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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紂臨在線閱讀 - 第32節(jié)

第32節(jié)

    “那你能不能也幫我去傷害傷害他呢?”龍之介又道。

    “我的工作是保護你的人身安全,不是充當打手?!被ㄚ5?。

    “切……保護我的安全……”龍之介用埋怨的語氣將這話重復了一遍,“結(jié)果我還不是被坑了。”

    “讓你受到損傷的確是我的失職。”花冢接道,“不會再有下次了,我已經(jīng)警告過他了?!?/br>
    “那他要是不理你呢?”龍之介又問道。

    花冢沒有回答,但阿秀和榊都知道答案。

    喧嘩師的“警告”,只有一次,下一次他會用拳頭說話;而跟他的拳頭對話過的人,基本上都會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再起不能。

    ……

    晚,七點五十分。

    來到宴會廳的人越來越多了,基本都是四人一組,即一名客人帶三名隨從的組合。

    當然,也有些選擇不帶保鏢、只帶一名賭博的助手,然后帶兩名女伴上船的家伙;這種人……不僅贏不了眼前的這場游戲,就算是在外面的世界,也注定不是其他人的對手。

    至八點整,這上下五層的宴會廳已聚集了超過五百人。

    客人們像是參加一般的派對般手持香檳三五成群地聊著天,隨從們則靜靜地站在離各自主人不遠的距離上,或是恪守崗位、或是開開小差。

    正當會場的氣氛逐漸熱絡(luò)起來時,一道人影,走上了宴會廳底層的圓形舞臺。

    無需言語、無需燈光,不消片刻,人群就漸漸移動到了欄桿旁,紛紛將視線投到了他的身上。

    那是個四十多歲、體型中等的男人;從他走路和站立的姿態(tài)就能看出他常穿西裝,那身淺色西裝就像是長在他身上的一般合適。

    他燙過發(fā)、臉上拍過粉,全身上下都拾搗得非常整潔,其手中還拿著一張電子提示卡和一個無線麥克風。

    待90%的客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到舞臺中心時,默立了一分鐘的這名男子,將麥克風舉起,開口了:“各位來賓,晚上好?!?/br>
    短短七個字,就足夠讓人知道,他是一名專業(yè)的主持人。

    雖是流露出了一絲緊張的情緒,但那無比專業(yè)的咬字、發(fā)音、語氣……至少也是郡級電視臺一線新聞主持才有的腔調(diào)。

    “我是今晚的主持人。”有些奇怪的是,他并沒有說自己的名字,“歡迎各位來到‘最高游戲’的會場?!彼D了頓,似是在等待手上那張?zhí)崾究ǖ淖帜粷L動,“在開始今晚的游戲前,我想先解開各位的一個疑惑……即,游戲的獎品究竟是什么?!?/br>
    這確是客人們最感興趣的事情之一,因為這次聚會的保密工作做得非常之好,那最終優(yōu)勝者的獎品一直是神秘感十足,主辦方除了強調(diào)獎品“天下無雙”之外,就再沒有提供其他的信息了。

    此刻,伴隨著主持人的臺詞,幾名西裝男推著一塊磁懸浮運輸板上了臺;板上,放著一個蒙著黑布的、長寬高大約三米的立方體。

    待那立方體來到了舞臺中心,主持人便過去一把揭開了黑布。

    黑布下,是一個透明的牢籠,籠子中間,跪坐著一個人。

    她穿著精神病人的連體式束縛衣、身上還纏了兩圈鐵鏈,臉上又被戴了一個鐵面具,完全圈圈遮住了面目。

    “贏家,將得到這個女人……”主持人看著提示卡的字幕繼續(xù)念道,“她是一名特殊的能力者,只要‘使用得當’,她便可以實現(xiàn)你的各種‘愿望’?!?/br>
    第七章 必勝的策略

    “喂喂……這種說法,未免太含糊其辭了吧?”

    “是啊,‘各種愿望’具體指的是什么愿望呢?莫非她是神燈里的精靈,許什么愿都能實現(xiàn)?”

    “還有啊,‘使用得當’算什么前提條件嗎?那要是‘使用不當’呢?難道還有副作用?”

    很快,客人們的質(zhì)疑和討論之聲便此起彼伏地傳來。

    對此,主持人的反應(yīng)卻是……低頭看提詞卡;看起來,這名主持人知道的事情,并不比客人們多多少。

    數(shù)秒后,當提示卡上的字幕刷新時,主持人才接道:“各位來賓,希望你們能想清楚一點——這件獎品,最終是要讓‘贏家’帶走的,也就是說,她會變成‘某一個人’的所有物;如果我在這里將她的能力原理講得一清二楚,你們就不怕離開這艘船以后,會有人打她的主意嗎?”

    這句話一出,客人們立刻就安靜了。

    因為他們都想到……如果是自己贏了,那么獎品的信息被公開就是一件對他們很不利的事情了。

    人就是這樣,對于那些跟自己沒什么關(guān)系的事物,他們總是樂于去窺探、去臆測、去曝光乃至去捏造;但是對于自己、以及與自己密切相關(guān)的事物,人們的態(tài)度就恰恰相反。

    在這點上,每個人都一樣;看著別人的隱私被踐踏和自己的隱私被踐踏完全是兩碼事,即便是高度重視和尊重他人隱私的人,也不可能在這個問題上將對別人和對自己的態(tài)度一碗水端平。

    這是具有高度智慧的社會動物的本性,而這個世界上敢于否定本性的只有兩種人——圣人和偽君子。

    “看來大家都明白了。”片刻后,主持人再度看著提詞卡開口道,“所以,很抱歉,現(xiàn)階段關(guān)于獎品的信息,我只能透露這些;等到游戲結(jié)束時,贏家自然可以單獨獲取關(guān)于獎品的全部情報?!彼D了頓,“接下來,我將宣讀游戲規(guī)則?!?/br>
    話至此處,即便再話癆的客人,也都閉上了嘴,將注意力集中起來。

    “最高游戲的時間,由此刻開始,至日出時分結(jié)束?!敝鞒秩伺浜现嵩~卡上的字幕滾動、張弛有度地念道,“游戲期間,玩家以及他們的搭檔們,可以按自己的意愿進入分布在這艘游輪上的各個‘游戲船艙’,進行各種各樣的賭博游戲;這些游戲的難度和內(nèi)容各不相同,當然獎勵也與難度掛鉤?!?/br>
    說到這兒,主持人忽然愣了一下,也不知他在提詞卡上看到了什么,總之,在短暫的猶豫后,他把手伸進了自己的上衣口袋,摸索了幾秒,拿出了一件東西。

    “這個……就是本次游戲中代表‘分數(shù)’的物件?!彼e起了一塊印有字母“s”的圓形塑料籌碼,展示在眾人眼前,“除了暴力搶奪之外,‘無論使用什么手段’,在時間截止前獲得分數(shù)最多的玩家即是勝利者。”

    他那句“無論使用什么手段”出口時,客人們的反應(yīng)倒是不大,但現(xiàn)場的那些賭徒們,神情皆是有所變化。

    對這些人來說,聽到這句話的感覺,簡直就好像是足球運動員被告知比賽中可以用手持球一樣……

    “搶”不行,那偷、騙、威脅、利誘……還有“沒有被發(fā)現(xiàn)的暗搶”全都行咯?

    這種規(guī)則下,能動的手腳實在是太多了;要想贏的話,玩家資本和實力,搭檔和保鏢的智略、武力、賭技、陰招……全都用得上。

    那些連保鏢都不帶的家伙就不談了,就算成功贏到了一些積分,也是分分鐘被人堵在監(jiān)控死角一悶棍搞定的結(jié)局;還不如別玩了,回房間玩自己帶來的男/女伴去吧。

    即便是那些有能力贏、而且實力很強的玩家,在這種規(guī)則下,不到最后時刻也不能完全安心。

    “那么,事不宜遲,希望各位能享受今晚的游戲?!庇值攘艘粫海坪跏谴_認了提詞卡上的詞停了,主持人才露出一臉松了口氣的神色;他念完這句,又分別朝四周微微欠身鞠了四個躬,下臺去了。

    ……

    晚,八點十五分,四葉草號船舷。

    “ho~這個游戲還真有點兒意思啊?!饼堉槟弥恢е鬓k方在上船時就發(fā)給他的i—pen,看著屏幕上的三維地圖念道,“擲骰子、百家樂、輪盤賭、帕青哥……基本上所有賭場里有的項目這里全都有,而且……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他手中的這份地圖,能查詢到這艘游輪上所有“游戲船艙”的分布情況,且每個項目的名稱、以及獎勵的積分比例也都標注出來了。

    “果然……咱們還是去玩麻將吧?!饼堉榭戳藭?,轉(zhuǎn)頭對榊道,“以榊君你的技術(shù),那絕對是大殺四方啊。”

    “不,現(xiàn)在去玩麻將是很不劃算的?!睒Y卻是搖了搖頭。

    “哦?為什么?”龍之介疑道。

    “首先,收益太少?!睒Y無疑是已經(jīng)把賬算清楚了,所以他立刻就回道,“這里的麻將,是需要玩家和拍檔共同出戰(zhàn)的,也就是二對二的勝負,這就意味著每次我們只能從一名玩家手上贏走積分;而眼下,所有玩家手上都只有三塊由主辦方派發(fā)的原始積分牌,哪怕我們迅速贏光一名對手的所有積分,那總共也就三分而已?!?/br>
    他停頓了兩秒,又道:“其次,在這種對抗***中過早暴露實力是很不利的……按照一般人的思路,在賭博中尋找比自己弱的人作為對手才是上策,能避免和強者對決就要盡量避免,否則被吃掉可能就是自己……因此,一旦我們連續(xù)取勝,其他人必然會對我們有所忌憚,隨之就是拒絕和我們進行麻將的對決;這樣一來……除了最初那三分六分,我們便再也無法從麻將這個項目上獲得積分了?!?/br>
    “那……”龍之介想了想,“我們故意贏得驚險一點,或是偶爾小輸幾把,以此來隱藏實力呢?”

    “可以是可以?!睒Y接道,“但這里有那么多‘行家’,用這種手法未必能騙過他們所有人;況且……這樣太浪費時間了不是嗎?花相同的時間,直接去其他項目上賺分不是更有效率嗎?”

    “嗯……有道理?!饼堉楸徽f服了,“那這麻將……我們就等到游戲后期、玩家們手上的積分多起來之后再去打,這樣就能一口氣干掉那些手握大量積分的家伙了。”

    “荒井先生英明?!睒Y面露出一個敷衍的笑容、如是接道。

    “哎~好說好說?!彼^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即便龍之介知道這是奉承話,但心里也是高興的,“那榊君你想去玩什么呀?”

    “就先從那些與莊家對賭的項目下手吧,比如……離我們最近的那個?!睒Y回話時,已抬眼示意了一下前方。

    十幾米外、就在他所指的那個方向,便有一個游戲船艙;這類船艙的艙門上全都印著一個很顯眼的字母“s”,且門旁會有一名黑西裝站崗。

    “這個是……”龍之介順著榊的視線看了眼,又低頭看了看地圖,“……‘虛擬賭馬’?”

    ……

    兩分鐘后,龍之介一行人便走入了“虛擬賭馬”的游戲船艙。

    里面的空間比想象中還大一些,一個個席位都做得跟餐廳里的小隔間一樣,每個隔間里都擺著一張弧形的沙發(fā)和一塊觸摸屏。龍之介他們進來時,已經(jīng)有好幾個席位都有人入座了。

    “請問幾位是要參與這個游戲嗎?”這里的工作人員也都是穿黑西服的墨鏡男,看到有人進來便會上前詢問。

    “是的?!饼堉樽鳛橥婕?,自是由他負責發(fā)話。

    “根據(jù)規(guī)定,我需要再確認一次……”黑西裝又道,“請問幾位是否已閱讀并理解了艙門旁邊顯示屏上列出的規(guī)則?”

    “是啦是啦,快領(lǐng)我們進去吧?!饼堉椴幌矚g被人攔在門口問兩個以上的問題,這是習慣使然——如果一個人平日里去任何地方都是在好幾個人的簇擁之下,一路被人往里“請”著走的,那他對于“被人攔住詢問”這件事的忍受能力肯定很差。

    換成底層老百姓就不會有這種問題,我們已經(jīng)習慣了在各種場合被人用不禮貌的目光反復打量,習慣了在各種窗口應(yīng)對繁瑣的程序;如果哪天有人基本沒問你啥就給你放行了,你心里反而會有點發(fā)虛——前面是不是有詐???這是不是黑店?。课屹I錯票了吧?兄弟你還是把酒精測試儀拿過來吧,我懷疑我醉了。

    “好的,請這邊走。”得到了肯定的答復后,黑西裝很嫻熟地把龍之介他們引到了一個隔間入座。

    待龍之介坐定,黑西裝便說道:“請不要擅自更換座位,如果有什么情況可以按呼叫鍵讓工作人員來處理;最后……祝您玩得愉快?!?/br>
    說完這幾句,他就回門口去了;龍之介他們參與的第一個游戲——“虛擬賭馬”,就此開始。

    這個項目的規(guī)則并不復雜,大致如下:

    一,虛擬賭馬將隨機重現(xiàn)一組發(fā)生在二十世紀八十年代至二十二世紀九十年代的、實際發(fā)生過的馬會賽事。

    二,玩家可用積分換取虛擬賭馬中的資金,每一枚積分牌可換取兩百萬(游戲中所有賽事,無論發(fā)生的年代、地點、場合如何,無論當時的貨幣和通貨膨脹率如何,都會被轉(zhuǎn)換為同一種價值標準)的虛擬幣。

    三,每一局賽馬開始前,玩家都可以先查看該場的賽馬和騎手的基本信息、過往戰(zhàn)績、以及賠率等情報,以此作為下注的依據(jù)。

    四,每局結(jié)束時,若玩家在該局中盈利,則下一場比賽會跳躍至另一時間點上的另一項賽事中;若玩家在該局中并未盈利,則當前時間點上的賽事將繼續(xù)進行下去。

    五,當玩家的資金用盡、且放棄/無法用積分繼續(xù)兌換虛擬幣,則游戲結(jié)束。

    六,若玩家在游戲中賺取的虛擬幣超過一千八百萬(本金除外),則游戲結(jié)束。

    七,被宣告“游戲結(jié)束”的玩家不可再次參與虛擬賭馬這個項目。

    總體而言,這就是在“賭馬”,只不過下注者不需要像在真實的馬會里賭馬一樣……花大量的時間去等待一場場賽事的開始、結(jié)束、和場間休息。

    在虛擬賭馬中,如果玩家愿意,可以快進、甚至直接跳過比賽去看結(jié)果,然后立刻對下一場下注,下完注再看結(jié)果;這相當于是把“賭馬”這個比較磨時間的項目弄成了跟輪盤賭差不多的快速游戲。

    但作為一個與莊家對賭的游戲,其難點也是顯而易見的……很難作弊。

    每一名玩家和隨行人員在上船時都已經(jīng)過了精密儀器的掃描,他們自己帶來的所有電子設(shè)備、以及那些可能被用來出千的玩意兒,全部都被主辦方收去——“暫時代為保管”了;而主辦方發(fā)給他們的i—pen,顯然是不具備連接外界網(wǎng)絡(luò)的功能的,所以……想用“上網(wǎng)搜索”這種方法去查馬會的資料,肯定是沒戲了。

    同理,用通訊設(shè)備聯(lián)系外界的同伙兒,讓同伙幫自己搜索答案這手,一樣無法實施。

    那么,剩下的攻略方法……注意這次是“攻略方法”,而不是“作弊方法”……基本就是“靠記憶”了。

    但這點,依然是不太可能的。

    虛擬賭馬截取的賽事是發(fā)生在二十世紀八十年代至二十二世紀九十年代的,而眼下是2218年,哪怕是碰巧隨機到了一場2199年的比賽,那也是將近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賽馬的結(jié)果就像彩票的中獎號碼一樣,別說“年”了,哪怕是月、周、甚至幾天前開過的號,都不會有人記得的;除了中獎?wù)弑救酥?,誰會記得多年前某個時間點上開過的號碼是什么?就算是中獎?wù)弑救?,如果獎金少、或是時間久了,也會忘掉。

    世界各地有那么多馬會,幾乎每天都在比賽;兩個多世紀下來那么多場賽事,從中隨機截取一個時間點開始播放,怎么可能有人記得某個時間段內(nèi)每一場比賽的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