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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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些一米八以上,甚至超過一米九,走型男路線的“牛郎”相比,他實在是太瘦小了,但和一米七左右,走可愛軟萌路線的“牛郎”相比,他又不那么突出。 他的脖子上掛著一臺相機,鏡頭在人群中尋尋覓覓。 正是警方正在尋找的秦緒。 不斷有喝得爛醉如泥的女人被攙扶著從會所里出來,她們做工精致的長裙上沾著些許嘔吐物,摟著她們的男人將她們擁得很緊,生怕她們摔倒。有個女人在路邊吐了,穢物濺到了鞋面上,一個男人立即蹲了下來,用潔白的手巾給她擦拭鞋面。 女人早已神志不清,竟是一腳將男人踹倒,男人準(zhǔn)備不及,一只手按在了女人的嘔吐物里。 端著相機的秦緒“咯咯”笑著,將這一幕抓拍下來。 丑陋,惡心,卑劣的人們。 沒有人注意到這細(xì)小的快門聲,很快有人從旁邊跑來,將摔倒的男人扶起。女人嘴里不知在罵什么,她頭發(fā)已經(jīng)亂了,幾縷從額前耷下來,落在她的眼角,這讓她看上去有幾分憔悴與落寞。 秦緒更加激動,抓準(zhǔn)時機連拍數(shù)張。 這個女人他認(rèn)識,被踹的男人他也認(rèn)識。 女人叫楚琳琳,是秦可的姐妹,卻被秦可搶了心頭好。男人真名不知,在“重山”里叫小燁,氣質(zhì)長相都和于小海差不離,擅長以賣萌逗女人,化妝化得比女人還好。 這些男人跟狗沒分別,秦可那腦子被蟲蛀空了的蠢貨卻當(dāng)寶貝給供著。 “嘁——”秦緒不屑地哼了聲,放下相機,向楚琳琳走去。 他今兒白天就來“重山”附近守著,就是想拍楚琳琳傷心大哭的丑狀——他很想知道,當(dāng)楚琳琳得知她心愛的于小海已經(jīng)“掛了”時,自己是不是能拍到最滿意的照片。 一想到這,秦緒就亢奮得發(fā)抖。 楚琳琳跌跌撞撞走向一輛卡宴,有人為她拉開了車門。 秦緒忽然喊道:“喂!” 楚琳琳怔忪地轉(zhuǎn)身,看到秦緒時,眼神先是困惑,而后轉(zhuǎn)為怨恨。 “是你!” 秦緒笑道:“是我?!?/br> “滾!”楚琳琳尖叫道:“滾開!我不想見到你們秦家的人!” “我今天是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鼻鼐w說:“我jiejie秦可,就是那個和你搶于小海的蠢女人,已經(jīng)死了?!?/br> 楚琳琳撐著車門,僵了半天,“你說什么?” 和秦緒相比,與秦可有仇的楚琳琳,反應(yīng)倒是更像一個正常人。 “開心嗎?”秦緒說:“你的情敵終于死了,再也無法和你搶男人?!?/br> 楚琳琳走到秦緒跟前,甩手就是一巴掌,“瘋子!你怎么能這么說你jiejie!” “你不開心嗎?”秦緒困惑道:“我以為你會很開心。” 楚琳琳發(fā)著抖,從手提包里拿出手機。 “你想給秦可打電話?”秦緒摸了摸腫脹的臉,大笑:“沒用的,你打不通,一個死人怎么接電話?” 楚琳琳不再搭理他,酒似乎醒了許多,將手機緊緊貼在耳畔。 秦緒說:“我本想在告訴你一個壞消息之前,先讓你開心一下。人從天堂掉落地獄的瞬間,表情不是最精彩的嗎?可惜……秦可的死好像沒讓你開心起來?!?/br> 電話打不通,楚琳琳罵道:“你閉嘴!” “怎么?你想報警?”秦緒擺手,“我可不是兇手哦?!?/br> 楚琳琳忽然伸手抓住秦緒,“你別想走,就在這兒給我等著!” “還沒有拍到你得知于小海已經(jīng)死亡的照片,我怎么會走呢?”秦緒一邊說一邊翻相冊,“來,給你看……” 楚琳琳沒反應(yīng)過來,“誰死了?” 秦緒將相機一轉(zhuǎn),“喏,你看看你的于小海,他變成這個樣了,你還想和秦可搶他嗎?” 楚琳琳費了一番功夫,才看出屏幕里的是一個血人。 “怎么樣?”秦緒將相機拿了回來,鏡頭正對楚琳琳。 楚琳琳單手捂著嘴,眼神驚恐到了極點,連退好幾步,最后一下子摔倒在地。 徐椿找到秦緒時,秦緒正得意至極地大笑,嘴中喋喋不休,“拍到了,我拍到了!完美!” 重案組2號會議室。 邢牧帶著尸檢報告跑來,額頭上掛著些許汗水,整個人顯得既亢奮又疲憊。 明恕將一瓶未開封的礦泉水拋過去,“邢哥,休息一下?!?/br> 邢牧喝水喝得太急,嗆得接連咳嗽,喝完了說:“沒事沒事,抱歉遲到了,現(xiàn)在就開始吧,我不需要休息。” 四名被害人的死因、死亡時間已經(jīng)全部確定——1號被害人黃匯,胸部被銳器戳刺二十余處,主動脈嚴(yán)重破裂,手臂、腹部、大腿14處被割下,其中左胸被放在電視機上;2號被害人秦雄,致命傷同樣位于胸部;3號被害人秦可,頸部動脈和氣管被切斷,創(chuàng)口平整,沒有反復(fù)切割的痕跡;4號被害人于小海,致命傷與黃匯、秦雄相同。除了秦雄,其余三人的死亡時間均在凌晨1點到3點之間,而秦雄的死亡時間則在凌晨4點到5點之間。 明恕單獨拿著一份尸檢報告,“如果以死亡時間來分類,秦雄和另外三人不一樣。兇手早就進入了58,殺死秦可、于小海、黃匯之后沒有立即離去,等著秦雄回家。” 方遠(yuǎn)航說:“那這么說,秦雄很可能是兇手的首要目標(biāo)?” 明恕未回答,又道:“但是如果以致命傷、尸體被毀情況來分類,不一樣的卻是秦可。但于小海又是四人里唯一一個衣服被全部脫下的人。黃匯的尸體被毀壞得最為嚴(yán)重,散落在客廳地面、茶幾的人體碎片絕大多數(shù)屬于她,她的rufang更是很有儀式性地被放在電視上。同被擺放在客廳的秦雄,身上的刀傷有兩百來處,右眼被刮下,但除了眼球,沒有那個部位被割下。臥室床上的于小海,情況與秦雄類似。這么看的話,兇手對黃匯的仇恨更深?沖著黃匯而來?既然如此,在作案之后為什么還要冒險等待秦雄?邢哥。” 邢牧趕緊舉手:“領(lǐng)導(dǎo),我在!” “之前你說,于小海的身上有束縛傷,那其余三人呢?”明恕問:“藥理毒理測試做得怎么樣?” “除了最后遇害的秦雄,另外三人身上的束縛傷類似?!毙夏琳f:“雙腿被電線綁住,雙手被捆在身后,至于脖子上的扼制傷,秦可身上沒有?!?/br> 明恕點頭,“因為秦可直接被割了喉?!?/br> “秦雄在死前飲過酒,黃匯服用過治療支氣管炎的藥物,但他們在遇害時都應(yīng)該處于清醒中。”邢牧說:“領(lǐng)導(dǎo),我還是晚上那個意思,從現(xiàn)場的足跡看,兇手只有一個人,最多兩個人,而在秦雄回來之前,58有三個人,兇手是怎么將他們?nèi)伎刂谱???/br> “事實就是兇手確實將他們?nèi)伎刂谱×?,而且這個過程還沒有出現(xiàn)較大的沖突。”方遠(yuǎn)航說:“只有一戶人家聽到58的人在爭吵,我現(xiàn)在懷疑發(fā)生爭吵的可能根本不是兇手與被害人,而是三名被害人自己?!?/br> “兇手這么輕松就殺了三個人,就像這三人很聽ta話似的。”邢牧沖明恕道:“如果兇手不是他們最親近的人,導(dǎo)致他們失去警惕,我想不出別的原因。” 明恕正要說話,扔在桌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兩分鐘后,明恕掛斷電話,“徐椿把秦緒帶回來了。” 審訊室。 17歲的少年臉上掛著亢奮的神情,絲毫不為家人的慘死感到悲哀,也不因被當(dāng)做嫌疑人而慌張,他挺直了腰背,以一種無所畏懼的態(tài)度與明恕對視。 周愿已經(jīng)將秦緒相機與電腦里的照片全部導(dǎo)出來,被刪除的也已恢復(fù),幾乎每一張照片里的人都窘態(tài)、丑態(tài)畢露,甚至有拍攝于昨天上午10點來鐘的照片——是58慘死的那四人,這比警方拍攝的照片早了十個鐘頭。 此外,還有一組于小海與秦可裸身交纏在一起的照片。 從拍攝角度來看,秦可和于小海當(dāng)時所處的地方正是秦雄與黃匯給秦可購置的房子臥室,秦緒能拍到這種照片,只可能是悄悄躲藏于臥室的某個角落。 “我在柜子里拍的?!笨吹竭@組照片,秦緒笑了,“秦可只是暫時住在那里,房產(chǎn)證上的名字是我媽。她有鑰匙,我也有。我藏進柜子沒多久她就和于小海就回來了,我當(dāng)然得抓緊機會?!?/br> 明恕問:“為什么要拍這種照片?!?/br> “我記得我上次跟你說過?!鼻鼐w愉悅道:“我喜歡捕捉所有人最丑陋的一面。他們那個樣子,不管是秦可還是于狗,都丑到了極點?!?/br> 明恕再次看向照片,抽出其中的一張,“你是說這張?” 秦緒的瞳孔因為興奮而張大,“難道你不這么覺得?” 照片上,秦可張著腿,神情極為沉迷,而于小海居于她的下方,正在滿足她。 “一個比狗還賤,另一個滿腦子只有那點兒欲望?!鼻鼐w說:“要知道他們這么快就死了,我就早些把這些照片那個老頭子看?!?/br> 明恕說:“‘他們’?” “58的那些死人啊。”秦緒純真地笑了笑,“你們把我關(guān)在這兒,不就是認(rèn)為是我殺死了他們嗎?” “看來你很清楚發(fā)生在58的事?!泵魉∩碜勇韵蚯皟A,專注且?guī)е鴰追謮浩雀?,“前天晚上你在哪里??/br> “前晚我在學(xué)校上晚自習(xí),我跟秦可不一樣,她又蠢又懶?!鼻鼐w說:“我的班主任可以為我作證?!?/br> 明恕說:“那晚自習(xí)之后呢?你回宿舍了?還是回家了?” 秦緒乖學(xué)生似的將雙手疊放在桌沿上,“我早就不住宿舍了。怎么,你們沒查到?” “前晚8點32分,你母親黃匯給你打了一通電話?!泵魉≌f:“她叫你回家?” “她叫我回去我就要回去???”秦緒露出不耐煩的表情,“我們家的女人一個比一個蠢?!?/br> 明恕很少在查案時流露出個人情緒,但秦緒的反應(yīng)實在是令他感到不適。 不管秦緒是不是殺害四個人的兇手,其言行也足夠殘忍。 如果秦緒不是兇手,就等于有人殺死了他的所有至親,他卻能在發(fā)現(xiàn)命案現(xiàn)場后不報警,反而將至親們的死狀拍下來,毫無心理壓力地展示給旁人看。 明恕不禁問:“你為什么對你的家人抱有這么深的恨意?” 聞言,秦緒竟是困惑地歪了歪頭,好似沒有聽懂一般。 但以秦緒的智商,不可能沒有聽懂。 明恕冷眼盯著他。 “恨?我誰都不恨?!鼻鼐w說著陰惻惻地笑起來,“我覺得你用詞不準(zhǔn)確,‘恨’這個字也太可愛了,他們還不值得我去恨?!?/br> 明恕說:“別跟我咬文嚼字?!?/br> 秦緒往后縮了一下,“好吧,那我為我自己辯解。我今早只是碰巧回家拿東西,碰巧看到他們都死了,人不是我殺的,但我仰慕這個人。” “cao!”方遠(yuǎn)航還是頭一回聽見有人說仰慕殺害自己父母的兇手。 秦緒看了方遠(yuǎn)航一眼,“我說得不對嗎?四個死人,死得那么丑陋,我還是頭一次看見。當(dāng)然在恐怖片里見過類似的,但親眼看到的那種沖擊……嘶,太美妙了!幸好我有隨身帶相機的習(xí)慣,不然不就錯過了嗎!” “你還沒有回答,前晚黃匯為什么給你打電話?!泵魉≌f:“還有,前晚下了晚自習(xí)之后你在哪里?” “在涼泉?!鼻鼐w的態(tài)度很是無所謂,“我們家一共三套房子,老房子我爸我媽住,逼我也在那兒住,新房子一套給秦可,另一套名義上給我,但他們說我沒滿18歲,非要讓我和他們一起住老房子。昨晚我媽叫我回去,說秦可也回去了,有事要商量。我沒去,回涼泉住去了?!?/br> 涼泉是南城區(qū)的一個新樓盤,外勤早前已經(jīng)去調(diào)查過,小區(qū)內(nèi)外的監(jiān)控均未拍到秦緒,也沒有人能夠證明,秦緒在案發(fā)時確實待在涼泉。 “有事要商量?”明恕說:“黃匯沒有說是什么事?” 秦緒說:“沒說,我也沒問?!?/br> “你昨天上午是從涼泉回到你家的老房子?” “對啊,下午要教上周的作業(yè),我想起我的卷子放在家里了?!?/br> 方遠(yuǎn)航道:“撒謊!如果你真是因為下午要交作業(yè)而回家,那為什么昨天全天都沒有到學(xué)校?” “這有什么好奇怪?”秦緒說:“在看到家里的情況前,我當(dāng)然是想去學(xué)校交作業(yè)。但我已經(jīng)拍到了這么有趣的照片,為什么還要去上學(xué)?當(dāng)然是去找楚琳琳??!” 楚琳琳、秦可、于小海的關(guān)系,徐椿已經(jīng)從楚琳琳處詢問清楚,并在耳機中告知明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