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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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孝敬父母,善待妻兒的男人,居然就拋家棄子,選擇了跑路, 明恕心里有了數(shù),問:“呂晨和趙思雁在車上都說了些什么?” “就聊祈月山上的葉子?!毙芎窂娬f:“我跟她們說現(xiàn)在還太早,葉子全黃還得等至少一周?!?/br> 明恕說:“她們有沒問過你什么?” 熊悍強低著頭回憶,“對了!其中一個女的加了我微信,說下山時讓我去接她們!” 明恕目光微變,“你沒去?” “她們后來也沒有叫我??!”熊悍強兩手一攤,四十來歲的男人,臉上多的是被生活打磨出的油膩與皺紋,“我以為她們叫到別的車了,而且我也就是開個順風車而已,晚上我有自己的生活?!?/br> 熊悍強所謂的“生活”,其實就是和朋友鄰居打麻將。 這一點后勤已經(jīng)核實。 明恕再問:“既然她們返程也想坐你的車,那她們應(yīng)該提前給你說過一個大致下山的時間。” “這倒是說了。”熊悍強點頭,“山里面七點多就天黑,我把她們送到祈月山時還不到中午,她們說天黑之前肯定下山,那就是六點多,最晚不會超過七點?!?/br> 說好天黑前下山,卻在天黑之后在山里遇害,對兩名女孩來說,變故就發(fā)生在上山之后的幾個小時,確切來講,是在下午三點經(jīng)過海鏡寺之后。 明恕在走廊上走來走去,右手輕輕按揉著眼窩。 現(xiàn)在已經(jīng)基本確定,她們是在夜晚遇害,但她們未能按時下山的原因是什么? “因為她們想拍到更滿意的風景?!笔捰霭瞾淼矫魉∩磉叄掷锒酥粋€紙杯,看樣子是熱咖啡。 明恕接過喝了一口,才知道是半糖熱牛奶。 “其實很好理解,呂晨和趙思雁是為了拍變黃的銀杏葉才去祈月山。”蕭遇安說:“她們的心理和方遠航的心理類似,都是受了旅行大v的影響,想去網(wǎng)紅景點打卡。她們沒有自己的車,去祈月山選擇的是公交轉(zhuǎn)私車,算得上大費周章,那既然去了,是不是就該去景色最漂亮的地方?四天之前,還沒有降溫,祈月山哪里最漂亮?” 明恕說:“越往上走,黃葉更多。她們是因為爬得太高,錯誤估計了時間,所以沒能在天黑之前下山?” 蕭遇安說:“祈月山山頂?shù)沫h(huán)境很復(fù)雜,兩個女生很有可能上去了下不來?!?/br> “兇手就是在她們陷入困境的時候出現(xiàn)?”明恕緊擰著眉,“這說得通。” 蕭遇安問:“兩人的人際關(guān)系排查得怎么樣了?” “酒吧那邊徐椿還在查?!泵魉≌f:“呂晨的父母在國外,正在趕回來的路上。趙思雁的母親已經(jīng)到了。” 蕭遇安點點頭,在明恕要離開時又將人叫了回來。 明恕轉(zhuǎn)身,“嗯?” 蕭遇安抬起手,在明恕唇角抹了一下。 明恕差點條件反射咬住蕭遇安的手指。 蕭遇安揩掉手上的牛奶沫,往明恕腰上一拍,“去吧,” 接待室。 魏如梅,趙思雁的母親,一位五十多歲的干練女人,認完尸回來已經(jīng)哭得肝腸寸斷。 “都怪我和她爸,是我們害她被壞人盯上!”魏如梅雙手捂住上半張臉,沒有妝容的臉上全是悔恨的淚水。 明恕問:“為什么這么說?” “思雁是從小被我們寵著長大的,根本沒有吃過苦。她考到冬鄴大學時,我和她爸跟他開玩笑,說她讀研了,就是大人了,今后的生活費得自己解決?!蔽喝缑愤煅实溃骸八佳阋獜姡髞砭透氖矣岩黄鹑ゾ瓢纱蚬?。” 明恕說:“你知道她在酒吧做兼職?” 這一點令人起疑。 通常情況下,父母知道自己的女兒在夜場工作,都會阻止,尤其是趙思雁這樣的家庭,但魏如梅顯然沒有阻止趙思雁。 “我也是一時糊涂,她非說不愿意用我和她爸的錢,我就妥協(xié)了?!蔽喝缑凡粩鄵u頭,“她一個單純的姑娘,一定是被酒吧里的人給害了!” 南城區(qū),酒吧一條街,“林深見鹿”。 得知兩位在自己店里工作的女研究生遇害,“林深見鹿”的老板石年年驚訝不已,“不會是搞錯了吧?” 徐椿已經(jīng)拿到了酒吧的排班表,上面顯示,呂晨和趙思雁只有遇害的13號晚上休息,最近三個晚上都有班。 “這兩人沒來上班,也沒有請假,你一點兒都不知道?”徐椿問。 “我……”石年年實際年齡三十多歲,看上去卻像只有二十來歲。面對警察,她視線飄得厲害,“我不是每天都到酒吧來,管理員工的是經(jīng)理?!?/br> 石年年提到的經(jīng)理叫游林。在被問及呂、趙的“曠工”情況時,游林的反應(yīng)和石年年差不多,“我知道她們沒來,但都是兼職工,突然不想干了,我也沒必要把人找回來吧。而且這幾天是工作日,生意一般,她們來不來,我們都忙得過來?!?/br> 這番解釋似乎說得通,徐椿又問:“她倆具體是做什么工作?有沒有相熟的客人?” 游林躲閃道:“你把我們這兒想成什么地方了?” 徐椿反問:“我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嗎?” 游林愣了下,連忙道:“呂晨是調(diào)酒師,趙思雁最初也想學調(diào)酒,但手藝不行,就一直在服務(wù)員的崗位上待著?!?/br> “你還沒有回答完我的問題?!毙齑谎凵皲J利,“她們有沒有相熟的客人?” “這……”游林猶豫道:“這我不好說?!?/br> 徐椿調(diào)出何逸的照片,“這個人是你們這兒的??蛦??” 游林仔細看了看,“我沒印象。” “你再想想。” “我……” 徐椿說:“我理解你保護客人隱私的心情,但這個案子非同小可,游經(jīng)理,你知道什么,最好不要隱瞞。” 游林沉默許久,終于道:“他,他以前追過趙思雁,只要趙思雁上班,他就來,還跟我們打聽過趙思雁的本名——我們這兒的服務(wù)員都是用化名。趙思雁看不上他,我聽說呂晨還找人去打過他?!?/br> 徐椿馬上將這一情況匯報給明恕。 “何逸不僅被趙思雁拒絕,還被呂晨找人打過?”明恕拿著手機站在走廊里,“那他確實具備作案動機。其他人呢?‘林深見鹿’還有沒有別的可疑點?那整條街查得如何?” 徐椿說:“‘林深見鹿’的老板石年年反應(yīng)比較奇怪,別的倒沒什么?!?/br> 明恕問:“怎么個奇怪法?” “怕查,怕面對警察。”徐椿笑了聲,“我長得比較兇悍嘛?!?/br> 明恕并未親自見到石年年,單從徐椿的“感覺”里無法判斷石年年和呂、趙的案子是否有關(guān)系。況且其實每個人都有秘密與陰暗面,石年年面對徐椿時出現(xiàn)的躲閃,很有可能是因為別的事。 “你現(xiàn)在在哪里?”明恕問。 “還在酒吧街?!毙齑徽f:“這不一從‘林深見鹿’出來,就馬上給你打電話了嗎?” 明恕說:“你現(xiàn)在馬上去文化局,找到這個何逸?!?/br> 冬鄴市文化局。 “你是誰?”傍晚,何逸剛從辦公樓出來,就被徐椿攔下。 徐椿將這個相貌平平,個頭不高,看上去膽小怕事的男人打量一番,不免有些失望。 何逸在“林深見鹿”與趙思雁相識,追過,或者說sao擾過趙思雁,而后被趙思雁拒絕,又被呂晨找人毆打。何逸對二人懷恨在心,作案動機充足。但何逸這個身板與氣質(zhì),實在是不像能夠?qū)⒌陡蓛衾浯倘氤赡耆孙D骨的人。 但不管怎么說,此人嫌疑不小,必須摸清底細。 徐椿亮出證件,“你認識趙思雁和呂晨嗎?” 何逸臉色登時改變,眼中浮現(xiàn)中驚訝與害怕的神情,“她,她們……” “看來你對她們印象深刻。”徐椿拉開車門,“走吧,跟我去市局聊聊?!?/br> 何逸退開一步,一看就是非常不愿意。 徐椿挑眉,“怎么?” “我還要工作,晚上要加班?!焙我菡f著往身后看了看。 此時正是下班時間,不斷有人從樓里走出,其中好幾人還和何逸打招呼。 在文化局這種地方工作的人,最忌有人品上的污點。被警察找上門當然算污點中的污點,只站了幾分鐘,何逸就出了汗,襯衣的腋下部位漸漸被浸濕。 “小何?”這時,一位五十來歲的微胖女人經(jīng)過,“看你出來大半天了,怎么還沒去吃飯?” 女人說著看了徐椿一眼,又問何逸,“朋友?” 徐椿并未穿警服,和傳統(tǒng)的警察也不太一樣。此時他站在何逸身邊,結(jié)合何逸的表情,由旁人來看,更像是何逸招惹上了社會上的什么人。 徐椿也知道自己不像警察,回頭沖女人笑了聲。 女人防備地斜起眼。 “是,是我朋友。”何逸連忙道:“龔主任,今天我朋友來了,我就不去食堂了。” 女人察覺到氣氛不對勁,又跟何逸確定了一次,“小何,你沒事吧?” 何逸心虛地笑,“我沒事,我沒事。龔主任,您快去食堂吧?!?/br> 女人走后,徐椿冷著臉道:“上車。” 何逸緊閉著嘴,上前幾步,看上去是要上車,但就在即將碰到車門時,突然一個轉(zhuǎn)身,向一旁的小道跑去。 可徐椿怎么可能讓他跑掉。 早在何逸轉(zhuǎn)身時,徐椿就發(fā)現(xiàn)他想跑,他才邁出兩步,就直接被徐椿拎了回來,扔在車后座上。 “我沒犯法,你憑什么抓我?”車已經(jīng)啟動,何逸怯怯地在車中喊道。 徐椿反問:“那你剛才跑什么?我只是將你請去局里協(xié)助調(diào)查?!畢f(xié)助’兩個字聽得懂嗎?” 何逸說:“你這樣會影響我工作,大家都知道我被警察帶走了!” 徐椿說:“那你是不是該反思一下,警察為什么不帶走別人,偏偏帶走你?” “我!”何逸忽然像被拿捏到痛處似的,之后一直到市局,都啞口無言。 重案組,問詢室。 “你是怎么認識趙思雁?”明恕問。 何逸低著頭,半天才說:“我不認識這個人?!?/br> 明恕食指在桌上敲了敲,“沒必要撒這種謊吧?‘林深有鹿’的監(jiān)控,還有你和趙思雁的通訊記錄都證明,你們不僅認識,還產(chǎn)生過糾紛?!?/br> 何逸著急道:“但那件事不是早就過去了嗎?難道她現(xiàn)在又報案說我sao擾她?可是當時已經(jīng)解決了??!” 明恕問:“‘那件事’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