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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師兄,內(nèi)丹借我用用在線閱讀 - 第17節(jié)

第17節(jié)

    我訕訕,偷偷瞟了星沉一眼,我這仙緣造化全賴一顆內(nèi)丹,咳咳,債主掀起眼皮也瞟了我一眼……

    我與楚遙仙君歡歡喜喜嘮了兩個時辰,待到作畫結(jié)束,我迫不及待去看星沉的大作,卻見如夢那窮兇極惡的狗臉躍然紙上,正呲牙咧嘴惡狠狠瞪著我……

    我一陣氣血翻涌,險些被他氣個絕倒。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啊……

    待哪日我還了他的內(nèi)丹,從此與他相逢也是陌路,再不正眼瞧他,再不受他半分閑氣。

    我這一憤懣,心中忽的生出幾分自強(qiáng)不息的心來,悔自己平日里偷jian耍滑,混閑摸魚,被星沉逼著起早貪黑勤學(xué)苦練,卻并未使上三分認(rèn)真力氣,到現(xiàn)在仍無半分長進(jìn)。

    我當(dāng)下勵志,從今日起必要刻苦勤奮,精進(jìn)修為,早日還了他那勞什子內(nèi)丹,從此以后與他再無半分瓜葛。

    我憤憤然正待要走,卻聽楚遙仙君在身后喚我:“娉娉仙子,難得今日與你相見,不如到我那舍下喝上幾杯?!?/br>
    我正要欣然點頭應(yīng)允,星沉卻冷冷回絕:“不必了?!?/br>
    說完轉(zhuǎn)頭看向我,目光很是專橫跋扈,“我們走?!?/br>
    我怒視他一眼,“我們走?!?/br>
    說著我便扯了楚遙仙君的袖袍,與星沉背道而行,頭也不回的走了。

    楚遙仙君喜不自勝,扯過我的手來,攜著我大搖大擺向暮晚峰的方向行去。

    仙君是師父請來的座上賓,同師父一起住在暮晚峰上,我與他騰云至臨近峰頂,又沿鋪滿紅葉的小徑蜿蜒而上,我頗有幾分好奇的問:“仙君可知師父的暮晚峰為何終年紅葉飄飛,只有晚秋景致?”

    我只是隨口一問,卻不料楚遙仙君旋即答道:“暮晚峰原來也是有四時景致的,只在那一年師父病了一場后,便成今日這番光景了……”

    我有些詫異:“仙君也是我?guī)煾傅牡茏???/br>
    楚遙仙君搖搖頭:“你師父逍云仙尊是我同門師兄,他是流波山初代弟子,我與他師從同一人……”

    難怪師兄名字里有個逍字,原來是流波逍字輩的弟子,有趣,有趣的緊。

    我又好奇的問:“那仙君的師父,是何許人也?”

    楚遙正望著那滿山紅葉若有所思,聽到我的問題,他那雙飛揚肆意的桃花眼忽的有些黯然:“師父……”

    他沉吟半晌,竟沒下文了。

    我等得眼巴巴,卻不好由著性子刨根問底,只好拐彎抹角繼續(xù)打探:“師祖他,好生了得吧?”

    “師祖……”

    楚遙仙君喃喃一愣,繼而開懷笑了,伸手在我頭上親昵的拍了拍,“了得,你師祖當(dāng)然好生了得,娉娉,你今日當(dāng)真令我歡喜,走,我偷你師父窖藏百年的桂花釀與你嘗嘗……”

    “這個……”

    我頭上一顆豆大的汗,“偷的啊?被師父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楚遙笑著望向浩渺海面那層霜葉紛飛般的仙障,好整以暇的說:“你師父啊,忙著呢,那仙障每隔十日便要耗他許多仙力重新布設(shè),他回來累得直接閉門休息,哪管得了我們?!?/br>
    如此懂得乘人之危……當(dāng)真是我的知己。

    于是我便嘗到了師父窖藏百年的桂花釀,只是嘗了一點點……

    楚遙仙君嘴上天不怕地不怕,做起壞事來卻心虛的很,他小心翼翼給我與他各倒了一杯醇香美酒,然后又小心翼翼將那酒壇子又封好藏進(jìn)了酒窖,嘴里還喃喃念叨:“喝多了,來日被師父發(fā)現(xiàn),豈不要打斷我的腿……”

    雖未敞開了喝那壇桂花釀,酒窖里其他瓊漿玉液卻被我們喝了個夠,待到我辭別楚遙仙君回去時,腳步已是踉踉蹌蹌。

    我駕著朵小云彩忽悠悠飛向晨鐘峰,行至半路卻見前方一片衣袂飄飄,行得近了,見是幾個同門師姐。

    “師姐們這是要去哪里?”

    酒勁上來,我只覺有些頭暈?zāi)垦?,腳下的小云彩跟著我飄飄悠悠。

    一個花容月貌的師姐飄至我面前,我怎么瞧著她面色有些不善……

    “我問你……”

    她趾高氣昂道:“你用了什么法子迷惑星沉殿下,他如何能容你整日賴在他身邊?”

    我茫然半晌才聽明白了師姐的話,夜色中看她姣好的容顏,不正是那日眼神出了問題,獨霸星沉風(fēng)水寶地的那個仙子嗎,她叫什么來著……好像叫葉絲桐……

    葉師姐身后幾個仙子也漸漸飛攏了來,我怎么覺得,有點來者不善……

    葉師姐見我只瞧著她們,并不做聲,便又咄咄逼人的說道:“你如何使詐,讓他將你擄上晨鐘峰的?”

    楚遙師兄今日與我喝的酒,后勁似乎有些大,我此刻只覺頭重腳輕,葉師姐站在我面前,若不是她此刻全身像是長滿了刺,看著就很扎人,我怕是要一頭栽在她肩上,抱住她緩一緩頭暈之狀……

    “葉師姐……我得快些回去,星沉那廝怕是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了……”

    想到那廝,我頭暈得更厲害了,今日這般忤逆他,還不知回去要被他怎么收拾,此刻這廝怕是已經(jīng)磨刀霍霍,等得不耐煩了……

    葉師姐聽了我的話,臉色更難看了,“他還等你?他怎的還離不了你了?”

    “兩……兩丈,兩丈之外他便惱了……”

    我如實說。

    葉師姐臉色此刻已黑如鍋底,抖著手指著我道:“你到底用了什么狐媚的法子,星沉殿下如何會被你迷惑?”

    我心中頓生悲涼,我若會什么狐媚的法子,哄了他放我遠(yuǎn)走高飛,揣著他的內(nèi)丹逍遙快活度日,何必還須在他yin威下度日如年……

    葉師姐卻不知我心中苦悶,柳眉倒豎指著我兇道:“我也忤逆了他,冒犯了他,為何他只擄走了你,不擄我走?”

    許是我今日酒后傷懷,竟忘了平日的謹(jǐn)慎,被葉師姐一句趕一句的逼問,我性子上來,拍著肚子憤然回敬道:“你肚子里又沒他那寶貝……”

    我話還沒說完,只覺一陣風(fēng)過,已靠在一個結(jié)實的肩頭,耳邊傳來一聲淡淡的“閉嘴……”

    我從善如流的閉上了嘴,也閉上了暈眩的雙眼,順著那肩頭朝更舒服的胸膛蹭去……

    只覺攬著我的手臂僵了僵,卻沒將我放開。

    我舒服的在那胸膛里蹭了蹭臉,雙手環(huán)上一個勁痩的腰,將全身的重量貼了上去,好生舒服……

    那腰也僵了僵,在我熊抱之下一動也不動了。

    我聽不到這人半句言語,卻聽到葉師姐似乎連聲哀呼:“殿殿殿下……我沒聽道,我沒聽到,我什么也沒聽到……”

    四周“我沒聽到,我什么也沒聽到”的聲音此起彼伏……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去的,只覺眩暈依然眩暈,人卻似抱著一棵大樹,好生踏實。

    只是不知為何,我在那胸膛里埋得久了,心頭突然無端痛如刀絞,那痛不是皮rou之傷,竟好似從我心底鬼魅般滋長而出,是一種難以形容的心痛與折磨,萬念俱灰卻又掙扎向生,凍徹心扉卻又死而不僵,我被那疼痛折磨得幾乎不能喘息,好似墜入萬仞深的冰冷海底,每喘一口氣,都拼炸了這一身的血rou筋骨……

    “疼……”

    我掙扎著從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嘶啞的叫喊。

    一只冰涼的手撫上我大汗淋漓的額頭……

    “疼……”

    我仍在海底,呼吸不能,冰涼的淚水順著我臉頰滾落。

    那只手停在我額頭,遲疑片刻,又輕輕蹭上我臉頰,拭去了臉上的淚。

    “疼……”

    我猛然睜開雙眼,那絕望的漆黑海底驟然退去,我大口喘氣,全身好似還浸在那徹骨的疼里,微微發(fā)著抖。

    一張蒼白俊朗的面孔近在眼前,停在我臉頰的冰涼手指有些猝不及防的避閃了開……

    “債債債債主……”

    我看清了眼前的面孔,唬得口不擇言,就要起身。

    “你病了……”

    他輕輕在我肩頭按了一把,又將我按回枕上。

    忽然傳來幾聲扣門。

    “進(jìn)來。”

    星沉說道。

    門吱呀一聲響了,白芷仙君推門進(jìn)來。

    星沉起身,將白芷仙君讓上了座位。

    “勞煩仙君為她診一診脈?!?/br>
    白芷仙君應(yīng)聲探過身來,伸指搭在我腕子上,半晌才言語,“這內(nèi)丹,還是無蹤可追啊,除了小仙說的那個法子,沒有別的辦法啊……”

    星沉:“……”

    他挑起修長眉目冷冷看了白芷一眼,似是哪塊逆鱗又被觸了。

    白芷老兒忙轉(zhuǎn)向我,關(guān)切問道:“娉娉仙子哪里不舒服嗎?”

    我想到方才那疼,猶自驚魂未定,便如實對白芷老兒說道:“方才我覺得疼,十分疼,特別疼……”

    白芷老兒又幫我診了診脈,疑惑問道:“是哪里疼?”

    我遲疑著胡亂在身上摸了摸,最后將手放在胸口,“似乎是心,心這里疼……”

    白芷老兒無奈的搖了搖頭,安慰我道:“想是仙子這幾日過于勞累了,好生休養(yǎng)幾日便可無事,小仙這就去煎一貼安神滋補(bǔ)的湯藥給仙子喝?!?/br>
    我向白芷道了謝,目送他出門,轉(zhuǎn)頭看星沉戳在房內(nèi),沒有要走的意思。

    想是日間忤逆他那事,他還未跟我清算,故而一直在我房里等到現(xiàn)在。

    我朝他擺擺手:“師兄,要殺要剮,待我明日睡醒了再說吧?!?/br>
    星沉皺了皺眉,似是有話要說,又似無言以對,與我僵持片刻,冷著臉轉(zhuǎn)身走了。

    我松了口氣,躺下不一會兒便昏昏沉沉又睡了過去,迷迷糊糊只覺有人又推門進(jìn)來,將我扶起來灌了碗湯藥,復(fù)又掩門而去……

    第22章 娉娉十八摸

    第二日我睡醒時已過了正午,殘酒已消,洗漱完便覺得沒什么不適了,只偶爾回想起昨日那莫名刺破心頭的痛來,心有余悸的同時,又頗覺得困惑。

    我輕手輕腳出得門來,未見星沉蹤跡,偷偷松了口氣。

    白芷老頭正顫巍巍從院中經(jīng)過,看見我了便笑著問:“娉娉仙子可好些了?”

    我點頭謝他:“好多了,有勞仙君昨晚喂我喝藥?!?/br>
    白芷老頭聞言一怔,忙笑著擺手:“小仙不曾喂仙子喝藥,那藥是星沉殿下端進(jìn)去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