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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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整個晚上,他都輾轉(zhuǎn)反側(cè),無法靜心的擔(dān)心她會不會一個人傷心難過。 她不高興的時候,是不是又跟哪位師兄靠在一起,看天看山看云看星看月亮? 她的師兄們,是不是都勸她,趕緊斷了念想,離他遠(yuǎn)一點? 這么腦子亂了一晚上,白秋寒幾乎就有沒休息。天一亮,他便迫不及待的換好衣服,朝著山上走去。 但半路中央,卻已經(jīng)站著一個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玉襄的六師兄王三站在那里,冷冷的看著他道“二代弟子,上山,何事?” 察覺到他的語氣不善,白秋寒皺起了眉頭,卻忍耐著道“我想去找玉……去找小師叔?!?/br> 王三漠然的站在那里,對他的這句回答毫無反應(yīng)。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道“我很,不喜歡你?!?/br> 他這個反應(yīng),忽然叫白秋寒非常擔(dān)心了起來“……小師叔……昨天回去之后,還好嗎?” 這個問題,王三沒有回答。 他既不能違心的撒謊,回答“很好”,也不愿意如實的告訴他,“并不好”。 他只能冷冷的看著他,然后硬邦邦的扔下一句“沒有下次”,便轉(zhuǎn)過身去,眨眼間,就消失在了白秋寒的眼前。 這是玉襄與白秋寒之間的事情,縱使他是她的師兄,縱使他多么的想要保護她,也不能擅自阻撓。 許多事情,即便要眼睜睜的看著她難過 受傷,他也必須要放手讓她去經(jīng)歷。 他所能做的,就是作為她最堅硬的后盾,等著她,陪著她。 玉襄一直都覺得他說的“喜歡她”,是玩笑,是精怪不懂人類感情的可愛語病和用詞不準(zhǔn),但事實上,是她自己并沒有真正的了解。 王三的原形是心石,心石可以感應(yīng)到觸碰者的感情與情緒,蘊藏靈氣極高的心石,甚至可以顯現(xiàn)出觸碰者心中的所思所想。 而他是被太逸點化的,成精以后,他便隱隱約約的與太逸的情緒建立了一定的聯(lián)系。 石頭沒有心,太逸的情緒與感情,就是他的心。 他感受得到,太逸最為偏心和關(guān)注她,所以他的心也是偏的。 偏的一整顆心,都在她身上。 希望她能一直開心,希望她可以不要不高興。 也許這并不是人類所說的男女之情,卻是一個石頭精所能產(chǎn)生的,最溫柔的感情。 …… 白秋寒在懸崖上看見了玉襄的身影,遠(yuǎn)遠(yuǎn)地,他看見她一襲白衣,站在崖邊。而山風(fēng)獵獵,吹起她的長發(fā)與裙擺,衣袂翩飛,烏發(fā)紛揚,宛若一只張開了潔白雙翼的優(yōu)美鳥類。 嵐和螢站在一旁,一大一小都眼帶不安和憂慮的看著她,畢竟他們是陸生動物,無法理解飛翔的感覺,只能感到可怕與危險。 玉襄沒有察覺到白秋寒的靠近,她面無表情的看著崖底——這種時候,她的神態(tài)與太逸,與她大師兄還有六師兄,都極為相似,果然不愧是廣寒峰同出一脈的師兄妹,看起來那么冷艷疏離——然后眼睛一眨也不眨的就那么直接跳了下去! 那一瞬間,白秋寒幾乎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麻住了。 僵了好一會兒,他才猛地找回自己身體的觸感,瘋了一樣的沖了過去。 他沖著云霧茫茫的崖底急聲道“玉襄???” 過了好半晌,底下才猶疑的回應(yīng)了一聲“……咦?” 玉襄坐在一朵云霧上,從崖下升騰而起,驚訝的看著白秋寒臉色蒼白的樣子。 她不大自在的從云上輕盈躍下,落在地面,覺得真是倒霉——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從懸崖上一躍而下,感受一下那被大地引力所捕獲的失重感,還有自耳邊呼嘯而過的風(fēng)聲——但在不了解的人看來,便免不了會覺得她是在一哭二鬧三上吊,是想要靠自殘來引起別人注意的矯情鬼。 雖然玉襄的確是因為白秋寒心情不好,但她可不希望他覺得她在為他尋死覓活。 玉襄皺著眉頭,有些不自然道“你又來找嵐嗎?” 白秋寒見她安然無恙,不動聲色的松了一大口氣“我來找你?!?/br> 聽了這話,玉襄露出了很煩躁的神色,看了他一眼道“……好,我也有些事情,正想跟你談?wù)??!?/br> 螢下意識的便想要跟上去,卻被嵐一爪子給按住了。 它把meimei叼走,走了幾步,再回頭望去,兩位主人的身影,便已經(jīng)被山上茂密的樹影葉蔭所籠罩而看不分明了。 “昂?”螢朝著哥哥發(fā)出了困惑的聲音。 不用跟過去嗎? 嵐垂下眼睛看了她一眼,頭也不回的走遠(yuǎn)了。 他以行動無聲的回答道“我們還是哪里涼快哪里呆著去吧。主人現(xiàn)在不需要我們。” …… 玉襄帶著白秋寒走到一處無人的樹林空地里,大概確定了這里不會有人打擾,她轉(zhuǎn)過身來,猶豫了片刻后,嘆了口氣,先低頭道“……對不起?!?/br> 白秋寒一愣。 “就是昨天……你明明特地給我做 了禮物,結(jié)果我卻……把它丟在你身上。真的太沒有禮貌了。對不起?!?/br> “不……”白秋寒沒想到她居然會說“對不起”,措手不及道“……沒關(guān)系?!?/br> 他頓了頓,又問道“你說要跟我談?wù)劇阆胍艺f什么?” 玉襄鼓起勇氣,終于決定干脆開門見山的直接詢問道“我就是想問你,你對我……到底是什么看法?” “看法?” “嗯。就比如說,我覺得你很好。又溫柔,又細(xì)心,又穩(wěn)重,又可靠,長得又很好看,性格又很好……” 她描述的那個人那么好,好的好像幾乎完全沒有缺點,讓白秋寒忍不住露出了一個“你說的這是我嗎”的微妙神色。 可是,聽到自己在她心中居然是這副模樣,他又不禁覺得很是高興。 他只能輕輕的申辯一句道“……我沒有那么好?!?/br> “可是在我心里,你就是有這么好啊?!庇裣逭J(rèn)真的回答道,“那,在你心里呢?我是什么樣子的?” “你……”白秋寒審慎的斟酌道“你很可愛。” “可愛是……什么意思?” “就是說,你很有趣?!?/br> “那你對別人,也會說她可愛嗎?” 白秋寒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女孩子的試探與陷阱,頓時一腳踩了進去,“會吧?” “那就是說,”玉襄的語氣轉(zhuǎn)冷道,“你不管對誰,都會說她可愛咯?” “???” 白秋寒不是很明白這個邏輯,為什么一下子就直接幫他定義成“對誰都會說可愛”了? 他毫無經(jīng)驗,無人點撥,無人帶領(lǐng),除了偶爾本能的反擊外,他完全無法自行領(lǐng)悟,女孩子要的是“絕對特殊”。 他只能有些狼狽道“不是的……我只是,有時候不知道怎么跟你相處。我從沒遇見過你這樣的人。我也分不清,什么時候你在開玩笑,什么時候又是認(rèn)真的,有時候……我也不知道你為什么會忽然不高興,有時候,我知道你不高興了,可是我又不知道該怎么哄你。” 他的確不知道,但他有時候說的話,卻總能戳中玉襄,叫她生不出氣,比如說剛才的那一句“我從沒遇見過你這樣的人”。 “那么……你沒有勉強你自己做不情愿的事情吧?”玉襄的心情好轉(zhuǎn)了些許,轉(zhuǎn)而又擔(dān)憂的問道“我很擔(dān)心我不小心勉強你做了你不愿意做的事情,可是你不告訴我,我就不知道?!?/br> 白秋寒搖了搖頭“沒有?!?/br> “真的?”玉襄不放心的再三確認(rèn)道“就算我總是跑去找你,拉著你到處跑,結(jié)果還總是麻煩你……?馭獸術(shù)是你給我的,煉丹爐也是你給我的,還有那么多藥材和煉器的材料……真的沒關(guān)系嗎?” “嗯?!卑浊锖馈爸灰悴挥X得這是理所當(dāng)然的,就可以?!?/br> “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那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 “為什么?” “……因為我,不討厭你啊?!?/br> 這離玉襄想要的答案,已經(jīng)非常接近了??墒菑哪撤N角度來說,這種非常接近,其實還差得很遠(yuǎn)。 她瞪大了眼睛,問道“那你那個喜歡了很多年的女孩子呢!” 白秋寒頓了一下,想要告訴她關(guān)于母親的事情,卻又擔(dān)心嚇到她,令她害怕。 他猶豫了片刻,最終慢吞吞道“……她怎么了?” “你是不討厭我,但是喜歡她,對吧?” “……玉襄?!卑浊锖鋈缓傲怂宦?。 “嗯?” “你們是不一樣的?!?/br> 但這個回答并不能叫她滿意——無論哪個少女,都不會滿意自己的心上人這么回答的。 玉襄不高興道“那我也睡不著的話,你會唱歌哄我嗎?” “……” “我想聽你唱歌。你現(xiàn)在就唱給我聽好不好?” “……我不要。”白秋寒艱難的撇過了臉去,感到了一陣羞恥“好尷尬?!?/br> “哼。”玉襄大聲的又道“哼?。 ?/br> 然后她轉(zhuǎn)身又跑走了。 …… 這一次,玉襄覺得她可能需要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老司機,相互交流一下經(jīng)驗。 她決定跑去找五師兄王兩。 艱難的聽完她掐頭去尾,隱姓藏名,死活不說是自己的故事,王兩臥在一塊大石頭上,一臉無奈。 “我的妹喲,你這是在干什么啊。哪有你這么逼著人的?” “都,都說了不是我了。” “不管是不是你,理都是那個理。哪有女孩子這樣追著男人跑,逼著他說喜歡的?就算本來對你有意思,這么一弄也要倍感壓力,被你嚇跑不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