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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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種偽國風小作坊啦,沙春在那兒教古箏琵琶葫蘆絲,忽悠外行騙錢唄?!?/br> “這能賺多少錢?她不至于吧?” “誰知道呢?我還聽說,沙春利用咱們的資源,和影視圈的人勾搭上了,這都拍好幾個小短劇了!” “她家里條件不差吧?” “差什么啊。條件差能讓她學那么多樂器?條件差能把她送到咱們部門來?” “那她這是何苦?” 聊不出個所以然,大家只把沙春當做笑料。 夏天的晚霞將江水照成金紅色,沙春騎著自行車在這道金紅色邊飛馳,身影逐漸在光輝中融化不見。 霞光褪盡時,黑夜悄然降臨。 北城區(qū),城外居。 警笛呼嘯,半邊天際閃爍著紅藍色的光芒,齷齪暗藏的溫泉酒店偏門,一群衣著各異的人被成列押往警車。特警們荷槍實彈,三架直升機在夜空中盤旋,附近的幾條路已經(jīng)全部被封鎖。 三天前,特警支隊得到可靠線報——城外居將進行一場重磅交易,其幕后負責人可能親自到場。 冬鄴市警方早就盯死了城外居,無形的網(wǎng)張開,沉默地等到收網(wǎng)之時。 這次行動重要非凡,特警支隊精英盡出,明恕帶領(lǐng)的重案組也在側(cè)翼出了一份力。 “小明!”陸雁舟將頭盔摘下來,露出頭皮上的一道傷,“這次謝了啊?!?/br> “有什么好謝?”刑警很少有需要穿特戰(zhàn)服的時候,明恕上車后將戰(zhàn)術(shù)背心拆了下來,扔在座位上,皺眉問:“你腦袋怎么了?” “沒事兒?!标懷阒壅f:“被彈片滋了一下?!?/br> “cao,這還叫沒事?”明恕從座位底下找來醫(yī)藥箱,“你先沒帶頭盔?那彈片怎么不直接給你鉆進去呢?” “兄弟命大啊?!标懷阒坌陕暎瓣犐嫌袀€新隊員,頭盔不知掉哪兒了,我就把我的給了他?!?/br> 明恕在特別行動隊學過戰(zhàn)場救護,看了看陸雁舟頭上的傷,確定問題不大,于是一邊處理一邊揶揄:“你好意思說?你們那兒的新隊員不都是你在帶?出實戰(zhàn)任務(wù)忘頭盔,你這隊長怎么教的?” “嘶……”陸雁舟使勁掐自己大腿,“你他媽輕點兒!你他媽弄痛老子了我cao!” 明恕心痛朋友,但手上不留情,該怎么上藥還是怎么上,末了還往陸雁舟背上拍一巴掌,“把剛才那句話收回去。” 陸雁舟沒反應過來,“啊?哪句?你他媽弄痛老子了?” 車上別的隊員嘖嘖笑起來。 明恕沒好氣道:“上一句!” 陸雁舟:“你他媽輕點兒?” 明恕一個冷眼刮去。 陸雁舟這才想起來,“哦,你說‘兄弟命大啊’。你兄弟命就是大啊,那彈片再偏一點就麻煩了?!?/br> “別說這種話?!泵魉@息,“你是特警,面對毒販、暴恐分子的時候不少,別他媽給自己貼這種標簽。” 陸雁舟笑起來,“你說這個啊。嘿,小明,看不出來,你還真敏感,真貼心,知道擔心你陸哥哥?!?/br> “邊兒去?!泵魉⑷送屏艘话?,抱臂閉目養(yǎng)神。 從魯昆開始的一系列案子剛解決,他還沒來得及休息,就來配合特警支隊的行動,這場硬仗打下來,實在是有些招架不住了。 “對了,你上次交給我的任務(wù),我還沒完成?!标懷阒壅f著轉(zhuǎn)過身,“喲,睡著了?” “沒?!泵魉÷曇粲悬c嗡,“什么事?” 陸雁舟說:“就內(nèi)遲小敏啊?!?/br> 明恕打起精神,“還是沒消息?” “嗯,消失得徹底,肯定不是一般的‘黑戶’?!标懷阒垭p手托著后腦,“肯定是個‘小鬼’了,而且還是個訓練有素的‘小鬼’。不過我想不明白,既然是訓練有素的‘小鬼’,她接近李紅梅的動機是什么?墓心的書是她拿給李紅梅看的,她為什么會盯上李紅梅?難道是想把李紅梅拖入什么組織?可也沒見她上心啊。我想來想去,只想到一種可能性——遲小敏也是霞犇村那案子的知情者,或者說受害人,她需要李紅梅鬧這一次,她在借刀復仇?!?/br> “沒有證據(jù)?!泵魉≌f。 關(guān)于遲小敏這個人,明恕思考過的和陸雁舟相比只多不少,還和蕭遇安討論過幾次,但都理不出什么頭緒。 說她和李紅梅的案子全無關(guān)聯(lián)吧,她的言行其實影響了李紅梅。但若要說她是李紅梅犯案的重要一環(huán),也說不大通。 而她的突然失蹤也非常蹊蹺。 明恕打開車窗吹風,越吹越覺得熱。 當了多年刑警,他已經(jīng)不怎么因嫌疑人和被害者說的話、做的事而情緒起伏,但這次情況特殊,一個李紅梅,一個侯槳,一個羅祥甫,一個喻采心,其中的命運勾連讓人唏噓不已,細細想來,實在是有些不甘心。 喻采心那句“當他們殺死我時,他們感到恐懼嗎”猶在耳邊,而在這一刻,蛇荼鎮(zhèn)上那些女人的希望也間接被抹殺。 文黎在蛇荼鎮(zhèn)堅守了三年,堅信能夠改變那里的現(xiàn)狀,一代人不行,就兩代、三代。可得知羅祥甫遇害的真相,她很長時間毫無反應,最后輕輕道:“是我害了羅老師。” 離開冬鄴市之前,文黎說,她不會再回蛇荼鎮(zhèn)。 “我努力過了,全是遺憾?!?/br> “如果我不那么努力,起碼羅老師不會死?!?/br> “我的努力換來了什么?” “我做的一切都是多余的,我是罪人。” 一扇文黎使盡了渾身解數(shù)才推開一條縫的門,就這樣被悄悄關(guān)上,就像從來沒有打開過。 警車停在市局門口,明恕沒跟陸雁舟去特警支隊。他朝樓上看了看,蕭遇安的辦公室沒開燈。 今晚的行動各部門聯(lián)動,蕭遇安這時說不定還在省廳。 明恕沒打電話,也沒獨自回家,上樓換衣洗澡,收拾妥當后聽見樓下傳來喧嘩,正想去看,發(fā)現(xiàn)手機響了起來。 “今晚不再睡辦公室了吧?”蕭遇安說。 明恕掃了眼周圍,低聲問:“哥,你在哪兒?” “下來吧?!笔捰霭舱f:“面館門口等你?!?/br> 面館指的是離市局五百來米的一個拉面店,蕭遇安還沒有調(diào)來冬鄴市之前,就偶爾將車停在那里。 明恕收好東西,還拿了瓶飲料,從樓下一眾特警兄弟中穿過,直奔面館而去。 上車前,明恕將飲料喝完,捏著瓶子將自己扔進副駕里。 蕭遇安正要發(fā)動車子,脖子就被明恕勾住了。 “哥。” “嗯?” “我明天休息是嗎?” “你接下去一周都可以休息,這陣子辛苦了?!?/br> 明恕半個身子已經(jīng)斜到了蕭遇安懷里,“那你親我一下?!?/br> 路燈的光透過玻璃照入車中,沉淀在蕭遇安眼底。 蕭遇安低下頭,吻住明恕的唇。 明恕剛才喝的是酸梅湯,口腔里全是酸甜味。他吮著蕭遇安的舌,又將自己的舌送入對方口中,想要搶得主動,吻得十分賣力,卻漸漸落入下風。 蕭遇安做什么都是游刃有余,毫不慌亂的,查案是,吻他也是。 他被托著后頸,眼睛漸漸睜大,全心全意感受著蕭遇安的入侵,不明白明明是自己搶占了先機,為什么又成了被動承受的那一個。 車里是唇齒交纏的聲響,他由湊在駕駛座上的姿勢變成被壓在副駕上,口中的酸甜味被血腥驅(qū)散。 是他的舌尖被咬破了。 蕭遇安將那一星涌出的血吮走,松開他時順手幫他扣上了安全帶。 四目相對,明恕感到身體在漸漸發(fā)熱。 車行駛在空蕩蕩的馬路上,明恕卷了會兒舌頭,“我剛才還沒說完。” 蕭遇安問:“什么?” 明恕直白道:“蕭老師,明天休息,學生想交‘家庭作業(yè)’了?!?/br> 蕭遇安笑了笑,“沒問題。” 明恕的房子離市局更近,但未來一周不用工作,蕭遇安打算把他扔自己那套房子里。 遠離城市中心的小區(qū),總歸更加清靜。 車程不短,明恕放下豪言壯語,路上卻睡著了,蕭遇安在車庫里等了一會兒,揪住他的下巴晃了晃,“醒醒,回家再睡?!?/br> 明恕擰著眉,居然有點起床氣,迷瞪瞪地望著蕭遇安,半天才吐出一句話,“哥,你不背我???” 蕭遇安說:“自己走?!?/br> 明恕又賴了一會兒,這才下車,“嘖,自己走就自己走?!?/br> 從車庫到家得走一截路,很短,但也足夠明恕清醒。 進入電梯后,他抹著臉說,“成糟糠之夫了?!?/br> 蕭遇安揉他的腦袋,“請問明先生,您好端端的怎么成糟糠之夫了?” “你不疼我了唄。”明恕說:“以前我睡著了,你都不會弄醒我,不是抱就是背,可疼了?!?/br> 蕭遇安沒少背明恕,尤其是明恕還是個小孩兒的時候。 明恕沒兄弟姐妹,蕭家有什么活動,蕭遇安一般都會捎上明恕。 有一年蕭謹瀾早戀,交了個頂帥的男朋友,想約會又怕被家長發(fā)現(xiàn),于是干脆把親弟和堂弟都打包帶上,說是去河邊野炊,其實是讓弟弟們打掩護。 明恕一聽要去河邊住一宿就興奮,出發(fā)前一晚收拾行李到半夜,天不亮就去蕭家門口等著,算是熬了整整一夜。 小孩子精力旺盛,可也經(jīng)不起這樣折騰。到了河邊,蕭遇安和同齡堂兄弟蕭牧庭扎帳篷架擺弄燒烤架,明恕本來想幫忙,卻被蕭遇安的小堂弟蕭錦程抓去打水仗。 玩到晚上,明恕已經(jīng)困得腦袋不停往下點了。 但蕭遇安跟他說夜里有流星雨,他舍不得睡過去。 蕭謹瀾在鵝卵石上鋪上厚毛毯,哄他在毛毯上睡,說一會兒流星雨出現(xiàn),就叫他起來。 他一躺上去就睡著了。 大家等到呵欠連天也沒見著流星雨,先后鉆進帳篷睡覺,蕭遇安見他睡得熟,便沒有叫他,直接將他抱起來,放在自己的睡袋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