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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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伙人跟著他與公主已經(jīng)不是一日兩日了,料他們跟著也查不出什么來,陸垣蟄一直沒有發(fā)作,只是他們今晚擾了陸公子的清凈,他便忍無可忍。 又行了一炷香的時(shí)間,陸垣蟄才回到府中,夜已經(jīng)深了,連門房都已經(jīng)歇下。 陸將軍府人多院子寬敞,陸垣蟄因在府中的時(shí)間少,住的是靠近偏門的一處獨(dú)門小院,推開門時(shí),才發(fā)覺沈然還沒有歇下。 下午顏若栩派人來請陸垣蟄的時(shí)候,沈然也在,候了一晚上終于將陸垣蟄等了回來,見他神色輕松滿面春風(fēng)的模樣,眼神變得不一樣起來,伸手拍了拍陸垣蟄的肩膀,“傾戈,行啊,你竟然連我都瞞,與公主到底是怎么回事?” 陸垣擺擺手,一拳不輕不重地打在沈然身上,“去你的,別胡說八道。” 他越過沈然要回臥房,沈然卻眼尖得恨,瞄見了他腰間佩戴的魚佩,那樣式和材質(zhì)看起來就不是俗物,造型更加像是一對。 “這是什么?”沈然壞笑起來,正準(zhǔn)備低頭細(xì)看看個究竟,被陸垣蟄一巴掌拍在后腦上。 “與你何干!”陸垣蟄伸手捂住那塊玉,扒拉開沈然,進(jìn)了臥房拴上房門。 沈然悵然的抬頭眺望夜色,心生一種男大不中留的心酸,嘖嘖兩聲也回了房。 陸垣蟄卻還沒歇下,先是點(diǎn)了盞燈坐于案前,捧著兵書讀了好一會。 深夜里有幾絲涼意,他揀了件錦衫匹身,又提筆給自己的線人寫了封長信。 擱下筆后他等著上頭的墨跡干透,在這一小會的空當(dāng)里頭,他不自覺的摩挲起腰間新佩的玉來。 那玉握在手中十分冰涼,絲絲的涼意沁入手心。 常年失眠的陸垣蟄忽而生出些困倦,竟然一夜睡到了天明。 翌日一早,顏若栩借看望舅母的名頭,帶著婢女隨從往徐府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么么噠 第24章 顏若栩的舅母魏氏出生江南,是富商之幼女,家中錢財(cái)萬貫,從小過得是錦衣玉食,可惜商賈在大燕地位不高,她嫁來徐家算是高攀。正因如此,舅母魏氏唯恐被人看低,一言一行都小心慎重,生怕遭人恥笑。 她要強(qiáng)了大半輩子,總算活成了個雍容華貴的官家大夫人,漸漸的也沒人笑話她的出身。 直到表哥徐衣臣辭去家人為其安排的官職,拋下家族重?fù)?dān),開始頻頻出門游山玩水,遍歷河山。 眼看著其他家族的子弟兢兢業(yè)業(yè),已在朝堂嶄露頭角,而自家的寶貝兒子卻整日不做正經(jīng)事,舅母心中既慚愧自己教導(dǎo)無能,又氣兒子的任性。 顏若栩擺駕到徐府之時(shí),舅舅徐恪吏已經(jīng)去早朝了,尚未回府。 魏氏笑盈盈將她迎入廳堂,低眉頷首道:“臣婦參見長公主殿下?!?/br> “舅母快請起,你我都是一家人,不必這般客氣。” 顏若栩挽住了舅母的胳膊,轉(zhuǎn)身往后。庭看去,輕聲問道:“表哥呢?許久不曾見他了?!?/br> 魏氏嘆一口氣,苦笑地?fù)u搖頭,眼里有幾分酸澀,“你還不知道他,又出京去了,也不知道何時(shí)歸來,這么些日子了,連家書都舍不得多寫幾封?!?/br> 徐府中魏氏的貼身婢女十分有眼力,瞧著主母想起大公子唯恐又要傷心落淚,連忙上前遞了盞茶水給顏若栩,垂眼道:“公主請嘗嘗這碧螺春,味道香著呢?!?/br> 魏氏在一旁點(diǎn)頭,看著顏若栩愈發(fā)俊俏的眉眼,不免想起幼時(shí)她來府中玩耍小住的情景,兩個孩子一個性子外向,另一個沉穩(wěn)安靜,明明秉性不同,偏偏相處十分融洽,兩家大人也曾半真半假的說過要親上加親,共結(jié)秦晉之好。 如今他們長大成人,衣臣怎么就成了個不受約束的浪蕩性子?蕭家的世子蕭彥臣與他年歲相仿,如今已是軍中主將,能為陛下分憂了,想到這兒,魏氏心中更覺得堵得慌,現(xiàn)在別說與長公主結(jié)親,就算是京中家世好些,性子溫柔的合適女子,怕都不愿嫁過來。 自然,魏氏眼界高,心中所思的“合適”不包括庶出的小姐,也排除了門不當(dāng)戶不對的那些。 “舅母?!鳖伻翳蝻嬃艘豢诓瑁蜃燧p笑道:“您也別怪罪表哥,他有主意著呢,人又聰明,遲早會有一番作為?!?/br> 魏氏聽了這番寬慰的話,親熱的拍了拍顏若栩的手,越看她越覺得歡喜,心中更是對徐衣臣恨鐵不成剛。 “差點(diǎn)忘了,舅母,今日出宮我從大理寺門前過,看見幾個百姓在擊鼓鳴冤,瞧他們面黃肌瘦的樣子,實(shí)在于心不忍,便賞了他們一些銀兩,后來聽說,他們是從盛州來的,那地方一向富庶,怎么還有人千里迢迢來京城告狀呢?” 顏若栩此行可不是為了飲茶話家常,和魏氏寒暄了幾句后,她祥裝不經(jīng)意的提起。 盛州?魏氏聽在耳中有些熟悉,可一時(shí)半會也想不起在哪里聽過。 她不關(guān)心這些閑事,便迎合的感慨了幾句。 顏若栩看向魏氏,目光里透著同情,繼續(xù)說道:“盛州說起來還是蕭氏治理的縣郡,那些人所告的,還有蕭家的人,也不知道里頭有什么內(nèi)情?!?/br> 這一字一句顏若栩都在心中盤算過,果然一說出來,聽者就起了心思。 魏氏祖上世代經(jīng)商,講究個做人精明會盤算,魏氏從小耳濡目染,是一個會算計(jì)的人,這么多年又活在深宅大院之中,將闔府上下治理的服服帖帖,自是有她的手段。 明面上不提,暗地里徐蕭二氏水火不容,此消彼長,現(xiàn)在被蕭氏暫時(shí)壓了一頭,魏夫人也深感憋屈。 她輕笑了一聲,瞬間提起了興致,“蕭氏不是一向自詡公正嚴(yán)明,要為大燕鞠躬盡瘁,怎么還逼得屬地的百姓來京中鳴冤呢?” 顏若栩臉上波瀾不驚,輕輕搖頭,嘆道:“人總有失察的時(shí)候,只是偶爾犯錯不礙事,只要不是慣犯,不鬧到父皇跟前就不打緊,舅母,你說對吧?” 這番話說的在理,魏氏卻聽得很是氣憤,方才不管不顧的態(tài)度消失不見,忽然十分“憂國憂民”,“是錯了便錯了,誰管是初犯還是慣犯!我看就是蕭氏辦事不力,陛下可不能被他們給欺瞞了。” 提點(diǎn)到了這里,顏若栩的目的也已經(jīng)達(dá)到,只看接下來舅母會怎么做了,為了徐氏不被蕭氏踩在腳下,一向要強(qiáng)的她恐怕坐不住,定會抓住這件事情大做文章,她靜觀其變就好,必要的時(shí)候再選擇出手不遲。 顏若栩完成了一件大事,終于長舒了一口氣。 她放下了一樁心事,與徐府隔著兩條街道的陸府之中卻不太平靜。 陸如卿陸將軍從前是文官,讀過的圣賢書數(shù)都數(shù)不盡,在外人眼中,這陸將軍是少有的能心平氣和講道理的武將。 可是陸垣蟄卻不這么想,他只覺得父親既有文人的窮清高,又有武夫的專橫,實(shí)在難纏。 這日陸如卿下了早朝回來,趕巧撞見要出門去的陸垣蟄,他雙眉緊鎖,攔住陸垣蟄的去路,沉聲開口道:“你整日不著家,又不愿回屬地,究竟在忙什么?” 陸垣蟄將手背于身后,挺起胸膛道:“去見友人。” 他這回答明顯敷衍,根本沒有正面回答所問之事,陸如卿瞪著他,越看越是氣惱,“隨我來書房,有事和你說。” 陸將軍的書房外有一株梧桐,現(xiàn)在正當(dāng)花季。 陸如卿端坐在案前,陸垣蟄便遠(yuǎn)遠(yuǎn)的站在書案之側(cè),扭頭去瞧樹上的花苞,一副心不在焉之貌。 父子二人相顧無言,一時(shí)之間竟有些沉默。陸垣蟄與父親相處的時(shí)日不多,他尚不知人事之時(shí),陸如卿便離開許縣到京城雍京為官,又過了幾年,母親沈氏與父親和離,他與jiejie還有母親生活,陸如卿除了偶爾寫幾封書信傳來,在他的生活中沒有別的存在感。 母親去世后他本不想來京,可母親的遺愿難違,陸垣蟄不得不住進(jìn)了陌生的陸府,縱然他也姓陸,卻對這沒有一丁點(diǎn)親近之感。 “傾戈?!标憣④娬遄昧似探K于開口,已經(jīng)克制了脾氣盡量語氣和緩,“瑤姬山脈屬苦寒,日子確實(shí)清苦,可為臣子為屬下,豈能因受不了苦而退縮呢?我記得你母親是個明事理的人,這些道理也說與你聽過吧?” 陸如卿不提發(fā)妻沈氏還好,一提起陸垣蟄心頭就起了簇?zé)o名之火。上一輩人的恩怨他了解不多,卻隱隱覺得是父親辜負(fù)了母親,女子將一生托付于男子,求的不就是安穩(wěn)和睦,能有一方遮風(fēng)避雨的棲身之地么? 父親放任妻兒在千里之外相依為命,數(shù)年都不曾歸來探望,陸垣蟄盼了那么多年,一直希望父親能歸來,從牙牙學(xué)語到能記事了,才從母親口中得知父母已經(jīng)和離的消息。 母親說父親有他的苦衷,大燕的黎民百姓重過他們的小家,且和離是自己提的,與父親沒有干系。 陸垣蟄不信,打從心里瞧不起陸如卿,他不過是飛黃騰達(dá)就拋棄糟糠之妻的負(fù)心人,還有什么臉面提起母親? “陸將軍教訓(xùn)的極是,我還有事,可否先行退下?” 陸垣蟄終于將頭扭回來,眼神正對上陸如卿的目光,他繃著張面部表情的臉,不待陸如卿發(fā)話,轉(zhuǎn)身就踏出了書房的門。 “你站??!” 走了沒幾步,身后就傳來陸如卿的厲聲大喝,他站起來拍了一把書案,將上面放置的茶碗都震了幾下,險(xiǎn)些掉落。 陸垣蟄的步子停了,他微微側(cè)身,余光里看見父親那張滿是怒氣的臉。 “還有何事?” 他拖了些尾音,面上還帶出幾絲不在意的笑,盯著六月里一片蔚藍(lán)的蒼穹,那樣子有多乖覺陸將軍看在眼里,險(xiǎn)些氣的眼前發(fā)黑。 一旁的仆從婢女們見了此情此景,皆已預(yù)料到接下來的風(fēng)波,長公子怕是又惹怒了將軍,其他人家的宅子里頭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尚可以去稟告夫人或者其他人過來求情,可陸府中又誰敢管? 陸夫人宋氏就不必說了,她不是長公子的生母,公子又一向不喜她,待會公子若出言沖撞了夫人,將軍只怕更火旺,嫡公子陸垣韓也不妥,他們兄弟二人本就不睦,思來想去,竟然找到了沈然。 上次落了雨,沈然新采的那批金貴藥材還沒來得及晾曬,他掛心得很,趁著今日日頭好,使喚著伙計(jì)和他在小院里擺弄呢。 前來找他的婢女望著滿院子的藥,嫌惡地捂住了鼻子,那眉眼若水的沈公子正撅著屁股親力親為的照看他的“寶貝”,專心致志的沒發(fā)覺身后有人。 “沈公子,沈公子?!辨九贿B喚了好幾聲,沈然才后知后覺回過身。 “您快去書房看看吧,將軍和長公子又吵起來了?!辨九辜钡卣f道。 沈然捧著一把當(dāng)歸,一邊往院子里晾曬藥材的木架上放,邊嘀咕一句,“我還以為出什么大事情了?!?/br> 婢女一時(shí)竟然語塞,瞧著沈然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直懷疑自己找錯了人。 其實(shí)沈然還有一截話沒說出口,他們的陸長公子皮實(shí)著呢,挨幾下打罰一會跪,又什么可矯情的!當(dāng)年在許縣沒有陸將軍罰他,他也沒少跑出去打架,再鼻青臉腫的回來。 “沈公子!您到底去不去啊!”小婢女急了。 “去去去,這就去。”沈然放下手里的東西,摸了一把額頭上的薄汗,隨著她匆匆往書房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沈然:走走走,瞧熱鬧去。 第25章 待婢女帶著“援軍”趕到,陸垣蟄已經(jīng)被陸將軍扭送至祠堂,他眼皮都沒抬一下,駕輕就熟地跪在蒲團(tuán)之上。 陸將軍手持戒尺,神色陰沉可怖,一副他人莫近的氣息。 “慢著點(diǎn),噓,別說話。”沈然頓住了腳步,從祠堂之外的耳門探出半張臉,“陸將軍正在氣頭上,我們先躲著點(diǎn)。” 跟在他身后的婢女聽得這話,險(xiǎn)些沒憋出內(nèi)傷,正是因?yàn)閷④娫跉忸^上,她才去求沈公子來勸架的?。?/br> 沈然也覺得很委屈,他說起來還是個寄人籬下的住客,主人家發(fā)生的家事,他怎么好插手?況且,陸將軍對他印象也不好,勸也勸不動。 小婢女被說服了,兩個人就那么眼巴巴看著,直到陸將軍打也打了,罰也罰了,棄了戒尺走出祠堂,沈然才偷偷走上前道:“你沒事吧?我那里有上好的膏藥,待我取來給你?!?/br> 陸垣蟄背上挨了幾下,可姿態(tài)還是端著,瞄了沈然一眼,從鼻子里“哼”出一聲,“不必,我還沒死。” 沈然心虛的搓著手,“呸呸呸,別說這么不吉利的話,什么死不死的。” “呵。”陸垣蟄把視線撇向一旁,冷聲道:“你剛才看的很過癮?” 沈然的心更虛了,連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兒,“我還是先去幫你取藥,等著哈?!?/br> 說完他立即走開,回去為陸垣蟄取藥了。 七月七日那天顏若栩提心吊膽了一整天,這本該是上一世馮將軍之案事發(fā)之日,不論馮守易是否真的在當(dāng)夜自刎,昭告天下的詔書的確這樣寫的。 顏喆的家書傳的密,基本隔日就會寫上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