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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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兩人也應(yīng)著,聲音大了不少。 李麗敏剛還哭著,這會一家人都大聲的保證著,她抹了一把淚的,倒也沒有再哭,而是看向沈賢國,語氣嚴(yán)肅認(rèn)真,“賢國,這事情如果就這么算了,我就,我就……回娘家,再也不想受這個氣了?!?/br> 她話剛說完,隔壁二叔家也嚷了起來。 沈子夏豎著耳朵聽了一下,想也知道是因為什么事。 張金花從他家劃拉了一百八,也從二叔家劃拉了一百多,總共加起來三百多快。 二嬸的脾氣比李麗敏更爆,這些年要不是為了一雙兒女,她也不會隱忍到今天。 現(xiàn)在分家了,趙翠自然不把他們放在眼里。 不一會,他們家的房門就被拍響了。 只見二嬸一臉氣憤的進(jìn)屋里來,眼睛看到沈賢國夫妻,喊了聲大哥大嫂,臉色卻沉如鍋底。 沈賢業(yè)跟在后頭,還牽著家寶。 沒等沈子夏坐下,二嬸直接朝著她爸媽說道:“大哥大嫂,我來找你們什么事你們也知道?!?/br> 沈賢國點點頭。 趙翠了然,直接大罵道:“大哥大嫂別怪我粗魯,這事情,咱們不能這么算了,她娘的憑什么動咱們的錢?她就一后娘,憑什么拿咱們的錢?” 沈賢國也在氣頭上,連忙應(yīng)道:“那是肯定的?!?/br> 管他什么老子,管他什么后娘,他家的錢怎么可以就這么到別人手上? 李麗敏這會已經(jīng)抹干了淚,妯娌兩人這些年來雖然也有發(fā)生過意見相左的時候,但是關(guān)系也是很好的,平時有商有量,這會遇到這么大的事情,妯娌兩個直接討論該怎么辦? 趙翠直接了當(dāng)?shù)恼f道:“能怎么辦?他們回來就讓他們把錢吐出來?!?/br> 李麗敏點頭,可是想到張金花那暴脾氣,又有些擔(dān)憂,“她那人你也是知道的,咱們問了她未必愿意給,她撒潑的功夫多厲害你不是不知道?!?/br> 張金花最會就是哭爹喊娘,罵不孝順。 這些也就算了,他們當(dāng)作聽不見,就要錢就是了。 但是怕的就是張金花到時候撒潑直接往地上一坐一躺,這事就算鬧大了,也未必能成。 到時候他們也是吃力不討好。 趙翠本來還怒火沖沖,聽到這話,也知道這么蠻橫的直接要錢是沒用的。 畢竟是一家人,生活了十幾年,不到完全撕開臉皮,也做不到太決絕,到時候不單止丟的是他們的臉,更是他們自己的臉。 想了想,趙翠問道:“那該怎么辦?這錢就讓他們這么拿了?” 李麗敏當(dāng)然不肯,但是屋里四個大人,一時之間卻想不到一個能把錢拿回來的辦法。 沈賢國沉吟了一下,說道:“等會我去找大隊長說說,看他怎么說吧?” 四人也想不到好的主意,只能去找大隊長問問有沒有好的主意? 沈子夏坐在邊上,看著四個大人一臉愁容,心里直把張金花罵上千遍。 都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的,這就是了。 雖然那些錢是從他們家手里劃拉過去的,但是張金花占著的一個理就是,他們之前沒有分家,所以所有東西都是共用的,后面幾個月才分家,在此之前,張金花預(yù)支的錢,明面上,是一家人共用了。 當(dāng)然,他們都知道,張金花的錢都是被她攢起來了,這點枕邊人的沈棟材最清楚了。 他們很快把大隊長請了過來,這事情在大隊長去了隊里之后,就聽知青小林說過了。 他也十分氣憤:“這事老古做的不對,我也說他了,他倒好,說這是你們的家事,氣死我了,要是我在,就不會讓他干這蠢事。” 大隊長口中的老古正是副隊長。 兩人一直不和,因為副隊長總覺得自己的能力比大隊長強(qiáng),可最終正位卻給了大隊長沈保宗,卻沒給他。 這兩年,副隊長暗暗和大隊長較勁,就想把大隊長的位置弄過來,可惜大隊長很得村民的心,副隊長再怎么籠絡(luò)別人,也只能屈居于大隊長之下。 兩人暗暗較勁,卻把沈賢國一家拖了進(jìn)來,大隊長心里也不安。 都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他不知道怎么就變成這樣。 不過他還是允諾道:“你們放心,這事等材叔回來,我會跟他說的,這事情,是老古做的不對,這事情不能這么干?!?/br> 幾人有大隊長這句話,也安心不少。 不過畢竟是別人家家事,大隊長也不敢拍胸口保證一定拿回來。 他朝沈賢國沈賢業(yè)兄弟看了過去,說道:“你們家的情況,我也不多說了,反正我就盡力吧!” 沈賢國十分感激。 大隊長看著一屋子人愁眉苦臉,嘆了口氣,看向沈賢國,“不過呢,以前花嬸每個月都會去生產(chǎn)隊預(yù)支錢,賢國你也是知道的。” 花嬸說的就是張金花。 沈賢國點點頭,沒答話。 “花嬸每個月預(yù)支的的錢,她拿哪里去了,我們就不知道了。你們分家也就這幾個月的事情,之前你們沒分家的時候,她也預(yù)支了,到時候我們這邊說,也不好說,畢竟那時候你們是一家人,我是這么想的,你們分家后她預(yù)支的那些錢,就必須給回你們,畢竟你們都分家了,她拿的錢,應(yīng)該他們自家的,至于你們沒分家的時候,她預(yù)支了多少,就按照你們?nèi)祟^來分,到時候我算算,應(yīng)該給回你們多少,這樣子,才好勸她?!?/br> 大隊長這話說的在理,可沈賢國卻沒有應(yīng)話。 他不應(yīng)話是因為他知道張金花手里頭拽了不少錢,往年今年,張金花沒少預(yù)支,每次都是從他們賬上扣除,積積攢攢的,張金花手里頭錢可不少。 他已經(jīng)讓步很多了,這一百多塊錢,是他們家掙的,憑什么讓張金花拿了去? 沈賢業(yè)也不同意,“張姨手里頭有錢,我們不可能再出這筆錢的,分家了就按照分家的來發(fā),副隊長從我們家的錢扣除就不應(yīng)該,我們不吃這個虧?!?/br> “對,我們不吃這個虧?!?/br> 兄弟倆硬著心腸,沒有半點退讓。 沈賢國說道:“之前說過了,分家之后,家里年底分的錢,都是按照各家各戶的分,上頭誰簽字誰預(yù)支的,你們也有記錄,我簽字的,算我的,他們簽字的,算他們的,我不出這筆冤枉錢?!?/br> 沈賢業(yè)也是同樣的話。 他們分家的時候就說了,分完家就完全分?jǐn)嗔?,自家歸自家的,怎么可能因為上半年沒分家,現(xiàn)在錢從他們身上扣?張金花手里拽的錢也沒給他們,全藏起來了。 兄弟倆硬氣起來,是大隊長沒有想到的。 他也知道這筆錢他們不該出,但是又知道張金花那性子不好惹,想著折中的辦法會好點,見他們不愿意,也只能應(yīng)了他們的話。 “那行,等花嬸回來,我跟她說說?!?/br> 沈賢國感激著,嘴上直說,“麻煩你了。” 等送走了大隊長,一屋子的人笑容卻還是沒有。 好端端領(lǐng)大錢的日子,卻出了這么遭心的事,任誰心里也會不樂意的。 兄弟倆沒讀過什么書,從小到大埋頭苦干,老實慣了,完全不懂和潑婦交涉罵人。 李麗敏家教很好,也沒見過這么潑辣的女人,一直以來都不會應(yīng)對這惡婆婆,要不是后面幾次閨女的事觸了她的逆鱗,她也不會和張金花叫板。 只有二嬸趙翠做好了魚死網(wǎng)破的打算,嘴里嚷嚷著,“反正她要是不把吐出來,我就不會讓他們好過!” 可都是一群沒有讀過書,也沒有去外頭見過世面的人,身邊的鄰居村民,大多數(shù)都是好的,也就出了張金花這么一個歹的,遇上心里只亂亂的,找不到好的辦法。 沈子夏看著一個個垂頭喪氣,心里也難受。 這事情說好搞也好搞,說不好搞也不好搞。 就看他們要怎么應(yīng)對。 李麗敏難受了一天,飯也沒吃。 沈子夏進(jìn)廚房用之前弄的面粉給她做面條吃。 可到底心里難受,李麗敏吃了兩口就說不要了。 沈子夏嘆了聲,坐在一旁沒有走。 她看著李麗敏愁容滿面,問道:“媽,這事你是怎么想的?” “還能怎么想,把錢要回來?!?/br> 要錢是一回事,問題要怎么要?問題對方會不會給? 就如同他們擔(dān)心的那樣,到時候張金花學(xué)她之前往地上一躺,嚷嚷著要看病住院怎么辦? 她也想躺地上去,讓她把錢吐出來,不過她得吐才行。 沈賢國進(jìn)來看了眼,又悶著出去抽煙。 天色開始黑下來,屋子里顯得很安靜。 沈子夏停頓了一會,伸手用自己小小的手拉住李麗敏的手。 李麗敏的手很粗糙,甚至有些咯人,都是皴裂的痕,摸在臉上都是刮的疼。 李麗敏年紀(jì)并不算很大,今年也就三十多出頭,在后世三十多的年紀(jì),還很年輕,可李麗敏有不少魚尾紋,法令紋也出來了,額頭往上看的時候,也有不少皺紋。 她五官其實還不錯的,這點,從姐妹幾個的五官就可以看出來。 可因為常年在田里干活,即便李麗敏本身皮膚白皙,經(jīng)年累月的曬著,一張臉也很黑,就連頭上的頭發(fā),也因為被曬的多了,偏黃,有點像枯草,整個人像沒了生機(jī)活力一樣。 這么好好的一個女人,生生熬老了十歲,讓沈子夏心疼。 即便她已經(jīng)不是本尊了,但是在這里生活了幾個月,李麗敏疼她是真真的,多年沒有享受過父母關(guān)愛的她,對這對半路父母,也是用了心了,所以她希望他們能好好的。 她看著李麗敏,問道:“媽,你覺得,咱們家有必要和奶他們走動嗎?” “有什么必要走動?”李麗敏回答的爽快,根本不帶猶豫的。 沈子夏知道她的想法,又道:“那你愁什么?” “能不愁嗎?錢都被他們拿走了?!?/br> 沈子夏笑了笑,又問道:“既然咱們都沒必要和奶他們來往,就算爺爺在,咱們也不用跟他們客氣,該是咱們的錢,就是咱們的錢,憑什么他們要拿咱們的錢?” 李麗敏沒想到她會這么說,定睛看著她,好半晌,似乎有點明白閨女要說的意思。 “你是說……” 沈子夏沒等她回味出來,雙手抓著她的手,輕輕的摩挲著手上的粗礪,聲音柔柔,“媽,這些年沒分家,咱們過的多憋屈你不是不知道,我們幾姐妹就不說了,就拿你來說,你比我們還累,你起早就要干活,天黑才回來,回來還要干這干那的,三嬸四嬸他們呢,日曬三桿才去,回來什么都不用做,全你和二嬸做完了,你想過為什么嗎?” 李麗敏沉默著,沒有說話。 她心里想到自己嫁給沈賢國之后的種種。 新媳婦進(jìn)門的那兩年,張金花不敢得罪她,她也沒有做多少活,但是看著丈夫那么累,她就會幫忙多做一些,漸漸的,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張金花就喜歡使喚著她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