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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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子,實在是過不下去了! 以前老米家事事以他為重,哪怕他不思進取,不求上進,整日東混西鬧的,但他在家中的地位仍舊是說一不二,哪怕是大孫子米福都越不過他這個親爹去。 但也不曉得是哪里出了問題,他們一家子搬到了縣里后,他這個說一不二的位置就開始動搖了,如今他娘已經能當著外人的面兒不給他這個親兒子面子,說吼就吼,說讓他做事就讓他做事。 這樣的日子哪里過得下去喲。 四餅得意的朝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舅舅看了眼,點點頭,把小身子擠進米婆子懷里。 米婆子越發(fā)高興,當即就要抱著人起身,她身子一彎就要起身,身前的米仙仙正要提醒她,卻聽米婆子哎喲哎喲兩聲兒。 她沒抱起來人,倒是險些把自己的老腰給閃了。 米仙仙清了清嗓子:“娘,他已經大了,用不著抱了,天色也不早了,咱們進去吧?!?/br> 米婆子一下就聽懂了她話,忍著腰部的陣痛,擠出笑臉:“是啊是啊,先進門再說,家里里里外外都給灑掃得干干凈凈的,你住的屋子我也讓你嫂子給重新布置了一番,里邊添的全是新樣式?!?/br> 說著她牽著四餅的手帶他們進門。 米家早幾日就接到了信兒說她要回來,米婆子最先便把閨女要住的屋給收拾了出來,里邊一應物事全是新的,甚擺件瓷器,被褥床鋪,甚至里邊的簾子都重新?lián)Q了的。 為這事兒,王招弟其實老大不高興了,米仙仙才回來住上幾日的?這所有東西全布置新的,要花多少銀子?就為了讓她住得舒坦,也不想想他們心里舒坦不舒坦,米萍還是正兒八經的米家人呢,但她那屋跟這屋比,那真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她還學到了個詞,叫鋪張浪費。 米家這就叫鋪張浪費,叫奢靡! 米仙仙也跟著進了門兒,身后帶著四個丫頭,米康見他們一個個的踏進了門兒,瞪圓了眼。 連妹子也不理他了。 米家地兒不大,護送他們來的武館師傅和衙差們自是住不下的,不過這些何平宴早就有了安排,讓他們各出一小隊人,夜里更替巡邏,余下便住在米家不遠的客棧里,平日里米仙仙母子要出門,自然也得衙差們護著。 這會兒,只留了五六人在原地,在米家外邊兒來回走動,余下的人往客棧去。 有人摸到了米康身邊,把人扶了起來,眼珠子還不住的往米家院子里瞧。 方才從馬車上下來的幾個丫頭便已是水靈靈的了,渾身氣勢通透,一派大方,半點不輸縣里的大家小姐們,只以為這便是何夫人了,沒料卻只是幾個下人。 米仙仙左右都有人護著,讓人瞧不大真切,但并不妨礙那一閃而過的驚艷。 身段窈窕,肌膚賽雪。 米康陰著臉:“看啥呢?” “你家妹子可真真兒是長得跟那仙女似的,不止我,這四周好些人都見到了。”莫怪人家能當上知府夫人呢,尋常姑娘就是有那心,可也沒這長相啊。 米康狠狠盯著人,見他滿嘴的夸,沒有露出那等輕浮孟浪之色,心里稍稍滿意了幾分,得意道:“那是,也不瞧瞧是誰家的妹子,我妹子隨了我,打小就生得好,滿村里找不出比她更好的了。” 米仙仙幼年的時候,米康還是個好哥哥的。 對這個妹子也更是愛護,生怕她被那些壞小子給哄了,時常不離她左右的護著,有甚好吃的也第一時間想到自家妹子。只,后來風月霜華把他沾染了,侵蝕**了他,很是不著調了些年頭。 他夸完,又不由得警告起來:“我妹子可是堂堂知府夫人,官家夫人,可不是你們能隨意談論的,以后要是讓我聽到你們扯這些亂七八糟的,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啊。” 那鄰里翻了個白眼。 現(xiàn)在就挺是一副翻臉不認人的了。 “老大,你人呢!”里邊米婆子的聲音傳來。 “就來?!泵卓党镞呎f了聲兒,也顧不得跟人繼續(xù)說了,抬腿就進了門。 米仙仙一家都坐在了堂屋里,人參幾個去了屋里布置,她是嬌客,身份又不同,便坐在米家老兩口下邊,越過了她哥。 “姑姑,你喝茶?!?/br> 梳著婦人頭的小娘子羞羞怯怯的端了茶水來奉上,抬眼時還往米福的方向瞥了眼。 米仙仙看了看她,又瞧了瞧米福,抿著嘴兒笑:“是廬月啊,我倒是忘了你跟米福才成親不久呢,快去,也給你相公奉一盞茶?!彼蛉て饋怼?/br> “姑姑。”廬月面兒薄,被她一打趣,整張臉都羞紅起來,跺跺腳,扭著身子去廚房幫著婆母準備飯食去了。 米福年輕,這會兒臉上也添了些紅暈。 “廬月年輕,你逗她做甚的?!泵灼抛余亮怂痪?,轉頭又問起了米康:“米萍呢,她姑姑都到了,她還躲房里做甚的,還不快些讓她出來見見人的?!?/br> 她頗有些沒好氣的。 這果然挑媳婦得挑個好的,王招弟母女兩個,一個成日找事,一個性子柔弱,明明她爹娘、爺奶,甚至姑姑哥嫂幾個個個都是開明的人,但偏生就生了個這般軟的出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米家的根歪了。 米康正要動,米福先站了起來:“我去喚妹子?!?/br> 米康頓時一屁股又坐下了。 米福三兩步走到了米萍的房門口,敲了敲門:“meimei,meimei你在不在?!?/br> 好一會兒,米萍才出現(xiàn)在房門口,開了門,見了米福,臉上還掛著笑,聲音柔弱:“哥哥回來了?!?/br> 米福點頭:“那是,我妹子要嫁人了我這個當哥哥的怎能不回來的?!彼麎合侣曇簦H有些神神秘秘的:“meimei,那楊家小子對你好不好的?聽說楊家婆子可不好相處,以后你要是在楊家過得不好,跟哥哥說一聲兒,有哥哥給你撐腰,你腰板也要硬氣起來知道么?” 有他們姑姑這么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在前頭,妹子還是這么一副軟弱的模樣,米福有時候想著也很是恨鐵不成鋼。 米萍性子軟,但這會聽了米福的話卻是很認真的跟他爭辯起來:“哥哥,我嫁過去就是一家人了,家里誰當不是一樣的,何必分個高低?!?/br> 米福一片好心,聽了米萍這話心里也有些不舒坦。 合著還是他管多了不成? “走吧,姑姑到了,奶叫你去見見人?!?/br> 米萍是早知道米仙仙這個姑姑到了的,米家又不大,鬧哄哄的,她又不瞎,但米萍就是沒出去。 米家最威風的便是米仙仙這個姑姑了,如今米家的好日子,哥哥在衙門當差,都是靠著姑父提拔起來,不止她奶她娘整日念叨,便是這鄰里們也不時打聽米家這個小姑子的事。 他們有如今的身份體面,全賴這出嫁的小姑米仙仙。 小姑,小姑,走到哪兒都有人說起她,她一個人就把米家別的姑娘身上的光芒盡數(shù)給遮住了。 米萍咬了咬嘴兒,滿心不甘。 她真的不想再被這個姑姑的風華給遮掩住,透不出一分一毫來。 “知道了?!彼劾镩W了閃,最終都歸于平靜,隨著米福去了堂屋。 兄妹兩個一前一后的踏進門兒,米仙仙便見了他們面兒上的異色,心里轉了轉,揚著笑朝米萍招了招手:“說來也有好幾年沒見萍萍了,都是大姑娘了,快過來好生讓姑姑瞧瞧?!?/br> 米萍腳步沉重,雙眼定定的看著她。 “你姑姑叫你呢,這是認不得了?”米婆子添上了兩分不耐。 愁人! 米萍這才一步一步的上前,由著米仙仙把她拉到身邊坐下,她雙眼瞧著人,見那張小臉上揚著笑,肌膚光滑細嫩,甚至找不到一個細紋,水眸盈盈,紅唇嬌艷,連身上都是香的。 反觀她,一身的細步棉衣,上邊連朵花都沒得,素著臉兒,肌膚粗糙,五官生得也不突出,跟她這位姑姑一比,實在難看。 心里也難堪得緊。 米仙仙發(fā)現(xiàn)她的目光,問:“怎么了,可是姑姑這臉上有甚么的?” 米萍搖搖頭,低著頭小聲說:“沒有?!?/br> “姑姑生得真美?!?/br> 那模樣與幾年前竟絲毫沒有差別。 米仙仙頓時笑了,捧著小臉兒:“真的啊,萍萍可真真是有眼光,你姑姑我也覺得自己生得好?!?/br> 米仙仙向來得意自己的美貌。 她這么一個美人才能配得上相公的。 米萍只覺得喉頭都帶著點腥。 第106章 不過將將寅時,米家人便陸陸續(xù)續(xù)起來開始收拾屋了。 甭看這嫁閨女瞧著喜慶,但往往也是最累人的,早早便要起床燒水準備吃食,各種點心瓜果得擺好了,還有茶水紅封,查驗嫁妝等,等清早親朋們登了門兒,還得招呼客人,也是如今有了何家集坊,不然光這喜宴上好些桌的飯菜就夠他們忙活的了。 米萍也被叫了起來,穿了喜服,等著米家特意請來的妝人給她打扮。 這妝人也是近年才興起的,是一些小娘子婦人家,特意給成親的姑娘登門上妝容的,為鬢、額、眉黛、粉、口脂,主家可以自備下那胭脂水粉,也可就著著妝人的胭脂水粉用,這也是看價格的,若是價錢高,用的胭脂水粉也就好,價格低,這胭脂水粉也就次,那等富戶人家家中小姐們胭脂水粉多,自是用不著用妝人的,普通人家家中的姑娘一般也有個幾樣,只有那等舍不得銀錢的才喜讓妝人一應定下,左右也只這一回。 米家也是請了妝人來的,大喜的日子,米萍也睡不下了,坐在銅鏡前等著。 院子里忙來忙去,只有米仙仙母子住的屋子里毫無動靜兒,連米婆子等人路過都不由得把腳步給放輕了來,還叮囑王招弟嗓門輕一些。 到卯時,米仙仙還未起,但米家請的妝人到了。 妝人姓沈,喚沈妝人,上了年紀,瞧著已是半老徐娘的模樣,提著個小包,便是妝人兒的行當了。 “來了,沈妝人快些進門,閨女已經等著了,就等你妙手回春了?!蓖跽械芟沧套痰陌讶擞M了門兒。 她一慣也是摳門的,平日里胭脂水粉也舍不得給米萍買,那米萍性子又軟,連鬧一鬧都不曾有,由得她親娘拿捏。 沈妝人抿著嘴兒笑了笑沒說話。 王招弟把人帶進了米萍的屋里,指了指一身喜服的米萍:“那就是我閨女,沈妝人你可一定要把我閨女得打扮好?!弊屇菞罴医o好生看看,她閨女那顏色也是生得極好的。 隨她! 只是沒梳妝打扮而已,若是她閨女梳妝打扮一番,她覺得不比小姑模樣差呢。 這種事沈冰人哪里敢打了包票的,人家脂粉黛澤,濃抹艷麗,只小小的敷面便美艷不可方物,那是人生得好,底子好,若是換了底子不好的,便是神仙手段也沒用。 她上前幾步,放下了行當,仔細打量起米萍來。 一打量,沈冰人頓時蹙起了眉心兒。 時下縣里的姑娘們愛梳妝打扮,便是再窮的人家,為了閨女嫁得好也會給買上一樣面脂敷面,便是那等最便宜的才幾個錢,用了后雖不是那等水靈靈的,但也摸著嬌嫩,哪里跟米家的姑娘似的,一上手臉上比她手還糙。 這米家瞧著也不是那等沒有銀錢的人家,能住上這么大宅子了,怎的對家中女孩這么不上心的。 米萍自個兒也滿是期待,“沈、沈妝人,我能打扮得好看么。” 現(xiàn)在哪里是打扮不打扮的問題,沈妝人很直白的說道:“米姑娘,你這妝容怕是不好弄。” “你這肌膚也太粗糙了些,平日里沒有用那面脂給好生養(yǎng)養(yǎng),這都事到臨頭了咋能行的,光是那米粉,雖說細得很,但敷在你臉上怕也是敷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