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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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寒道:“你師尊大約也說了只要注意分寸,便并無大礙吧?” 玉襄笑道:“你是看我現(xiàn)在還在催它開花猜的吧?” 她搖了搖頭道:“我?guī)熥鹫f,隨我開心就好。” “尊重事物的四季輪回沒有錯;想要見它開花而讓它提前花期也沒有錯;給它休養(yǎng)生息的時間沒錯;但不斷地讓它盛開,拼盡一生的力氣絢爛一時,去肆意怒放,宛若流星一般短暫卻絢爛,也沒有錯。這個世界上或許有很多錯誤,卻并沒有那么多的正確,那只是不同人的選擇。每個人都可以做出自己的選擇?!?/br> “敬畏、逍遙、節(jié)制、放縱體驗生與死的極限……我怎么選,都沒有錯,所以隨我開心就好?!?/br> 聽完這話,白秋寒上前一步,將手放在了那棵大樹的樹干之上。他感覺到了什么,微微一笑道,“你選擇封印了它?!?/br> “嗯,我封印了它的生命力,叫它不能開花,只能滋潤根莖,深深地纏入崖壁,粗壯的吸取更多精華,將開花的力量儲存起來。”見他猜對了,玉襄開心道:“這樣,只有我想讓它開花的時候,它才會開花,而那時,它可能已經(jīng)儲存了好幾百年的能量,即使為我開上一整年的花朵,也不會擔(dān)心能量耗盡而枯萎。” “它快成精了?!?/br> “這你也發(fā)現(xiàn)了?”玉襄眉眼彎彎道:“我五師兄和六師兄,都是精怪,我六師兄還是我?guī)煾更c化的石頭。所以我發(fā)現(xiàn)這棵樹快成精的時候,我就決定收它做我的第一個徒弟。” 她眼睛亮亮道:“我一直在等它生出靈智,也一直在想,到時候,應(yīng)該給它起個什么名字?!?/br> 白秋寒笑了笑,道:“按照你師父的風(fēng)格,不如就叫王四?!?/br> “呸!”玉襄嗔了他一眼?!拔也挪灰?!我告訴你,我實名嫌棄我?guī)熥鸬钠鹈芰Γ∷裁炊己?,就是起名的品味太糟糕了!?/br> 不識情滋味的少女,一旦情竇初開,自然而然的就會學(xué)會如何向著心有好感的少年嬌嗔薄怒。 就好像點石成金一般,沒有這樣的經(jīng)驗,有些女孩的外表縱然已經(jīng)格外成熟 了,內(nèi)在卻還只是個天真懵懂的幼稚孩童。 但若是心有所動,哪怕外表還青澀稚幼,內(nèi)心卻能在一瞬間,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少年也是一樣的。 他見她嫌棄太逸,心里便有一種莫名的高興。 而玉襄背著手,有些扭捏的揪著手指說:“以后你也幫我想想名字吧。” 白秋寒點了點頭道:“好。” 玉襄見他答應(yīng),忍不住笑了,隨即又狹促道:“不過,你該叫我?guī)熓濉D俏业耐降?,就跟你平輩呢?而且這棵樹生了好久好久,沒準(zhǔn)比你還大?!?/br> “呵?!卑浊锖?“你看我認(rèn)么?” 玉襄笑的更厲害了,她道:“你不認(rèn)什么???” “我才不會叫你師叔?!?/br> “可是,”玉襄狡黠道:“門派對你的補(bǔ)償已經(jīng)發(fā)下來了,在我這里,你要不要?” “……” 她從儲物手鐲里掏出了一大摞符紙——雖然上陽門出品的符箓,威力只以自保為主,也不可能做到完全的等值,卻也是價值不菲。 不過,這點財物,白秋寒還沒放在眼里。他只是覺得有趣,所以順著玉襄,陪著她嬉鬧。 玉襄笑瞇瞇道:“叫聲師叔就給你。” 白秋寒就乖乖道:“……師叔?!?/br> “誒,真乖?!彼鲃菥鸵獙⒎偡胚M(jìn)他的手心里,卻在他準(zhǔn)備接過去的時候忽然手一揚,又躲了過去,笑道:“再叫一次?!?/br> 白秋寒一時無語,沒辦法,只能拉長了音調(diào),無奈又好笑的又道:“師——叔——” 玉襄這才心滿意足。 而嵐與螢臥在一旁,瞧見這對互動,大的那只優(yōu)雅美人低頭從喉嚨里發(fā)出了一陣呼嚕聲,惹得螢嗷嗚撲上去咬他耳朵。 嵐:【你主人真傻。】 螢:【你主人才傻!】 不過,雖然螢勢頭驍勇,但他們年歲畢竟差距頗大,嵐動也不動,懶洋洋的抬起一條前腿,便輕而易舉的將螢壓在了爪子底下。 他們是兄妹,又結(jié)伴遠(yuǎn)離了族群,自當(dāng)相互友愛。 打鬧了一會兒,嵐很快便服了軟,低頭給炸毛的meimei舔了舔毛,螢這才哼哼唧唧的又縮進(jìn)了他的肚子下頭——沒辦法,打也打不過,既然他都認(rèn)錯了,那就原諒他吧。 …… 忘一離開了上陽門。他本就是魂魄,散去實體,藏在云上,就像是一陣輕煙,隨風(fēng)飄去。 只是行至千星宗附近時,突然有一道陌生卻極為霸道的神識席卷而來,那是修為上的強(qiáng)勢碾壓,讓忘一幾乎連掙扎都沒來得及,就被迅速捕獲,失去了意識。 他修為高深,由于體制奇詭,整個修真界能打贏他的,或許有不少,但能讓他毫無還手之力就被迅速制服的,恐怕連他的師尊,當(dāng)世修真界第一人的太逸真人都做不到! 當(dāng)忘一重新恢復(fù)意識,睜開雙眼的時候,還沒來得及思考這其中的驚險危急之處,便先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有了一具身體。 他以魂魄之體修行了千百年,哪怕能夠凝聚出實體,那感覺也與一具真正的rou身感覺極為不同—— 有人把他封印進(jìn)了一具軀殼之中? “莫要擔(dān)憂?!贝蠹s察覺到了他的魂魄正在劇烈掙扎,一道陌生的聲音,虛弱卻溫軟的響了起來:“這是我的身體。也是我將你擄了過來?!?/br> 忘一頓住了身形。 這聲音聽起來并無惡意,可行為卻匪夷所思。 “……誰?” “我是千星宗宗主——起 碼在我失去意識前,我還是宗主。我叫燕和?!?/br> “……” “你不知道我嗎?”見他如此沉默,燕和有些無奈的輕輕一嘆:“我到底沉眠了多久……?” “……燕和真人,據(jù)說已經(jīng)飛升成仙?!?/br> “原來你知道我?!甭勓?,燕和松了口氣,好像笑了一笑,“那我睡得大概也還沒有那么久。實在抱歉,我很難才能醒來一次,也很難才能積蓄到能將神識擴(kuò)散到這么遠(yuǎn)的力量……所以看見你的時候,我只能先把你帶過來,以免錯失機(jī)會——你是上陽門弟子,居然還是個鬼修。這可能是我能遇到的最好的機(jī)會了?!?/br> “你想……做什么?” “說來可能叫人笑話,”燕和無奈道:“我要逃出去?!?/br> “……你是宗主?!?/br> “但是,”燕和輕輕一嘆,“千星宗內(nèi)已經(jīng)沒有我可信之人了。有人并不愿意我蘇醒?!?/br> “誰?” “她不是你現(xiàn)在所能抗衡的,所以你也無需知道。你只要知道……我當(dāng)時的確天劫已至。”燕和低聲道:“但是因為一些變故,我當(dāng)時重傷。我的幾位弟子在我昏迷之時,替我將天劫轉(zhuǎn)嫁到了自己身上,扛過了前面八道天劫。但最后一道天劫,天道似乎察覺到自己為人所欺,格外嚴(yán)厲。我的幾位弟子魂飛湮滅,而我的rou體雖然已成仙人之體,神識卻潰散外逸,無法蘇醒,無法動彈?!?/br> “說實話,我原本只想著,能不能遇見一個正派弟子,替我將消息傳出去。但我發(fā)現(xiàn)你是個鬼修……便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br> “……那就是直接讓我cao控你的身體離開?” “我想,上陽門廣寒峰的弟子,必定不會辜負(fù)我的期望。說起來,不知如今的廣寒峰峰主是誰?” “……吾師太逸?!?/br> “啊。”燕和好像有些意外,“太逸成了廣寒峰峰主?你們上陽門的峰主之位不是需修無情道么?我記得,他當(dāng)時修的乃是無上劍道啊?!?/br> 第二十三章 忘一第一次,有了眼睛這種東西。 他如今還沒能完全適應(yīng)新的身體,只覺得全身說不出的沉重,仿佛灌進(jìn)了鉛,又像是被困在一塊巨大的石頭里,沉入了深深的,看不見天光的海底。 他努力了許久,才終于微微仰了仰頭,看見了頭頂斜上方的景色——那并無特殊,就與他睜開眼睛所看見的一切一樣,是覆滿了冰雪的石洞巖壁。 “這是千星宗內(nèi)的雪魄窟?!毖嗪瓦m時的為他解釋道,“是一座凝魄靈石礦?!?/br> 凝魄靈石的功用,顧名思義,有約束神識魂魄的效用。用來存放他的身體,穩(wěn)定他的靈魂,最為合適不過。 但這樣的舉動,安排的十分妥帖重視,更像是在保護(hù),而不是在迫害。他卻說自己在千星宗內(nèi)沒有可信之人,要逃出去。 這樣的矛盾之處實在令人生疑。但忘一沒有把自己的推測說出口,燕和卻好像猜到了他在想些什么。 他苦笑了一聲,卻沒有解釋。 兩人都各懷心事,卻因為此刻特殊的關(guān)聯(lián),不得不一起合作。這經(jīng)歷天劫淬體后的仙人之體強(qiáng)橫至極,從外部來說,未曾渡劫飛升的修士,哪怕拼盡全力也不能損傷分毫,縱然是太逸在此,也束手無策。 因為這是此方世界的最強(qiáng)者更進(jìn)一步的狀態(tài),是原本該破空而去,根本不再屬于此方世界的超越了這個空間上限的強(qiáng)大身軀。 而太逸還未能抵達(dá)渡劫這一步。 至于內(nèi)部,雖然與外部相比,較為脆弱,卻也讓忘一感到仿佛深陷于世界上最為堅硬的晶體內(nèi),上下左右,毫無空間,幾乎動彈不得。 這具身體原本的意識因為虛弱多年,喪失了對身體的控制權(quán),不知在此無意識的盤坐了多久,四肢軀干僵直的仿佛已經(jīng)化作了化石。 哪怕是燕和親自來,一時半會可能也沒法成功將身體活動開來,更別提是修為更弱的忘一——他們之間修為的差距,就仿佛浩瀚大海與一圈池塘。 忘一拼盡全力,才終于將自己活動的范圍,推進(jìn)了那么一點點——可以睜開眼睛,讓脖子微微上仰。 燕和顯然也知道,如果把全部工作都交給忘一,那他們很大可能會一起共存到天荒地老,或者兩人的意識一起消亡。也相當(dāng)于是他變向囚禁了他一輩子。 “雪魄窟里充滿了我之前失去意識時,自神魂之中逸散而出的能量,我現(xiàn)在盡量將它們收攏,積蓄力氣,借給你使用,”燕和歉意道:“麻煩你了。如果我還能輔助你做些別的事情,請一定要告訴我。” 作為一位曾經(jīng)修煉到了世界頂端,甚至渡過了天劫的大能,他如今溫和的態(tài)度可謂是十分少見。 就連忘一的師父——太逸的態(tài)度也從不曾如此平易近人。 忘一沒有說話。他只是默默的用力。 他還記得,他身上還有師門任務(wù),他一定要去完成。 …… 就在燕和開始收攏四周的仙力——那些從他身上逸散而出的力量,早已經(jīng)過天劫淬煉,不能再稱之為靈力了——時,一眾魔修,卻徑直的朝著上陽門的方向,氣勢洶洶的問責(zé)而去。 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玉襄嚇了一跳,因為對方的矛頭直指她而來,聲稱她與同伴無故闖入伊旬教的靈石礦脈,不僅手段殘忍的將守礦教眾殺害,其師兄還助紂為虐,不僅沒有主持公道,反而偏袒同門,出手誅殺了前來查看的守礦教眾的師父。 簡直不可理喻,喪心病狂,無理取鬧。 “上陽門此舉是想撕破與我教當(dāng)初簽訂的千年協(xié)定,重新挑起戰(zhàn)爭嗎?!” 這行魔教使者的頭領(lǐng),亦是半人半蛇, 卻是一位美艷嬌媚的雌性。大約是此次的“受害者”皆為蛇族中人,所以魔教覺得她作為領(lǐng)袖,合情合理。 只見她墨綠色的長發(fā)濃密披散,一雙黃色的豎瞳妖冶非常。雖然神色盛氣凌人,但做足了姿態(tài),在山門前高喝了一聲后,倒不曾出手主動攻擊,反而與五六位蛇妖同門一起停在了上陽門山門之外,遞上了拜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