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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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大族中,族中子弟多是請了先生來啟蒙教導(dǎo),兼之世家大族里藏書無數(shù),天然就比那些底蘊差的甚至寒門學子們占據(jù)優(yōu)勢,且世家大族的弟子除了學文,更涉獵了琴棋書畫、武藝等方面,從禮儀規(guī)矩,談吐學識到眼界見識都比別人強上太多,這些都是寒門學子們難以企及的。 四餅沒一會兒就被人參牽了來。 他年紀尚小,穿著一身小小的錦衣,卻如那金尊玉貴的公子哥一般。 魏閑云忍不住在這個弟弟的身上多看了幾眼。 米仙仙把人攏到身邊,見他大眼瞧著顧氏母女,柔聲同他說道:“這是魏夫人,可還記得,旁邊那是魏jiejie。” 他看了幾眼,靠在她腿邊不說話了。 “這孩子,就是不愛說話?!泵紫上烧f道,語氣中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顧氏是早知道這小公子的脾性,也不在意,這會兒才說起了來意。 “夫人可知鐘姑娘的事?” 米仙仙搖頭。她目光稍淡,想著這顧氏的來意。 是來為鐘離夏求情?畢竟在村里時,她們二人的關(guān)系倒很是親近一般。 不過若真是為此來,那恐怕她是找錯門了。 不過顧氏卻并非是為此來的,她是為米仙仙帶了個消息來的:“鐘姑娘被人傷了臉,傷勢頗重,縣里的大夫們治不好,便被鐘家給接回去了,如今鐘家正在替她說親事,聽聞鐘家有意讓她嫁給淮州知府的大公子為妾?!?/br> “鐘姑娘此生順風順水,她在柳平縣里丟了如此大臉,又毀了女兒家最為在乎的容貌,心里定然是不甘心的,若她得了勢,只怕會尋了夫人的麻煩,還請夫人多注意些罷?!?/br> 一個妾倒是無妨,可那淮州知府溫家背后是靠著京城的侯府。吏部之中,又正有京城溫家的人,他們?nèi)羰请S便插個手,攪動一個知縣的升遷調(diào)令,實在是太容易不過的事。 殊不知多少外放官員為了早日調(diào)回京城四處奔波打點的。 米仙仙聽明白了這話,心里也升了些寒氣,抿了抿嘴兒:“多謝你與我說這些了?!彼苁呛闷妫安贿^,魏夫人往日同那鐘姑娘倒很是親近的,如今怎的會……” 顧氏臉上的笑淡了點:“許是誰都有看走眼的時候吧?!?/br> 來柳平縣之前,顧氏確實同鐘離夏交好,覺得鐘離夏是一位聰慧通透的女子,端莊大方,行事更是落落利利的,讓人好感頓生,只來了這柳平縣后兩人才日漸疏遠了去。 作為一個正妻,哪怕她與夫君只是相敬如賓,這魏夫人的名頭那也是她的,還到不了要她把人拱手送給小妾的道理。 鐘離夏那些話,看似把縣里的大小姑娘們給攏住了,但卻把當正妻的娘子們給得罪光了。 顧氏也不例外。 送走了人,米仙仙一張小臉上格外擔憂起來。 她時而唉聲嘆氣,時而搖頭駐足,小臉小眉頭都皺成了一團兒。 人參朝站在門口的何平宴說:“夫人這般都快一下午了。” 他擺擺手讓人下去,進了房里,聽她又是一個嘆氣,忍不住從身后把人攏住,高大的身軀貼著,緊緊相依:“誰惹夫人生氣了?” 他問得極為認真。 他的仙仙該是明媚的,燦爛的,而不該是裝著心事。 米仙仙拍拍他的手:“你別打攪我,我這是在想主意呢?!?/br> 她米仙仙當然不是那等等著別人來欺負的人呀! 何平宴摟得更緊了:“不如夫人說一說,正好讓為夫也幫著出出主意如何?” 米仙仙沉吟了下,覺得他說得很是在理。 于是,她便把顧氏說的一一同他說了,還分析給他聽:“聽說這溫家出自京城的侯府,堂堂勛貴之家,祖上還出過好幾人妃嬪,各部都有人在當差的,要是他們從中使使壞,那相公你不得在這縣里熬一輩子了?” 想著她相公如今還不到而立,卻要生生熬到頭發(fā)花白還是一個小小的縣令,米仙仙就很是心疼。 “當一輩子縣令又如何,只要夫人在身邊就行,莫非夫人不愿陪著為夫?”他問。 米仙仙瞪他:“當然陪你呀?!?/br> 不是有句話叫大材小用么?分明有那將相之才,卻要窩在這一方小地。 他可是要當那一人之下的權(quán)臣的! 他悶笑著,把頭輕輕擱在她肩上:“放心吧,溫家不會尋我們麻煩的?!?/br> “為何?” “一來,為夫是當今破格回原籍任職的官員,在當今跟前兒掛了號的,溫家審時度勢,必然不會輕易尋我麻煩,再者……”他頓了頓。 米仙仙仰著臉看他。 “再者,那溫家大公子與我交情頗深,是至交好友?!?/br> …… 米仙仙:“……” 如此,是她白白擔憂了么? “相公方才是在瞧我笑話不成?”她問,眼都不眨。 何平宴福臨心至:“并沒有,夫人為為夫擔憂,為夫感激不盡?!?/br> 第71章 何平宴寒門出身,其身上也帶了寒門弟子的清高孤傲,只是他為人圓滑,深知自己需要甚么,應(yīng)該甚么,在有些時候,他可以接受讓自己折折腰。 當然,這個折腰的范圍是在他能接受之中。 若不然,放棄甚么對他而言也并非不能接受。打從他進學開始,便開始了權(quán)衡算計,除開家中至親外,面前的小妻子是他唯一沒有衡量算計過的。 在此之前,何平宴一直以為自己的妻室會是某家千金。 當然,這等事萬不能讓仙仙知道。 春深四月,立夏小滿,雨水相趕,四處是百花開始綻放,田地里綠芽早就茁壯成長,開始冒出了小小的苞,一場雨水洗過,米仙仙裹著件披風,聽著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搭在葉子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捂了捂小嘴兒,難得的又生出些困意來。 “賣花咯,好看的桃花木香,茉莉葵花了。” 隱約聽到巷子里傳來的聲音,米仙仙眼角沁著點淚珠,同當歸說:“去買些花來,在各院子里都插上兩瓶兒,再送瓶兒去前院給老爺,這時節(jié)雨多,屋里悶,聞著花香也是好的?!?/br> “是。”等當歸去了,米仙仙便轉(zhuǎn)回了房里睡了個回籠覺。 書院學子們每旬除了一日旬假外,在四月、九月還各有田假和授衣假各一月,供離家遠的學子回鄉(xiāng)幫襯家里務(wù)農(nóng)搭手,在大周律法中還有提到,若是學子家鄉(xiāng)甚遠,也可與書院提前說明情況,爭取多休上幾日,以便往返。 幾個兒子已經(jīng)放了田假,最小的四餅也在幾個哥哥的院子里,身邊還有米仙仙身邊的大丫頭靈芝照看著,米仙仙便安安心心上了榻,床上還留有男子獨有的氣息,清新中帶著些許霸道,米仙仙小臉在被子上蹭了蹭,聽著那嘀嗒的雨聲,不一會便睡了過去。 人參輕手輕腳捏了被角,放下了紗帳,這才輕聲退到了外邊兒,就見當歸手里捧著好大一捧花走來。 “夫人可是睡下了?”她問得輕。 人參點點頭,從她手里接了花枝,問:“幾位公子處和前院可送了?” “自是送了,聽聞幾位公子見了這花都很是高興的,前院是黃芪接了去的,咱們夫人的心意,老爺知道了定是只有高興的份才是。”她捉狹一笑。 人參瞪了瞪她:“你這丫頭,連老爺和夫人都敢打趣的。” 也不理她,尋了幾個花瓶兒來,把花枝依著顏色、花苞等一一插好擺在房中四處才停手。 大周達官貴人們喜花兒,上行下效,普通老百姓對花也有幾分鐘情,在花時節(jié),各種鮮花,爭奇斗艷,有那腦子活泛的,便將鮮花采摘了下來,置在竹籃里,沿街叫賣著。 “方才那賣花小販還機靈,見我把他擔來的籃子里的花給買光了,還問著過些時日要不再送來?!碑敋w自說著:“不過這事我可做不得主,得問過咱們夫人了來?!?/br> 柳平縣是近兩載這插花才盛傳開了的,聽聞在州府甚至那京城之中,各達官貴人家中,閨閣中的女孩們還得學上這么一門的。 人參點點頭:“府上大小事物是得秉明了夫人做主的。” 她又問了句:“夫人交代過,這天時反復(fù),前院老爺辦公務(wù)傷神,讓人煮了參茶去,你可吩咐下去了?” “交代了?!碑敋w回她:“昨日我瞧著常婆子親自端了去前院的,方才倒是瞧見廚房的那丁香端了參茶去了?!?/br> 丁香那個丫頭,是后邊才挑著進府的,這些日子來倒也算得上安份,人參便也不再過問。 這會兒,丁香雙手捧著參茶走到了前院里邊。她穿著件齊領(lǐng)的桃紅色衣裙,露出小腰,面上還敷了層粉,顯得臉頰白白嫩嫩的,頭上帶了珠花,身上還灑了兩滴薔薇水,這番模樣姿態(tài),卻是仔仔細細打扮過一番的。 到了門前,丁香往四處瞧了瞧,眉心聚攏,正要敲門,身后抱了個花瓶兒來的黃芪瞪著她:“你是何處當值的,不知道這是大老爺?shù)姆棵矗e雜人等不得亂闖!” “我……” “我甚么我!你們這些姑娘甚么心思,我還不知道么?”個個都想接近大老爺,好做那姨娘妾室的享福,打量誰不知道的? 他上下看了看。哼,打扮得還挺好看的。 丁香漲紅了臉,“我是廚房的,常嬤嬤這會兒正在備夫人晌午要吃的鍋子,忙不過來,這才喊了我來送參茶。” 黃芪把花瓶一放,把參茶從她手里一接就開始攆人:“行了行了,不是說廚房忙么,還不快些去幫忙備菜?!?/br> 丁香看了看他,氣得跺跺腳跑了。 身后,黃芪小聲兒念叨:“哼,夫人早有吩咐,你們這些上到三十歲,下到十二歲,只要是女的,一概不能接近大老爺半米遠。” 他推門進去,小聲把參茶放到何平宴案上,又把外邊兒的花瓶給抱了進來,把那花枝給插上。 何平宴微微放松了心神,喝了口參茶,見他忙里忙外的,隨口問了句:“黃芪今年多大了?” 黃芪一驚,忙回:“回大老爺,小人一十五了?!?/br> 何平宴點點頭。 先前門外的官司他也聽聞了幾句,暗道這小子年紀還小,竟然不知道這丫頭是專為他來的。 仙仙生得好,挑人的功夫也是上等,房中的幾個丫頭,幾個餅餅身邊的丫頭小廝,甚至他跟前的小廝,雖不說生得多好,但個個也稱得上清秀的。 別人家的夫人在挑那房里伺候的丫頭時專挑那丑的,怕的就是這些丫頭勾搭上了當家男人,他家小妻子可好,一口氣挑了四個模樣不錯的放在身邊,半點不怕他有別的想法。 他失笑的搖搖頭:“夫人這會兒在做何?” 黃芪回:“聽院里的丫頭說,夫人覺得這雨打在耳邊聽著好,正好聽著雨歇息一番?!?/br> 分明是睡回籠覺,哪里來的雨聲聽著好的。 他伏于案上,又處理起公務(wù)來,幽幽花香不時傳入鼻息。 米仙仙醒來時,已經(jīng)快晌午了,她揉了揉眼,掀了紗帳走出來,見房中各處擺了幾瓶兒鮮艷的花,紅紅綠綠的,當真是別有一番景象,連心里都暢快了兩分。 人參從外邊走了進來:“夫人醒了。廚房常嬤嬤已經(jīng)做好了鍋子,可要奴婢通知他們上菜?” “幾位公子呢?!睅讉€餅餅在家時,母子幾個向來是一處用飯。 正說著,大餅幾個走了進來。 身上還沾著點濕氣,但步履平穩(wěn),姿態(tài)怡然。大餅懷里,還抱著幼弟,他臂彎沉穩(wěn),顯得很是輕松,就連一貫斯文內(nèi)斂的面兒上也添了些銳氣,多了幾分少年人的英氣蓬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