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說完又后悔,連家里關系也處理不好,康昭會不會覺得她這個人很糟。 也許這樣也好,既然她無法主動舍棄,那就讓他來冷淡這段關系好了。 “但是有那樣的老板,我遲早要辭職……” 康昭說:“可是既然是合伙人,以后你會面對更大的風險,這個社會對女性不太友好?!?/br> 柳芝嫻想了想,“可我最終也沒讓他們占到便宜,不是么?” 康昭愣了下,摸摸自己臉頰,回味地笑:“你說的對,我深有體會?!?/br> 氣氛不知不覺松懈。 柳芝嫻又羞又惱,不想跟他重算舊賬,“快放我下車?!?/br> 方向盤一轉,康昭伺機掉頭。 “住什么酒店,今晚住我家?!?/br> 柳芝嫻又跟康昭返回。 四個人在打撲克。 熊逸舟甩出兩張牌,抽出嘴里棒棒糖,臉上已經貼了幾張細條便箋紙,活像被鎮(zhèn)壓的鬼神。 “姐,你怎么又回來了?” 康曼妮臉上的也不少,每說一句話,人中處貼紙便跟著飛,像玩吹吹卷一樣。 “你這話說的,好像嫻老板不能回來一樣。” 康昭說:“今晚你和妮妮睡主臥?!野徇M來沒住過?!?/br> “噢耶!”康曼妮不知歡呼哪邊,“我贏了!——姐,我們今晚可以聊閨蜜夜話了?!?/br> 熊逸舟說:“我也要聽?!?/br> 康曼妮說:“你可以在門口打地鋪,明天早上當rou墊?!?/br> 熊逸舟恨恨地塞回棒棒糖,自行閉嘴。 六人閑散地打撲克到午夜。 次日早飯。 康曼妮扭頭連打三個噴嚏。 康昭:“昨晚空調開太低了?” 柳芝嫻有點不好意思小聲說:“我睡相不太好,搶了妮妮的被子?!?/br> 熊逸舟插話,“這有什么,小時候她能一腳把我踢下床?!?/br> 柳芝嫻飛快瞟一眼康昭,不意跟人家撞上目光,又慫如土撥鼠縮回洞。 兩片耳朵又紅又燙,快要掉了似的。 明面上羞赧,暗里罵熊逸舟活該母胎單身二十年。 康昭一頓,莞爾道:“我的疏忽,應該給你們兩張被子?!?/br> 康曼妮擺擺手,“沒事沒事,我身強體壯,鼻子癢而已?!?/br> 吃過早飯,大志和媛媛到他們購置的新房檢查裝修進度。 康曼妮和熊逸舟找同學。 柳芝嫻回去郗姍姍公寓。 眾人作鳥獸散。 郗姍姍打著哈欠開門。 柳芝嫻問:“昨晚夜生活挺豐富?” 郗姍姍揉揉頭發(fā),“別說了,被捉去相親?!?/br> 柳芝嫻將打包的奶茶放進冰箱,“看來沒相上?!?/br> 兩人一頓吐槽。 郗姍姍回味起重點,風情挑挑眉,“又是那個人送你回來的?” 柳芝嫻指尖在抱枕上畫圈圈。 郗姍姍說:“三個月過去,還沒斷干凈,肯定是有進度了?!?/br> 的確有進度,柳芝嫻又倒退到發(fā)誓放棄他之前。 柳芝嫻說:“我決定順其自然?!?/br> 郗姍姍說:“得了吧,眼看煮熟的鴨子飛走,你能受得了。” 柳芝嫻如實招來,“是挺不好受?!@樣,我給自己立了個小目標?!?/br> “一年買車三年買房?” “……等我賺到第一桶金,我就暗示一下他,如果他沒有反應,那就算了?!?/br> 郗姍姍恨鐵不成鋼叫了聲,“最少半年后吧,如果那時他交上女朋友了呢?” 假設蟄得她一陣晃神。 “那只能說我運氣不好。我想過的,姍姍,事業(yè)是一個人的底氣,我現在等同于無業(yè)游民,沒有底氣談戀愛。如果他空有一副好皮囊,工作能力欠缺,在我眼里魅力肯定大打折扣。” 郗姍姍頓了頓,語氣軟下來,“那倒是。漂亮的女人一旦工作能力弱一點,就很容易淪為男人的玩偶?!?/br> 柳芝嫻說:“跟性別無關,這本來就是弱rou強食的叢林法則。” 郗姍姍點頭,“要是我成了富婆,我也想包養(yǎng)小奶狗。” “你不要太發(fā)散好不好……” 康昭應邀去見于默。 于默家居服還未脫,一身懶散。 “送走美女了?” 康昭隨手翻著沙發(fā)上的金融雜志,腦袋發(fā)脹,又丟回去。 “大老遠叫我來就是為了審問。” 于默笑著給他拿可樂。 “不,審問是你的本職,我怎么敢越俎代庖,我是為了打聽消息。”假咳一聲,“嫻老板,有男朋友嗎?我覺得她挺漂亮的?!?/br> 康昭挑眉。 于默嘿嘿笑。 兩人pk誰更意味深長。 最終,比較緊張的那個先敗陣。 康昭說:“你不用想了?!?/br> 于默步步緊逼:“哦?那到底是有還沒有?” “沒你的份?!?/br> “說不定嫻老板喜歡我一這款?!?/br> 康昭將他上下打量一遍,眼神耐人尋味,像估算一棵樹的樹皮有多厚。 于默自己補足:“……都市精英爆款?!?/br> 結論是樹皮厚如城墻。 康昭扔出三個字:“你沒戲?!?/br> 于默挺認真,“為什么?你要追她?!?/br> 康昭換了個姿勢玩手機,“看看?!?/br> “看看?還是玩玩?” 又一腳踹過去,“要玩我也不找身邊人下手?!?/br> 康昭得承認,起初的確寂寞使然,存在逗玩的惡劣心理。 小鎮(zhèn)生活單調而枯燥,柳芝嫻的到來像一片茫茫森林,忽然闖進一只漂亮的梅花鹿。 柳芝嫻成熟而靈動,性感又可愛。 獵人總是愛美艷的獵物。 所以當康曼妮質疑他某些動機時,康昭下意識否認和掩飾。 這種淪陷來得太快,不符合常理,他得矯正它。 于默定了幾秒,咂舌道:“原來妮妮的猜測是真的。這么說來,你跟李京蔓分手那會……” 康昭越發(fā)肅然,“你別亂想,我跟李京蔓分手在前,認識她在后?!?/br> 于默玩味道:“看來李京蔓有機會痛哭一場?!阆矚g她什么呢?” 康昭說:“你覺得呢?” 于默抱臂沉思片刻,“漂亮?!?/br> 將近三個月沒見到柳芝嫻,康昭剛從山里出來,就看到自家老宅陽臺上多了一盆紅色的花,剛好是他住過的房間。 恍然間,康昭像從朽木上發(fā)現一顆新芽,驚異又好奇。 他想也沒想就過去了,開始以為是因為房子,見到她才知道不是。 那一刻頓悟,去他媽的常理和矯正,心動有千萬種理由和契機,他不需要每次都符合常理,那股強烈的占有欲已經告訴他答案和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