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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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大包行李,連帶著他的,湯言頁居然在大半夜收拾起了行李,隨即他看見桌面上有一封信。 湯言頁見他醒了,便走到床邊蹲下來,小聲說道:“梁懷洛,我們走吧。” 梁懷洛有些不解,提醒道:“現(xiàn)在是三更。” “對,就是現(xiàn)在,三更?!睖皂摑M懷期待道:“我們夜里偷偷走,信我寫好了,要是白日咱們走,我娘肯定會不舍,到時候我怕我哭的稀里嘩啦的,不如咱們現(xiàn)在走,她們看到信,心里總比親眼送人要好過一些?!?/br> “頁兒,你可想好了?” “嗯,我想好了?!睖皂摰溃骸暗亲咧?,我們必須去看看你母親?!?/br> 梁懷洛突然笑了起來,從暖呼呼的被子里伸出手,掐了一把她臉上的rou。 “那就走吧。” 初冬的夜,沒了烤爐的加持果然比湯言頁想像中還要冷上幾倍,特別是山林間,妖風仿佛要把這些樹吹成一個恭敬的彎度它才肯罷休。 兩人坐在一匹馬上,梁懷洛在后面護著他,他們走的很小心,馬兒走的也小心,就算來到這空無一人的山腳下,馬兒的馬蹄聲還是沒有耳邊的風聲來的大。在出城的那一段路,梁懷洛能感覺到有道視線望著他們,但沒有任何敵意,更像是目送。 梁懷洛大概猜到來人是誰,沒有去看那個人。 兩人在寂靜空巷中,離開了城,往南岸走去。 “你說爹要是知道咱們偷跑,會不會更生氣了?” 梁懷洛道:“會?!?/br> “那我娘呢,她總不會哭了吧?!?/br> 梁懷洛道:“也會?!?/br> “湯珧指不定會在安安姐面前罵我白眼狼兒呢。” 梁懷洛笑了笑:“一定會。” “你娘,也一定會為我們感到開心的?!?/br> 梁懷洛剛想說什么,卻突然頓住了。 湯言頁偏頭想去看他,“她不會嗎?” “噓?!绷簯崖逖凵窭湎聛?。 他答道:“有人在那兒。” 四周本就漆黑一片,寒風還在耳邊“呼呼”的刮著,湯言頁不禁有些發(fā)抖,不知是冷的還是怕的,她身子往后靠,跟梁懷洛貼在一起,“是……會是誰???” 不論是誰,梁懷洛都不在怕的,只是他有些奇怪,這大半夜,居然還有人同他們一樣來故亡人?那人聽見馬蹄聲回過頭,在黑夜中與梁懷洛對視了三秒,看了眼他們二人的行裝,譏笑了一聲回過頭,看向墓碑,“二公子果真是命大?!?/br> 馬兒在不遠處停下,梁懷洛從馬上翻身而下,走到嚴焯非面前,蹙眉問:“你來這里做什么?”若是沒記錯,印象里嚴焯非并不是第一次來他母親的墳前。 “二公子別誤會了,我來這里什么也不做?!眹漓谭寝D(zhuǎn)頭看了一眼梁懷洛身后,還坐在馬上的湯言頁,“我聽別人說,梁二公子死在了那場火中。但眼下一看二公子這身行頭,看來真打算改名換姓,帶上媳婦兒跑了?” “你就不怕我到皇上那兒告發(fā)你么?” 梁懷洛勾唇,嗤笑道:“你若想我死,那天你便可以一把火把我殺了,我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活不成。話說回來,我還得謝你一命?!?/br> 嚴焯非不屑地笑了一下,確實,他在當時放完油水的那一刻猶豫了,與其說想看梁顫親手毀了自己最愛的兒子,不如說想給梁懷洛一次機會,畢竟這個人在他心里,也不算壞到要死的地步,他也是在那一刻再次看見了自己,好像還存在那么一點人性。 “你就不問問我,為什么會來看你母親嗎?”嚴焯非問。 梁懷洛看著他,沒有回答。 嚴焯非先是往后退,便退便道:“你母親死前,我給了她一封信,我原本以為那封信是清飛堯?qū)懙?,最近我才發(fā)現(xiàn)它并不是,那封信來自楊婆之手,你想知道她為什么想殺你母親嗎?” 梁懷洛看著他,道:“因為我是清飛堯的孩子?!?/br> “……” 嚴焯非楞了一下,笑起來:“原來你一直都知道?!?/br> 他又問:“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梁懷洛冷淡道:“清飛堯死的那天?!?/br> 那天,在湯言頁還沒來的時候,他抱起清飛堯的尸體時,火光照應(yīng)著清飛堯的側(cè)臉,而在他右耳耳廓的最上方,梁懷洛看見了一個很小小的凹陷,那是類似一個月牙,像是用小拇指甲狠狠掐過而下陷的月牙。他將清飛堯放下,再次認真看了一遍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耳,那凹陷的地方和形狀,竟與清飛堯如出一轍。 梁懷洛很快想起杜歡若生前,反復問他的一個問題——你身上有沒有胎記?這句話在當時也反復在他腦海中浮現(xiàn)和提醒他,而他身上確實有胎記,他一直以來都知道,只是當時杜歡若指的胎記,是黑色的痣或者斑。 所以他當時覺得,或許連杜歡若自己也不知道,其實清飛堯也有個胎記,在耳骨最上方,一個很難觀察到的地方——就是確定他們之間一個關(guān)系的紐帶。 嚴焯非似笑非笑的思考這中間的關(guān)系有多混亂,在他手中暗藏著暗器的同時,梁懷洛也不動聲色的在兩指之間準備好了屬于他的武器。 就在劍拔弩張之時,梁懷洛身后便傳來了輕快的馬蹄聲,嚴焯非往梁懷洛身后看去,手里的暗器也下意識飛向了駕著馬朝他奔來的湯言頁,夜空中一聲尖銳的碰撞聲響起,梁懷洛用石子擋下那飛刀改變了它的飛行軌跡,嚴焯非想也沒想的轉(zhuǎn)身就跑。 就聽湯言頁怒道:“我想起來了!上回就是你!差點兒在這要了我的命!” 可嚴焯非哪管她說什么,輕功到底是跑不過馬兒,好在他輕功很好,也沒讓湯言頁的馬兒追上。被落下的梁懷洛看著越來越遠的一人一馬,無奈的搖了搖頭,便負手飛身往前追去。 湯言頁追了不過幾十秒,突然感覺到身后微微一沉,下秒便有一手攬上她的腰,將她摟進自己懷里的同時另一只手接過她手中的馬繩。前面便是兩條湯言頁十分熟悉,她當初走錯的分叉口,她看見嚴焯非往右邊逃了去。 就見梁懷洛手拉著馬繩往左一扯,馬兒便十分聽話的朝左邊那條岔路跑去。而在湯言頁的震驚中,她聽見梁懷洛在寒風中有些沙啞的聲音從耳邊傳來,“頁兒,這才是我們要走的路?!?/br> 前方,天地連成一線,晨光將將從地平線上升起來,暗藍色的天空放眼望去又多出了幾縷艷麗的色彩,兩道相互依偎的人影策馬奔騰地向那里飛奔而去,他們的前路不知有多長,而在他們的身后,是初升的朝陽。 對湯言頁來說,這會是真正嶄新的一天。 梁懷洛卻覺得不然…… 因為屬于他的朝陽,始終都在。 《一念四季是清歡》 ——正文完,感謝。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本文筆拙劣,十分感謝一路追來的大家。 下一本《一朝重生竟折舟》雙重生甜寵文,會努力寫。 預(yù)收文案: 前世,在昭王府王爺病逝那天,徐今歌逃了當朝太子的婚,只為見那薄情寡義的王爺最后一眼——也是那一天,長安城最美歌姬殉情了。 她選擇死在了他的墓碑前。 一朝重生回到逃婚之日,白喪與紅囍亂了世人眼,悲喜交織的人群中,沒人發(fā)現(xiàn),那本該躺在棺材中的王爺牽著頭戴鳳冠的今歌,一同溜進了深巷里。 太子大婚這天,花轎是空的,沒有新娘。 “可是怎么棺材,棺材也是空的?” “喔,因為王爺他——搶親去了?!?/br> ——————————— 來世這一朝,哪怕負了這座長安城。 他也要護她一世長安。 【癡情歌姬x冷血王爺】 第86章 番外 湯言頁自來到了京城, 便喜歡上了這里。 那會兒她和梁懷洛剛沖嶺南一帶離開,腳下的馬兒已經(jīng)不再是當年同他們一道出來的馬兒,萬里路讓它累地趴下后再也沒起來。初來乍到, 湯言頁先是被京城郊外的一個小莊園吸引, 這里有很多高山, 還有一條小溪, 山水一色。 莊園主要靠農(nóng)作自給自足,沿著一條小石道走不到兩個時辰便可看到京城沿邊的小集市, 駕馬要快上許多,但莊園里的平民是世代生活在這里,習慣了這種享受慢生活的日子,知道有這么個地方的人也有很多,但多數(shù)是路過留宿一晚就走。 二人來的當時, 莊園里有間空屋子沒人住,據(jù)說是屋子原本的主人得罪了京城的縣令, 自從被抓進去后再也沒見過他,也不知現(xiàn)在是死是活。聽莊里的人說,屋子主人是個常年單身老漢,幾十年也沒娶老婆, 日子過得渾渾噩噩, 幾乎都在外頭瞎混。 湯言頁剛住進來時這屋子里的擺設(shè)十分少,就一張床和一張桌子,連基本生活起居的用品也沒有,收拾起來倒是方便很多。 她一開始還想沒經(jīng)過人家同意便擅自住進來會不會不妥, 梁懷洛只點了點頭, 很快又道:“幾兩銀子就解決的事兒,頁兒不必擔心?!?/br> 在這之后不久, 湯言頁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了身孕,梁懷洛便讓她好好先在這兒安胎,他們每個一段時間都會寄信回喜洲,在兩邊一切都安好的情況下,湯沈元竟沒催他們早日回家。這里空氣清新,四季氣候適宜,所以梁懷洛建議湯言頁在這兒將孩子生下來。 梁懷洛也帶著一點點私心,他喜歡與湯言頁獨處,也很珍惜在外頭的這些日子。十月之后,清湳衣便在這間小屋子里頭出生了,名為清湳衣,梁懷洛給孩子取的,至于為何不姓梁,湯言頁沒問,梁懷洛也沒主動說,二人心里都清楚。 而從出生到現(xiàn)在,一晃四年過去,清湳衣還沒有家的概念。這里對清湳衣來說就是她的家。 “家”這個問題湯言頁也反復告訴清湳衣好多次,這不是他們真正的家,可清湳衣卻從來沒聽進去,搖頭晃腦的答應(yīng),再左耳進右耳出,絲毫不把她這個母親放在眼里。 隨著清湳衣的長大,湯言頁漸漸發(fā)覺到,這個女兒生的像梁懷洛,其實性格同她小時候簡直一模一樣,徹底確定這件事時,湯言頁感到很頭疼。 幾天前湯言頁寫了封信回喜洲,她在信里便同湯沈元訴苦了這件事,并且通過清湳衣的不受管教,她真是深刻體會到湯沈元的不容易。 她在信里提到,再不過多久要把清湳衣帶喜洲去,給他們看一眼,順便壓壓清湳衣這個小小年紀就囂張到想上天入地的丫頭。奇怪的是,清湳衣在梁懷洛那兒根本算不上個事兒,這也算是湯言頁另一個很苦惱的地方,清湳衣不怕爹,但她卻十分聽梁懷洛的話。 就像昨兒清湳衣嚷著想吃牛rou,湯言頁心想正好家里的魚rou快吃完了,也該要去集市買買點屯糧的時間,她便讓梁懷洛和她在家呆著,她出去買,但梁懷洛不讓她一個人去,執(zhí)意要跟上,可家里不能只留孩子一人,湯言頁最后留下帶孩子,梁懷洛替她去集市。 清湳衣一瞧爹爹要走,回想昨天爹爹答應(yīng)她要陪自己玩,現(xiàn)在又食言,立馬就鼓著腮幫子瞪著水靈靈的大眼睛,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看得梁懷洛忍不住笑地往她頭上揉了一把,什么也沒說,上了馬就走。 湯言頁站在清湳衣身邊,手拍了一下清湳衣的肩,說道:“衣衣,同爹爹說再見?!?/br> 清湳衣看著梁懷洛背影,冷冷哼了一聲,“ 我才不要跟騙子爹說再見!” 清湳衣一臉憋屈努努嘴,轉(zhuǎn)過身往房間里跑了去。湯言頁看了一眼梁懷洛漸行漸遠的身影,心放了下來,也轉(zhuǎn)身隨著清湳衣進了屋里去。 前不久,從皇宮里傳來一個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聽聞皇上除了皇后,將后宮的妃子全數(shù)都發(fā)配到了宮外,對之前受寵的妃子來說這簡直就是煎熬,但對不受寵的妃子來說,這就是解放。 大隋的后宮猶如一個空軀殼,而當年迷倒眾生的柳貴妃,在一夜被皇后賜了毒酒也去了,但太子,還是原來那個太子。誰都不知道為什么皇上突然如此憎恨這位柳貴妃,也不知道為什么柳貴妃死了,她的兒子依然能坐穩(wěn)太子的位置。 但這些都是那紅色宮墻里頭兒的事了。 宮外頭,湯言頁在前幾次去集市中,看見了許多張貼有“重金懸賞”字樣的通緝令,一模一樣的通緝令湯言頁其實在其他地方也看見過,但最近京城遍地都是,賞金還翻了個倍,那逃犯來自喜洲城,湯言頁每回看見這些通緝令,都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便從它面前走過了。 作為喜洲人,湯言頁想過他們一家生活在這樣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很不安全,四面環(huán)山的地段并不能保護他們什么。每每梁懷洛看見這些通緝令,他都是牽著她視若無睹的走開,然后小聲告訴她:“你夫君可以以一敵眾,別怕?!?/br> 她不希望事情發(fā)生至這樣難堪的地步。 只是湯言頁也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那么快。 梁懷洛剛走沒多久,在外頭傳來一陣馬蹄聲后,湯言頁聽見外頭有人吵鬧了起來,很快越來越多的聲音混雜進去,男男女女,不時還有孩童的哭聲。 動靜引起了清湳衣的注意,她豎起耳朵轉(zhuǎn)過身朝緊閉的木門看去,正要跑過去一看究竟時,湯言頁眼疾手快把她攔腰抱起來,皺起眉道:“外頭吵架呢,衣衣不要去湊熱鬧?!?/br> 清湳衣很不情愿的問:“為什么那么多人都在吵架?” “這娘怎會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