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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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執(zhí)想了想,說:“脫敏治療可能出現(xiàn)副作用嗎?” “脫敏治療的原理是讓患者逐步接觸過敏源頭,適應條件,從而達到治療效果。如果對過敏物的劑量控制不恰當,很有可能引發(fā)病癥。同理,成癮癥的相關治療也是這樣。過度接觸上癮源會讓患者失去自控,再次陷入病癥,導致更嚴重的狀況也不是沒有發(fā)生過?!?/br> “周沉有什么異樣嗎?”蕭青問。 賀執(zhí)說:“他平時喝酒嗎?會喝醉嗎?” 蕭青不斷記錄的筆頓了下來,“周沉不會碰酒。即便迫不得已,也絕不會喝醉?!?/br> “是嗎……” “賀執(zhí)?!笔捛鄧@了口氣,翻開壓在胳膊下的一本病例,“周沉曾經(jīng)裝醉誤導了蕭正陽的診斷。除了那一次,我再也沒有見過周沉醉酒的模樣。雖然我不認同蕭正陽的一些治療手段,但作為心理醫(yī)生,他是絕對合格且優(yōu)秀的。周沉善于調(diào)整與偽裝自己的情緒,是很難處理的病人。” “蕭醫(yī)生這是怕我被狼叼走了?”賀執(zhí)輕笑,“不用擔心,他就是想吃了我也得啃一會呢。” 蕭青皺眉,他并不擅長回答這種調(diào)侃中帶著自嘲與輕浮的話。 “脫敏治療真的有用嗎?”賀執(zhí)自然地岔開話題。 “理論上可能有用,雖然我并不贊成?!笔捛嗾f,“下周我需要外出復診,地點離你們的拍攝地兩個小時車程。我會過去一趟。” 賀執(zhí)愣了片刻,問:“周沉知道嗎?” “不知道。” “那誰帶蕭醫(yī)生進劇組?” 蕭青合上病歷本,說:“我去探班,會有人帶我進去?!?/br> 廖嘉宇拿著劇本指指點點,最終點點頭,像是和周沉達成一致。廖嘉宇扯過半蹲在一旁休息的鄭元,朝賀執(zhí)走來。 “行,那到時候聯(lián)系,先掛了?!辟R執(zhí)掛斷電話,朝廖嘉宇打招呼,“廖導?!?/br> “小賀忙著打電話呢?”廖嘉宇把拿著劇本的周沉往前推,“你們周導要改劇本,打擾小情侶煲電話粥的仇可得記他頭上?!?/br> “廖導?!辟R執(zhí)站起身提醒,“我單身。” “這么警惕啊?!绷渭斡钫{(diào)侃一聲。將視線落在鄭元身上。 鄭元愣了片刻,慌張地擺著手:“廖導,我也單身?!?/br> “行了,不逗你們小年輕?!绷渭斡钫f,“周沉對劇本有些想法,但改動比較大,需要和你們商量商量?!?/br> “周導想改哪里?”鄭元問。 周沉將手中劇本攤開,印刷字體間寫滿了雅正的字,將空白的位置幾乎全部填滿。 “增改的部分主要在這幾幕,是你們兩個的對手戲。難度會有些大,對屏幕形象也會有很大的影響?!敝艹琳f,“如果有任何顧慮可以隨時告訴我。” 賀執(zhí)接過劇本,鄭元湊上來看。 如周沉所說,添加的劇情幾乎全部是平燁燭與姜深的對手戲。 原本的故事中,姜深陪著平燁燭送了幾次葬。他聽到過遠在他鄉(xiāng)的游子電話中麻木沉痛的沉默,看到過懸崖邊飽經(jīng)風霜的棺木。他知道背尸人的傳承將斷,而他手中的片子也不過是這份職業(yè)葬禮上的一株白色菊花。 姜深是記錄的人,最終他離開村寨,將這些故事帶上攝影展,村寨獲得政府的支持與資助變得富饒。而平燁燭卻和仍然需要背尸人的村寨一起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怪廖嘉宇會一眼看中這份本子。人物豐滿,壓抑與溫馨共存,是一份成熟的,完美的文藝劇本。 而周沉卻認為,太和諧了。 大量的筆墨用于講述故事和表達現(xiàn)象,故事自洽,而平燁燭的孤獨與內(nèi)斂卻向湖面的浮萍,空有設定沒有根系。 姜深不能只是攝像機的雙腳,平燁燭也不能只是背尸人的眼睛。 在周沉的故事中,姜深是闖入寨子的外人,他帶著許多有趣新鮮的玩意,教孩子使用電子設備,講山外的故事。有些人喜歡他,有些人討厭他。平燁燭小心的維持著平衡,避免姜深與寨子有過深的交集。 然而事與愿違,姜深與寨子中的神棍交惡,被忌恨報復。神棍與寨子里的富商做交易,將姜深賣到富商家里做冥婚。 “這個,真的能播出去嗎?”鄭元看完了增改的部分,一時不知道說什么,提出了無比質(zhì)樸的問題。 “人口買賣、活埋、冥婚……”鄭元撓撓頭,“劇情是豐富了,但這也太豐富了!” 廖嘉宇點點頭,說:“的確會麻煩一點,不過這是我們該考慮的事。小鄭覺得這部分是加還是不加?” 鄭元看看周沉,又看看廖嘉宇,沒敢說話。 “我沒什么問題?!辟R執(zhí)合上劇本,替鄭元解圍,“廖導既然來問我和鄭元的意見,就說明您舍不得這段劇情?!?/br> 廖嘉宇抿了抿嘴,顯然是被說中了。 “好的電影不應該歌頌或者評判事物,故事就是故事,把故事講好,才是電影的真正意義。該講的東西就把講出來?!绷渭斡钭龀鰶Q定,看了一眼鄭元,“以后有什么想法別藏著?!?/br> 鄭元慌張地應了一聲,攥著衣服像犯錯的小狗。 等廖嘉宇走遠,賀執(zhí)才拍了拍鄭元的肩膀:“廖導拍了一輩子文藝片,每一次都在創(chuàng)新,每一次都想講新的東西。不摻和導演間的爭論是明智的選擇,只不過廖導與眾不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