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jié)
仁霆從上衣口袋里掏出兩個銅板拋起來放在了前臺,在前臺工作人員的鄙視目光里,換得了一個白色籌碼。 “來,看你男人怎么空手套白狼?!比述愤^老虎機,盯著看了幾秒,將籌碼牌丟了進(jìn)去,帥氣的往下一按。 第一個“7”停下了。 第二個“7”也停下了。 第三個“7”越來越慢,越來越慢,然而卻在最后一秒往上悠悠地走了一格,變成了桃子。 “嘖?!比述桓吲d地抱怨,“調(diào)過了呀。” “你要玩嗎?我去換點籌碼?!睕]能“空手套白狼”的仁霆只能乖乖地掏錢換籌碼。 于傾搖頭,視線穿過人群,落在一個人的身上。 那是個中年男性,身上穿著土黃色的舊衣服,手上拿著一根盲人棍,他坐在一個猜大小骰子的左邊上,努力睜大那雙白蒙蒙的眼睛,側(cè)耳傾聽。 “唰唰唰!” 莊家落子。 中年男性掏出五個紅色籌碼,放在了“大”上。 莊家開,四五六,大! 仁霆順著于傾的目光看去,那瞎子再次丟下五個紅色籌碼,押在了“小”上。 莊家開,三二二,小! 一比一賠率,瞎子捏著手里的籌碼,哆哆嗦嗦的放進(jìn)懷里五個,手里又留下五個,側(cè)耳傾聽。 “聽力超凡?!比述?,“而且懂得細(xì)水長流的道理?!?/br> “嗯?!庇趦A注意的卻是這瞎子手上的老繭,很厚。 “老兵,戰(zhàn)斗力不會低于a級。”仁霆也注意到了,如此評價。 轉(zhuǎn)頭,于傾視線又落在了那個胖子的身上,他選擇一個雙色球的機器邊坐下,球落滾輪,他盯著看了幾秒,然后一把紅色籌碼就扔在了“紅色”上,冷眼一看,最起碼有一百個,約有一萬聯(lián)邦幣。 莊家看見錢數(shù),臉色變化,最后嘴角一抿,于是本該落在紅色的白球跳進(jìn)了綠色里。 下一秒,這胖子就一拳敲在了桌子上,大吼:“作弊!” “愿賭服輸……” “作弊??!” “客人你……” “作弊?。。 迸肿酉袷亲兞艘粋€人,面色漲紅,頭發(fā)好像都立了起來,眼睛里冒出火苗,雙手高高舉起再一落下,特殊材料打造的賭桌“轟隆”陷下,四分五裂。 大約這一幕很常見,所有的賭客都沉默的起身,從容走到墻邊等待,讓開了路。 于傾和仁霆也匯入人群往旁邊走去,同時仁霆說道:“力量s級,防御力應(yīng)該也不低,是資料里沒有的選手,不知道會不會參加明天的比賽。” 不等這個胖子破壞更多,賭場的安保人員配合ai機器人一起進(jìn)場,圍著胖子大喊:“你破壞賭場設(shè)施,需要照價賠償?!?/br> “快停止!” “最后警告一次!” 胖子只會單純地大吼,像個孩子潑皮耍賴:“作弊!騙子!” 他舉起座椅,朝著這些人砸過去。 保安終于動手。 場面一時混亂。 “篤篤篤!” 在這混亂的場面里,那個瞎子杵著盲人棍往門外走去。 “篤篤篤!” 胖子扔在地上的木椅瞬間碎裂,有些木屑朝著瞎子的背影疾馳而去。 電閃雷鳴的功夫。 瞎子轉(zhuǎn)身舞動盲人棍,手上一陣殘影,比牙簽還要細(xì)短的木屑被他打飛出去,牙簽調(diào)頭,朝著仁霆的臉上疾馳而去,仁霆一抬手,用手指捏住了這小小的一根木屑。 那瞎子睜大白蒙蒙的眼睛朝著仁霆看了一秒,然后轉(zhuǎn)身,弓著背,破舊的衣服洗得發(fā)白,“篤篤篤”地走了。 仁霆的呼吸有點顫,他把這個木屑從手指中間拿下來,看著自己手上的血痕,抿緊了嘴角。 “沒事?” 仁霆搖頭。 “s級?” “……是……”不止,能隨手傷了他,這個瞎子的力量絕對有ss級。 視線移開,落在不遠(yuǎn)處。 就連這個撒潑打滾的胖子,在與保安對抗的過程中,實力也一點點展現(xiàn)出來,是毫無疑問的s級。 怎么突然冒出這么多的高手? 仁霆覺得不對勁,他拉著于傾說:“我們先回去?!?/br> 于傾不置可否。 他們離開賭場,往回走,仁霆臉色冷凝,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他敲了敲耳朵,說:“雷霆?!?/br> “……” “幫我查一下這個星球最近在搞什么。” “……” “盡快。” “……” 吩咐完了,仁霆眉宇中間的冷色依舊不減,直到進(jìn)了電梯,回到公寓,臉色都沒好過來。 維京聽見動靜出門,甕聲甕氣地說:“剛剛有人來了,讓我簽這個,但我沒敢簽,一直在等你們回來?!?/br> 仁霆上前,接過他手上的文件,定睛一看,念道:“肖像使用權(quán)合約?” 大概的意思就是,大賽方要用于傾和維京的名氣拉動比賽收視率,最后會根據(jù)總收益,支付兩人百分之五左右的肖像權(quán)使用費。 同時提到這次的贊助商和轉(zhuǎn)播商都是瞿氏名下企業(yè)。 仁霆看完暴躁:“不簽,不合作!” 于傾卻敲著了敲耳朵:“6789,肖像權(quán)可以獲得多少錢?” “……” 得到了答案的于傾看仁霆。 仁霆也在看于傾。 “不簽,這個瞿斐我煩他,居心不良?!?/br> “肖像權(quán)大約可以獲得六十萬。” “咱們不差這點兒錢。” “差?!?/br> 仁霆抿緊嘴角。 于傾看著仁霆。 目光碰撞,似有電閃雷鳴。 剛剛不還是蜜里調(diào)油的嗎?這又怎么了? 維京縮著脖子降低存在感,夾在兩個大佬中間委屈,只覺得自己真的好難。 于傾最后到底還是簽了,仁霆根本攔不住于傾對聯(lián)邦幣的熱愛,躲回房間戳手指,老難過了。 于傾敲了房門,仁霆沒理他。 “咚咚咚”又敲。 仁霆沒好氣地說:“我房門又沒鎖。” 于傾想了想,回到自己房間,從側(cè)門進(jìn)了仁霆的房間,就看見仁霆坐在書桌邊上對著他盈盈地笑,臉上哪有生氣的模樣。 “明天比賽大概要兩三天,我得把公務(wù)先處理了?!?/br> 于傾走到桌邊,目光灼灼:“賭場里發(fā)生了什么?” “唉,是有點事,我正在調(diào)查,沒事的。”仁霆露出笑容,實在無法開口,就在那一瞬間,他空前膨脹的自信心被那根木屑戳了一個洞,現(xiàn)在正飄乎乎的上不著天下不著地,滿心的不安。 ss級……ss級! 怎么會有其他的ss級! 無論如何,這事都必須要查清楚! 于傾看他,再一次確定:“沒事?” “你這么擔(dān)心我,我真的很感動,但我真的沒事?!?/br> “……” “好了,別打擾我工作了,你簽了合同,天網(wǎng)肯定傳開?!?/br> 于傾看他幾秒,最后點了一下頭:“好?!?/br> 于傾回到自己房間卻沒有登陸天網(wǎng),而是讓6789開了天網(wǎng)全息,進(jìn)行格斗技巧的訓(xùn)練。 仁霆態(tài)度的變化讓他的緊迫感增加,做好萬全的準(zhǔn)備總沒有錯。 但時間確實太緊張了。 很快仁霆就來喊他吃晚飯,隨后又回到房間里,并且囑咐道:“睡覺,都不準(zhǔn)練,保持充足的精神,才能夠應(yīng)對明天的比賽。” 這話是對于傾說的,也是對維京說的。 要說訓(xùn)練狂的程度,維京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