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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九叔萬福在線閱讀 - 第31節(jié)

第31節(jié)

    程元璟唇邊逸出笑意,不同于剛才,程元璟給程瑜墨留顏面,卻并不需要給翟延霖留面子,所以他并沒有掩飾自己的笑意。翟延霖察覺到程元璟眼神的變化,臉面上略有尷尬,但更多的是詫異。

    慶兒是什么樣的性子,若說翟延霖不清楚,那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了。這個兒子他罰也罰過,管也管過,甚至一度想請個嚴(yán)厲的武功師父專程管教他。奈何家中老母心疼孫子,每次他一管教兒子,翟老夫人就帶著一大群丫鬟趕過來,抱著翟慶心肝寶貝地叫。翟延霖拿母親沒辦法,又不能真把兒子打傷了,只能一批又一批地?fù)Q翟慶的下人,多給兒子安排嬤嬤侍衛(wèi)。

    翟延霖想著,或許多拘一拘翟慶的性子,讓他背書寫字,性子就慢慢轉(zhuǎn)過來了。

    但是翟慶知道有祖母撐腰,很多時候并不把翟延霖的嚴(yán)令當(dāng)回事。就比如這條狗,翟延霖不同意翟慶養(yǎng),翟老夫人也害怕寶貝孫兒被狗誤傷,但是翟慶不依不饒,翟老夫人被鬧得沒法子,只能趕緊順著孫子。如果真出現(xiàn)一些危險情況,比如今日翟慶在別人家的內(nèi)宅里縱狗,就只能趕緊去請翟延霖過來,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翟延霖對此十分頭疼,就是在宮里專門教規(guī)矩的嬤嬤面前,也沒見翟慶聽過話。他怎么也沒想到,在一個年紀(jì)輕輕的侯門小姐面前,翟慶竟然鬧不出水花,只能氣得坐在地上哭。

    翟延霖大受沖擊,他第一次認(rèn)認(rèn)真真打量一個女子。隔著郁郁綠葉,能看到一個修長纖細(xì)的身影站在臺階上,她穿著粉白色衣裙,側(cè)影好看的不可思議。明明是一樣的姿勢,可是程瑜瑾站在那里,就是比其他人好看。

    綠葉上下晃動,程瑜瑾還側(cè)著,看不清長相,但是露在衣領(lǐng)外的那截脖頸卻白的驚人。她又穿了一身淺色,整個人簡直像是在發(fā)光。

    翟延霖忍不住回頭問:“這是何人?”

    程瑜墨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出來話來。程元璟原本含笑注視著程瑜瑾,聽到這話,側(cè)臉朝翟延霖瞥了一眼。

    那一瞬間,翟延霖仿佛福至心靈,電光火石間猜到了這個人是誰。他有些意外,但說話的口吻卻非常篤定:“這是程家大小姐?”

    程恩寶嚎叫聲掩蓋了這邊的動靜,程瑜墨內(nèi)心里嘆了口氣,正打算點頭稱是,程元璟卻突然走出去了。

    程瑜墨嚇了一跳,矢口而出:“九叔?”

    九叔這是什么意思,她怎么覺得,九叔在故意提醒jiejie呢?

    程瑜瑾感覺不對勁,她一回頭看見程元璟站在樹叢后,自己也吃了一驚:“九叔?”

    程瑜瑾下意識地朝前走了兩步,這樣一來,她立即看到樹叢后似乎還有其他影子。程瑜瑾眉毛一挑,心中突然生出種不太好的預(yù)感。

    這是誰?他們在這里聽了多久?為什么都沒人來和她稟報?

    程元璟率先出去,翟延霖只是愣了一下,就落在后面。沒想到就是這一愣神,他們就被程瑜瑾發(fā)現(xiàn)了。當(dāng)然,事到如今已經(jīng)沒有必要掩飾下去,翟延霖本來就計劃著現(xiàn)身。然而自己主動出現(xiàn),和被程瑜瑾發(fā)現(xiàn),這可差太多了。

    翟延霖面有尷尬,這樣一來,仿佛他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他壓下心中的不悅,若無其事地走出去:“程大小姐?!?/br>
    翟延霖說完后,隨之才看到程瑜瑾的容貌。他的表情著實怔了一下。

    這是,宜春侯府程家大小姐?

    翟延霖本來打算和程瑜瑾打個招呼,然后告知自己的身份,也算解釋為什么方才他們在后面聽??墒牵瓤吹匠惕よ拈L相,翟延霖神志一卡,竟然忘了接下來要說什么。

    他剛剛見到程瑜墨的時候,覺得這等美人竟然籍籍無名,實在是傳話的人有眼無珠。然而此刻看到了真正的雙胞胎jiejie,翟延霖瞬間明白了為什么二小姐籍籍無名。

    有此等殊色在前,誰能注意到旁邊的meimei?

    翟慶正坐在地上一邊蹬腿一邊大喊:“我爹是蔡國公,我要告訴我爹!”突然見旁邊走出一行人來,翟慶愣了一下,轱轆一聲從地上爬起來,驚喜道:“爹!”

    其實程瑜瑾已經(jīng)猜出來了,等聽到翟慶的喊聲,程瑜瑾內(nèi)心里道了句果然。果然,這是蔡國公,翟慶的父親。

    程瑜瑾只是一個侯府小姐,本人身上并無品級,但是翟延霖已經(jīng)是實打?qū)嵉膰?,按理,程瑜瑾是要主動給翟延霖請安行禮的。然而程瑜瑾明明已經(jīng)知道面前之人的身份,卻還是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站著,沒有絲毫行禮的意思。

    呵,躲在后面聽人說話,被她發(fā)現(xiàn)才厚臉皮走出來,不主動坦白自己的身份,難不成還讓程瑜瑾主動問好行禮?

    太子殿下有這個特權(quán),可是蔡國公憑什么?

    程瑜瑾站著不動,眼睛都不往翟延霖身上瞟。程元璟暗暗覺得好笑,這個丫頭實在是爭強(qiáng)好勝,連蔡國公府的面子都不肯給。擺明了,若是翟延霖不主動和程瑜瑾坦白身份順便賠不是,程瑜瑾是“不會”知道翟延霖身份,更不會理他們的。

    程瑜墨磨磨蹭蹭地從樹叢后面走出來。偷聽被抓包實在尷尬,而程瑜瑾還是個得理不饒人,沒道理也要給自己創(chuàng)造道理的人,現(xiàn)在被她抓住了現(xiàn)成的把柄,還不知道一會要如何奚落呢。程瑜墨不太愿意現(xiàn)身,然而程元璟和翟延霖都出去了,程瑜墨自己躲著更不像樣子。她慢騰騰走出來,手指無意識繞著腰帶,低頭細(xì)若蚊蠅地給程瑜瑾行禮:“大jiejie?!?/br>
    程瑜墨說完后,見程瑜瑾只是輕輕“嗯”了一聲,點了點頭,并沒有再多說話的意思。程瑜墨終于發(fā)現(xiàn)氣氛古怪,她偷偷朝翟延霖瞄了一眼,驚訝地想,剛才翟小世子都叫了“爹”,jiejie應(yīng)當(dāng)明白蔡國公的身份了,為什么她竟然還不行禮?

    翟延霖最開始被程瑜瑾的容貌驚為天人,后來見程瑜瑾神色冰冷,眼神冷淡,他才察覺到程瑜瑾的敵意。翟延霖又看了一會,心中不知該驚訝還是生氣,一個閨閣女子,竟然在和他爭場面?

    最后,程元璟握拳咳了一聲,他借著動作將笑意掩飾住,轉(zhuǎn)瞬間便恢復(fù)高冷淡漠的太子形象。程元璟手掌示意了一下翟延霖,說:“這是蔡國公翟延霖,翟慶之父。”

    然后又對翟延霖說:“這是我的大侄女,程家長女?!?/br>
    有了程元璟這句話,翟延霖順勢說:“程大小姐,犬子方才給你添亂了,見諒。”

    程瑜瑾不給翟延霖面子,但是卻十分聽程元璟的話,她也微后退了一步,手腕緩緩轉(zhuǎn)動,停在腰側(cè)穩(wěn)穩(wěn)行了個萬福禮:“原來是蔡國公,失敬?!?/br>
    翟延霖看著程瑜瑾行禮的動作,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連眨眼都做不到。她的手白皙修長,福身時交疊的動作優(yōu)美極了;程瑜瑾本來就穿著白底長衫,勾勒出姣好的身段,微微蹲身時更突出了腰和腿的線條;她的動作緩慢但清晰,身體一絲晃動都沒有,標(biāo)準(zhǔn)得恍如是用格尺比劃出來的,但她做出來時并不像宮里教養(yǎng)嬤嬤那樣死板僵硬,反而行云流水,賞心悅目。

    程瑜瑾行禮時下頜微收,眼睫輕輕落下,那一低頭的驚艷無以言表。萬福明明是再尋常不過的禮節(jié),翟延霖身為國公,一天不知道要見多少次,然而沒有一個人能像程瑜瑾這樣,看著簡直讓人享受。

    剛才程瑜墨還模仿過程瑜瑾的動作,當(dāng)時翟延霖只覺程瑜墨率性可愛,對程瑜瑾十分不以為意。一個說話行禮一板一眼,像模板刻出來一樣的閨秀,有什么可看的,遠(yuǎn)不如眼前的美人活色生香。

    但是現(xiàn)在翟延霖知道,自己大錯特錯了。他心里苦笑,程瑜墨可沒說,她的jiejie長成這個模樣,儀容舉止好看到這種程度。

    程瑜墨學(xué)得完全不像啊,她這不是存心誤導(dǎo)人么。

    翟延霖感覺自己的眼睛都被洗了一遍。聽了這樣一句萬福,翟延霖當(dāng)真覺得自己福氣增加了許多,要是能時??粗?,估計能多活好幾年。

    翟延霖一時回不過神來,程瑜瑾等了一會,竟然沒等到任何表示。她心里暗惱翟延霖失禮,這是給誰下馬威?。砍惕よ鷼?,索性也不管他,自顧自站起來,然后格外認(rèn)真地給程元璟問好:“九叔萬福?!?/br>
    程元璟即使天天見,現(xiàn)在再一次看到還是覺得賞心悅目。他畢竟也是男人,天生喜歡美人,就算程元璟自己能克制,眼睛也是不肯的。

    程元璟點了下頭,道:“起吧,不必多禮。”程瑜瑾起身,順暢自然地走到程元璟身邊站定。等翟延霖回過神來,就發(fā)現(xiàn)程瑜瑾根本沒等他說話,直接走到自己叔叔身邊去了。

    翟延霖抿住嘴唇,下巴緊繃,故意笑了笑,說:“你們二人感情倒好。”

    話音剛落,站在一旁的兩人同時回頭,定定地看著他。翟延霖被這樣的眼神嚇了一跳,他隨口打趣一句而已,侄女和叔叔感情好又不是什么壞事,他們至于反應(yīng)這樣大么?

    程瑜瑾瞪著翟延霖,她知道翟延霖這樣說是無心之語,并不是那種意思,可是,程瑜瑾卻知道,程元璟根本不是她的叔叔啊。把一句話說齊全了就這樣難嗎,明明是“你們叔侄二人感情真好”,被翟延霖省略了兩個字,倒像說夫妻一樣。

    程瑜瑾有些尷尬,她悄悄覷了程元璟一眼,發(fā)現(xiàn)那位主臉色淡淡的,看不出高興還是不高興。可是他沒有開口斥責(zé),想來不算很生氣。

    這就好,程瑜瑾悄悄松了口氣。

    程元璟發(fā)現(xiàn)程瑜瑾偷偷看她,他不動聲色,任由程瑜瑾偷看了一會,然后如釋重負(fù)般收回視線。他其實完全不生氣,他只是驚訝,翟延霖為什么這樣說?

    那天在云衣坊,跑堂店小二也是這樣說的。

    程元璟若有所思,許多在他眼里見怪不怪、十分尋常的事情,在別人眼里,或許并不是這樣的。就比如那個店小二,在不知道他們的身份的前提下,依靠多年的社會經(jīng)驗,竟然直接稱呼他們?yōu)槲椿榉蚱?。再比如今日的翟延霖,之前的程家諸人,他們也時常說,程瑜瑾和他叔侄感情很好。

    可是,他們并不是叔侄。

    別人不知道這件事,程元璟卻一直無比明確,他和程家沒有任何關(guān)系,程瑜瑾這個“侄女”,更是無稽之談。

    他對于程瑜瑾來說,和徐之羨,林清遠(yuǎn),乃至面前的翟延霖,都并無區(qū)別。程瑜瑾被侯府之人所稱贊的“孝順貼心”,其實,都是施加在一個完全無關(guān)的外男身上。如果去掉所謂九叔這層濾鏡,其他人會怎么想?

    恐怕就是那日店小二說的那樣,他們會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赜X得,程元璟和程瑜瑾是有婚約的年輕男女。

    程元璟第一次,認(rèn)認(rèn)真真思考起這件事情來。

    第48章 管教

    程元璟第一次認(rèn)真審視他和程瑜瑾之間的關(guān)系。外人說他們叔侄感情好, 程瑜瑾對他這個叔叔非常孝順,然而程元璟知道,他可不是她的什么叔叔。

    程瑜瑾也知道。

    程元璟雖然自矜自傲, 但還不至于失去自知之明。他很清楚, 程瑜瑾會這么“孝順”,完全是因為他的太子身份,并不是因為他這個人。

    但是這也不能遮掩程瑜瑾行為的本質(zhì)。他們倆實質(zhì)上沒有任何血緣,程瑜瑾對他做的事, 其實和她給徐之羨換茶、給林清遠(yuǎn)領(lǐng)路,并無區(qū)別。如果換一種說法,程瑜瑾每日給一個暫居在侯府的外男送茶送水, 關(guān)心備至, 恐怕現(xiàn)在,侯府里關(guān)于他們二人的流言蜚語早就傳開了吧。

    她就沒有想過, 給一個男子送荷包,送糕點,每日噓寒問暖, 其實是有很獨特的含義嗎?

    程元璟垂眸掃了程瑜瑾一眼, 心想,她肯定是沒想過。

    程瑜瑾莊重又得體地端著自己侯府大小姐的架子,隱約發(fā)現(xiàn)自從翟延霖不要命地說了那句犯上的話后, 太子殿下的態(tài)度就變得怪怪的, 剛才,還神情難辨地瞥了她一眼。

    程瑜瑾內(nèi)心里不由打起鼓來,太子這是什么意思?不滿意翟延霖瞎說, 攀扯到自己身上嗎?程瑜瑾暗暗嘆氣,易地而處, 程瑜瑾很能明白太子的心情。程家和他又沒有關(guān)系,程瑜瑾這個侄女更是子虛烏有,他不過是因為礙于程老侯爺剛?cè)ナ溃环奖惆岢鋈チT了。程家自己的事牽扯不清,沾染到他身上算怎么回事?

    如果換成程瑜瑾,莫名其妙和一個男子扯上關(guān)系,旁人還起哄說“你們感情真好”,程瑜瑾必然是要當(dāng)場翻臉的。

    她不由在心里罵翟延霖,這個人有毛病嗎,管不好兒子就不說了,好端端地編排她干什么?現(xiàn)在好了,太子殿下生氣了。

    其實程元璟的神情一點變化都沒有,僅從臉上判斷他的情緒,有些難。然而程瑜瑾好歹“晨昏定省”了這么久,時時日日看著,竟然能微妙地感受到些許氣場變化。

    比如現(xiàn)在,程元璟就明顯不太高興。翟延霖說這句話之前還好好的,他說完之后,程元璟的氣場就陰沉下來。除了太子殿下不滿旁人將他們捆綁起來,還能有什么?

    程瑜瑾立刻開口,堅定地撇清立場:“國公這話說的莫名。事孝乃是晚輩的職責(zé),你今日只看到了我和九叔,才會覺得我和九叔叔侄感情好,其實我對祖母、對母親都是如此。再說,九叔在我心中宛如高山明月,高潔不可攀附,我敬仰九叔的才學(xué)風(fēng)度,處處以父禮敬之,豈敢放縱一絲一毫?國公爺這些話不太妥當(dāng),怪我沒有說清楚,才讓蔡國公誤會,小女在此給九叔、蔡國公賠罪?!?/br>
    程瑜瑾委婉提醒翟延霖話說的不對,以后不可再說了,最后她將錯誤歸咎到自己沒說清楚,體貼給蔡國公遞了臺階。這樣一來,翟延霖就算被人當(dāng)面指出不對,也不會顏面上過不去,惱羞成怒。

    更別說,程瑜瑾還主動行禮道歉。一個姑娘做到如此地步,別說程瑜瑾是個大美人,就算只是個面貌路人的女子,翟延霖也不舍得為難了。

    他看了程瑜瑾一眼,面有驚訝。程瑜墨在湖邊模仿程瑜瑾的時候,學(xué)了程瑜瑾說話的腔調(diào),程瑜瑾剛才這段話便有好幾句是程瑜墨當(dāng)時說過的。不得不說程瑜墨對jiejie了解甚深,程瑜瑾經(jīng)常說什么話她都知道,可惜程瑜墨模仿天賦太差,和本尊相比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

    短短片刻的功夫翟延霖已經(jīng)意外了好幾次。首先是程瑜瑾管翟慶時有條不紊、氣定神閑的氣場,翟延霖聽著實在驚訝,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能約束住翟慶的人。那時候他還不知道程瑜瑾的長相,等轉(zhuǎn)出來看到她的本人,程瑜瑾的容貌氣質(zhì)遠(yuǎn)超他所預(yù)料,委實讓他驚艷。而現(xiàn)在程瑜瑾所表現(xiàn)出來的說話技巧、情商手腕,第三次沖擊了翟延霖的認(rèn)知。

    他的印象中宜春侯府大小姐年齡并不大,也就是十四五的年紀(jì),光看看旁邊的二小姐,也能知道程瑜瑾其實很年輕。她們姐妹是雙胞胎,年紀(jì)相同,從小養(yǎng)在一處,生長環(huán)境也差不多,為什么在能力、管理、禮儀等各方面會相差這么多?或者說,像程瑜墨這樣天真嬌憨的性格,才是這個年紀(jì)少女應(yīng)有的模樣。

    是程瑜瑾太過超前了。

    原以為今日來宜春侯府不過是一場可有可無的作秀,沒想到卻發(fā)現(xiàn)了這樣一個驚喜。翟延霖眼中升起興味,美麗的女子誰都喜歡,而美麗又不太好得手的女子,更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翟延霖這樣想著,對程瑜瑾的話更是完全應(yīng)下:“程大小姐說的是,方才是我唐突了。你和景行雖然是叔侄,但畢竟男女有別,這些事情應(yīng)當(dāng)避諱。是我思慮不周,景行和大小姐勿怪。”

    程瑜瑾聽到很滿意,她剛才半真半假的行禮,誠然是為了給翟延霖臺階下,但是更多的是借機(jī)給程元璟賠罪。程元璟很不耐煩和別人扯上關(guān)系,被一個女子捆綁更是犯了大忌,程瑜瑾可不想被皇太子殿下誤會。她討好歸討好,但并不是那種意思。這種事情,還是早早說開了好。

    程瑜瑾開心地想這下程元璟該放心了吧,她邀功一樣看向程元璟,結(jié)果程元璟淡淡掃了她一眼,笑都不笑地抬頭轉(zhuǎn)開視線。

    程瑜瑾臉上的笑有些凍住,她十分費解,她都把話說開了,程元璟為什么還不滿意?而且看起來,好像更生氣了。

    不懂,程瑜瑾默默在心里嘆氣。果然,君心難測。她曾經(jīng)覺得自己好像隱約能摸到程元璟的情緒變化,現(xiàn)在看來,果然還是她的錯覺吧。

    大人物的心思不要猜,反正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尤其是太子殿下這種要做大事的人。

    程元璟的心情看起來不是很好,而相反,翟延霖卻興致勃勃,格外多話。他現(xiàn)在對程家充滿了興味,meimei誠然嬌俏可愛,宛如路邊的雛菊,天真爛漫,惹人憐惜,但是jiejie卻如國色牡丹,一看就知道是要養(yǎng)在深閨禁苑的,沒有足夠的財富、權(quán)勢、精力,根本養(yǎng)不起這種名貴的花。普遍男人看到,壓根也不會肖想,還要反過來安慰自己,說這種女子死板無趣,哪如清粥小菜有滋有味。

    然而那些不普通的男人看到,就完全是另一種想法了。

    越不好養(yǎng),他們越要養(yǎng),越不好征服,他們越要征服。金錢財富算什么,反正他們有的是。翟延霖現(xiàn)在就是如此,程瑜墨言語晏晏,笑聲如鈴,崇拜又乖巧地看著他,翟延霖當(dāng)然受用于女子的崇拜,但是崇拜他的女人多了去了,反而是程瑜瑾這種冷冷淡淡、完全不在意的,才更讓翟延霖想要將她的視線抓過來。

    翟慶原本被程瑜瑾打擊得懷疑人生,氣得坐在地上哭,然而他哇哇嚎叫了許久,都沒有等來大人的妥協(xié)。翟慶有點害怕了,他以前所熟知的手段,在程瑜瑾面前全部失效,他正不知道該怎么辦為好的時候,翟延霖來了。

    他爹來了!翟慶頓時抓到了救星,興高采烈地喊了一聲“爹”,然后又坐在地上賭氣,等著大人們來哄他。翟慶拿定主意,這次一定要讓那個不知好歹的女子知道厲害,她不好聲好氣地來求他,他就絕對不起來。

    翟慶裝腔作勢哭了很久,哭聲越來越低,直到細(xì)若蚊蠅,再也聽不見,也沒等到他的父親過來哄他。

    怎么回事?翟慶有點慌,以前不是這樣啊,他只要一哭,祖母和嬸母等人絕對立即慌里慌忙地趕過來哄他,無論他要什么,都一口應(yīng)允??墒沁@次,為什么不管用了呢?

    程瑜瑾心里煩惱太子為什么又生氣了,他到底在氣什么?心里煩躁,便沒多少耐心聽翟慶說話,反倒是程瑜墨,十分捧場,和翟延霖一說一笑聊得歡快。程瑜瑾基本沒聽,她一轉(zhuǎn)眼瞧見翟慶還在地上坐著,程恩寶見他們不注意,想偷偷溜出去搬救兵。

    程恩寶才剛剛跑出去兩步,身后就不緊不慢傳來一個聲音:“程恩寶。”

    這三個字咬字清晰,語調(diào)平緩,字和字之間停頓均勻,程恩寶聽到,腿肚子都軟了。他極不情愿地回過頭,囁囁應(yīng)道:“大jiejie?!?/br>
    程瑜瑾笑著看他:“三弟,蔡國公府的小世子還在這里呢,你打算去哪兒???”

    程瑜瑾一出聲,所有人頓時停止了說話,將視線集中在程瑜瑾似笑非笑的神情上。順著程瑜瑾的視線,他們轉(zhuǎn)過頭,看到了那邊的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