城國色,不外如是。 李承璋眼睛輕瞇,被她的笑晃了一下眼睛。 程彥道:“你有千機引,我有旁的東西,四哥盡可以看看,你我二人的毒,誰的更厲害一些?!?/br> “以千機引的解藥便想威脅我,四哥,你未免太小瞧了我?!?/br> 與他重新來過? 他倒真有那個膽子去說。 他要的不是重新來過,他要的是她屈服于他,要她所有勢力為他所用,要她為他爭奪天下,成就君臨天下的霸業(yè)。 只是可惜,她從來不是一個會受人威脅的人。 李承璋道:“彥兒,我勸你好好想清楚,我能對李斯年用千機引,自然也能對其他人用?!?/br> “這偌大華京城,有著你多少至親好友?你舍得讓他們陪著李斯年一同入黃泉?” 程彥手指微緊。 她自然是舍不得的。 但她更不會受李承璋所迫。 牢獄里還有著謝詩蘊,謝詩蘊野心勃勃,不甘于一個王爺?shù)氖替?,她更舍不得自己的那張嬌柔可憐的臉。 程彥迎著李承璋探究的視線,冷冷道:“有你陪同他們一起赴黃泉,我想他們甘之如飴。” 李承璋眉頭微動,眸中閃過一抹不虞之色。 話已至此,他多說無用。 但他不信程彥會這般狠心,程彥之所以這般說,是依仗著牢獄里的謝詩蘊,可她也不想想,謝詩蘊對她厭惡至極,怎會幫她救李斯年的命? 千機引的毒性霸道,李斯年的身子骨根本撐不了幾日,等李斯年病入膏肓了,無需他開口,程彥自會來求他。 說到底,今日之事,到底是他魯莽了,他對面前的人兒朝思暮想太久了,一張七八分相似的臉怎么能夠? 李承璋看著程彥窈窕身姿,眸光沉了沉,喉結(jié)微動,攥了攥拳,轉(zhuǎn)身離開。 無需等待多久,這個他求而不得的人,便會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他。 他太了解她了,她嘴硬心軟,她舍不得那些人的。 李承璋離開大殿。 程彥那一巴掌打得極重,他走出大殿時,面上仍有著五個手指印。 又因為是冬季,他身上的茶漬還未干,配上臉上的手指印,別提有多狼狽。 這種情況下,他什么也不需要說,宮人們便能腦補一出他程彥大吵一架的事情。 天子李泓分外關注昭陽殿失火的事情,他與程彥的吵鬧很快便會傳到李泓耳中,依著李泓的性子,必然會對他刨根問底,那張與程彥分外相似的臉,自然會出現(xiàn)在李泓面前。 李泓見他對程彥如此情根深種,再聯(lián)想以程彥母女的勢力,嫁給天家以外的人,始終是個威脅,多半會再度賜婚他與程彥。 程彥會拒婚嗎? 多半是會的,可這一拒婚,她的才能,她的抱負,再也無處施展——她終究只是一個翁主,她姓程,不姓李,嫁給天家子孫,是她的歸宿,也是她唯一一個能繼續(xù)去實現(xiàn)自己心愿的路。 除此之外,她別無其他辦法。 當然,她可以自己奮斗到女帝,但當今天下,外有北狄虎視眈眈,內(nèi)有世家把持朝政,天子們的正常繼位交接,都是一種頗有風險的事情,她一個外姓女,怎么可能做到女帝的位置? 李承璋輕笑,須臾間又恢復面沉如水的模樣,只剩下腳步間的輕快。 因為宮殿在昭陽殿旁邊,一早便被羅十三帶過來的崔美人看到李承璋一身茶水,臉上又帶著巴掌印的狼狽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的祖父為李承璋所累,身首異處,崔家也因此遭了牽連,一敗涂地,導致她不得不只身來到深宮,而今她看到造成一切慘劇的李承璋這般凄慘,心中自是暢快無比,若不是周圍都是禁衛(wèi)軍,她必會放聲大笑,贊程彥干得漂亮。 崔美人離開窗臺,來到關著她的殿門口,問門口的禁衛(wèi)道:“安寧翁主何時傳喚我?” 她有些迫不及待想見程彥了。 此時的程彥,正在牢獄里看謝詩蘊。 下在謝詩蘊飯菜里的毒已經(jīng)生效了。 謝詩蘊看著菱花鏡中滿是紅疹的自己的臉,掙扎猶豫后,問程彥要了許多藥材,說是給李斯年配藥。 程彥自是無不應從。 但又怕謝詩蘊耍手段,拿了含著千機引毒的飯菜,先讓謝詩蘊吃了,再讓她配藥材。 千機引的毒要過幾日才會發(fā)作,謝詩蘊忙不迭配著藥材,道:“明日早上,翁主便能派人取解藥?!?/br> 程彥點頭,離開牢獄。 離開牢獄后,她又吩咐看押謝詩蘊的衛(wèi)士:“密切關注謝詩蘊這幾日的動靜,無論她吃了什么,喝了什么,都要一字不落地報給我?!?/br> 衛(wèi)士應下,程彥回到宮殿,還未坐下,又聽衛(wèi)士們說崔美人要見她。 崔美人是李斯年塞進來的人,如今李斯年病重,崔美人于情于理都要來問候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