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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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內(nèi)外的安全防衛(wèi),已經(jīng)到了最嚴(yán)格的時候。官府登記在冊的隨侍人員集隊出城,然后,徹底封閉城門。任何人再不準(zhǔn)出入京城。 晨,嘉和公主府。 麥冬進(jìn)顧夕房里送藥時,看見昨日還在床上爬著不愛動彈的人,已經(jīng)起了身,收拾停當(dāng),外衫都穿好了。 麥冬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扶住他,“夕少爺,您別亂動,看抻了傷口?!?/br> 顧夕堅持著自己束好了腰封。從腰往下都是被杖子打裂的傷口,硬生生的棒傷,養(yǎng)了七八天,好藥不斷,才勉強(qiáng)合了口兒。束腰帶時,嫩rou磨著布料,蜇得沙沙地疼。顧夕單手撐著床欄,緩了緩,才敢慢慢站直了腰。 顧夕轉(zhuǎn)過頭看了看窗外,澄澈的眸子里映滿了晨輝。從麥冬的角度看,顧夕側(cè)臉線條柔和精致,只是入府時臉上的小rourou已經(jīng)瘦沒了,連下巴都是尖尖的。 麥冬心里不是滋味,上前一步應(yīng),“夕少爺有事吩咐我?” “不?!鳖櫹[擺手,轉(zhuǎn)目看他,“麥冬,是我?guī)熼T有事相召,我得出府一趟?!?/br> 麥冬怔了下,眨巴眼睛道,“???喔?!?/br> 說實話,麥冬是不太想放顧夕出府的。 自從那日銘主子打完人,就被公主殿下帶到別院去了,也沒機(jī)會交待對夕少爺?shù)陌才?。但他揣度著銘主子的意思,也是不會讓顧夕出門的。幸而夕少爺因為腿疼,不愛動彈,自那日便沒出過竹苑,少了許多曲折。 于是他想了下,進(jìn)言道,“夕少爺有什么事?讓小的替您跑腿吧。您剛傷了那會兒,銘主子親自照料,心疼得緊。您還是在府里好好養(yǎng)傷吧,等主子從獵場回來,看見您無礙了,那該多高興?” 提到顧銘則,顧夕繃緊唇線,臉上仍沒什么松動。腦子里卻在飛快地回憶,先生何時來床邊親自上藥的?怎么想不起來了?打一頓杖子,腦子也能不好使了? “喔,當(dāng)日……您不是昏過去了嗎?銘主子趕來時,您還未醒,他怕您醒了上藥遭罪,又炙了您的睡xue,這才從容給您療傷的。”麥冬當(dāng)顧夕一臉迷茫,趕緊又補(bǔ)了幾句。 趁自己昏迷時來?還扎了睡xue?顧夕終于忍不下,撇了撇嘴角。自己千里迢迢趕來京城,卻也就只與他共進(jìn)了晚膳。翻臉比翻書還快,不分青紅皂白就打手打人,還要求他腿了褲子……想到那天自己裸著臀腿被打到昏過去,不知是怎么被抬到房里來的,顧夕就覺得臉上發(fā)燒,無地自容。對于先生不愿意見他的猜想,顧夕覺得心口發(fā)疼。他強(qiáng)自鎮(zhèn)定了下,問,“先生不在的這幾天,府里誰管著事?” 麥冬道,“是林侍君。不過晨起時,獵場傳來手令,林主子就點(diǎn)齊人趕去獵場了?!?/br> 顧夕看他。 麥冬為難道,“府里此刻真找不著主子了,趙大總管外出辦事,中午方能回來呢。您不如等……” 顧夕也很為難,“不成,時辰卡得緊?!?/br> 麥冬的拖字訣不奏效,苦著臉看顧夕扶著門框,步履略艱難地走了出去。 “夕少爺,沒有管事發(fā)話,這府門是不會開的。”麥冬追出來做最后的努力。 顧夕停下步子,“那,就不從門走了?!?/br> 麥冬嚇了一跳,“夕少爺,您想……” 顧夕在心里計較了下,便開始打量竹苑四周的房頂,“麥冬,是師門傳來的手令,我不能不遵。等我出府后,你報與趙大總管?!?/br> 麥冬使勁擺手。 顧夕笑道,“哎,你別急,聽我說。我這一去,得幾日不歸,遮掩不住的。你早報上去,公事公辦得好。也省得……先生回來為難?!?/br> 麥冬怔了怔,垮下肩,“是?!?/br> 顧夕拍拍他肩膀,轉(zhuǎn)身出了竹苑。 麥冬未及跟出去,就看見一個淡色的身影,躍上榭香閣的屋頂,青天白日里,幾個騰躍,輕盈地遠(yuǎn)去了。竟無一個侍衛(wèi)驚覺。 “哎,”麥冬站在院子當(dāng)中,無奈攤手。 這些日子,他貼身照顧夕少爺,也算看明白了顧夕的性子。剛傷的那幾天,因為太疼,心情不好也不愛出聲,就只自己爬在床上睡覺,醒了也不鬧人,挺招人心疼。后面幾天,疼得好些了,有心情看看銘主子書房里面那三面墻大書架上的書,擺擺棋譜什么的,除了大總管趙忠時不時來看看他,他從未跟府中任何人交往,更沒打聽過府里的事。 麥冬雖是小廝,但在公主府中當(dāng)差,自然見慣了那些挖空心思想青云直上的家伙,是如何巴結(jié)逢迎的。有人為搏個好前程,真是無所不用,丑態(tài)畢現(xiàn)。他看得出來,顧夕對公主府的認(rèn)知,也就是借住幾天而已。 他們這些下人,私下里都議論說,滿京城里也尋不見象夕少爺這樣的人才,難得和銘主子一樣,清清淡淡,無欲無求。 這樣的無欲則剛的性子,也就是在宗山那樣的地方養(yǎng)出來的。他坦坦蕩蕩地來京,坦坦然然地入府,安安分分地在竹苑里等銘主子,估計等到銘主子回來,他與他聚上幾天,就會飄然離開。所以,麥冬以為,顧熙這樣的必子,自然不會因為挨了責(zé)打,就會惶恐地認(rèn)為自己犯了什么大不了的罪過。更不會為了守公主府的門禁,而束手束腳。 不過他走時交待的那一句,也泄露了他的軟肋。他自己倒是什么都無所謂,就是怕帶連了他家先生。 麥冬長長嘆氣,自己出了竹苑,找趙大總管去了。 獵場。 今晨入駐的人不少。太子攜太子妃和他的側(cè)妃顧采薇,已經(jīng)率先扎好了營。 他的大帳里,并無人頭攢動,一個身披褐色袈裟的大和尚,與他對坐飲茶。幾個勁裝的青年男子跪坐在他身后,雙手按在腿上,像時刻蓄勢待發(fā)的獵豹。他們皆身背長劍,英氣內(nèi)斂。 太子趙珍打量著這幾個劍侍,嘖嘖道,“大和尚手下無弱兵呀?!?/br> 那大和尚抬目,鷹眸銳利,眉目深刻。正是萬山。 萬山哈哈笑道,“太子殿下謬贊了。這幾個孩子,我從他們小時就開始□□,頗得用些。此回便把他們給了太子殿下,供您驅(qū)策?!?/br> 趙珍驚喜地?fù)P眉,“如此,珍卻之不恭了?!?/br> 姿態(tài)倒是擺得很低,萬山眉梢動了動,“你們幾個見過太子殿下?!?/br> 那幾名劍侍皆跪伏,低聲道,“屬下見過太子殿下?!?/br> “可有名字?”太子問。 “師父說,舊名字在屬下等入太子府時,便不許再用了。待屬下等有了功勞,再請?zhí)拥钕沦n名?!?/br> 太子伸手挑起跪前一個的劍侍的下巴,瞧清長相,眉梢又挑了挑。 “可會侍奉?” “……”那男子遲疑了下,“來時師父讓人教過。” “好。”太子頗為滿意,“等早膳后,入內(nèi)室等我?!?/br> 那人垂目,“是?!?/br> 萬山在一旁冷眼觀瞧,心中對這個太子行事,頗有些瞧不上。但面上不顯。 趙珍卻不以為意,他轉(zhuǎn)目看向萬山,“大和尚別見怪,我從來都認(rèn)為,只有全身侍奉主子的人,才可堪信任。既然要做我近身的人,怎么著,也得讓我全心信任才好?!?/br> 萬山低頭細(xì)琢磨了下,也釋然道,“果然太子殿下有一番識人用人的高論啊?!?/br> 趙珍笑笑,又讓其他人抬頭讓他瞧瞧。 “嘖嘖,大和尚收徒的眼光,可是不錯?!彼笾硪粋€劍侍的下巴,輕輕在他面頰上摩娑。入手柔潤,肌膚極有彈性。那劍侍低低垂著眉眼,垂在身側(cè)的手,緊緊扣著腿兩側(cè),沒有多余動作。 太子贊許道,“大和尚教得更好?!?/br> 萬山呵呵笑笑,“他們都是今年新進(jìn)天閣的劍侍,為著太子殿下的春獵,我可是把比試提前了。給您選了這幾個好苗子,供您驅(qū)策?!?/br> “噢,不錯不錯?!壁w珍手上動作不停,挨著個地拔弄跪在眼前的這排男子,回頭問,“不是說有六個?” “過會兒該到了?!比f山以茶蓋臉道。心中卻為太子的貪婪鄙夷。 “喔?”趙珍來了興趣,問道,“這幾個已經(jīng)是天閣弟子了,來晚的那個又是什么來頭?” “這幾個也只得您尋常差用,過會兒到的那個,是今年天閣的甲字號掌劍?!?/br> “掌劍?”趙珍頗為動容。他也知道些宗山的規(guī)矩,天閣劍侍的甲字號,會被奉為掌劍。掌劍雖也是劍侍,但有權(quán)利調(diào)用劍閣所有劍侍。待這一期的掌劍滿二十五歲后,可出天閣,所有同期劍侍,皆歸他屬下。然后,宗山才會進(jìn)行下一輪的天閣大比。 掌劍在宗山的權(quán)責(zé)很大。而且現(xiàn)今宗山五名首座師尊的位置,都必出自天閣的甲字號。 “他才十七,是我親傳弟子?!比f山道,“叫顧夕?!?/br> “顧夕……”太子在口中默念了幾遍。 “他……與其他弟子不同,身家……顯赫。” “噢?”太子好奇,“哪一家?”又琢磨道,“姓顧的?” 他驚訝地張大眼睛,“姓顧,莫非?” 萬山知道太子定是想岔了,不過正中他下懷,他微微笑道,“他親族勢大,不過他自幼只與小叔叔走得最近。” “哪一個?” “姓顧……名銘則。” 太子完全愣住。從沒聽說顧銘則有這么一個侄子呀。 “一直養(yǎng)在宗山,未曾張揚(yáng)。”萬山諱莫如深地看了他一眼。 太子一下子明白了,點(diǎn)頭,“喔,喔……”腦子里映出顧銘則英挺的面容,一時心癢難耐。 “幾時至?” 萬山微微笑,“我這個徒弟,可不比其他,功夫雖然頂尖,但自小也是嬌養(yǎng)慣了的。銘則怕他受委屈,在身邊放了一大堆伺候的人。平日里,也是萬事都隨他高興,放天閣前,他除了練功上點(diǎn)心,也就整日在山上玩樂,萬事也不走心,就是個少爺脾氣?!?/br> 太子眼睛全亮了,“喔,自然是金琢玉雕的孩子,顧家郎君,都是清貴性子?!?/br> 萬山點(diǎn)頭,“太子明白就好?!?/br> 太子一個勁點(diǎn)頭,“明白,明白。” 太子早膳完畢,踐了與方才那劍侍的約。因是早晨,他很有精神,那劍侍又是頭一遭侍奉,被弄得很是慘烈。 “賜名晨?!碧有臐M意足地從那劍侍身上下來。 那劍侍猶豫了一下。 “怎么?”太子略不悅。 那劍侍似想到了什么,搖搖頭,“無事,謝殿下賜名?!?/br> “想到什么了?”太子坐在床邊,用指甲劃那劍侍光滑的脊背,帶著手下的人一陣輕顫。 “劍閣的掌劍,與他的名字沖撞了?!?/br> “顧夕?” “他字希辰?!碧拥氖种敢呀?jīng)探進(jìn)身下,惡意攪弄,劍侍輕輕喘,“不過既然他也會入太子麾下,名字什么的……” “噢,不?!碧映烈?,“他的名字不好沖撞的,你別叫晨了?!?/br> 那劍侍抬目看他,雙眸中含著縱情后的余波。太子玩興又起,把他從床上拉到地下,按在腳踏上,又是一番攻城掠地。 那劍侍眸中含著霧氣,早已經(jīng)渙散。 太子氣喘吁吁地從他身上下來,“就叫瀾清吧?!?/br> “是。”劍侍啞著聲音。 “從你往下,其他的人就叫瀾岸,瀾珊,瀾肆,瀾武。” 這就是許了他為五人之首了。那劍侍跪起來,“是,瀾清代謝太子殿下賜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