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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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聽陳容旭和王晨濡的閑話有趣,忍俊不禁。 王晨濡略略向陳宛柔點(diǎn)頭示意,算是禮貌。 陳宛柔心里卻忽然一動。王晨濡俊眉朗目。看她的時候,星眸明亮,好像世間萬物僅剩下一個她。 陳宛柔想起燕京城世家公子對他的稱呼——雅致公子。又有詩詞為證: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她以前不過當(dāng)笑話來聽,今日一見,卻覺得卓絕。只是沒料到這樣的和氣和……好看。 也是,十五歲的少年舉人,豈是凡品? 而王氏和王老夫人卻笑不出來。陳宛柔脫口便喚濡哥兒為濡表哥,實(shí)在不妥。濡哥兒是白雪的嫡親表哥,卻不是陳宛柔的。她隨著陳宛蘭她們喊一聲表哥,籠統(tǒng)些也就罷了,濡表哥這個稱呼,過于親昵了……讓人心里別扭。 晚膳吃到戊時方散。 陳汝帶著王晨濡去了前院,安排他休息。其余眾人也各自回了自己的住處。王老夫人則留在了王氏這里,她心里還有些事情要問。 靈兒服侍著王氏梳洗過,又打了洗腳水讓她泡腳。 “夫人,您的藥煎好了,現(xiàn)在喝嗎?” 敏兒雙手端著大漆圓盤,上面是一碗黑乎乎,又冒著熱氣的湯藥,還有一碟子蜜餞。 王氏銀牙一咬,接過來一飲而盡,立即用茶水漱了口。 “夫人,您吃個蜜餞?” 敏兒問她。 “不必?!?/br> 王氏擺手讓她退下。 這些年,她為了要個孩子,一日都沒有落下過湯藥。喝的多了,卻感到愈發(fā)的苦。有時候,一聞到湯藥味,后腦勺都一陣一陣的發(fā)冷。 簡直是下意識的害怕了。 王老夫人從外間進(jìn)來時,看到女兒的情狀,憂心不已:“琴姐兒,你吃了小三年的藥吧?” 王氏想了想,準(zhǔn)確地:“三年零三個月了?!?/br> “怎地一點(diǎn)效果都沒有?” 王老夫人盤腿坐在羅漢床上,問女兒:“大夫可有按時把脈?” “有?!?/br> 王氏由著小丫頭給她擦腳:“半個月給我把一次脈,也準(zhǔn)時。只說我的身子受過損,比較寒涼。”她頓了頓:“府里的李大夫曾經(jīng)在宮里任過御醫(yī),醫(yī)術(shù)很好。二房的趙氏生了安哥兒后,久久不育,就是他調(diào)理好的?!?/br> 王老夫人“嗯”了一聲,想了一會,“是不是他那方子不對癥?” “我也懷疑過?!?/br> 王氏嘆息道:“……為著這個,還專程去了德益一條街查探究竟,并不是方子的問題……想來,是我生產(chǎn)了雪姐兒,坐月子時落下的病根?!卑拙昂葡訔壯┙銉菏莻€女孩,整日里摔雞罵狗,她生盡了悶氣。 德益一條街聚集了燕京城所有能夠坐診的藥店,有名氣的杏林高手很多。 王老夫人聽了,若有所思:“月子病確實(shí)比較頑固?!彼ダ跏系氖?,安慰道:“你也別急,懷孩子這個事,心情的好壞也占很大的一部分因素。等我回去后,給嫁去真定府的娟姐兒寫封信,讓她瞅個時間和親家母一起來燕京城一趟……到時候你也回家來,讓娟姐兒的婆母給你把個脈。” “娟姐兒?” 母親說的娟姐兒是她的庶妹,原名王書娟,嫁去了真定府冀.州廖家。 “是她?!?/br> 王老夫人點(diǎn)點(diǎn)頭:“廖家醫(yī)學(xué)淵源,尤其擅長婦女兒童這一塊的疾病。廖家醫(yī)術(shù)又向來傳女不傳男,就是現(xiàn)任的廖家.家主也是入贅的?!?/br> 王氏“哦”了一聲,“竟然還有這樣的一段故事。”逢年過節(jié)的,姐妹們也有相處,倒沒有聽娟姐兒提起過。 “行了,不說了?!?/br> 王老夫人看了眼女兒:“我過來主要是問問你,雪姐兒和濡哥兒的親事……陳老夫人和侯爺有什么別的想法?” “他們都同意的?!?/br> 王氏把陳汝和陳老夫人的意思,原原本本的和母親說了一遍,又說:“我最近都在忙,還來不及告訴雪姐兒……想必,她也是愿意的?!?/br> “那就好?!?/br> 王老夫人笑了笑:“濡哥兒和雪姐兒是青梅竹馬長大的孩子……又有我在,雪姐兒嫁過去,是不會受委屈的。濡哥兒這邊,我也會問一問。找個合適的機(jī)會,他們倆的親事就先定下來。” “都聽母親的。” 王老夫人“嗯”了一聲,連著打了幾個呵欠,“我也累了,先回去睡覺……”她扶著丫頭的手,下了羅漢床,往外走。 王氏去送她,到了門口時,又聽到母親說:“柳姨娘是個厲害的人物,還有她生的那個女兒,眼珠子滴溜溜的轉(zhuǎn),也不簡單……你務(wù)必防范著。窩窩囊囊的憋屈咱們可不受。” 王氏應(yīng)“是”,寬母親的心,小聲道:“女兒知道怎么做的,您放心吧。”母親走路時,腰都挺不直了,還在為她費(fèi)神。 她鼻尖酸楚的厲害。 “你啊,哪哪都好,就是心太軟。一點(diǎn)都不隨我?!?/br> 王老夫人嘮嘮叨叨的,走去了西廂房。 次日。 天氣晴朗。 王老夫人在上林苑吃了早膳后,和王晨濡一起去給陳老夫人告辭。 “親家,您好容易來了,應(yīng)該多住些日子?!?/br> 陳老夫人笑道:“和大兒媳婦也能多說說話。” 王老夫人也笑:“我來了府里,見您的身子骨硬朗,也就放心了。咱們倆家離的近,坐馬車半個時辰不到就趕來了。啥時候想您了,方便的很?!?/br> “是這個理?!?/br> 倆人又客氣了一番,王氏和白雪便送了王老夫人和王晨濡出去。 “好孩子,你回去吧?!?/br> 王老夫人拉住白雪的手:“到年下時,外祖母派車接你過去玩?!?/br> “好。” 白雪笑道:“我要和您擠在一個屋子里住,您不許嫌我煩?!?/br> “外祖母巴不得呢?!?/br> 王老夫人招手喚王晨濡:“濡哥兒,和你表妹告?zhèn)€別?!?/br> 王晨濡一愣,還單獨(dú)告?zhèn)€別?心里涌起一種莫名的怪異,又說不上來為什么。他笑了笑,拱手給白雪行禮:“表妹,我走了?!?/br> 白雪也覺得外祖母有些怪異,屈身還了平禮:“一路平安?!?/br> 第二十七章 27 王氏母女倆直送到影壁,又親眼注視著馬車遠(yuǎn)去了,才往回走。 “母親,外祖母的行為感覺怪怪的?” 白雪問道。 “我的兒?!?/br> 王氏想到母親讓王晨濡和女兒告別,笑起來,拉著她的手:“當(dāng)然是有緣故的……晚膳的時候你過來上林苑,母親再好好和你說?!?/br> “母親?” 這樣一說,白雪更好奇了,母親一向是穩(wěn)重的,怎地也學(xué)會賣關(guān)子了。 “好了。” 王氏看著自己女兒明媚如遠(yuǎn)山芙蓉的面容,輕聲道:“我兒長得真好看……你別問了,總之是一件好事。母親希望你過得一輩子衣食無憂。” “……女兒知道的。” 白雪心里一暖,要說世上誰對她最好,除了母親也不會再有別的人了。無論是什么事情,就像是母親說的,一定是為了她著想的。 微風(fēng)吹過,干枯的樹葉飄然下墜。溫度一天冷似一天了。 行至內(nèi)院,白雪又和母親告別,回了海棠閣。王氏卻去了回事處見各位管事,吩咐他們按規(guī)矩做事。她是個要強(qiáng)的人,陳老夫人辦壽誕所用的一應(yīng)陳設(shè)之物,大到玉器擺件,小到鍋碗瓢盆,都要一一的親自過目,然后再收拾規(guī)整起來。以防和庫房里出來的單子核對不上。 柳姨娘的另一位大丫頭翠紅去回事處取洞庭碧螺春,柳姨娘最愛喝這個茶。臨走時,卻碰到了王氏從屋里出來。 “夫人安好?!?/br> 翠紅屈身行禮。 王氏“嗯”了一聲,看到她手里捧著的東西,停下了腳步,問道:“……是柳姨娘要的?” 翠紅應(yīng)“是”。 王氏想了想,和回事處的管事說話:“……今年春上的金銀花茶挑一罐給我?!?/br> 管事答應(yīng)著,轉(zhuǎn)身進(jìn)了西偏房,速度很快地取了王氏囑咐的,又遞給她。 “不錯,是上好的。” 她打開密封的蓋子,聞了聞,和翠紅說道:“你一起拿著,金銀花茶回去了給五小姐,就說是我的意思,天干物燥的,讓她時常的泡水喝,省的火氣大了,起了口瘡再嚷嚷著疼。那時候就晚了。” “奴婢遵夫人命。” 翠紅屈了屈身,騰出手接過。又等王氏并丫頭,婆子,管事一群人出了回事處,才抬腳往前走。夫人真是威風(fēng)啊,行動都有十?dāng)?shù)人伺候著……曾經(jīng)她們姨娘管理著中匱時,那威風(fēng)、架勢和這也差不了多少。 翠紅一路回了云霞堂,呈上兩罐茶葉。 柳姨娘一愣,她拿起金銀花茶看了看,說道:“我沒有要它。” “奴婢去回事處時,碰上了夫人,金銀花茶是夫人送給五小姐喝的……” “嗯?” 柳姨娘更愣了。 翠紅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轉(zhuǎn)敘了王氏的話。 “好一個王氏,分明是嘲諷我們?nèi)峤銉?,還特地繞了一大圈子?!?/br> 柳姨娘氣道:“大冬天的又濕又冷,哪來的天干物燥?” 翠紅見柳姨娘發(fā)火,便小心翼翼地:“主子,金銀花茶還給五小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