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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休妻實錄在線閱讀 - 第51節(jié)

第51節(jié)

    麥穗一把抱住她娘,哭:“我們沒去京城爺爺呢,爹呢,幾個哥哥嫂子還有侄兒們呢?”

    屋里走出個三十出頭瘦男人,看著麥穗一身鮮亮奇怪:“娘,這誰家小姐?”后邊緊跟著一個三十多婦人,倒是那婦人上下看了半天,驚訝:“這是麥穗兒?”

    麥穗看了幾眼:“大嫂”

    另一間屋子出來兩個年輕些男女,男的驚訝:“真是麥穗兒?”女的看著麥穗衣裳眼睛都直了,真漂亮。

    “四哥,那這是四嫂?”麥穗問“大哥三哥五哥呢,分出去了?”

    張大娘抹把淚拉著麥穗進屋,吩咐四媳婦:“去做晌午飯,蒸幾個白面饅頭出來?!彼南眿D羨艷的看了麥穗背影一眼,忽然歡喜起來急忙下廚。

    屋里張大娘拉著麥穗坐下:“跟娘說說你這些年過的咋樣?”

    麥穗看看沉默的大嫂、二哥、四哥轉回來對著她娘笑:“挺好的,那年去京城遇上流民,我們從馬車上掉下里,然后就去泰安那邊當兵?!?/br>
    多簡單一句話,張大娘心堵的啊,使勁忍住眼淚就問一句:“你們從哪兒掉下來的,離泰安多遠?”

    “伏梁山那一帶,離泰安幾千里吧,不過我們也不是直接去泰安,還想去京城來著,走到安陽被堵住了,沒辦法才去的泰安?!?/br>
    麥穗說的輕松,張大娘心卻跟撕爛了一樣。那些地方聽都沒聽說過,她姑娘是怎么領著十二歲小男人,躲過流民兵匪在亂世求一口吃食?東西南北幾千里,張大娘不敢想,大冬天沒吃沒喝沒處住孩子怎么挨下來的,不敢想姑娘見過什么經(jīng)過什么。

    麥穗看她娘紅著眼睛臉色難看,連忙笑著說:“現(xiàn)在都好了,長庚如今是正六品副糧官,日子好著呢?!杯h(huán)視一周:“大哥他們呢?”

    大嫂低頭不語,二哥別過臉四哥尷尬,張大娘抽下鼻子干脆利落:“家里人都在這兒了,你爺爺命好早些年過去了,你爹和你另外三個哥哥兩個嫂子都沒逃過兵匪。你大哥留下你大嫂侄兒,娘做主改嫁給你二哥?!?/br>
    爹、大哥、二哥、三哥,麥穗心抽抽痛,最疼愛她的大哥,老領著她玩的三哥,老惹她的五哥……

    “吃飯了,吃飯了”四媳婦笑著進來“小姑難得來一趟,嘗嘗嫂子手藝?!睆埓竽锲沉怂南眿D一眼,拉著麥穗坐下,二哥連忙給麥穗遞一個白面饅頭。家里他和老大年紀大,以前都讓著小妹。

    四媳婦斜一眼沒眼力勁兒的老四,笑著給麥穗遞一碗蛋花湯:“家里窮,這雞蛋還是嫂子去村里借的,小姑別嫌棄?!?/br>
    張大娘冷著臉端過來‘砰’放在麥穗面前:“吃飯那么多話。”幾個臺階似的蘿卜頭,瘦的只剩眼睛都盯著麥穗手里饅頭。

    麥穗笑笑把饅頭給孩子們一人一個,轉頭對她娘說:“小時候家里窩頭都沒多的,我還記的四哥藏給我半塊蒸南瓜?!?/br>
    四媳婦總算舒暢些,笑:“他是哥哥讓著meimei應該的,兄妹間本來就該互相幫襯”張大娘默默聽著,吃完飯麥穗想給爹和哥哥們上墳,張大娘變臉:“去什么去,趕緊回你家去。”

    “娘?”麥穗疑惑。

    “娘什么娘,早十年我就把你賣給陳家了,跟我們張家再沒半分干系”

    四媳婦急了,拉住張大娘:“娘怎么說話的,到底是一家子骨血?!?/br>
    “我怎么說話的?要不是麥穗一身光鮮回來,你能這滿臉笑,不就是打量她男人有本事想沾光。我把話撂在這兒,麥穗兒是我賣了的,跟張家分毫關系都沒有,你們一個個誰敢巴上去,我打斷他的腿!”

    “娘!”麥穗急

    張大娘挺起彎了許久的背:“麥穗,你記得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更何況你是賣出去給老三換媳婦,早跟張家恩義兩清?!?/br>
    “娘!”麥穗心里難受。

    “老二老四給我把她扔出去!”張大娘厲色。

    “娘”兩個瘦漢子跪下“我們保證以后不去攀親,就讓麥穗兒多待一會兒?!?/br>
    “多待一會兒能干啥,日子不過了?”

    “不扔是吧,我扔!”張大娘把麥穗往外扯,麥穗終于明白她娘的決心,哭著笑道“娘,我走”環(huán)顧已然變得陌生的院子,人到中年的兄嫂不認識的侄兒。

    麥穗從懷里掏出銀子:“我知道自己是賣給人家當媳婦的,我知道好好過日子”眼淚吧嗒吧嗒落下來,“我娘待我跟親閨女一樣?!?/br>
    想起往日陳大娘疼愛,麥穗破泣而笑看著她娘:“比親娘都好,吃的穿的樣樣最好?!?/br>
    張大娘心里終于舒服些,不枉她當年私下打聽一回:“好就好,婆婆慈愛男人能干,以后老老實實跟人過日子,不許瘋小子一樣到處野?!?/br>
    麥穗把銀子遞給她娘:“這錢娘拿著置地,我今天來也沒想什么,我知道自己是賣給人家的,從跟著大娘走那一天起就是陳家媳婦陳家人?!?/br>
    五十兩銀子能給家里置六十多畝地,再加上她家原來二十幾畝地,都趕上小地主了麥穗沒啥擔心的。其實張大娘擔心兒媳吸血完全多余,麥穗做事向來有自己一桿秤,她并不是想認回娘家,從被賣那一刻起,她就和張家沒關系了。如果不是這一場離亂,麥穗也許永遠不會回來看一眼,如今看一眼也就安心放心了。

    張大娘看麥穗一步步走到皂莢樹下,又想起那年傻閨女被人領走,在后邊扯著脖子囑咐:“麥穗兒,記得女兒家草籽命,落在哪里長哪里?!?/br>
    麥穗轉過來點頭:“嗯”

    “但是不管落哪兒都得自個兒要強,知道不?”

    “知道”麥穗揚聲。

    “走吧,好好跟你男人過日子,以后再別來了?!睆埓竽锱e舉懷里銀子“咱們家再不窮了,別扯心扯肺的,好好過你日子。”

    “嗯”這一次麥穗跪下給她娘磕個頭,轉身走了。

    太陽斜在西天,麥穗想起那一年自己拎著小包袱跟大娘家去,陳大娘問她:

    “麥穗喜不喜歡小弟弟?”

    “喜歡,弟弟漂亮不?”

    “漂亮”

    “弟弟乖不乖?”

    “乖”

    清脆的童音仿佛就在昨天,陳大娘夕陽下溫柔笑臉似乎就在眼前。麥穗忽然提起裙子往前跑,風猛地烈起來刮過臉頰哨過耳朵。

    吹吧,使勁吹讓風吹冷炙熱到疼痛的心。

    這一刻麥穗無比思念陳大娘,想大娘溫暖懷抱,想大娘慈愛笑臉,想她手指掠過額頭的溫暖,想她笑著揉自己頭頂,眼里滿滿都是親昵“麥穗兒最能干”

    最后想的全變成崽崽陳長庚,想他十二歲蒙上自己眼睛,想他法華寺留給自己的稠稠碗底兒,想他碗里好吃的都挑給自己。崽崽,崽崽這世上她唯一剩下的親人,她相依為命的人。

    陳長庚坐在案幾后,案幾正中一摞整整齊齊新棉衣,針腳不很細密卻很結實,厚厚疊起看著就知道暖和。棉衣正中一封信,棕色信封紅豎道,上邊工整四個字‘陳長庚啟’。

    堂兄沒這筆跡,陳長庚對著信嘴角掛笑,知道害羞了?心里細細密密小泡泡酥酥跑上來。陳長庚看著信封細細猜測,媳婦會寫什么?

    我也想你,媳婦臉紅紅,陳長庚眉梢眼角含春帶笑。

    討厭,別那么rou麻,麥穗嬌羞跺腳。陳長庚打了一個哆嗦寒毛豎起,jiejie沒那么扭捏。不過……陳長庚停頓一下心想,如果jiejie肯對自己撒嬌,也不是不能接受。想到麥穗撲到自己懷里撒嬌,少年嘴角咧開一抹傻笑,撲到自己懷里……不知想到什么場景,笑的越來越傻越來越甜。

    把信放到一邊陳長庚手指輕輕撫摸過,結實的針腳,眼里愛意綿綿:jiejie你低頭一針一線時,想的是不是我?俯身在線腳吻一下,好似親到jiejie溫暖的手指。

    脫下舊日棉袍穿上新棉衣,身體瞬間被溫暖厚實包裹,陳長庚舒展肩背,重新坐到案幾后拿起信封。嘴角笑意融融,拆開:

    長庚你寫信就寫信那么膩膩歪歪做什么?堂兄臉都羞紅了,想要棉衣一句話就行,寫那么多不浪費紙?

    劈里啪啦一頓,陳長庚好像看見麥穗絮絮叨叨抱怨他,嘴角微笑幸虧先幻想一下,要不得被傻瓜媳婦氣死。jiejie、麥穗、娘子,陳長庚微笑,不這么rou麻你能記住我是你男人不是你弟弟嗎?

    再說,陳長庚嘴角斜斜勾起,不寫這么rou麻,哪個不長眼的勾搭你咋辦?怕rou麻是吧,陳長庚笑著提起飽蘸墨汁的筆,將桌上一張純白無暇雪紙反復、細致、耐心抹平。

    十一月中旬陳長庚的信又來了,隨信來的還有一兩五錢俸祿。麥穗捏著信猶豫,這次長庚不會說什么雞皮疙瘩話了吧,畢竟上次自己教訓過他了,長庚平常還是很聽自己話的。

    到縣里請人讀信回信是要錢的,剛把家底兒敗掉的麥穗,不想多花錢。猶猶豫豫捏著信到大堂兄家,二妞正在娘家給大堂嫂幫忙縫被子。

    “麥穗兒來了,進來坐手里拿的什么?”二妞單腿盤在炕上,另一條腿伸直在新被子下邊正納被子。

    麥穗兒下意識把信藏到背后,天知道她為什么心虛。大堂嫂在另一邊笑著教訓閨女:“什么麥穗兒麥穗兒的,麥穗兒是你叫的,叫姑姑?!?/br>
    “就是”麥穗狐假虎威拿長輩架子,背手昂著脖子“一天天沒大沒小,見天給娘家跑不知道自己惹人嫌?”

    “娘,你瞧瞧她小人得志樣子”二妞嫁人仿佛變了一個人,很有幾分潑辣一樣梗著脖子“我倒想問問是誰上趕著要跟我做姐妹,想當長輩也成我叫聲小嬸嬸你敢應么?”

    麥穗被二妞憋住,拉著大堂嫂要評理:“嫂嫂你看她!”

    一封信飄飄揚揚落在下,二妞下炕撿起來正反看:“這什么,小叔又給你來信了?”

    “嗯”麥穗強裝淡定伸胳膊想要拿回來,二妞麻利往后一藏壞笑“寫了什么給我們聽聽?!?/br>
    大堂嫂嗔她:“精怪精怪的,明明以前當姑娘不是這德行,真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跟你婆婆一腳踏一腳半點不差,快把信給麥穗兒?!?/br>
    麥穗兒撲上去搶,二妞索性往后一躺把信壓在身下。兩個姑娘在炕上玩鬧,鬧得大堂嫂不住笑罵:“倆死丫頭被子還沒縫好,都被你們滾亂了還不起開?!?/br>
    “二狗你站門口干什么,怎么不進去?”陳進福從外邊回來,看到自家女婿垂頭在臺階下,背影不知怎么有些蕭瑟。

    二狗連忙回頭鞠躬:“爹回來了,二妞和麥穗兒在里邊玩鬧,我不好意思進去。”

    外邊聲音這么清晰里邊人當然聽見了,麥穗二妞連忙分開整理自己衣裳。二妞頭發(fā)都滾散了,麥穗急的給她收拾。

    大堂嫂斜了倆瘋子一眼,手指在空中虛指:等著你爹收拾你,嘴上殷勤:“二狗來了快跟你爹進來,外頭天兒怪冷的。”一邊說一邊下炕穿鞋。

    門簾撩開陳進福在前二狗在后,岳婿兩人進來,二狗又給大堂嫂鞠躬:“娘,二妞給你添麻煩了?!?/br>
    大堂嫂嗔怪:“你這孩子成個親咋這么客氣?!?/br>
    兩個姑娘手腳麻利把炕拾掇整齊,正縫的被子也拉平。陳進福帶二狗在八仙桌一左一右坐了,大堂嫂倒上一壺熱茶放桌上,又端出一盤干果做茶點:“是接二妞回去?”

    二狗常常來接二妞,雖然只隔十幾戶根本不用接,但這樣顯得特別看重二妞,就為這陳進福兩口子也多喜歡二狗幾分。

    二狗連忙站起來先道謝,然后猶豫一下:“既然娘的被子沒縫好,就讓二妞再多待會兒我先回去。”

    二妞有些吃驚,二狗哪次來,不是等自己忙完一起回去,今天怎么了?

    陳進福不理會小兒女那點眉眼官司,轉頭問麥穗:“過來有事?”

    麥穗忘了,轉頭才發(fā)現(xiàn)信不見了!二妞壞笑著從身后抽出來揚揚,不過她爹在她也不敢鬧,規(guī)規(guī)矩矩交給麥穗,轉頭跟她爹說:“姑姑拿信過來,可能是想讓爹念念?!?/br>
    這會兒知道叫姑姑了?麥穗拽過信瞪一眼二妞,對上陳進福有些猶豫。陳進福想起上次那封信恨不能鉆地縫,所以這封沒問題?

    陳進福的猶豫讓麥穗渾身不自在,她跟陳長庚真的沒那么唧唧歪歪,興許上一封信崽崽太想家所以犯暈?這次一定清清白白!

    麥穗確定眼神,賊坦蕩把信遞給陳進福:“麻煩大堂兄給念念?!?/br>
    陳進福一張老臉接過來,拿眼神示意麥穗:這……能念?

    麥穗把耳邊幾縷碎發(fā)撩到耳后,淡定:“麻煩大堂兄。”

    好吧,陳進福拆開信封,抽出信紙抖一抖:“穗兒吾妻……”老臉憋不住泛紅。

    二妞滴溜溜眼神在信紙和麥穗間轉悠,一臉新奇原來小叔管麥穗叫穗兒?我的娘啊,好酸。

    麥穗挺起胸脯頂住考驗,這只是開頭,大約開頭都是這樣后邊就好了。

    “穗兒吾妻見字如面,前天去昆南街上聞到很香的叫花雞,想著你喜歡買來才想起你不在。心里有些索然,嘗了一支雞腿很香,另一支遞到身后身后卻沒有你?!?/br>
    “哇,相思入骨啊這是?!倍ちw慕的不得了,麥穗白她:“什么呀,我又吃不到故意饞我的?!鞭D過頭嘟囔“討厭”臉色厭厭也不知道可惜叫花雞沒吃到,還是想陳長庚了。

    陳進福簡直覺得自己能吐血,為什么好端端一個老男人,要讀小兒女情書?

    “新棉衣穿上了剛剛合身很暖和,棉衣上一針一線都是jiejie親手所縫,摸著線腳就像握著jiejie的手,溫暖……”

    麥穗一把抓下信滿臉爆紅跑了,崽崽真是的明明都一塊兒睡好幾年,握個手能怎樣?干嘛非寫出來,簡直恨不能拖過來揍一頓!

    青合縣街頭,老童生面無表情目不斜視念:“月俸一兩八錢,為夫遞回去一兩五錢,穗兒可以買新耳墜戴,沒能看見穗兒耳邊蝶戀花,為夫深以為憾……”

    麥穗憋氣胸口一起一伏,寫信就沒點正經(jīng)事?什么啰里啰嗦的,好不容易等老童生住口,麥穗才放心喘一口氣,然后就聽老童生又念。

    “為夫只剩三錢銀子,鞋子有些夾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