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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咬痕在線閱讀 - 第21節(jié)

第21節(jié)

    她其實怕。

    怎么可能一點都不怕?

    只是如果是秦樓,那……

    空氣很安靜。

    什么都沒發(fā)生。

    宋書回過神,小心地睜開——

    猩紅著眼的少年捂著她的嘴巴,只吻在他自己手背上。那雙眼里是沉淪瘋狂的迷戀,薄唇卻克制得發(fā)顫。

    看見女孩兒睜開眼,少年聲音輕顫著笑起來。

    “別怕我……小蚌殼?!?/br>
    宋書心里驀地一疼。

    少年慢慢慢慢低下頭,靠到她耳邊的墻面上。

    他緊緊地抱著她。

    聲音沙啞微哽。

    “做我的鎖好嗎?”

    “有你在的話,我才不會瘋吧?!?/br>
    第13章

    除夕夜的風(fēng)波后,秦扶君的抗議也沒能阻止秦梁的決策推行??偣緝?nèi)的高層收到通知,開始為白頌被任命總經(jīng)理的決議做人事上的安排,只等年假結(jié)束,白頌就要走馬上任。

    秦扶君和宋成均人手負(fù)責(zé)一家子公司,白頌一旦上任,以后就是他們的述職對象。

    兩邊斗了這么多年,秦扶君自然不可能甘心。但秦家的家族產(chǎn)業(yè)里一貫是秦梁的一言堂——老爺子發(fā)話拍板,秦扶君再不甘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另一件事就和秦樓、宋書有關(guān)了。

    秦梁的原意是讓秦樓和宋書等高中畢業(yè)后走個簡單的訂婚流程,然后八月份再一起到m國參加sat考試。

    但這件事在白頌?zāi)抢锟藲ぁ?/br>
    白頌以前對秦樓的“瘋”只是聽說,而且并不相信多少,但除夕夜親眼見證后,她似乎就對宋書和秦樓的關(guān)系產(chǎn)生了一點不安。

    除夕夜當(dāng)晚,宋書就被她叫出去單獨談過了——

    “書書,你跟mama說實話,你真的愿意和秦樓一起相處嗎?”

    宋書點頭。

    “他沒有欺負(fù)過你?”

    宋書微怔,隨后很輕地笑了下?!八皇强雌饋砗軆础!?/br>
    白頌想想晚上秦樓的表現(xiàn),顯然并不贊同宋書的話。但和女兒對視幾秒后,白頌還是無奈地笑了,“你很喜歡他?!?/br>
    不是問句,是肯定句。

    這世上除了秦樓以外,最了解宋書的一定就是現(xiàn)在的白頌了。

    宋書也沒有否認(rèn),她輕彎下眼角,笑,“就像以前我在電話里說過的,因為他,我才成了現(xiàn)在的我?!?/br>
    白頌半是擔(dān)憂半是欣慰。

    “好。mama尊重你的選擇。”

    訂婚和留學(xué)的事情便這樣口頭約定下來。

    在這公私雙重的因素下,白頌三人這個年是留在秦家主家過得。

    然后傭人間慢慢有了些議論。

    宋書第一次聽到是在大年初二的白天。

    那天上午,長輩們在一樓的正廳偏廳和上門拜訪的客人交談,宋茹玉和宋帥姐弟被拎下去當(dāng)“吉祥物”。

    秦樓這樣的他們藏起來還來不及,自然不會讓他下樓,而宋書也不是在這種場合能言會道的性子,所以兩人都留在空蕩的樓上。

    秦樓很想把他家小蚌殼搬到他的三樓,但是宋書拒絕得不留余地:

    “是你說不許我上三樓的?!?/br>
    “我沒說過?!毙∩贍斎銎鹬e來眼睛都不眨。

    宋書慢吞吞地瞥他一眼,停下手里的畫筆,微繃起腰,學(xué)著某人當(dāng)初的口吻:“我在的時候不準(zhǔn)上三樓,不然打斷你的腿去塞游泳池,洋娃娃。”她重新拿起畫筆,低回頭去繼續(xù)畫畫,“這不是你原話么?!?/br>
    秦樓:“?!?/br>
    秦樓從除夕夜后放肆了許多,現(xiàn)在已經(jīng)敢蹭在女孩兒頸旁說話了。所以這會兒他牙疼似的趴到她耳邊哼哼,“那不是我年紀(jì)小不懂事嗎,你別跟我一般見識?!?/br>
    “不行,做人要守信?!?/br>
    “那我先收回,這樣可以吧?”

    “不?!彼螘醚哉Z表明懶得和他多說了。

    秦樓耐性告罄,瞇起眼威脅:“小蚌殼,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再不走我就把你連人帶殼一起端上樓了啊?!?/br>
    “……”

    宋書沒說話,抬起頭安靜地瞥了他一眼。

    然后秦樓就慫了。

    “行吧,不上就不上?!?/br>
    達(dá)成一致的兩只去了二樓通往三樓的休息平臺。從當(dāng)年那件事后,平臺的桌上就不再擺置花瓶,空落落的留給兩人。

    宋書在桌上鋪開畫本畫畫,秦樓坐在桌角,疊著長腿,一邊看宋書筆下的畫,一邊有一下沒一下地轉(zhuǎn)手里的六階魔方。

    每次復(fù)原完他就把魔方放到女孩兒面前,女孩兒重新給他打亂,他再拿回去重新復(fù)原。

    半上午都安安靜靜,兩個人“玩”得不厭其煩。

    夜路走多了會撞鬼,背后壞話說多了就會撞到當(dāng)事人——臨近中午,當(dāng)家里兩個傭人再次談起最近兩天家里私下流傳的閑話時,聲音恰好從二樓的長廊里飄上平臺。

    “這么多年真是沒看出來啊,本來以為白小姐是沒什么心機的,沒想到其實她才是最厲害的?!?/br>
    “可不是嗎?為了拿到公司的管理權(quán),連女兒都能‘賣’了。”

    “說到這我就不太懂,她那兒說到底也只有當(dāng)年老一輩一起創(chuàng)業(yè)時白家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吧?就算現(xiàn)在拿到了一時的管理權(quán),又能有什么用?”

    “你傻啦?都說她賣女兒了,能只是管理權(quán)那么簡單嗎?秦樓少爺可是秦家如今的獨苗,秦家的股權(quán)絕大部分以后都是他的。如果他和宋書訂了婚,這些股份的話語權(quán)將來不還是在白頌?zāi)抢飭???/br>
    “那秦老先生就這么放給她?”

    “不然還有什么辦法?秦樓少爺那性子以后才不會管公司呢,秦老先生這是在替他孫子鋪路,所以才所謂的兒女私事在前,公事在后——只有這樣他才能放心把公司交給白頌啊!”

    “原來如此……那就難怪秦扶君這么反對那兩個結(jié)親留學(xué)的事情了……”

    “我甚至懷疑,白頌當(dāng)初就是抱著這個目的才送宋書來秦家的,那這一套美人計的伏筆可就長久了。”

    “不會吧……”

    “怎么不會?不然什么父母會把女兒嫁給秦樓少爺?那跟羊入虎口有什么區(qū)別——”

    話聲戛然而止。

    傭人們正停在樓梯口,僵住。他們的目光里,秦樓順著木質(zhì)樓梯一階一階不緊不慢地走下來。

    少年手里還轉(zhuǎn)著個魔方,臉上掛著燦爛的笑。

    “秦——秦秦秦樓少爺!”

    兩個傭人臉色瞬間慘白。

    “繼續(xù)啊,別停。我正聽的興起呢?!鼻貥窃陔x著二樓還有三四級臺階的時候停下了,他笑著側(cè)倚到樓梯旁的墻上,“你剛剛說小蚌殼嫁給我是羊入什么口?”

    “我我我我們……沒、沒說……”

    之前說得最歡的那個想起除夕夜的事情,嚇得幾乎要哆嗦起來了。

    秦樓眼里笑意一沉。

    “你沒說那就是我幻聽?”

    “……”

    傭人嚇得更厲害,磕磕巴巴一句解釋都沒說出來。

    “秦樓,別玩了?!?/br>
    休息平臺上又傳來聲音,安安靜靜的,聽不出什么情緒起伏。

    秦樓回過頭。

    宋書仍趴在桌上畫著她的畫,從頭到尾,那兩個人的話好像對她沒有半點影響或者觸動。

    秦樓輕嘖了聲,然后玩味又惡意地笑起來,“小蚌殼,他們說我中了你的美人計。”

    宋書想了想,“美人計是說夫差和西施的;最后一個亡國自刎一個被沉了江,這個比喻不好。”

    “這么慘嗎?”

    在所有背誦相關(guān)的科目里從來不學(xué)無術(shù)的某人枕著手,沒心沒肺地感嘆,“不過美人計么,也算死得其所了?!?/br>
    晃了兩圈他又突然停住,皺眉問:“那誰先死的?”

    “吳王夫差?!?/br>
    秦樓眉頭一松,“這還差不多?!?/br>
    “……?”

    一直沒什么反應(yīng)的女孩兒停下畫筆,轉(zhuǎn)回頭看他,烏黑的瞳里盛著點茫然。

    顯然連宋書這一次也沒聽懂秦樓這句話的邏輯。

    秦樓并不解釋,只坐在樓梯扶手上,笑得恣肆。

    “你以后可一定要死在我后面啊,小蚌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