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茍住,我還能直、今天也在互相掉毛、明明是影帝蹭我熱度[娛樂圈]、喜歡微微甜、一夜暴富之我有五個巨星哥哥、網(wǎng)戀小對象是男生怎么辦、天驕(作者:白芥子)、感官失序、我就是看臉、聯(lián)姻老攻為何那樣
“……”步儲一臉匪夷所思的抬眼看了看房門,門內(nèi)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兩個身影,他思索兩秒,道了聲:“是!” 梁懷洛道:“退下吧?!?/br> 步儲向門內(nèi)的二人作了一躬,轉(zhuǎn)身離開。 梁懷洛心滿意足的勾起嘴角,湯言頁趁機快速的掙脫出來,離了他一丈遠(yuǎn),他也很配合的松了手。 步儲畢竟年小,行事不謹(jǐn)慎。連院外老槐樹上坐了個人,步儲好像都沒發(fā)現(xiàn)。梁懷洛心系此事,看也不看湯言頁一眼,轉(zhuǎn)身走向浮窗,湯言頁在窗邊掛上了卷石簾,浮窗正好全開著,風(fēng)一吹發(fā)起叮叮咚咚的聲響。 “……” 湯言頁揉著手腕,長嘆一口氣,心想若是湯珧在就好了,湯珧一定有辦法趕他離開。 下一秒,一陣叮叮咚咚的碎石相撞的聲音忽然響起,她隨之轉(zhuǎn)頭看去,身子驀地一怔,此時梁懷洛正手閑的,開始拆她的卷石簾了! 卷石簾是由近百顆碎石穿線連成一排,排排相依,終成一簾,梁懷洛抬手,廣袖滑落至膚若雪白的手肘,他手里托著一顆碎石,五指收攏輕輕一扯,這顆小小的碎石便被人輕輕松松地扯了下來。 湯言頁忍無可忍,邊挽袖邊大步走過去,將他手心的石子搶過來,怒道:“二公子,請你行行好別作妖了!安安分分出門左拐回你的老窩去可以嗎?” “可以。”梁懷洛道。 等了一會兒,湯言頁扯了下嘴角,“那你現(xiàn)在是?” 梁懷洛一動不動的站著:“打鳥?!?/br> 他說著,抬手又朝一顆碎石抓去,湯言頁立馬上前擋在卷石簾前,梁懷洛伸向碎石的手忽而往下,順勢摟過了她的腰,擁入了懷里。 “…………” 湯言頁的側(cè)臉貼在他的胸前,一股淡木香撲面而來,似山林間的枯木。不待她多想,梁懷洛似乎將扯下來的碎石盡數(shù)丟了出去,他的身子隨動作微微顫動,傳來了幾聲快而有勁的風(fēng)聲。 湯言頁這才反應(yīng)過來,兩人的姿勢好像有點不對,她皺起眉想要推開她,可梁懷洛卻緊緊的攬著她。這一天下來,他已是第幾次越矩? 想著,湯言頁心中的怒火好似又被澆了一桶油,她二話不說的將頭一歪,朝著梁懷洛的胳膊狠狠咬了下去,口齒不清的怒道:“松手!” 梁懷洛沒覺得疼,就像被兔子咬了口,懶得理她,他繼續(xù)將卷石簾上的碎石一顆一顆快速扯下,每每扯下一顆,便朝窗外不遠(yuǎn)處的那顆老槐樹上彈射而去,若是有外人見了,定會以為這是什么彈指神功。 十秒有余的功夫,窗外傳來了“咔嚓”一聲悶響。說出去肯定沒人能信,湯府外養(yǎng)了近二十年的槐樹,居然被區(qū)區(qū)幾顆碎石給弄斷了! “這是什么聲音?!”湯言頁不依不饒的咬著他,一半臉埋在他的衣袖中,呲牙咧嘴的質(zhì)問道:“你大爺?shù)模∧阌謮奈沂裁礀|西了!” “槐樹。”梁懷洛聲音沒什么情緒,又想了想,生怕湯言頁待會兒真的發(fā)飆,他決定主動坦白:“我得與咱爹說說,將你院外的這棵槐樹砍了……嘶——” 手臂傳來一陣撕疼,他偏了偏頭,才發(fā)現(xiàn)這只“兔子”居然還未松口,一聽要砍樹,反而還加重了力道,他撇頭看了她一眼,好笑的提醒道:“放心吧,只是斷了一根枝干而已,明年就能長回來了?!?/br> 湯言頁松了一口氣,想他也沒那么大本事,將將想松口,又聽少年道:“這么喜歡咬我?那也得讓關(guān)上窗啊,讓外頭那只鳥兒見了可要笑話咱們了?!?/br> 禁錮湯言頁腰的力道一松,她立馬松口退后幾步轉(zhuǎn)頭狂“呸”幾聲,惡狠狠說道,“你今日壞我石簾,毀我槐樹……” 一說到槐樹,她才反應(yīng)過來梁懷洛方才說的話,回想之前他在屋外看槐樹的神情,一臉詫異說道:“那槐樹上有人在偷窺?原來你說的打鳥是……”她忽然不敢去細(xì)想。 梁懷洛憑欄側(cè)倚的靠著窗邊,不作答。 湯言頁的視線在面目全非的卷石簾上掃過一眼,卷石簾上的碎石已經(jīng)被他扯下了三分之一。 見她一臉怏怏不樂,梁懷洛視線落在那卷石簾上,而后直起身,對她笑道,“沒想到頁兒這么喜歡我送你的石簾?嘖,可惜已經(jīng)壞了?!彼恼Z氣有些遺憾,“你若是喜歡,哪日我在做一個送你即可?!?/br> 壞了不也是你弄壞的嗎? 湯言頁翻了個白眼,“不用,我本來也嫌它吵?!?/br> 她皺起眉,走到窗邊朝那棵老槐樹看去,隱隱可以看見槐樹確實有處地方參差不齊的斷裂了,她自言自語說道:“此人定有百八十公斤吧?” 不然正常人怎會將樹干給坐斷了? “你該想的是,此人是如何用百八十公斤的身子上樹的?!绷簯崖逍Φ溃骸安蝗缰苯尤枂査阒懒恕W甙身搩?,隨我一同去看看打下的鳥兒?!?/br> 梁懷洛邁著悠哉似神仙的步伐走到門前打開門,湯言頁回頭看他,有一瞬間覺得奇怪,他為何能確定,那人掉下樹后不會逃走呢? 不管怎樣,都先去看看再說罷。 此時湯府院外,原本藏匿于樹上的人黑著臉,橫躺在樹下,內(nèi)心罵了一聲:“cao他奶奶的”。 從摔下來的那刻他便恍然大悟,投擲碎石的人一開始就沒打算殺他或是將他怎樣,除了第一顆碎石目標(biāo)是在他以外,其余的碎石原來都是為了要斷他落足的枝干! 偏偏氣人的是,那第一顆碎石來的太快,等他反應(yīng)過來也已經(jīng)躲不了了,碎石的速度迅猛,若是不控制好力度,可以直接打進他的**中,而此人卻將碎石不差一分一毫的擊中于他的死xue,以致麻了他半個身子,掉在這地上后動彈不得。 他攤著身閉眼,裝死不過多時,上方便傳來一聲輕笑,有人正用玩味兒的語氣說道:“頁兒你來看,這人恐怕還不足一百斤,生得倒不錯,是個氣質(zhì)書生,嘖,不過我是不是在哪見過……” 書生倏地睜開眼,面面相覷,二人皆是一愣。書生看著眼前正懨懨假笑的人,內(nèi)心頓時一陣惋惜,這位二公子年紀(jì)輕輕居然記憶不好。明明今日在酒樓還救他躲過了杖刑,才不過幾時他就記不得自己了? 湯言頁走過來看見地上躺著的書生,也是一愣,有些驚訝的問道:“你這書生大白天躲樹上作何?莫不是今日在酒樓瞧上我了來此偷窺?”她抱著手,不屑的哼笑一聲:“二公子,難怪你今日會出手救他,原來這書生是你的同謀啊?!?/br> 梁懷洛:? 眼見被誤會,書生看了看她,又去看梁懷洛,瘋狂擺手也不只是被嚇得還是太激動,他的嘴已麻木的毫無知覺,動不了嘴巴說不了話,光哼哼又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他用僅能動的那只手比起了手語。 湯言頁奇怪問:“你想解釋什么?” 梁懷洛翻譯道:“他說他沒有偷窺你?!?/br> 湯言頁質(zhì)疑的看了梁懷洛一眼,又去看書生。書生沒有搖手反駁,看來是說對了,她又問:“你嘴是怎么了?今日早上你不是還能說話嗎?” 書生又瘋狂用那只手比劃,撿起地上的石頭,對著自己的肩手有氣無力的丟了一下,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搖擺,除了他自己,沒人知他是何意思。 湯言頁看得一臉懵,恨不得進屋里拿筆墨出來讓他寫來的快些。梁懷洛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主動說道:“他說剛剛樹枝突然斷了,地上剛好有顆石子,摔下來時壓上了他的死xue,所以麻了半個身子,一個時辰便會好?!彼櫚櫭?,又道:“最后好像是在說,他真的沒有想偷窺你?!?/br> 書生聽完后欲哭無淚,不會翻譯能不能別亂翻譯誤人子弟啊,你明明只有最后說一句對了啊! 湯言頁半信半疑的看了看書生,對梁懷洛說的話置之不理,說道:“你可知此地是湯府?而且你爬上樹總得有個理由吧?莫要說是在樹上瞧書看風(fēng)景,我不信?!?/br> 書生為了防止梁懷洛再亂曲解他的意思,他拿起個石頭在地上比劃,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左手沒練過字,只能慢悠悠一筆一劃的寫,他歪歪扭扭點了個三點水。 梁懷洛垂眸,見了這三點水揪起了眉頭沉思一秒,茅塞頓開,他拿著三寸斷竹便往掌心一拍,說道:“頁兒你看,這是一個梁字。” 書生正在寫“刀”字。 湯言頁心想,確實是梁字。 “梁”字初成,書生琢磨著下一個字改如何去寫的時候,梁懷洛低低地“嘖”了一聲,書生轉(zhuǎn)著眼珠看去,就聽他一臉匪夷所思的看著自己,說道,“原來你想偷窺的人?!?/br> “是我?” 湯言頁:“……” 書生:? 第5章 清歡 5 一片樹葉無聲落了地。 書生一時半會竟被他以詞害意的一句話給當(dāng)場嚇懵,不過梁懷洛說的話讓他立馬反應(yīng)過來,這二公子同是姓梁,按先前的種種跡象,他大概已猜出是誰了。 他當(dāng)然不能隨意說出來其實自己偷窺的人是知府大人。書生立刻將地上未寫完一半的字抹散開,躺尸似的不再繼續(xù)比劃。 看著書生一驚一愣的模樣,湯言頁沉思半晌,撲哧一聲笑出來,指向梁懷洛幸災(zāi)樂禍道:“傻書生,你該不是真看上他了?” 看他的神情,湯言頁覺得就是梁懷洛提前猜對了他的意思,忍不住調(diào)侃。不過心里還是清楚,兩個男人看不看上,是不可能的。 話音未落,梁懷洛在書生面前蹲下,垂著腦袋,鳳眸定定的看著書生的臉,書生被他瞧的心里一陣晃亂,動不了身子,只得瞪著眼睛。 不管他奮力眨眼是想表達什么,梁懷洛只伸出一只手,不帶任何溫柔在書生的左臉上戳了一下,他輕聲夸贊了一句,似感嘆:“居然還有彈性…” “……” 書生微微皺起眉頭,眼泛淚水作出一副被人欺負(fù)了的模樣,向湯言頁投去了求救的目光。梁懷洛稍側(cè)身,擋去了他的視線,笑著道:“頁兒,這位小兄弟的臉,膚白如脂,手感真的不錯?!?/br> 湯言頁實在沒臉繼續(xù)看下去,擺了擺手轉(zhuǎn)身往湯府走去,“二公子慢慢獨賞,我先回府了。” 知她無心再此多逗留,梁懷洛再次對上書生的目光,笑了笑起身,決定置之不顧的任他躺在那。 他三兩步跟在湯言頁的身后,似笑非笑悠哉道:“但我還是喜歡摸頁兒的臉。頁兒,你慢點走,你的閨房我還沒細(xì)看有何變化呢?!?/br> 閨房兩字立馬讓湯言頁想起剛剛二人在房里的親密之舉,又自覺今日對他算是十分有耐心,此時卻忍無可忍,立馬跑進府里,回身將大門重重關(guān)上。 將少年關(guān)在了門外,湯言頁笑盈盈的說道:“二公子還是早些回吧,這喜洲閨房無數(shù),二公子大可去看看其他姑娘的,定然比我的好看多了?!?/br> 聽著門里的姑娘故意學(xué)著外頭那些閨秀說話,她的聲音正常說話時便好聽,故作此聲音色反倒妖嬈了,讓人雞皮疙瘩起一地。 被拒之門外的梁懷洛看著面前的長戟高門,無聲的站了一會兒,又轉(zhuǎn)頭看了眼不遠(yuǎn)處還躺著的書生,低頭無奈的笑了笑,才踱步離開。 湯言頁在門邊站了一會兒,側(cè)臉貼在門上聽了半晌,半天不見外頭有動靜,想必那人是知難而退了,她這才滿意的拍了兩下手灰轉(zhuǎn)身,一這轉(zhuǎn),見湯沈元皺眉負(fù)手而立的站她的閨房前,正難掩怒氣的望著她。 湯沈元問:“你平日就是這樣待人處事?” 湯言頁不敢與他對視,“是他先……” 湯沈元怒聲打斷道:“你跟我過來!” 二人前腳后腳來到堂屋,屋里無一人,湯沈元坐下待胸悶消了點,緩聲問:“你娘是怎么教你的?不論來者何人都不應(yīng)如此待客,何況人家懷洛之后是要娶你回去的人,又怎能如此待他?” “對不起,爹?!睖皂摯故渍J(rèn)錯。 湯沈元:“你可知為何爹會答應(yīng)梁大人的提親?” 這件事她當(dāng)然不會明白,只搖了搖頭道:“不知。” 湯沈元看了她兩眼,問:“你當(dāng)真那么不想嫁給他嗎?” 湯言頁毫不猶豫:“不想?!?/br> “不嫁給懷洛也行?!?/br> 湯沈元面無表情的挪開視線,給自己沏了杯茶,緩聲說道:“那我現(xiàn)在就派人去通知梁大人,懷洛年紀(jì)尚輕,懷陽身為嫡子才合乎情理,改成讓你與懷陽成親,你覺得此事……” “爹!” 湯言頁打斷道:“此話當(dāng)真,還是您在逗頁兒玩?梁懷陽可是喜洲的……您真忍心讓我嫁給去?不說他,梁懷洛那人表里不一,您和娘根本不了解他是什么人,再者您明明知道梁府的人都是一群……” “放肆!” 湯沈元瞪著她,“女子到了出嫁的年紀(jì),自然得行自己分內(nèi)之事,放眼整個洲城,可還有比梁府讓爹更放心的地方嗎?你看看溫子秧嫁的那個瘋子,懷陽都比那瘋子好上百倍,梁大人沒替懷陽提親已是對我們?nèi)手亮x盡了。” 這些事她心里當(dāng)然清楚,但為何偏偏就非得是梁府呢?溫子秧嫁的雖是瘋子,但好歹那陳瘋子并非真瘋,只是對棋畫過于執(zhí)著而瘋。 她怒道:“怎么沒有?爹您心里不明白嗎?若不是當(dāng)年有人陷害嚴(yán)大人招來了滅門之災(zāi),喜洲何來梁府,梁顫又何來這知府官位?” “多余的話不必再說?!?/br> 湯沈元不想與她談此事。畢竟那是十八年前的事,十八年前喜洲上一任的知府大人嚴(yán)博涉嫌陷害欺君,后來被滅門,那時他們一家還沒來此地,對當(dāng)年的事并不太清楚,更不好亂下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