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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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恕自己都不例外,要不也不會帶著蕭遇安去吃“蝦寶寶”。 平臺的后臺記錄顯示,邱岷每個月都會接推廣,這是他的主要收入來源,但在他推薦的一半景點與美食里,也有相當(dāng)多一部分是不收推廣費用的,換言之,是他自己去了、吃了,覺得喜歡,無償在自己的社交平臺上宣傳,這也是豐富內(nèi)容、增長人氣的一種方式。 “程江湖”似乎就屬于這一類。 在“程江湖”之前,冬鄴市還有許多不為人知的小餐館因為邱岷的視頻而走紅,而他本人也靠著這些有趣的視頻積累了大量人氣,人氣持續(xù)轉(zhuǎn)化為談推廣合作時的資本。 雙贏。 但有沒有誰因為邱岷的推薦而吃了大虧? 當(dāng)然有,比如“蝦寶寶”,以及和“蝦寶寶”境況類似的店家。 明恕仰靠在椅背里,閉著眼。 邱岷如果是遭遇不測,這些看似與他毫無瓜葛,卻被他“傷害”過的店家有充足的作案動機(jī)。 而邱岷如果是主動離開,他是為什么去首泉鎮(zhèn)? “祈月山,銀杏葉,海鏡寺,呂晨,趙思雁……”明恕輕聲自語,忽然因為一個躍出的想法而睜開雙眼。 前陣子蕭遇安點出了“1013案”的幾處疑點,又給他套了條“繩子”,“繩子”雖然是個開玩笑的說法,但他確實因為這條“繩子”而沒有扎進(jìn)死胡同里。 呂晨和趙思雁死得蹊蹺,明明只是上山賞秋,卻再也沒能下來。 兇手殺害她們的動機(jī)是什么? 有一種可能是,兇手本來沒有打算殺害她們,最后卻不得不殺害她們! 因為她們看到了,或者說拍到了某個不該被她們看到的東西。 明恕一下子清醒過來。 祈月山上有某個尚未被知曉的秘密,兇手因為呂晨和趙思雁偶然撞破了這個秘密而取走她們的性命,完成殺戮后,如何處理她們的尸體成為一個很大的麻煩。只要無法讓尸體徹底消失,那總有一天,尸體會被人發(fā)現(xiàn)。一旦尸體暴露在警方的視野中,警方就會根據(jù)線索順藤摸瓜。尸體上展現(xiàn)出的任何一種特征,都可能讓警方找到兇手。 于是兇手想到了一個誤導(dǎo)警方的辦法。 明恕心跳漸漸加快,反復(fù)思考這一想法的邏輯漏洞。 如果果真如此,那呂晨和趙思雁撞破的到底是什么? “師傅,你找我?”方遠(yuǎn)航推開門,一副剛從外面回來的樣子。 明恕問:“海鏡寺有沒什么發(fā)現(xiàn)?” “怪人很多?!狈竭h(yuǎn)航將悟憎、悟欲、悟念的情況都說了一遍,“我想搜查海鏡寺,但那里畢竟是個宗教場所?!?/br> “搜查這事我來處理?!泵魉〉溃骸拔椰F(xiàn)在懷疑祈月山上有我們不知道的事?!?/br> “嗯?”方遠(yuǎn)航累得夠嗆,腦子轉(zhuǎn)得沒有平時快,“那山上還能有什么秘密?” “我們上次在祈月山上,注意力全都在兩具尸體上,痕檢只針對命案本身在周圍進(jìn)行了搜索?!泵魉≌f:“這很可能遺漏了關(guān)鍵信息?!?/br> 方遠(yuǎn)航問:“要再次搜索嗎?” 明恕反問:“你后來去查海鏡寺的時候,還到過呂晨趙思雁遇害的地方嗎?” 方遠(yuǎn)航搖頭,下意識摸了摸脖子,“肖滿說上面能查的都已經(jīng)查過了,我就……” “沒事?!泵魉≌f:“我不是在責(zé)怪你,只是突然多了個想法?!?/br> 方遠(yuǎn)航說:“那我們上去是要找什么?應(yīng)該有個目的吧?” 明恕走到窗邊,半瞇起眼。 兇手害怕暴露的是什么? 一個手段兇殘,身手了得,此前一定殺過人的兇手,在無人的密林里,害怕暴露的是什么? 尸體? 命案現(xiàn)場? 明恕舔了下嘴唇,“你說,在呂晨和趙思雁遇害處的附近,或者更遠(yuǎn)的地方,會不會還有一具,甚至多具尸體?” 南城區(qū),隆成路三段。 還未到晚餐高峰,“蝦寶寶”大門敞開,里面只開了一半的燈。 服務(wù)員有的在做清潔,有的在點剛送到的食材。 資格最老的秦大姐臉色難看,站在店門口一邊抻長脖子張望一邊打電話。 手機(jī)已經(jīng)在她耳邊放了許久,從聽筒里傳來的依舊是機(jī)械音。 “秦大姐!”小西從店里跑出來,“老板他們還聯(lián)系不上啊?” 秦大姐放下手機(jī),用土話道:“怪了,這一家子都死到哪里去了?” 第90章 為善(10) “蝦寶寶”雖然早就不是什么小餐館了,但黃匯秦雄兩口子仍舊保持著當(dāng)年剛做這一行時的習(xí)慣——每天輪流到店里面守著,不管有什么事,其中一人也一定會待在店里,警惕地盯著每一筆賬。 “蝦寶寶”做的是晚上的生意,黃匯一般到得比員工還早,送來的菜全部都得從她眼下過。 但今天,食材已經(jīng)到齊,黃匯和秦雄一個人都沒來,家里座機(jī)打不通,兩個人的手機(jī)也是關(guān)機(jī)狀態(tài)。 秦大姐只得打給黃、秦二人的大女兒秦可,結(jié)果秦可的手機(jī)也關(guān)機(jī)了。 “你問問秦緒呢?”老劉說:“總不會一家人都不接電話吧?” “秦緒的號碼我哪曉得,那怪里怪氣的小子,連他爹媽都怕他!”秦大姐說完往隔壁看了看。 同樣是準(zhǔn)備營業(yè)階段,“程江湖”擺在外面的凳子已經(jīng)有客人坐著了,那個三十來歲的老板端著瓜子花生出來,笑容可掬地散給客人們,還和客人們說了會兒話。 秦大姐重重嘆了口氣,抱怨道:“這兩口子也不看看人家是怎么做生意!” 老劉問:“那今天咋辦呢?菜都堆在里面了,還做生意嗎?” 秦大姐將圍裙一解,塞進(jìn)老劉懷里,“做!怎么不做?現(xiàn)在客人都被隔壁搶走了,我們這時候關(guān)門,別人肯定以為我們倒閉了!” 老劉說:“你去哪兒?” “那兩口子家??!”秦大姐說:“肯定是在家里打架,打出問題就麻煩了,我去看看!” 老劉抖了抖圍裙,自言自語道:“你去看有什么用?小心連你一起打?!?/br> 靠著這十多年的積累,黃匯和秦雄已經(jīng)買了兩套房子、一輛保時捷,但平時開得多的是桑塔納,兩套房子一套給女兒一套準(zhǔn)備給兒子,他倆自個兒還是住在隆成路的老房子里。 秦大姐去過無數(shù)回,找得到路,一刻鐘就走到了。 老房子間隔近,一些晚飯吃得早的老人家已經(jīng)開始炒菜。秦大姐在彎七扭八的巷道里穿梭,被油煙味熏得接連打噴嚏。 黃匯兩口子住在五樓,沒個電梯,走廊是那種回型的,爬上一層樓,得轉(zhuǎn)一圈才能繼續(xù)往上面爬。這種結(jié)構(gòu)很有時代特征,現(xiàn)在看上去極不方便,但在過去,每家每戶都有七八口人,這種結(jié)構(gòu)能塞盡可能多的人。 秦大姐爬得氣喘吁吁,連聲罵道:“狗日的!你倆打架,苦了老子!” 58的鐵欄門和里面的木門緊閉,秦大姐挨在門上聽了會兒,沒聽到動靜。 “怪了?!彼f:“不在家?” 已經(jīng)來了,秦大姐不打算就這么回去。她先是喊了聲“雄子”,然后開始“哐哐哐”地敲門。 敲了十多分鐘,都沒有人來開門,倒是同一樓的其他兩戶開了,一個中年男人罵道:“死婆娘,你他媽叫喪呢!” 秦大姐當(dāng)即罵回去:“我給你媽叫喪!” 中年男人邊罵邊沖過來,作勢要打人。 秦大姐也不是個敢罵不敢動手的,年輕時在鄉(xiāng)下抄起扁擔(dān)就往人頭上砸,現(xiàn)在手上沒東西,就一肩膀給男人撞過去。 兩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團(tuán),樓上的年輕人探個腦袋看了看,抱著看好戲的心態(tài)報了警。 派出所民警趕到時,秦大姐披頭散發(fā),在地上又哭又鬧,那中年男人臉都被抓爛了,也非要民警評理。 民警一個頭兩個大,正打算把兩人帶回派出所再說,秦大姐卻道:“我不走,你們來得正好,幫我把這個門打開!” 民警說:“我們不負(fù)責(zé)開鎖?!?/br> 秦大姐說:“我不管,你們來了,就得把門打開,我找人!我們店的老板老板娘,還有他們家閨女全都不見了,兒子也不知道在哪里。我實在是沒辦法,才上他們家來!” 中年男人罵道:“找不到,死求了唄!” “你全家都死了!”秦大姐惡狠狠地罵回去。 見二人又要動手,民警趕忙制止,并將情況反映給隊長,沒多久,就來了別的警察。 秦大姐這下冷靜下來了,老實說明情況,而趕來的警察認(rèn)識秦雄,也給秦雄打了個電話,確實打不通。 這時又有人從屋里出來,說昨天夜里聽見58在打架,今天沒瞧見那兩口子出來。 秦大姐慌了,“別是打出人命來了吧?不然怎么一個人都聯(lián)系不上呢?他們家姑娘也……” “隊長。”一位小個子民警在門口嗅了嗅,“這里面好像有味兒?!?/br> “什么味兒?” “我覺得是血!” “??!”剛才還囂張得不行的中年男人嚇了一跳,“真死人了?” 傍晚,在完成一系列手續(xù)之后,58的房門被打開,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涌了出來。 進(jìn)門處是一個狹窄的走廊,從門外向里看,視野并不開闊。 民警謹(jǐn)慎地向里走去,看到了一屋慘狀—— 沙發(fā)上坐了兩個“血人”,暴露在外的皮膚幾乎已經(jīng)被血覆蓋,堪稱體無完膚,雙眼與嘴巴構(gòu)成三個“血窟窿”,地上散落著大量人體碎片; 臥室,一個男人赤身裸體仰躺在床上,床單被血浸透,和沙發(fā)上的‘血人’一樣,他的眼睛和嘴也被搗爛; 書房,穿戴整齊的女人坐在飄窗上,從脖頸上那個巨大豁口涌出的血讓她淺色的裙子失去了本色。 房間里鴉雀無聲,三位民警都陷入了懵怔中。 秦大姐不知何時摸了進(jìn)來,在看到沙發(fā)上的“血人”時爆發(fā)出一聲刺耳又滲人的尖叫。 “這,這是滅,滅門?”年紀(jì)最小的民警聲音都發(fā)抖了,“四,四個人,這一家好像也就四個人。一下子全被殺了?” “滅門案”絕非一個街道派出所能夠處理,案子被迅速移交到南城分局刑偵支隊,隨后又被上報給刑偵局。 不管在哪個城市,“滅門案”都是屬于重案,但重案組現(xiàn)在主要精力都撲在“1013案”上,蕭遇安斟酌了一會兒,還是將明恕叫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