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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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襄很明顯是準(zhǔn)備和你一樣,走劍道的。她也許以為你也明白她的心意,但是她不小心違背了劍道之后,你卻說,你并不介意她違背劍道,那也就是說,你并不在意她修不修劍道。”武德說到這里,心中越來越敞亮,“看來玉襄喜歡的并不是燕和真人啊……” 伏凌卻還有些發(fā)愣“但她不適合修劍,為什么要跟著我走劍道?” “你傻?。??”武德氣的翻了個白眼,“喜歡你唄!” …… 玉襄正在春寒峰上練劍。 她并不喜歡用劍氣去削廣寒峰上的樹,更喜歡懸浮在云海之上,慢慢的引導(dǎo)周圍的云霧,將它們牽引攪動,感覺自己像是鬧海的哪吒,然后把自己逗得笑起來。 而陪著她的,只有如今還神志未開的六師兄王三。 當(dāng)她拉著衣袖,旋身回轉(zhuǎn),瞧見一縷云煙被她的廣袖所引動劃出一道漣漪時,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完全綻放,就瞧見了那個出現(xiàn)在王三身邊的熟悉身影,而猛地僵住了。 伏凌一襲白衣,英挺俊秀,站在心石身旁,如芝蘭玉樹盛于崖邊,正望著這邊。 玉襄卻心中一慌,就往云頭下一栽而去。 她只想迅速的消失在他眼前,卻突然在下墜途中,感覺到了一具溫?zé)岬能|體貼近過來,一道有力的臂彎將她的腰環(huán)在懷中,穩(wěn)住了她的下落。 寬大溫?zé)岬氖终瓢丛谒难鼈?cè),讓玉襄忍不住覺得有些發(fā)癢的扭了扭身體。 像是察覺到了她的窘迫,那只手很快便從腰間移走,按在了她的背后。 “踏云訣你都不會了?”伏凌帶著她回到了懸崖之上,他揚(yáng)了揚(yáng)眉毛,“丟不丟人?” 這話穿過了無數(shù)的時光,一下子便將伏凌與太逸無限的拉近了。 玉襄的眼睛又濕潤,又明亮,瞪得大大的,像是盛滿了無限的歡喜。 “師……”她忽然又找到了,伏凌與師尊一樣的地方,因而就像是又重新找到了坐標(biāo),露出了驚喜之色,“師兄,你怎么來啦!” “我要是不來,你會把自己摔死么?” “怎么可能!”玉襄又恢復(fù)了往日的歡快,“踏云訣我其實(shí)最熟了,我?guī)銇硪淮窝???/br> “你怎么這么高興?”見她剛才還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現(xiàn)在忽然又好像和好如初了,伏凌有些奇怪道,“發(fā)生了什么好事情嗎?” 玉襄不假思索的笑道“你就是好事情?。 ?/br> 他微微一愣,忽然又想起了武德之前說的話“要想知道女孩子喜不喜歡你,很簡單。只要你靠近,她就會歡喜,你遠(yuǎn)離,她就會失落。你看玉襄對你是這樣嗎?” 你看玉襄對你是這樣嗎? 好像……是的。 而這時,玉襄已經(jīng)拖著他走到了懸崖邊,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他忽然不忍拒絕,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毫不猶豫的邁出了一步,轉(zhuǎn)眼便墜落消失在云海之中。 少女立刻跟著投身而下,在一片氤氳的云霧之中,她瞧見少年一直望著懸崖所在的方向,好像在等待著什么。 而在瞧見她出現(xiàn)的一瞬間,他突然笑了。 就像是凜冽的寒風(fēng)環(huán)繞著的冰山雪峰,消融成落英繽紛的三月溪河,和煦的暖風(fēng)吹過水面,漾開一池清澈見底的春水。出錯了,請刷新重試 第六十章 一直密切關(guān)注他們兩人狀態(tài)的武德, 很快便看出了他們已經(jīng)和好, 甚至關(guān)系較之往常更加親近。 ——玉襄倒是一如既往, 大大拉近了距離感的,卻是伏凌。 他們前往主峰參與門派大比的時候,按慣例要從山門處, 徒步走上千層臺階。 伏凌撐著一把紙傘,舉在玉襄頭頂, 與她聯(lián)袂而行。 那時正午陽光灼目耀眼,投射在千層臺階上,反射出晃眼的耀目金光。他微微傾斜傘面, 擋在她的身側(cè),將她護(hù)在自己的身影之中。 有其他分峰的參賽弟子同時入門,瞧見這一幕,不少人都驚訝的“咦”了一聲。 “那是誰?” “是廣寒峰的衣服……廣寒峰, 何時出了一個如此容貌的弟子?” “那是廣寒峰的玉襄,聽聞她與伏凌形影不離, 那少年, 該不會就是伏凌?” “可是不是說伏凌無法入道, 垂垂老矣,已經(jīng)被驅(qū)逐下山了嗎?” “他入道回來了!” “他生得也太好看了吧……若是不能入道, 那也太可惜了!” “說不定天道也覺得可惜,才舍不得叫他就這樣老逝呢!” “可是, 他剛?cè)氲? 便參加門派大比?很快就會被淘汰吧?” “聽聞他是個劍修。” “劍修?‘劍道至簡, 劍意至難’的劍修?哇,是有多想不開修劍!” “哈哈哈哈哈,誰說不是呢。我賭他撐不住三場?!?/br> “看在他長得那么好看的份上……我賭五場!” 玉襄沒忍住皺起了眉頭,回頭瞪了對方一眼,看衣著,那走在他們身后,拿伏凌容貌取笑的兩位弟子,皆是清寒峰的弟子。 她正想開口,伏凌卻拉住了她的手腕,叫她一時失聲。 伏凌瞥了一眼身后自知已被發(fā)現(xiàn),有些尷尬的垂眼收聲的人,對玉襄道“別做無聊的事?!?/br> “……好吧。”玉襄不情不愿的應(yīng)下了,卻發(fā)現(xiàn)伏凌還沒有放開她的手腕。她不禁有些困惑的抬頭望去,卻正好對上他望來的視線。 伏凌道“怎么?” 玉襄低頭看向了他握著自己手腕的手,他這才慢慢放開。 “你太瘦了?!彼f著,垂下的手蜷握成拳,好像這樣就能困住還殘余在皮膚上的她手腕的溫?zé)嵊|感,不會如此快的消散,“手腕太細(xì)。我一只手就能握住?!?/br> “咦,是嗎?”玉襄從沒注意過這一點(diǎn),她抬手打量了一會兒自己的手腕,又低頭去看他的手,“是不是你的手太大了呀?” 伏凌便將原本緊握成拳的手?jǐn)偭碎_來,放在了她的面前。 他輕聲道“比一比?” 玉襄笑了,“你什么都想比一比?!?/br> 她沒想太多,只覺得自己師尊的好勝心強(qiáng)的不可理喻,卻十分配合的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她還沒與他對齊手腕,便能瞧見他的指節(jié)明顯比她的指尖長出一大截。 伏凌對齊了她的掌心,她的手指柔軟而皮膚細(xì)膩白皙,叫人想要一把握住,看看是不是真的柔若無骨。 但玉襄很快便自己抽開了手,一無所覺的自己握住了自己的手腕,笑道“我也可以一只手握住我的手腕誒。” 伏凌平靜的放下手道“我說了,你的手腕很細(xì)?!?/br> “哦,對了?!闭f到這里,玉襄忽然想起了什么,“大師兄不是說,下一次的萬仙聚會,輪到我們上陽門舉辦嗎?聽說這次門派大比,可能會有其他門派的弟子作為觀眾來交流切磋?!?/br> 她轉(zhuǎn)頭看向了伏凌道“云織——她會來看你嗎?” “不知道?!?/br> 玉襄之前就跟他提起過云織的事情,但他實(shí)在沒有什么印象。她還記得云織說過給他寫過信,于是特地帶著他去找,還真讓她找著了。 第一封信回憶了他們認(rèn)識時的場景,伏凌皺著眉頭看了許久,才和記憶深處的一件事情對上號—— 那時他活在山野之中,不通人性,不會言語,有一日在山林中隨處嬉戲,聽到了一陣細(xì)弱的哭聲。是一個小女孩貪玩,偷偷從家里溜出來,上山捉野兔,卻踩中了獵戶的陷阱。 養(yǎng)育他的山精告訴過他,這種兩腿直立行走的生物叫做“人類”,若是遇到了危險(xiǎn),需要幫助他們。 雖然伏凌一直不明白為什么,但他一直都照做著。 他循著哭聲找到了她,從樹上落下來,扳開了深深咬入她小腿肌膚中的捕獸夾,然后嫌棄的撕開了礙事的衣裙與鞋襪,打量了一會兒她血流不止的小腿上的傷口,然后采來了一些草藥,嚼碎了糊了上去。 可她仍然不能行走,只是坐在地上,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因?yàn)樗枪之惖呐e止,看不清容貌的骯臟臉龐,以及破爛襤褸的穿著瑟瑟發(fā)抖。 不知道是不是上山前,小女孩聽多了家里的長輩為了讓她不敢一個人出門,嚇唬她的故事,當(dāng)時就嚎啕大哭了起來“你不要綁我走,我不要被拐去當(dāng)別人的媳婦——我要回家——嗚嗚嗚嗚嗚?!?/br> 伏凌當(dāng)時覺得這種動物叫起來可煩了,便呼哨一聲,喚來猛虎,把她拽上虎背,要老虎送她下山,自己扭頭繼續(xù)去玩了。 倒是她的父母,聽聞他能驅(qū)虎,疑心是山神顯靈,為他擺了一場祭祀。 他去吃rou的時候,對方就在桌子下面守株待兔,一聽見聲響,便掀了桌布,露出一張好奇而激動的臉來。 “你真的是山神大人嗎?” 伏凌那時聽不懂她的話,便置若罔聞,只是吃rou。 后來她家常常祭祀,他也常常去吃——有吃的干嘛不吃——然后有一天,他碰見了玉樓,被他點(diǎn)化,洗凈塵土,開了神志,懂了言語。 再去吃飯時,就把云織驚住了。 她盯著他的臉,忽然道“我家就我一個女兒……將來,是要招贅的。山神大人,不如你娶了我,我以后一直這么養(yǎng)你,好不好?” 伏凌沒理她,照例吃完就走。他那時單純的想,如今沒有娶她,也是一直如此有祭祀可吃,為什么非要娶她,多此一舉? 等下一次再來,她就說,她遇見了仙人,仙人說她資質(zhì)很好,可以當(dāng)她的徒弟,要帶她走。 她說“山神大人,你跟我一起走吧?” 伏凌卻聽到了“仙人”兩字,想起了自己的師尊,因而第一次開口回應(yīng)道“哪里?” 云織霎時驚住了。她驚喜萬分道“天地盟。” 他卻淡淡的“哦”了一聲,道“我去上陽門?!?/br> 然后,就再也沒有任何聯(lián)系了。 伏凌拆開了最后一封寄來的信——那也已經(jīng)是十年前寄來的了——她說自己已經(jīng)修成謁飛神,可以御劍飛行了。問他修行進(jìn)展如何了,為什么沒有回信,她想去上陽門找他。 但她最后應(yīng)該沒有真的過來。 一直沒有得到回信,大約十年前云織就已經(jīng)放棄了。只是在萬仙聚會上碰見了廣寒峰的人,多少還是有些好奇想要問問。 對此伏凌道“不用放在心上?!?/br> 可玉襄卻不覺得云織已經(jīng)放棄了——因?yàn)樗缫阎浪詈蟮慕Y(jié)局——求而不得,心魔入體。 她忍不住提醒道“……她好像很喜歡你?!?/br> 聞言,伏凌露出了一種很奇怪的表情——好像有些為難,又有些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