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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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著家中還有事兒,先走了。”打斷張氏的抱怨,陶春兒怕再待下去要破口大罵了。 一出了大房的門,陶春兒剛抬腳,就見兩個牽著小手的胖小子蹲在路邊,一人手里提著個小籃子。 不過才到她腿彎兒的小娃,穿著藍色的小布衣,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小臉眉宇間帶著點何秀才的清秀,更多則是生母米仙仙的精致,生得好,十里八村也尋不出兩個這般乖巧軟糯的娃,誰看了心里都是一軟。 陶春兒抬腳的步子一頓,眼眸半垂,露出修長的側臉,嘴唇抿成一條線,顯得很是不悅。 “三餅,摘果果,你乖?!?/br> 三餅乖乖的點頭,手心上都沾著泥,小手一坨泥仍進了二餅的小籃子,他點了點頭:“嗯,三餅乖?!?/br> 二餅嘟著嘴兒,把泥從小籃子里挑出來,板著小臉看著三餅,學著大哥大餅的模樣,湊過去在三餅臉上親了一口:“你要乖三餅。” 三餅又乖乖點頭。 身后,陶春兒離他們不過兩步遠。 她唇角微微勾起。 門框“咚咚”響起。 陶春兒回頭,只見張氏的二女兒何心正瞧著她。 冷冷的,冰冰的。 活像她要干甚壞事似的。 “餅餅,二餅,三餅?!泵紫上珊傲藘陕晝?,從二房那邊走了過來。 兩個餅餅一直都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四餅有婆母劉氏照應,米仙仙走近,見了陶春兒,擺著秀才娘子的架勢,瞧著不易親近的模樣:“是大頭哥家的嫂子啊,你來找我大嫂呢?!?/br> 陶春兒不悅的抿著唇,“嗯”了一聲轉(zhuǎn)身走了。 兩餅餅撲了過來,米仙仙忙蹲下把人摟在懷里,拿了秀帕把三餅的小手手給擦了干凈,才說:“餅餅啊,以后可得離這些婦人家遠些,甭管她們丑不丑,但肯定不是好的?!?/br> 兩個餅餅壓根聽不懂,歪著小腦袋疑惑的看著她。 “娘娘好看?!?/br> 米仙仙這個當娘的沒羞沒躁的,時常問幾個餅餅她好看不好看,幾個餅已經(jīng)慣會吹她了。 米仙仙微微一笑:“娘當然好看,娘跟她們不一樣,娘可是小仙女?!?/br> 仙女當然是好的。 第27章 錢有余是鎮(zhèn)上錢家的管家,負責錢家在外邊的采買,府上一應吃喝皆有管事們打理,只有涉及到金額巨大的時候才會親自出馬。 像采購冰塊兒,便是錢管家親自負責的。 天氣漸熱,錢家早早就騰出了冰窖,準備等錢管家采買冰塊回來了。 錢官家進了秦家酒樓,被小二引著往樓上走,到了一處廂房才停了下來,小二做了請的姿勢,里邊,秦掌柜正帶著人在等著。 桌上茶香裊裊,茶煙順著風一路往上飄蕩,消失窗外綠藤中。 錢管家進門,見了秦掌柜并不意外,因為他來秦家酒樓,本就是秦掌柜托人給他帶的信兒,他好奇的是站在秦掌柜旁邊年輕婦人。 容色殊好,迎面就讓錢管家一個恍惚。 錢家的小姐們也是用金銀養(yǎng)出來的,但論容貌,卻是不及得很。 “這是……” 秦掌柜同他介紹:“這位是何夫人?!?/br> 錢管家不知秦掌柜是甚意思,但卻客客氣氣打著招呼:“何夫人?!?/br> 米仙仙抿著嘴兒,心里愛極了這個稱呼,微微一笑:“錢管家客氣了,請坐?!?/br> 錢管家可沒聽說過甚何夫人不何夫人的,且這何夫人還能在秦家酒樓里越過秦掌柜發(fā)號施令,他眼一瞇,見秦掌柜沒有半點不悅,心下也是轉(zhuǎn)了幾轉(zhuǎn),隨著落了座。 何夫人就不說話了。 就跟房里擺設好的花瓶一般,初初在角落里美麗,襯得房里光輝無數(shù),但偏偏不開口,楞是充當一個背景。 秦掌柜開了口,代替何夫人說起了冰的事兒。 錢管家沉吟半晌方問道:“不知這冰如何買賣?” 秦掌柜看向米仙仙。何夫人微微一笑,規(guī)規(guī)矩矩的很是得體:“一箱七十文。” 這個一箱,指的是賣冰的小匣子,不大,一箱冰放冰盆里最多能分個三回,這還得是節(jié)省些的。但大戶人家里頭,光是主子都是不少人,更別提下邊得寵的得臉的,光是這一日冰盆的開銷便抵得上普通人家一年半載的吃用了。 這夏日三兩月下來,沒點家產(chǎn)的人家根本消耗不起。 錢管家在心里算了算:“這可不便宜呢?!?/br> 何夫人報了銀錢后又充當起了花瓶兒來,由秦掌柜這個老狐貍去跟錢管家掰扯一番。秦家本就是縣里來的,這鎮(zhèn)上的大戶人家采冰都是從縣里采,不說這車資,便還有那路上給融化的,人馬歇息等等,比這直接從鎮(zhèn)上買可是劃算不少。 秦掌柜說,錢管家不住點頭聽,但到最后也沒定下來。 人一走,何夫人米仙仙眉間頓時蹙了起來,如煙雨籠罩一般,捧著小臉兒脆聲聲的開口:“這可真是白白費了好一陣兒,瞧著這錢管家怎的絲毫不動心的?” 要換了米仙仙自個兒。相同的東西,有近處就能尋得到的,她才不會費力氣多走幾步去別處弄。 相公曾說過,這就叫那舍、舍近求遠? 秦掌柜并不意外,給米仙仙續(xù)了茶水,解釋起來:“何夫人有所不知,這鎮(zhèn)上的大戶們采冰早就有了慣例,自是不會輕易信了我們。且,下人們管事辛苦,主家們也總會賞些甜頭,以后何夫人與他們多打了交道就知曉了?!?/br> 這一口一個何夫人的喊得米仙仙身體通暢得很。 心里反復把何夫人這幾個字念叨,又板著小臉挺著腰做足了何夫人的派頭。 她也不傻,秦掌柜這意思擺明了是說那錢管家借著這采冰的事兒有油水可撈。她這一出價就險些摸到了底價去,那錢管家自然樂意跑遠點去采冰,甭管這路途損耗不損耗的,花的都是主家的銀兩。 自個兒的銀錢自個兒才心疼。 就像以前她相公給她講過的,說水至清則無魚,沒點好處吊著,下邊辦事的人便會不盡心,拖拖拉拉的,主家適當?shù)慕o些賞賜,才能讓人忠心。 要她何夫人說呀,甚給錢不給錢的,反正換了她是舍不得給的。 誰的錢還不是辛辛苦苦攢的啊,給錢就忠心,不給錢就不忠心,說明這些人忠的不是人,是錢。既然如此,那只要有人給的錢多,這忠的是誰家的主子可就不好說了。 何夫人裝模作樣的感嘆一聲兒:“這做買賣也不是輕易做的啊?!?/br> 秦掌柜見她表面兒上明明一派天真的模樣,偏生要做出一副認真嚴肅的模樣,很是惹人發(fā)笑,但他還是忍住了,點頭應著:“確實,這鎮(zhèn)上還有幾戶人家,不如何夫人把這事兒交給我,我派人上門去說一聲兒。” 錢管家都這副模樣了,其他大戶自然也差不多。 米仙仙已經(jīng)見識過了,也沒繼續(xù)碰釘子的意思。 她可是何夫人呢,堂堂秀才娘子,主動紆尊將貴的,這些管家管事竟然不給她面子。哼!等著吧,他們總有一日會后悔,然后上門求她賣冰給他們的! 秦掌柜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多問了句:“何夫人就不擔心?” 米仙仙擺擺手,很是不在意的笑笑:“不擔心不擔心,我還賣冰食呢?!?/br> 與直接賣冰塊相比,賣冰食能掙的自是更多一些,自然也更累上一些,米仙仙慣會懶,當然想選個輕松的,且,誰說如今這些管家管事回絕了后以后就不登她家的門了? 連秦家這等人家的冰都恰恰只夠用,縣里賣冰給這些鎮(zhèn)上的大戶們又能賣多少的,他們縣下可是有好些鎮(zhèn)子的,一人分點也就沒了,那夏日越往后用的冰越多,根本就不夠用的。 何夫人她又不是要截那些縣里大戶的買賣,只是在他們沒冰的時候趁機補上,做點小買賣罷了,既不得罪人,又能掙筆銀子來。 秦掌柜恍然,看何夫人的目光也徹底變了。 何夫人的大名他如雷貫耳,還見過好幾回,在秦掌柜的印象中,米仙仙性子天真爛漫,為人干脆,與何秀才更是夫妻恩愛有加,他一個中年男子看了都眼熱。 但不可否認的是,在秦掌柜眼里,米仙仙到底是依賴與何秀才的,何秀才雖對她千寵萬寵,說到底,家中里外還是男人說了算,米仙仙一介婦人能懂甚的? 如今接觸了才知,這位何夫人沒料很是聰慧,不過是與他的話中就能猜個七八分。 他抬頭,正對上何夫人笑得得意。 哪里是個嬌滴滴的小娘子,分明是只小狐貍才是! 何夫人在了解了鎮(zhèn)上大戶們的情形后,跟秦掌柜告了辭,熟練的摸到了鎮(zhèn)上各家鋪子里,買了些瓜果糕點,不到晌午就回村了。 米仙仙這營生賣冰食兒的事如今還只有何光跟劉氏老兩口知道,連何志忠都被瞞著,米仙仙前幾日又是大張旗鼓在村里收野果,又是收甚草藥的,何志忠都看在眼里,但他向來不是個好奇的,也沒多問。 倒是張氏好奇得很,她不敢光明正大往二房跑,先是慫恿何心姐妹,后是去何安跟前兒套話,想從他嘴里知道一星半點,畢竟何安跟大餅上下學都是一塊兒,小兄弟兩個好得跟一個人似的,米仙仙瞞他們大房總不能瞞著親兒子。 張氏問是問了,但何安壓根沒關注家里這些瑣碎的事兒,大餅也不拿家中的事兒說與他聽,弄得張氏越發(fā)好奇起來。 見米仙仙從門前經(jīng)過,雙手都不得空閑,張氏滿臉嫉妒:“弟妹,你這花了多少銀子啊,可真不會過日子,家中沒個男人的,可不能這么大手大腳的,你家大餅還得進學呢?!?/br> 張氏她簡直是羨慕瘋了! 她一個有男人的都不敢這么花,米仙仙一個沒男人的倒是花銀錢不手軟! 憑啥??? 米仙仙這才抬眼看了張氏,輕輕說了句:“大嫂,待會兒你喊大哥來一趟,有事找他。” 米仙仙準備把制冰的事給何志忠知道。 說完,她抬了抬腳,又一頓,如玉的小臉微微一側,輕輕抬了眼眸。 “對了,叫我何夫人。” 第28章 米仙仙覺得她宛如身在一葉扁舟中,輕搖晃動。 身后,灼熱的身子貼著,兩只結實有力的臂膀環(huán)著她柔軟的腰身,親密無間,耳鬢廝磨,甚至他溫熱的氣息一路從發(fā)旋往下,緊緊的把她包裹著,熟悉的溫度讓人沉溺其中,美得直讓人落淚。 “啊!” 米仙仙嘴里溢出一道驚呼,手腕一軟,腦袋瓜往下一點。 失重感襲來,仿佛有人在用力把她往下拉一般,米仙仙驀然睜開眼。 美夢破碎。 “弟妹,弟妹?”何志忠輕輕喊道。 米仙仙眼眸還帶著迷惘,一副沒清醒的模樣,直到何志忠在她眼前擺了擺手才回過神兒來,“弟妹你沒事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