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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我只是個紈绔啊在線閱讀 - 第65節(jié)

第65節(jié)

    徐瑨又緊接著問:“當(dāng)日在獄中,婉君姑娘給你帶的書信,可是他的?”

    祁垣不敢說太多慌,怕以后圓不起來,只得道:“唔,是?!?/br>
    “你前陣子練字……”徐瑨道,“也是為了他?”

    祁垣:“……是。”

    徐瑨點(diǎn)點(diǎn)頭:“你那天去找婉君姑娘,被她們灌醉,是……”

    “去送信?!逼钤肫鹉翘煨飕捤坪跎鷼饬?,忙道,“我本來想送完就回的。她們說那甜酒不醉人……”

    果然,徐瑨的臉色不大好看了。

    “我后來就沒去呀!”祁垣有些心虛,看看他,又小心地補(bǔ)充道,“你前幾天走后,我就去了兩次……”

    徐瑨“哦”了一聲,“揚(yáng)州來信了?”

    祁垣:“嗯!”

    徐瑨:“……很好?!?/br>
    他一直很想知道那天祁垣到底看的什么信,竟然會哭成那樣,他甚至想過是不是忠遠(yuǎn)伯讓人捎的家書。哪想到千算萬算,沒算到是揚(yáng)州的小公子。

    再一想,祁垣之前在國子監(jiān)中吐血,似乎也是和揚(yáng)州的消息有關(guān)……

    那個人,那個人在他心目中是什么位置?祁垣都能為了他和方成和翻臉?

    今天方成和可是排在自己前面的。

    徐瑨一直覺得祁垣稚氣未脫,跟他們比還像個孩子一樣。就連昨晚的事他都不敢引導(dǎo)什么,怕自己將祁垣引入歧途……可實際上,祁垣心里早有別人了,如此珍重的一個人,甚至連對方的父母他都考慮著。

    徐瑨定定地看著祁垣,越聽越覺眼前發(fā)黑,胸膛里有股氣激蕩不已。他咽了口水,又說不出什么話來,轉(zhuǎn)身便朝來路走去。

    祁垣被他問起的時候,不知為何總有種莫名的心虛,這會兒見徐瑨掉頭就走,顯然是生氣了,趕緊追了上去。

    “別走??!”

    徐瑨上了馬車,祁垣也忙扒著爬進(jìn)去,坐他腿上眼巴巴地看著他,“不是要去東園嗎?”

    徐瑨一口氣憋在胸口,有些生硬地?fù)u了搖頭:“不去了。”

    祁垣問:“你生氣了?”說完又覺茫然,“為什么生氣?。俊?/br>
    徐瑨知道自己是吃醋了。但祁垣顯然在感情一道上沒開竅,又或者只對著別人開了竅,因此看不出自己的情意來……他不愿深想,只得抿直嘴巴,看著外面不說話。

    祁垣主動去親親他,他也轉(zhuǎn)開頭不給親。

    祁垣原本還笑嘻嘻的,被拒絕幾次之后頓時就委屈了,一聲不吭地往后一坐,淚珠子在眼里滾來滾去。

    徐瑨看了一眼,當(dāng)即就心軟了,自責(zé)地把他抱回腿上。

    “沒什么,是我不好?!毙飕捗ε呐乃谋常拔以诟约荷鷼饽??!?/br>
    祁垣更委屈,哽咽著控訴道,“那你不理我!”

    徐瑨“嗯”了聲,“我錯了?!?/br>
    祁垣又大聲道:“你還不讓我親!”

    馬車猛地顛了一下,祁垣一愣,才想起外面還有國公府的人趕車呢。

    祁垣:“……”

    徐瑨卻沒什么反應(yīng),只是在心里輕嘆一口氣,把他抱緊了一些,親了親他臉上的淚。祁垣的心跳突地停了一瞬,不由的閉上眼。徐瑨的吻落在了他的眼上,又輕又暖,像是在吻一件寶貝。

    祁垣的心里忽然就平靜了下來。

    他撒嬌似的哼了哼,攬著徐瑨的脖子趴好,小聲問:“你剛剛生什么氣???”

    “生我自己的氣,不如別人好?!毙飕挼皖^看他,想了想,問他,“你對揚(yáng)州的那人很喜歡?”

    祁垣嗯了一聲,突然意識到什么,“你是覺得自己不如他好嗎?沒有?。∷L的不如你好呢。”

    徐瑨:“……”

    祁垣想了想自己的長相和身高,又想了想剛穿過來時,原身的長相和身高,強(qiáng)調(diào)道:“個子不如你,樣貌也不如你!”

    徐瑨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要靠身高取勝,一時間不知道作何感想,哭笑不得地“嗯”了一聲,“那你跟誰更親?”

    祁垣猶豫了一下:“不大好分。他跟我就像親兄弟。差不多我娘是他娘,他娘是我娘……”

    徐瑨愣了愣,一邊想著這兄弟也太親了吧,一邊問,“那我們呢?”

    “我們之間就不一樣了,我跟你就像……”祁垣皺著眉想了想,好半天找不出個恰當(dāng)?shù)睦觼?,只得遲疑道,“男……男寵?”

    作者有話要說:

    祁垣:誰說我不開竅,小爺聰明著呢_(:3」∠)_

    第67章

    祁垣又不是傻的,跟徐瑨親來親去,自然也會瞎琢磨一些。只是周圍這種親昵的男男關(guān)系,不是青樓小官便是侍童男寵。祁垣兩下相比,覺得自己肯定不能是小官的,只能自比成后者了。

    徐瑨卻不妨他會這么想,一口老血差點(diǎn)吐出來。

    “怎么可能?”徐瑨一副被雷劈到的表情,“我何時拿你當(dāng)男寵了?”

    “不是嗎?”祁垣騰的一下坐直,就要急眼:“你要那我當(dāng)小官?那我是萬萬不肯的!”

    “我,我拿你……”徐瑨被堵的半天說不出話,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急得腦門上冒了汗。

    祁垣忽然轉(zhuǎn)過彎來,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你拿我當(dāng)兄弟?”說完更吃驚,“你對我沒那個意思”

    徐瑨這才是真的哭笑不得了。

    “有,有那個意思。”徐瑨把人按住,張了張嘴,未等說話臉先紅了,只得輕咳了一聲才解釋,“我喜歡你,只有你一個,懂嗎?”

    “哦?!逼钤c(diǎn)點(diǎn)頭,心里卻并不覺得有什么區(qū)別。

    男寵也有只寵一個的啊。

    徐瑨看他面色茫然,猜著他也是不明白。心里說不上是愁是喜,不過祁垣既然能有男寵的覺悟,好歹是把他跟別人區(qū)別對待的,也知道倆人之間的行為親昵非常,這總算讓他高些了一些。

    祁垣看他似乎不氣了,噘著嘴要了一個親親,等徐瑨好生補(bǔ)償他之后,這才重新笑逐顏開,催著車夫改道去忠遠(yuǎn)伯府。

    借銀的事情比較著急,祁垣先讓人把陳伯請來商量了一番。誰想正好跟老管家想到了一塊,老管家已經(jīng)聯(lián)系到了揚(yáng)州會館的兩位管事,那倆人都愿為齊府做保,如今有了國公府幫忙,這下更不成問題了。

    如此一來,還可以多借一點(diǎn)。陳伯雖沒有明說,祁垣卻一想便明白了,交銀一事事關(guān)重大,他們在京城又人生地不熟,少不得在官家和東宮各處多方打點(diǎn),處處都要用錢。老管家考慮的周到,祁垣放了心,讓他放心去cao辦此時,又撥了一個會武藝的小廝隨身跟著陳伯。

    那邊人走了,他才回屋,把揚(yáng)州寄來的兩本書給徐瑨。

    “我就看這個估算的你的行程。”祁垣獻(xiàn)寶似的把書攤開給徐瑨看,又問他,“這次辦差順利嗎?”

    “辦差還算順利,但山東情勢嚴(yán)重,流民四逃,再不賑災(zāi)就要出事了了?!毙飕拠@了口氣,把書翻開看了看,“我今天也上了奏折,有太子籌款,賑災(zāi)一事應(yīng)該很快會有著落……這書不錯?!?/br>
    他看到《水陸行程》時便已經(jīng)十分意外了,再看那本朝輿圖,更是大吃一驚。輿圖上連布政使司和兵馬司的位置都標(biāo)注的十分精準(zhǔn),山川河流都用不同的顏料區(qū)別開,比自己之前看過的地圖不知道詳盡多少。

    這揚(yáng)州的伯修公子是何來歷?竟然對本朝輿圖如此清楚?

    祁垣看他愛不釋手地翻來翻去的看,忙道:“你喜歡的話拿走就好,我又用不到。你們辦案是不是要用這些?”

    徐瑨點(diǎn)頭:“大理寺也有地圖,只是沒有這個詳盡。這水陸行程更是第一次見,這都是他寫的?”

    祁垣“嗯”了一聲:“他說幼時見過,默下來給我,以備不時之需?!?/br>
    “不時之需,你想要去……”徐瑨一怔,忽然想到了什么:“當(dāng)初你錯坐了駙馬的車子,就要去揚(yáng)州吧?!?/br>
    祁垣嘿嘿一笑。

    徐瑨:“……”這位伯修公子的才能的確出人意料,單是這筆端雅正宜的臺閣體小字,在國子監(jiān)中便算得上翹楚了。任彥師從逸禪先生,最得丹青書法之妙,然而跟這位伯修公子相比,竟還差了點(diǎn)意思。

    如果當(dāng)時羅儀沒陰差陽錯的把祁垣留下,這倆人朝夕相處……會只是兄弟?

    他心里吃味,但也知道這樣不好,只得暗暗壓住,不表露分毫。

    偏偏祁垣對此渾然不覺,在一旁道:“等陳伯那邊辦妥,我得快點(diǎn)給他寫回信了,免得他掛念?!?/br>
    徐瑨看他一眼,垂著眼“哦”了一聲,眼眸微轉(zhuǎn):“他還給你寄了土物?”

    祁垣道:“對??!我都留著還沒動呢!”

    “那我們也應(yīng)送些回禮才是。”徐瑨將那書合上,含笑道,“你只管寫信便可,置辦回禮的事情交給我。至于那揚(yáng)州知府……我去查下他的來歷,到時候也修書一封,你隨信寄回,他或許能忌憚一些?!?/br>
    祁垣喜出望外,他只急著周旋銀子,卻忘了忠遠(yuǎn)伯府雖失勢了,但徐瑨家可是個個掌著實權(quán)。

    所以自己也算有了靠山,能以勢壓人了?

    徐瑨果然說到做到,之后幾日,陳伯將借到的銀子送去東宮,徐瑨也查到了那揚(yáng)州知府的來歷,竟是阮閣老的一位門生。徐瑨當(dāng)即抓了阮鴻寫信給揚(yáng)州知府,信中大贊齊府這次捐銀義舉,說齊家尚義,勘為表率,話里話外暗示齊府這次舉動深得帝心。

    揚(yáng)州知府收到信后果然大為驚駭,雖然想不明白小小齊家何時搭上了閣老的關(guān)系,但阮閣老既是他的座師,又是朝中重臣,這時候哪里不巴結(jié)的道理。

    十月,太子籌到災(zāi)銀之后,揚(yáng)州知府請旨旌表義民的折子也送入了京城。

    太子又借機(jī)上書,言揚(yáng)州齊家雖為商戶,但家富好義,捐銀萬兩,京中富戶官爵理應(yīng)以此為率,入粟賑濟(jì)。而朝廷也應(yīng)量其所入多寡,或旌表其門,賜冠帶榮身,樹立坊表,或載之鄉(xiāng)乘,著之國史。

    又過兩日,太子又進(jìn)《救荒竑議》一書。此書考古證今,條陳救荒之策。不僅記錄保留了歷朝歷代的救荒資料,更不忘穿插自己的見解主張。全書長達(dá)五卷,太子更在最后直言,自古變亂多是始于饑荒,朝廷應(yīng)致力賑災(zāi),寬政薄賦,厚下恤民。

    書中幾十種救荒措施,蠲免、賑濟(jì)、平糶、調(diào)粟、安輯等的記錄亦是無不詳盡,且皆先陳前人之例,再議利弊改進(jìn)之法。

    此書一出,朝野上下無不震動,元昭帝更是大喜,下旨將《救荒竑議》頒發(fā)給了各州府,并命太子主持此次賑災(zāi)事宜。而旌表義民,號召官爵納銀一事,也都全交給了太子去辦。

    這位才剛剛開始在六部歷事,屢遭不順的儲君,竟就這樣不聲不響地轉(zhuǎn)危為安,風(fēng)頭大盛起來。

    而先前山東冒籍大案,也經(jīng)法司勘查之后,將冒籍者發(fā)還原籍為民,涉事考官則罰錢了事。山東巡撫張勛與冒籍案無關(guān),但山東旱災(zāi)一事未能從實具奏,故罰俸半年,又因其主管山東多年,熟悉政務(wù),所以仍命他輔佐太子前往山東賑災(zāi),戴罪立功。

    禮部尚書王旻虛驚一場,毫發(fā)無損,倒是禮部幾個親近蔡賢的官員或是被罰或是被貶,戶部也有人受到了牽連。

    蔡賢本是二皇子一派,眼見太子勢頭迅猛,自己的幾位門下又遭貶斥,便也示意同黨上書彈劾,有的針對王尚書,說斗香盛會耗資數(shù)萬,王尚書傾身阿佞,昏暮款門,請圣上嚴(yán)查。也有人借災(zāi)發(fā)揮,直言自太子出閣以來便多省不雨,民不聊生,請圣上更換儲君,以問天意。

    黨派之間攻訐更烈,然而朝中紛爭如此,百姓們卻只知道太子統(tǒng)攬了賑災(zāi)一事,首批的賑災(zāi)銀已經(jīng)發(fā)往山東,京中的富戶們也不少人捐銀捐糧,以求衣冠博帶。祁垣的香鋪也有模有樣地開了起來,有了陳伯帶來的木床,他又雇了幾個小工,每天做著冬日常用的熏香餅子往外賣。價格雖不像斗香盛會前那樣夸張,但銷路很是不錯。

    陳伯在等揚(yáng)州回信的時候,又在祁垣的鋪?zhàn)永飵土藥滋烀?,教給他不少管家開店的本事,儼然拿著當(dāng)自家孩子一般。

    祁垣便美滋滋地每天跟著老管家學(xué)東西,等到十月中旬,齊府那邊終于來了人。

    祁垣的姑父帶著銀票入京,先跟陳伯匯合,去錢莊將銀子還了,隨后又來正式拜訪了祁垣。

    這位姑父性格綿軟,但為人穩(wěn)重可靠,見到祁垣之后先是一驚,隨后便將從揚(yáng)州帶來的幾箱東西都送了上來。這次卻跟伯修送來的不一樣,先是一整箱的綾羅綢緞,黃金似的絨皮,青紫色的貂鼠褥,再一箱的龍腦、薔薇露、滴**等香料。第三箱,才一打開,祁垣便愣住了。

    里面是滿箱的“龍涎香”。

    姑父看他吃驚,在一旁不住地作揖,解釋道:“這龍涎香是齊府的招牌,有碎瓊流云之韻,小公子用時,宜在深房曲室內(nèi),矮桌置爐與膝相平,再于火上添銀葉,這樣便能品其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