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永慧長公主、南康郡主不光光是與阿漁有過節(jié),父兄姑母死后,她們母女也曾與容華長公主一起侮辱他們,試問這樣的母女,又怎么配做大哥的岳母、妻子? 阿漁幾乎咬牙切齒地道:“她們是看姑母穩(wěn)坐中宮,四表弟深得皇上寵愛,才貪圖咱們曹家的榮耀,娘你有所不知,早在,早在莊文太子還在世時,永慧長公主與容華長公主一條心,都以與咱們曹家沾親帶故為恥?!?/br> 江氏大驚:“竟有此事?” 一想到母女倆如墻頭草一般在徐恪與大哥中間左右逢源,阿漁眼里便透出幾分恨來。 江氏見了,立即猜到那母女肯定讓女兒受過委屈。 江氏握住女兒的手,低聲道:“阿漁放心,我會如實對你爹說,他絕不會同意的?!?/br> 阿漁點頭,父親應(yīng)該比母親更懂她話里的深意。 告別女兒,江氏一回侯府便去找丈夫了。 曹廷安沉默片刻,忽然諷刺江氏:“昨晚誰跟我夸她們母女沒有架子來著?你啊,太單純,誰夸你兩句你就當(dāng)真,如果沒有我,就你這傻樣,早被人吃了?!?/br> 江氏承認(rèn)自己不聰明,她心平氣和地接受了丈夫的諷刺,嘆口氣,道:“幸好阿漁跟我說了,不然我還真想……算了,不管南康郡主,剩下幾位閨秀侯爺更屬意哪個?” 曹廷安心不在焉道:“我考慮考慮?!?/br> 傍晚,曹廷安將長子叫到了他的書房。 得知父親找他,曹煉連官服都沒換,腳步匆匆的過來了:“父親找我?” 曹廷安看著已經(jīng)二十七歲的長子,開門見山道:“這幾年你不娶妻,院子里也沒有再收通房,你老實說,是不是在外面養(yǎng)了人?” 一個健壯結(jié)實血?dú)夥絼偟哪贻p男人,堅持不娶妻,肯定有內(nèi)情。 前兩年曹廷安忙著陪建元帝演戲,沒有閑心多管長子的房內(nèi)事,現(xiàn)在他有空了,也該管了。 曹煉垂眸,旋即又直視父親道:“是,不過父親不必?fù)?dān)心,明年我會娶她進(jìn)門?!?/br> 曹廷安眉峰一揚(yáng):“她什么來歷?” 曹煉平靜道:“她是身家清白的好姑娘,兒子這么多年一直沒娶她,是因為她看不上兒子?!?/br> 曹廷安微微驚訝:“看不上你?她是仙女不成?” 曹煉失笑,冷峻的臉上忽然流露出一絲罕見的溫柔,似拂過湖面的那縷微風(fēng):“在兒子心里,她也算仙女了罷?!?/br> 曹廷安:…… 怎么回事,女兒在徐潛面前羞答答的情意外露他見了什么事都沒有,現(xiàn)在兒子在這里談風(fēng)花雪月,他怎么渾身起雞皮疙瘩? “隨你,回頭跟你母親說一聲,免得她總替你cao心,瞎忙活?!?/br> 曹煉道:“好?!?/br> 曹廷安攆他:“快走快走,我牙都快被你酸倒了!” 曹煉:…… 他馬上告辭。 然而曹煉并不知道,今晚他的侯爺老子竟然從他這里偷學(xué)了一招,用“仙女”去哄江氏了,哄了個春光滿懷。 第109章 三月底,曹炯要成親了! 曹煉、曹炯年紀(jì)都比較大了,這么多年兄弟倆都光著,京城的官員或百姓私底下都覺得問題出在了江氏這個繼母身上,懷疑江氏故意要耽誤兄弟倆的婚姻大事。如今曹炯成親,還是在江氏三顧謝府之后才討到的賢妻,謠言終于不攻自破。 江氏喜氣洋洋,比娶親兒媳進(jìn)門還要高興。 阿漁、徐潛帶著阮阮來參加婚宴。 新郎官掀蓋頭的時候,阿漁牽著女兒站在女客當(dāng)中,好奇地看著新娘子。 說起來,阿漁也是第一次見她的這位二嫂。 曹炯興沖沖地挑開蓋頭,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悅。 蓋頭被他挑飛老高,露出了新娘子謝香云的面容。 阿漁歪頭一看,見到謝香云的仙姿美貌,這才明白二哥為何寧可遣散所有通房也要費(fèi)盡心思娶謝香云過門了,如果她是男人,她也…… 阿漁忽然念頭一頓。 如果她真的是男人,到底要娶哪樣的女子為妻呢?謝香云秀美嬌艷,姑母天生貴氣,母親楚楚動人,還有徐老太君那樣的颯爽豪邁…… 各色美人浮現(xiàn)腦海,阿漁忍俊不禁,倒是有些明白為何男子都喜歡左擁右抱了。 “娘!” 阮阮突然晃晃娘親的手,指著二舅母頭上金光閃閃的鳳冠,大眼睛亮晶晶的,想要。 阿漁抱起女兒,小聲道:“那個不能給阮阮哦,那叫鳳冠,只有姑娘出嫁那天才能戴?!?/br> 阮阮不懂,扭著小身子就是想要。 阿漁怕女兒當(dāng)場耍賴,只好道:“娘也有,回家了娘拿出來給你玩?!?/br> 她出嫁的那身行頭都好好地收著呢。 阮阮這才老實了下來。 吃完晚上的席面,一家三口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阮阮興奮了一天,已經(jīng)睡著了。 阿漁笑著問抱著阮阮的徐潛:“前院的酒席還沒結(jié)束吧,你怎么不多喝一會兒?” 徐潛看著女兒睡熟的小臉,道:“我素來不喜應(yīng)酬?!?/br> 阿漁哼道:“別的應(yīng)酬也就罷了,那可是我的二哥,也是你二哥?!?/br> 徐潛:…… 如果不是娶了阿漁,曹廷安在他眼里都是平輩之人,曹炯還想當(dāng)他二哥? 不過,看著小妻子佯怒的眼神,徐潛無奈道:“有那時間,我更想多陪你們。” 不喜應(yīng)酬是真,想多陪她們娘倆也是真。 阿漁滿意了,親昵地靠到了他肩上。 暮春的晚風(fēng)輕輕地吹進(jìn)車窗,阿漁額前有縷碎發(fā)垂了下來,擋住了眼睛。阿漁調(diào)皮地往上吹氣,吹著吹著,頭頂突然靠過來一張俊臉。 眼看徐潛的薄唇就要親下來,阿漁故意擋住他,眨著眼睛問:“你想做什么?” 徐潛喉頭滾動。 她剛剛的樣子太可愛,所以他想親。 但徐潛說不出口。 他不說,阿漁就不給他親,叫他年紀(jì)輕輕非要裝五六十歲的刻板老頭。 徐潛與她對視片刻,重新坐正了。 阿漁哼了哼,繼續(xù)吹劉海兒玩。 沒過多久,馬車停在了國公府前。 徐潛先下車,阿漁將女兒交給他的時候,阮阮忽然醒了。 徐潛接過女兒,將她的小腦袋按在肩頭,想哄女兒重新入睡。 阮阮卻睜著大眼睛,認(rèn)真地看著娘親的紅玉耳墜,那對兒紅珠子晃啊晃的,好看。 再看見娘親頭上的簪子,阮阮想起來了,突然從爹爹肩膀抬起頭,指著娘親的腦頂叫:“風(fēng)冠,鳳冠!” 徐潛不解地看向阿漁。 阿漁看著女兒神采奕奕的樣子,心知今晚是糊弄不過去了。 回了春華堂,阿漁讓寶蝶將她的鳳冠拿過來。 寶蝶直接把單獨(dú)裝阿漁那一整套衣裳的楠木箱籠搬了過來,打開箱子,最上面的便是一頂金光璀璨的鳳冠。 “哇!”阮阮站在寶蝶旁邊,小嘴兒張得圓圓。 鳳冠衣裳都已經(jīng)除塵了,寶蝶識趣地退了出去,讓五爺、夫人陪姑娘玩。 阿漁拿出鳳冠,問阮阮:“想戴嗎?” 阮阮用力地點頭! 阿漁將鳳冠戴到了女兒頭上,對于阮阮來說,鳳冠又大又松又重,阿漁得從上面提著才行。 阮阮仰頭看,看不見,一著急,指著娘親的梳妝臺道:“照照!” 阿漁雙手都占著。 無需她開口,徐潛一把抱起了女兒。 阿漁隨他站直,夫妻倆一個抱女兒,一個提著鳳冠,哭笑不得地將臭美的小丫頭抱到了梳妝臺前。 兩歲的阮阮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真是越看越漂亮??! 沉浸在自己的美貌之中,阮阮屁股都不帶挪的,像被點了xue道一般,就那么一邊傻笑一邊照鏡子。 阿漁提不動了,將這份“苦差”交給了徐潛。 徐潛繼續(xù)提著鳳冠,阿漁躺到床上看他們父女倆。 阮阮終于戴夠了鳳冠,還想穿嫁衣,從箱籠里抓出嫁衣要爹爹幫她穿。 徐潛肅容道:“這是娘親的?!?/br> 阮阮堅持:“我要!” 徐潛不同意:“不行,你娘可以穿,你不行?!?/br> 爹爹不聽她的,阮阮扭頭看向娘親。 阿漁早在小丫頭轉(zhuǎn)過來之前便迅速趴到床上,假裝睡覺。 娘親不幫她,阮阮只好同意了爹爹的話,抱著嫁衣要去送給娘親。 嫁衣繁瑣,阮阮只抓了一點,徐潛不得已提著后面的大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