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顏玥被天兵尋到帶回云殿時,哭訴著那蚌子精如何欺負(fù)自己想讓父君將其定罪,結(jié)果她父君只交代她莫要再招惹那蚌子精便沒再理會她的哭鬧。 恰逢仙侍來稟司瘟府又喚司藥仙君前去診看,顏玥聽了當(dāng)即便止了哭鬧朝司瘟府飛去,奈何她入不了府門外的結(jié)界,只能候在府外干著急。 “人當(dāng)真尋到了?” 若凝一回府便聽見司卯朝仙侍這般發(fā)問,不用想也知道他問的是被自己困在迷陣中的顏玥公主。 說來也怪,她本以為自己的定術(shù)加上迷陣最多只能困她們幾個時辰,結(jié)果那顏玥愣是困了這么幾日才被尋到,要不是她知道自己修為未長還真以為自己的迷陣多厲害呢。 想著顏玥那刁蠻任性的模樣,估計上界看她不爽的人不少,逮到機會便順勢把那迷陣加固了。 沒空搭理那回府后瞧著心情不錯的蚌子精,司卯朝仙侍問道“那有沒有傷著?” 說罷也不等仙侍回應(yīng),繼續(xù)問道“人現(xiàn)在何處?” 瞧這架勢是要親自去探望,若凝很是淡定的朝膳廳走去,卻在聽聞仙侍說那顏玥現(xiàn)在司瘟府外時頓了腳步。 司瘟府外么… 若凝微挑了挑眉,轉(zhuǎn)身朝外飛去。 顏玥著急的候在府外,擔(dān)心那人的身子偏偏又入不了結(jié)界,只能等著司藥出來再詢問情況了。 未曾想她在這火急火燎的候著,那蚌子精卻輕松自如的步入結(jié)界進了司瘟府,行至她身側(cè)時還若有似無地掃了她一眼,那輕蔑的神色氣得顏玥直瞪眼,那蚌子精就是故意的!不就是能入這結(jié)界嗎,有什么好顯擺的! 行至后院便聽到那略帶輕喘的咳嗽聲,果然是病了么… 皺眉行至屋內(nèi),見那人靠坐在榻上便知他眼下胸悶不適,司藥仙君正替他施針診治,若凝靜靜候在一旁,卻在那人抬眸朝她看來時,低低喚了聲“仙君” 哪知他下一秒便掩唇低咳著收回視線,壓根就沒搭理她,那一臉嫌棄表情是不想見著她么? 既然那人不想見著自己,若凝也比較自覺的轉(zhuǎn)身欲走,想了想還是扭頭朝他問道“仙君可否將靈玉借給若凝,明日便還你” 等了會兒沒回應(yīng),估摸著那人是不會搭理自己了,若凝轉(zhuǎn)身便朝外走,行至門邊上猛地被一物件砸了腦袋。 “凔屺!”捂著腦袋扭頭朝那人低吼了聲,卻在看清砸了自己腦袋的物件時微微一愣,而后將靈玉吸至掌中。 什么人!借東西還順勢欺負(fù)人! 若凝不高興的抿了抿唇,連聲客氣話也未說,將靈玉佩戴到腰上便走了。 顏玥見那蚌子精進去沒多久就出來了,本來還挺高興的,結(jié)果那蚌子精經(jīng)過她身旁時輕輕拂袖帶出微風(fēng)吹動她裙擺,倒是將她腰上所掛的靈玉給露了出來。 是那人的靈玉! 看著顏玥那精彩的臉色,若凝很是無趣的將靈玉遮住,雖說是故意慪那顏玥,可自己被靈玉砸了腦袋好像也沒那么高興了,再一想到瘟神那冰塊臉,若凝撇了撇嘴,等明日將靈玉還了便再不要來這瘟神府上了! 晚間照例被浮鋆冊鬧騰著,若凝突然靈機一動,直接施出靈力將浮鋆冊的靈筆控住。 凔屺看著浮鋆冊隔空傳輸?shù)淖舟E,搭在心口處的手用力按了按,偷懶用靈力控住靈筆,這便是老祖口中的還算勤勉么… 難得睡了個安穩(wěn)覺,若凝一早便覺得自己較往日要精神些,跟司卯府上的小仙侍到達(dá)仙階司后便乖乖去了后苑。 剛?cè)牒笤繁忝偷仡D住身形,只因她看到平日里修煉之處不知何時多了張軟榻,以及那慵懶倚在軟榻上休息的身影。 就見那人抬眸朝她淡聲“昨晚,睡得好么…” 若凝心虛的挪開眼,沒有搭他這話。 見她不言語,凔屺微挑了挑眉,冷聲道“日后…本君親自督導(dǎo)你” …… 作者有話要說: 太困碼不動了,明日大長更補償,晚安么么噠~ 第六十五章 不過半天時間若凝便懷念起老祖來, 雖說老祖盯她盯得緊,修習(xí)任務(wù)也加的重, 可老祖從不干涉她的修習(xí)進度,只要安時完成便好,哪里像這個瘟神, 連她哪個節(jié)點需施多少靈力都要管! 見那人掩唇低咳,若凝忍不住朝他說道“仙君不若回府歇息吧,若凝自會將今日的修習(xí)任務(wù)完成” 凔屺沉著臉,低咳著施出一道光源將她修煉姿勢糾正而后定住。 莫名被定了身形, 還是以最疲憊的姿勢, 若凝不高興的撇撇嘴,迎上那人冷冽的眸光,硬是沒敢吱聲。 司藥趕來時, 就見那蚌子精一臉憋屈的待在增靈結(jié)界內(nèi)修煉, 姿勢倒是標(biāo)準(zhǔn)的很, 只靠近了才發(fā)現(xiàn)那蚌子精是被施了定術(shù),顯然是那人所為。 “怎么又虛耗靈力了”司藥行至軟榻旁伸手替那人診脈,難怪宸煜不放心托他前來看顧,那人著實不省心。 若凝瞄了眼司藥診脈的神情,見他面容嚴(yán)肅的皺著眉, 忍不住擔(dān)憂道“仙君沒事吧” 說罷就見那人冷冷掃了來, 兇什么兇!若凝默默收回視線繼續(xù)修煉,再不要關(guān)心這瘟神了! 等到她被解了定結(jié)束修煉時,就見那人臉色沉的越發(fā)厲害, 便是連一旁的司藥仙君也直搖頭嘆息,這等資質(zhì)未免也太差了吧,增靈結(jié)界下都沒能增長修為… 若凝懶理他們,被限了身形修煉,眼下解了定胳膊仍酸疼的很,轉(zhuǎn)身欲走卻又被那人拂袖吸至身前。 “本君…準(zhǔn)你回去了么…” 若凝也火了,直接施出靈力將那人振開。 此舉驚的司藥忙上前將人扶住,抬頭就見那蚌子精將浮鋆冊扔了過來,而后一言不發(fā)的轉(zhuǎn)身朝外走。 這脾氣倒真像是司瘟這家伙一手帶出來的。 見那人低喘著用力抵住心口,司藥忙朝他勸道“莫要動氣,那蚌子精今日確實是累了,資質(zhì)差也怪不得她” 聞言,若凝停了腳步,轉(zhuǎn)身朝他們怒道“我資質(zhì)如何與你們又有何干” 司藥微微一噎,沒等他反應(yīng)就見軟榻上那人竟施術(shù)將那蚌子精又定回增靈結(jié)界內(nèi),而后撫胸直咳。 “凔屺!”低吼了聲,欲用靈力沖破定術(shù),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破不了他的定術(shù)。 凔屺沉聲道了句“自己解定”便按著心口起身,幻出手杖撐住虛晃的身形行云離開,司藥見狀忙行云跟了上去。 被限了身形,若凝不得不保持修煉的姿勢暗施靈力欲突破身上的定術(shù),奈何那人修為太高,縱使她釋了全身的靈力亦無法自行解定。 微皺了皺眉,倒不是因著那人又將自己定住而不悅,若凝懊惱的是自己竟然在擔(dān)心那人的腿怎么了,為何要幻出手杖,今日亦是不曾離過軟榻,瞧著臉色也不大好…… 宸煜自瘟眼回府時應(yīng)主子指示特意繞去仙階司看了眼,見那蚌子精被定了身形還閉眼睡覺,愣是沒敢如實稟報主子,只道那蚌子精正勤于修煉。 凔屺眼下不適的緊,稍一動作便暈眩的睜不開眼,故而也未在意到宸煜略顯心虛的神色。 倒是司藥難得見這小冰塊臉上有旁的表情,忍不住問道“怎么啦,干嘛一副心虛模樣,是瘟眼出什么問題了嗎” 聞言,凔屺忍著暈眩朝宸煜看去,冷聲道“那蠢蚌精…咳咳…” 見那人好不容易緩下的咳喘又鬧騰起來,司藥忙上前替他施針緩了喘癥,低勸道“那蚌子精資質(zhì)這般差勁怕不是個好苗子,你若真想親帶弟子,便在仙階司尋個資質(zhì)好些的小仙侍帶在身邊督導(dǎo)吧” 宸煜贊同的點頭,沒辦法,誰讓他修為已至頂再沒有上升空間… 凔屺閉眸忍著暈眩低低咳著,半晌,才啞聲道“去替她…解定吧…” 主子這是…放棄那蚌子精了!?宸煜應(yīng)了聲忙朝仙階司飛去。 增靈結(jié)界內(nèi),若凝莫名打了個寒顫,睜開眼緩了好一會兒才憶起自己被那人定在結(jié)界內(nèi)修煉,皺眉瞥了眼被那人丟在軟榻上的浮鋆冊,若凝嘟嘴吹了個泡泡將它圈住帶到結(jié)界內(nèi),又吹了個泡泡喚出靈筆將其插入自己手中。 定術(shù)下的手臂也無法動彈,手掌握不住靈筆,若凝便吹泡泡用靈力將其控住,如今浮鋆冊不曾幻出字來,被泡泡所控的靈筆亦毫無生氣。 若凝皺眉想著自己施隔音結(jié)界那晚,當(dāng)時因著太困只記得恍惚間她執(zhí)著靈筆將浮鋆冊幻作了什么,好像還很輕易的設(shè)下了結(jié)界,之后便沒什么印象了。 眼下她雖動不了身形難以執(zhí)筆,用泡泡控著倒也一樣,只是,如何才能像那晚一般用靈筆將浮鋆冊幻形呢,不說再設(shè)什么結(jié)界了,只要能替她解了定就行,她覺得自己胳膊都要廢掉了。 控著靈筆在浮鋆冊上輕輕拂動試圖尋找契機之處,偏偏那冊子尋常的很,一點都不像能換成別物的模樣。 微抿了抿唇,若凝撤了控住靈筆的那顆泡泡,哪知靈筆自己飛到她手中還輕輕帶動了她被定住的手臂。 疑惑的看著靈筆不明白它要做什么,見浮鋆冊飛至自己眼前在空中展了字符,若凝吹泡控住自己被定的手臂執(zhí)起飛入她手中的靈筆照著那字符在浮鋆冊上寫下。 只一瞬她便明顯感覺到施在自己身上的定術(shù)消失了,捏著酸疼的胳膊,看著那冊子靜靜落回軟榻上,若凝上前將它捧至手上來回翻看,確實只是個普通冊子…… 宸煜遠(yuǎn)遠(yuǎn)便看到那解了定的蚌子精,再一看她手中捧著的浮鋆冊,詫異的瞪大了眼,不過是抄了幾日心經(jīng)罷了,浮鋆冊竟認(rèn)了她還替她解了主子所施的定術(shù)! 抬眸看著一臉呆愣的宸煜,若凝朝他問道“仙君沒事吧” 若凝一向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眼下倒沒再計較那人定她身影逼她修煉一事了,只惦記著他因何幻出手杖。 見宸煜遲鈍的搖了搖頭,若凝直接飛去了司瘟府。 一入后院便聽到那人斷斷續(xù)續(xù)的低咳聲,若凝忍不住皺眉,修為這么高還會凍著? 進屋便見著那人衣襟微敞,心口處的xue位上扎著銀針,手虛虛抵著額角靠坐在榻上。 輕輕將浮鋆冊擺放到矮幾上,若凝行至榻旁顧不上司藥驚訝的表情便將手伸入被中用靈力去探那人腿部有何傷處。 司藥暗道若非那人身上難受的緊,怕是要將這蚌子精給振出去了。 哪知榻上那人只神色淡然的朝那蚌子精問道“探出什么了” 司藥險些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他敢說若是換做他和宸煜伸手入被中去探那人的腿,下場定是極其慘烈,那人根本不可能這般云淡風(fēng)輕的朝他們發(fā)問! 若凝如實說道“仙君不曾傷到腿” 凔屺揉了揉額角,淡聲道“誰說…本君傷到腿了…” “那仙君為何要幻手杖?” 司藥正要開口說那人如今久站之下易起暈眩,就見宸煜隨后趕了回來,瞧著那小冰塊臉上神色不對,司藥忙迎上去關(guān)切道“怎么了,是哪兒不舒服嗎”說著就要伸手替他探脈,卻被他側(cè)身避開。 凔屺掃了眼欲言又止的宸煜,朝那蚌子精挑眉道“自己解定的?” 若凝搖頭,指著矮幾上的浮鋆冊朝他說道“是那冊子幫我解的” 聽她將浮鋆冊這般隨意的喚作冊子,司藥和宸煜的眼角都幾不可察的微抽了抽。哪知下一刻就見那蚌子精俯身將手覆到那人額上低問道“幻出手杖是因為暈眩站不穩(wěn)嗎?” 司藥的表情簡直可以用受到驚嚇來形容,倒是宸煜要鎮(zhèn)定些,之前因著這蚌子精品階低下資質(zhì)又差,使得他忘了最初自己總覺得這蚌子精跟主子之間沒那么簡單,眼下這感覺又回來了,最重要的是主子竟然沒振開她! “手杖…可以揍…不認(rèn)真修煉的…蠢蚌精” 若凝微愣了下,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被那人給振了出去。 望著那院中自地上爬起來的蚌子精,司藥同宸煜對視了眼,果然還是他們想多了…… 若凝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皺著眉不高興的走了,這瘟神再不要理他了! 行至前院才想起靈玉還未還那人,可她眼下一點都不想再看到他,于是吹了個泡泡將靈玉裹住直接拂袖給振去后院了。 那一晚浮鋆冊沒再鬧騰她,可當(dāng)她第二日醒來看到那靜靜躺在枕邊的浮鋆冊,她眼里閃過一絲不耐,還有完沒完了! “瘟數(shù)之際不得有絲毫差池,天君的意思是讓各妖仙大族在下界擺陣以確保萬無一失”司藥替那人診看后,小心翼翼的說朝他道。 天君自己不敢跟那人說,偏的總讓他傳話,搞得像是他很敢惹那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