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看他們話說完了,羅泓直接問云飛鏡:“回去嗎?他們應該開始打籃球了?!?/br> “好啊。” 林桓挑剔地看著羅泓:“你也打籃球?打得怎么樣?” 羅泓非常淡定:“不但不會被劉赟超扣五個帽,而且還可以反扣劉赟超五個帽?!?/br> 林桓:“……” 他臉色像是一張晴雨表一樣地陰了下來。 云飛鏡強力地忍著笑。她裝模作樣地咳嗽了一下:“是該回去了,他們在叫你打籃球了,我已經(jīng)聽到了?!?/br> “嗯。”羅泓附和著她的話,“我也聽到了。” “我去打籃球,你要不要在旁邊看一下?” “行啊,我以前都不了解籃球規(guī)則,這下子正好學習學習。” 他們默契地轉(zhuǎn)身走遠,留下林恒孤零零地被鐵柵欄隔住,站在三中cao場的那一邊。 林恒氣得小臉兒煞白:“你們一唱一和說什么鬼話?根本沒有人在叫他打籃球!” 云飛鏡和羅泓迅速地加快了腳步——風好大,他們什么也沒聽到。 聽不到啊! ———————— 不過,確實如同林桓所料的那樣,云飛鏡在放學之前,接到了王老師的補課邀請。 當然,王老師沒把這件事當成一件必須完成的任務。 他只是告訴云飛鏡:“周日上午班里同學會一起研究題,你們師母可以給你們做好吃的。你要是感興趣的話,可以回去問問劉赟超和吳志宇?!?/br> 已經(jīng)接到過提醒的云飛鏡一下子就明白了。 她回去拿這件事問自己的前后桌,這兩個人果然也毫不意外。 “老王果然跟你說了啊。”劉赟超快人快語,“對,咱班有四個,現(xiàn)在算你五個。隔壁二班有三個——畢竟隔壁老王也要教的嘛。然后隔壁老劉頭也會去王老師家教我們?!?/br> 老劉頭是一班和二班的物理老師,二班的班主任。 “這大概是怎么一個過程?”云飛鏡好奇地問。 “王老師給咱們做拔尖訓練?!?/br> 劉赟超斬釘截鐵地說:“基本算是高三尖子沖刺小班了,我們做的內(nèi)容范圍和高考是一樣的。然后老劉頭只要有空就會過來。王老師保證了,等咱們高三的話還會請其他科的老師。我說句實話,咱們幾個就是沖著top2去的?!?/br> 云飛鏡點點頭,又問:“那我要是去補課的話,每個月大概是多少錢?” “錢?老王可不差錢。他不收錢的,還會倒貼咱們午飯?!眲②S超感慨地說,“王老師出去講一堂課至少兩萬起,看得上咱們這點小毛毛雨?” 他強調(diào)道:“名次,分數(shù),top2,老王就要咱們高考出成績——你看,師母他都貢獻出給咱們做飯了啊!” 最后一句話,劉赟超是震聲說的。 云飛鏡:“……” 她理解劉赟超的激動心情。 畢竟王老師的夫人做飯,那是真的好吃。 盡管只吃過一個她包的粽子,但云飛鏡已經(jīng)完全折服于她強大的廚藝之下。 云飛鏡雙眼一亮:“我一定去。” 吳志宇此前一直不聲不響地聽著,直到云飛鏡肯定了自己的態(tài)度,他才不緊不慢地開口:“不過你得小心……” “小心什么?” “林桓?!眳侵居钅樕月缘匕l(fā)沉,“他這個人非常討厭,中午的時候會來蹭飯?!?/br> 云飛鏡:“……” 不知道為什么,但心里有關林桓的人設,好像又崩掉了一點呢! 第44章 計劃通 當天就是周五, 周末一中不留住校。連高三的同學都不能在一中過夜,就更不要提高一的云飛鏡了。 三個室友學姐們當晚先回宿舍收拾下東西,把要打包回家的雜物拿一拿。 相比起來,云飛鏡就沒有什么好整理的。她身無長物, 基本上宿舍里的所有東西都是學校給的。 她還得根據(jù)這一周的生活, 看看周一時是不是應該往宿舍里帶點什么呢。 等云飛鏡從宿舍出來, 快步往校門口走去, 心里琢磨著自己究竟還能不能趕上最后一趟晚班車的時候,不遠處一個人影映進了她的眼簾。 那人身材修長,站在那里時不動如松, 遠遠看著就帶著一種讓人沉穩(wěn)的安心。 一般下課的學生都會朝外走, 只有他他面朝著云飛鏡的方向, 像是在等什么人。 云飛鏡快走兩步, 終于看清了對方的臉。 果然是羅泓。 在云飛鏡看到羅泓的時候, 羅泓顯然也看到了她。他沖云飛鏡揮了揮手, 又向前迎了她幾步。 “在等我?”云飛鏡有點意外地問他。 “嗯, 白天的時候沒有方便說?!绷_泓點了點頭。 而一等到晚上放學, 云飛鏡跳起來就跑了。她著急趕今天的公交車,人又坐在第一排, 羅泓只是晚了一拍, 居然叫都沒叫住她。 他又不好大聲喊云飛鏡的名字。 畢竟班級同學都知道他們是從一個學校轉(zhuǎn)來的, 而學校這個大環(huán)境太單調(diào)了, 無聊,只有八卦算是學習生活的增色。 所以在同學們無所不在的眼睛里,這個年紀的男生女生只要沾上一點, 就能在謠言里滾出一圈無聊的閑話。 那可能耽誤云飛鏡的學習。 所以眼看云飛鏡已經(jīng)像一只小鹿一樣蹦蹦跳跳地跑了,羅泓也不去追她。 他和人問清楚女生宿舍的方向, 大概估算出云飛鏡從宿舍到校門的必經(jīng)之路,然后就站在這條路上獨自等。 其實在樓下等顯然更方便一點,但羅泓連在班級里高聲叫云飛鏡一下都不肯,又怎么會給她留下一個這么鮮明的把柄? 云飛鏡漸漸和羅泓并行,她問羅泓:“什么事白天沒有方便說?” 羅泓沒有賣關子。他告訴云飛鏡:“你的玉修好了?!?/br> “?。?!”云飛鏡一下子就睜大了眼睛。 “我托了補玉的師父,要求他修補的時候不要傷到玉胚半點。他聽了我的話,就用了金玉鑲嵌?!?/br> 羅泓一邊說著,一邊向云飛鏡張開了手掌,那塊玉佩正靜靜躺在他的手心里,被一段金絲鏤空、嚴絲合縫的精巧籠子給箍在里面。 “這樣還合意嗎?不好的話,我再去找其他的補玉師傅?!?/br> “不……已經(jīng)夠好了,謝謝你?!?/br> 云飛鏡激動地把那塊玉佩拿過來,重新握在手里。冰冷的金子外殼被她的掌心捂得發(fā)暖,是失而復得的溫度。 “其實里面還是碎的?!绷_泓低聲提醒云飛鏡,“只是這個金箍箍得緊,花紋也正好遮住碎紋?!?/br> “嗯嗯?!痹骑w鏡不管羅泓說了什么都連連點頭,“我不會再打碎它了。” 羅泓短暫地沉默了一小下,又開了一個新的話頭:“我送你回家?” 因為大腦轉(zhuǎn)速太快,所以羅泓說話的風格一向有點跳躍。 轉(zhuǎn)學之前,云飛鏡對他的這一特點已經(jīng)非常熟悉了。如今兩個人在新學校重逢,還沒說幾句話,那種熟稔的思維方式就又透露出來,讓云飛鏡感覺親切極了。 “太麻煩了,你不用這樣的?!?/br> 云飛鏡笑著看了一眼天色,夏天的八點鐘已經(jīng)晚了,天色已經(jīng)淡淡地暗下去,距離擦黑也僅有一線。 不過云飛鏡早就習慣了。冬天六點鐘天就黑了,她在盛華還不是要一個人坐一個小時的車,從城市的一端坐到另一端? 她覺得羅泓對自己好像有點……保護過度。 是因為盛華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嗎? 不過對于云飛鏡的拒絕,羅泓顯然也有非常正直的理由。 他從容地指了指云飛鏡緊握的手心。 “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云飛鏡還拿著那塊失而復得的玉。 這塊玉其實并不值什么錢,但價值對她來說可謂獨一無二。云飛鏡實在承受不起又一次的損失。 有了前車之鑒,她這次再也不會把玉掛在脖子上了。 云飛鏡想了想,就果斷地做出了決定。 “那就叫出租,先送我回去,再送你回來?!?/br> 她攔住羅泓去摸零錢的手:“錢我付——上一次你送我回家,已經(jīng)麻煩了一次了?!?/br> 雖然一直以來生活得不夠?qū)捤?,但最近云飛鏡還是有錢的。 在那個周總打一棒子給個甜棗。在把她強壓著轉(zhuǎn)學之后,特意給她的獎學金卡里轉(zhuǎn)了十來萬塊錢,十萬是云飛鏡這一年在盛華應得的獎學金,剩下兩三萬大概就是他加的“不翻臉費”。 有了這筆錢,云飛鏡高中三年都能安安生生地讀完了。而且,她也有一筆從前積攢的積蓄。 至于那個周總曾經(jīng)承諾過的“遺物補償”……云飛鏡只想呸他一臉,根本就不屑去要。 他這么有錢,這么能干,世上恐怕快裝不下他了,那點錢還是留著早給他自己修個墳吧。 正是因為有了獎學金進賬,云飛鏡才能在前幾天底氣十足地提議去吃串串店。 ——不然吃什么串串,搞什么小資主義情調(diào)?人快都窮個底掉了,吃關東煮不好嗎? —————————— 第二天云飛鏡精神抖擻地去了王老師家補課。 師母姓杜,人長得相當漂亮。她也生得白,不過和王老師的那種白是兩種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