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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心狂在線閱讀 - 第33節(jié)

第33節(jié)

    情色場所外魚龍混雜,什么樣的人都有。他蹲守了幾個晚上,終于等到侯槳落單。

    侯槳每晚都醉醺醺的,白酒紅酒一塊兒喝,有時酒中還被人下了藥。

    要“料理”一個被酒精控制的人,這簡直太簡單。

    他將凌晨下班的侯槳攔住,露出怪異陰森的笑。

    侯槳本可以輕易將他推開,卻在他的口中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粉雪天堂是不報真名的,侯槳在這里做兼職,對外稱呼是“小江”,而不是“侯槳”。

    侯槳當即恁住,驚訝地看著他,“你……”

    “不要害怕,我們是老鄉(xiāng)?!焙钫\說:“我看著你長大?!?/br>
    侯槳雙眼因為酒精而有些失焦,戒備地看著面前這個猥瑣的老頭。

    侯誠陰惻惻地說:“你爸以為你在學校里好好念書,沒想到你居然在這種地方……”

    不待侯誠說完,侯槳已經拉著他朝偏僻的小巷里走去,“你是誰?你想干什么?”

    侯誠聳肩,“我說了,我是你的老鄉(xiāng)。你不記得我了?你爸經常到我家給我送湯送飯,你還跟著來過?!?/br>
    侯槳似乎回憶起來了,“你是那個侯……侯誠?你怎么在這里?”

    侯誠說:“你爸可能也想問,你怎么在這里?”

    侯槳的臉色在昏暗的路燈下變得驚慌,“你別告訴他!”

    “這樣不好吧?”侯誠說:“我不想騙你爸?!?/br>
    “誠叔!”侯槳本就不太清醒,處在無法正常管理情緒的狀態(tài),一聽就急了,“我爸不知道,你不能告訴他!”

    侯誠晾了一會兒,說:“那你要聽我的話?!?/br>
    侯槳的酒越發(fā)上頭,“你想讓我做什么?”

    “跟我來個地方?!焙钫\說。

    侯槳有些猶豫,站在原地沒動。

    “如果你不來,我不僅會告訴你爸,還會告訴你學校的同學和老師?!焙钫\陰笑幾聲,“你在哪里上學,哪一級,什么專業(yè),你爸可是在村子里說遍了。”

    侯槳咬牙,跟著侯誠從昏暗的小巷走向更深的黑暗中。

    手機里傳來嘈雜的聲響,柳至秦聲音很沉,“我們在荒山的堰塘里打撈起一具嚴重腐敗的尸體?!?/br>
    明恕將車停在路邊,一掌拍在方向盤上。

    從審訊室傳來的同步視頻里,侯槳激動萬分道:“我將他按在地里,用藏在包里的錘子砸死了他!就像當年砸死楊南柯一樣!哈哈哈!他那聰明的腦瓜被我敲得稀巴爛!他活該!誰讓他那么對侯建軍!侯建軍是個好父親,他卻是個不孝的兒子!他的腦袋長來就只會算計他的父親,不如砸碎!我將他丟進堰塘里,他現在還在那里!”

    明恕推開車門,邁開腿向堰塘跑去。

    而審訊室里的侯誠仍在對方遠航滔滔不絕,“我本來想用另外的辦法,這樣才能獲取不一樣的‘獵魔’靈感??墒侨绻挥缅N子,我又沒有把握徹底殺死這頭惡魔。嘿嘿,我照著他的腦袋砸下第一錘的時候,他就懵了,我繼續(xù)砸,他的眼珠就突了出來。啊——我真想將這一幕寫進我的新書!”

    明恕趕到堰塘時,聞到一股濃重的尸臭。

    侯槳被塞在一個編織袋里,編織袋套在廢鐵鋼筋上。侯槳的死狀比楊南柯更加慘烈,頭顱完全破碎,腦漿與血液浸滿了整個編織袋。

    堰塘周圍垃圾堆積成山,惡臭難聞,尸體在塘底腐爛,被打撈起來之前不管散發(fā)出多刺鼻的臭味,也會被四周的臭氣遮蓋。而此時正值夏季,幾場暴雨一下,拋尸痕跡將被沖刷干凈。將來就算有人無意中發(fā)現了塘底的沉尸,案子偵破起來也頗有難度。

    最令人唏噓的是,侯槳失蹤多日,竟然沒有一個人為他報警。

    粉雪天堂不在意他的死活,只想規(guī)避風險;他的同學說,他本來就不常出現在學校,自己搞研究,自己接私活,連導師都管不著;而他的父親因為時常打不通他的電話,時常被他冷眼相待,也沒想過他已經遇害。

    一個年輕人就這么被殺害了,無人關心,無人尋找,最后一個敲響他房門的是他的父親,巴巴著來送他昂貴的打火機。

    侯槳到死也不明白噩運為什么會降臨在自己頭上。

    在自白的末尾,侯誠沉溺入殺人狀態(tài)中,重復作案時的話,“我殺死你這個惡魔!”

    方遠航憤而起身,喝道:“到底誰才是真正的惡魔?為了寫作靈感,打著‘獵魔’的名義去殺害不該死的人,你才是罪不可恕的惡魔!”

    侯誠被吼得一怔,陰森地說:“你再幫我錄一段視頻吧,去告訴侯建軍——村里沒幾個人關心我,你曾經給我送過飯,我感激你,所以我?guī)湍銡⑺懒四愕牟恍⒆?,我也算是報恩了!?/br>
    方遠航氣得手抖,“你就是個瘋子!侯村長幫助過你,你殘殺他唯一的兒子,還好意思說報恩?”

    還沒有人告訴侯建軍他的獨子已經遇害,他一直守在市局,等待警察們將他的兒子平平安安地帶回來。

    他看見楊南柯的父親楊俊成失魂落魄地坐在大廳里,像是已經哭干了眼淚。

    楊俊成抬起頭,他們遙遙相望,并不知道發(fā)生在對方身上的悲劇。

    楊俊成已經站不起來,侯建軍顫巍巍地走過去,將身上唯一的紙巾遞給對方,用沙啞到極點的嗓音說:“一切都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回市局的路上,柳至秦說:“人性太復雜,侯槳不愿意搭理侯建軍,瞧不起侯建軍,但依然將侯建軍看做父親。在他租住的地方,我們找到了兩份保險,都是他買給侯建軍的。鄉(xiāng)下人沒有參保意識,侯建軍也許都不知道侯槳給他買了疾病保險。”

    明恕蹙眉看著窗外。

    “侯槳為什么要去粉雪天堂那種地方,現在已經無法找到答案?!绷燎貒@了口氣,“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侯建軍時,他看方遠航打火機時的表情。喪子之痛,可能是他再也邁不過的一道坎?!?/br>
    回到市局時,天光已經大亮,明恕沒有再去見侯誠。

    墓心這條線查到現在,已算打了個完整的結,他與蕭遇安從魯昆、李紅梅的案子抽絲剝繭,最終鎖定侯誠,并挖出了兩樁命案。

    他已經做了他所能做的一切。

    侯誠是在洛城作案,余下的工作由洛城警方負責,按理說,他必須馬上趕回冬鄴市,繼續(xù)調查羅祥甫一案。

    但他忽然感到很累,腳步向后一退,以為將靠在冷硬的墻壁上,卻撞進熟悉的臂彎。

    他猛地回頭,語氣從情不自禁的依賴,變?yōu)橄聦倜鎸︻I導的莊重,“哥……蕭局!”

    “累了?”蕭遇安在他腰背上悄然加了個力,而后自然地收回手臂。

    “還好。”他借力站直,“就是腦子現在不太靈光?!?/br>
    蕭遇安很淡地笑了笑,“今晚回去,路上可以睡一覺?!?/br>
    “今晚就回去?”明恕眼皮一睜,“我……”

    蕭遇安溫和地看他,“嗯?”

    “我還欠花隊和柳老師一頓酒。”明恕說:“還想把債清了再回去。”

    “恐怕不行?!笔捰霭舱f:“墓心這案子后續(xù)還有很多事需要處理,他們將比我們更忙?!?/br>
    明恕想了想,“要在全國命案嫌疑人中,尋找受墓心影響的人?”

    “對。這關系到侯誠的量刑?!笔捰霭驳溃骸耙驗榘讣奶厥庑裕@項調查只能低調進行。墓心的社會影響已經造成了,未來還有可能出現以‘有的人本就該死’為由作案的兇手。侯誠暫時只能冷處理,任何曝光都必然引起新一波議論與關注,為墓心吸引更多的‘信徒’?!?/br>
    明恕點點頭,又問:“我們坐高鐵回去嗎?和方遠航他們一起?”

    起初只有明恕和方遠航來到洛城,后來蕭遇安陸續(xù)調了部分隊員過來,與洛城的刑警聯合緝兇,現在留在洛城的冬鄴刑警共有二十來人。

    “分批走。”蕭遇安說:“今晚一趟,明天晚上一趟?!?/br>
    白天的洛城市局立于陽光之中,整肅威嚴,所有工作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尸檢與侯槳的就醫(yī)記錄證明,侯槳在三個月前的體檢中,查出患有腦瘤。

    這很有可能就是他在不久后前去粉雪天堂賺快錢的原因。

    侯建軍終于得知侯槳遇害的消息,蒼老的面容像忽然凝固了一般,生機從每一次呼吸里消散。

    從慶岳村趕來的村干部流著淚攙扶他,他剛一站起,就跌倒在地上。

    明恕連忙趕過去,想將他扶起來,他卻再也站不起來,口中低喃道:“為什么啊……”

    為什么。

    每天都有無數人問這句話。

    而侯建軍的余生,或許就將在這句話中度過。

    明恕想起侯槳為侯建軍買的保險,心中狠狠一空。

    第29章 獵魔(29)

    侯建軍無法接受兒子已經遇害,渾濁的雙眼一直盯著明恕。多年來明恕已經與不計其數的被害者家人打過交道,但每次面對新的被害者家人,仍是深感無奈。

    俗話說“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刑警并不會因為見慣了不幸而麻木。

    疼痛永遠是深刻而鮮明的,他們最終能將侯誠一樣的兇手捉拿歸案,卻無法還原一個完整的家庭。

    和楊南柯相比,侯槳的遇害更叫人痛心。

    他也許不善于表達對父親的愛,也許是急于跳出農村,他與侯建軍的關系,在外人看來,從來就不親近??赡莾煞荼kU單足以說明,侯建軍一直都是他最重要的親人。

    發(fā)現自己患病之后,侯槳沒有告訴周圍的任何人,走投無路,竟去粉雪天堂那種地方工作,說他無知也好,愚蠢也罷,這終究是一個底層年輕人的殊死掙扎。

    侯槳是想賺錢治病嗎?

    還是知道自己無法給侯建軍養(yǎng)老了,所以最后燃燒一次,給侯建軍攢足夠多的錢?

    “我估計,侯槳是想給侯建軍攢一筆錢?!被ǔ缯f:“侯槳一共只去了兩次醫(yī)院,醫(yī)生建議住院治療,他只拿了一次藥,應該是放棄了?!?/br>
    “如果他告訴侯建軍……”明恕想了想,“老村長將田和房子都賣了的話,或許能夠給他湊出治療的費用。”

    “他不會這么做。”花崇嘆氣,“大病可以拖垮一個中產階級家庭,更別說他那樣的農村單親家庭。他什么都不說,就是不想讓侯建軍知道。這樣就算他走了,侯建軍余下的人生,起碼不會過得太過貧苦?!?/br>
    明恕搖頭,“可他沒有想過,侯建軍會遺憾痛苦一輩子?!?/br>
    過了好一會兒,花崇才繼續(xù)道:“這可能是他能夠做的最正確的決定?!?/br>
    明恕無法反駁。

    人有各式各樣的掙扎與無可奈何,旁人其實沒有資格去評判一個人在絕境里的取舍。

    “我送侯建軍去醫(yī)院?!泵魉∑鹕淼?,“然后從醫(yī)院直接出發(fā)去高鐵站?!?/br>
    花崇說:“你最好休息一下。”

    “沒事,高鐵上能睡?!泵魉⌒α诵?,“走了,下次再請你和柳老師喝酒。”

    侯建軍被送到醫(yī)院時已經說不出話來,與明恕同路的還有洛城市局的幾名刑警。將侯建軍安頓好后,離高鐵開車的時間也不遠了。明恕正打算趕去高鐵站和大家匯合,忽然聽見樓上傳來一陣喧嘩。

    一句最近經常聽到的話刺激著他的神經——

    “你他媽該死!該死!我打死你!”

    只一瞬間,他就反應過來,樓上有患者或者家屬正在毆打醫(y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