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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少年行在線閱讀 - 第35節(jié)

第35節(jié)

    精致的酒肴上來,阮淇勉強(qiáng)沾了沾唇,又問:“五爺不是開我玩笑吧?”

    顧清羽道:“別的時候或許記不清,因是初識的事情還是有印象的,印方的生日我也是不會記錯的。除非柳兄還有個雙胞胎兄弟,否則阮先生怕是也認(rèn)錯人了?!?/br>
    柳老英雄卻搶先說:“就是我干的!我……趕了個來回。”

    顧清羽道:“我只說了我知道的,今日雙方都在,是與不是兩位自可分辯個清楚。素聞阮先生智計無雙,應(yīng)該會有自己的判斷才是?!?/br>
    柳老英雄只說是自己干的,但是顧清羽實在不像是一個會為他扯謊的人,還是這種稍加驗證就能戳穿的謊言。為此跟阮淇結(jié)仇,也跟沈家生嫌隙,對顧清羽實在是沒什么好處。

    柳嘉雨一直在旁邊勸她爹:“不是您干的您干嘛認(rèn)呢?”

    顧清羽則對沈覺說:“阮先生有些神思恍惚,恐怕不宜乘馬,兩位稍等片刻,且坐一坐定一定神,容我備車相贈。小女雖然頑劣,配的寧神的方子還是不錯的,讓她備一副奉上?!?/br>
    沈覺拱手道謝。

    白芷在后面就說:“備一輛車,要干凈、整潔,不要熏濃香,被褥要新的,吃食要清淡的,配上好茶、好水。要快!”又翻了自己的藥箱找出點藥來,讓放到車上。

    前面阮淇深深地看了一眼柳老英雄,對面前的酒肴一點興趣也沒有,卻在不停的飲酒。沈覺勸了兩句也覺得他太慘醉一醉還好,便由他去了,轉(zhuǎn)而與顧清羽閑話。兩人都是世家公子出身,人近中年又多了幾分閱歷,天南海北聊得頗為投契,最后竟約了有空一起喝酒。陸英是個厚道人,相陪柳家人勸酒:“無論真相如何,柳姑娘安全了,不是也是一件好事嗎?”

    阮淇將醉未醉之時,車已送了來。

    起身對顧清羽深深一揖:“多謝。顧五爺這份情阮某記下了?!鳖櫱逵鸬溃骸芭e手之勞而已,我與柳兄是舊識,也不愿他白擔(dān)了罪名。這下好了,柳兄可以自己照顧女兒了。”

    阮淇也不再逼問柳家真兇是何人,上了車嗅了嗅,拿被子裹了頭臉蜷起來一動不動了。柳老英雄見他走了,對顧清羽大聲說:“你為什么要告訴他呢?!”顧清羽道:“天意。”

    白微含笑對柳嘉雨說:“令尊醉了,快帶回家醒酒吧,府上闔家平安是件好事。”幾個徒弟把柳老英雄也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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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清羽的車隊重新啟程,商陸與顧征在討伐柳老英雄是個老坑貨的話題上達(dá)成了共識,師兄弟的感情好了不少。

    顧清羽靠著車壁,輕嗅著白芷給的香囊醒酒:“招待沈家做得不錯?!卑总频溃骸澳鞘?,咱們設(shè)的局是咱們的主場,總不能讓一個拎不清的老……主導(dǎo)一切吧?”顧清羽深嗅了兩口,對商陸和顧征說:“就知道淘氣,你們兩個看出多少來?”

    商陸道:“凡有人救助的,還是得先問明白原因。”顧征附和地點頭。

    顧清羽有些許酒意,笑著往一人后腦勺上拍了一巴掌:“傻小子?!?/br>
    白微嘆氣道:“師父說的都是真的,那么柳老英雄為什么寧可冒著把自己的獨生女賠進(jìn)去的風(fēng)險還要認(rèn)下這件事?說你們倆呢,都想想?!?/br>
    商陸問道:“為什么?”顧征道:“這事一定是有一個人做的,那個人是誰?”

    白芷道:“師長、恩人、獨生子,也可能是親密的愛人?不外是不得不維護(hù)的人,不能讓人知道犯了錯的人?!卑孜⒌溃骸安诲e啊,看出來了?”白芷道:“你不也看出來了?變相夸你自己吧?”

    顧清羽道:“他這下可難了。”徒弟們都不大厚道地想:他自巳選的。硬是沒人在這個時候附和。只有白芷說:“我但愿那個兇手還活著,要是已經(jīng)死了,阮淇不得瘋呀?”

    走走說說,西游記也想不起來聽了,天色漸晚,后隊來報:“柳姑娘追了上來!”

    幾人面面相覷,顧清羽先說:“不好!”白芷脫口而出:“怎么了?”顧清羽道:“柳兄恐怕活不成了。”柳嘉雨邊哭邊跌跌撞撞地跑過來:“顧、顧五爺,求您告訴我實情?!卑总破税孜⒁话?,將他從車門里塞了出去。白微跳下車:“柳姑娘?我?guī)煾钢赖亩家呀?jīng)說了?!?/br>
    柳嘉雨道:“白少俠,求您可憐可憐我吧,我爹死了,我不能讓他就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br>
    顧清羽已擺脫了徒弟女兒的阻攔從車上下來了,問道:“他什么也沒說?”

    “沒有。回了家我們問他也不說,勸他也不聽,讓我們出去說要靜靜,我很擔(dān)心就想去看看,他、他自盡了。五爺,我爹這究竟是為什么呀?”

    白微又插了一杠子:“柳姑娘,不是我們不告訴你,是我們也不知道。”

    柳嘉雨含淚看著顧清羽:“你總是比別人聰明,比別人強(qiáng),你縱使不知道也能猜出幾分的,是不是?”

    白微再次搶答:“有些事可能不深究會更好。你不妨想想,是什么人能讓令尊寧愿死也不愿說出來?你是柳老英雄的愛女,想必對他的事情比我們更清楚。”

    柳嘉雨一直望著顧清羽,顧清羽只能無奈地說:“只怕令尊不想讓你們追查,查出去反而讓他走得不安心?!绷斡昴艘话褱I,昂起頭來:“哪怕我查出來不說,得知道是誰。五爺,謝您今日仗義直言?!闭f到最后又一掩面,轉(zhuǎn)身跑了。

    她如今什么情郎也不想了,顧家野地里擺出一席宴來當(dāng)時就把她打擊得夠嗆——原來大家的差距有這么的大?;丶矣衷獾竭@樣的大事,柳嘉雨一門心思想將害她父親的人揪出來。

    顧清羽看著她的背影,輕嘆道:“也不知是福是禍,若是她師門長輩,我又擔(dān)心她的安全。若不告訴她,讓她糊涂過一世,又未免太殘忍?!卑孜⑧止镜溃骸熬褪沁@樣才招小姑娘的!”顧清羽抬手抽了他一巴掌。

    白芷在車?yán)镎f:“都想什么呢?哪怕因此死了,也是她自己的選擇,她為自己的選擇負(fù)責(zé)。你不告訴她,就是要她為你的選擇承擔(dān)后果,決定一個姑娘一輩子,你們也太能干了?!?/br>
    白微不樂意了:“你還想選什么?你這樣的就得有人給你管著!”

    顧清羽道:“我跑會兒馬?!?/br>
    白芷問道:“前面的城咱們進(jìn)不進(jìn)?”

    顧清羽想了一下,說:“不了,在外面驛站休息一晚,還是早點回家的好?!?/br>
    白芷道:“那我要進(jìn)城一趟?!卑孜枺骸案陕铮俊卑总频溃骸罢野蚵爢栆粏??!卑孜⒑荏@訝:“你要查什么?”白芷道:“查查當(dāng)年是誰干的,別人為他死了,他還想過太平日子嗎?”

    顧清羽撥轉(zhuǎn)馬頭:“讓陸英陪你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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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到如今,陸英也想將人查出來。原本為柳老英雄一死也算是將事情扛了下來,但是他之前要把女兒托給顧清羽,就等于是把顧清羽也拖了進(jìn)來。拖人入局而不告訴別人真相,萬一坑得顧清羽跟沈家對上,那后果簡直不堪設(shè)想。

    這就不能忍了!

    兩人進(jìn)了城,陸英飛快地找到了“包”記包子鋪,白芷拿出了包打聽之前留的玉佩,順利被請到了里面。在通往后院的門前與阮淇擦身而過,兩人都站住了。阮淇對兩人一拱手:“好巧?!标懹⒁哺砂桶偷卣f:“好巧?!卑总圃捑投啵骸叭松翁幉幌喾辍柕绞悄膫€了嗎?”

    阮淇反應(yīng)也快:“快了,能有幾個人?顧小姐也?”

    白芷道:“老人家的膝蓋金貴,他一屈膝好險沒叫家父與貴府對上,江湖未來三十年的笑料都夠了。真正闖禍的人還想躲在后面高枕安臥嗎?”

    陸英聽她與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很是欣慰,說:“阮先生,還望能夠互通有無?!?/br>
    白芷道:“通什么通?包打聽答應(yīng)過我傳消息的,那就讓他傳,江湖上只要有人能找到當(dāng)年的真兇拿來證據(jù),我就把他的名字從生死簿上劃掉一次。假消息別拿來煩我,敢消遣我當(dāng)心我再懸賞一次揍他!”陸英道:“你?”白芷微笑:“又不是第一次從閻王手里搶人了?!?/br>
    阮淇深深一揖:“無論如何,在下多謝顧小姐?!?/br>
    白芷道:“這個人不管他是誰,他現(xiàn)在開罪的已經(jīng)不止沈家了,還有顧家。阮先生,節(jié)哀。”阮淇道:“我的哀傷已經(jīng)流盡,用不著節(jié)啦?!卑总莆⑽Ⅻc頭:“請?!?/br>
    陸英目送阮淇離開,贊道:“你做得對。”

    “不然怎么辦?真讓柳嘉雨去查,不出三天咱們就能再給柳家送份奠儀了。陸淇不習(xí)武,沈家的行家可不少,能讓他認(rèn)定是柳家人干的,武功、兵器應(yīng)該是一脈。十年前能‘除jian’,已經(jīng)是個成年人了,搞不好是師門長者,柳嘉雨怕是動不了他?!?/br>
    陸英笑道:“我就知道你心地很好。”

    “行了,回去等結(jié)果吧。”

    陸英道:“稍等。”讓包打聽給掛賬。白芷道:“我在他們家包年了,款子都付了?!标懹⒁恍?,還是讓掛了個賬才跟白芷回驛站。顧小姐懸賞的消息瞬間傳向江湖的各個角落,白芷卻在路上一搖三晃地講完了蝎子精。

    此后一路風(fēng)平浪靜,講到老鼠精的時候,白府到了。江湖人沒有世家那樣的講究,印方與千手道人兩個正坐在堂上喝茶等他們。見顧清羽進(jìn)來就笑道:“想要見你可真不容易!”顧清羽道:“以后就方便多啦,我?guī)Я撕镁?,今天一醉方休!?/br>
    印方道:“且慢!我們先領(lǐng)了賞再說。”

    顧清羽問道:“什么賞?”

    印方作出不樂意的樣子:“顧小姐不是懸賞的嗎?我想怎么我也應(yīng)該沾點與你相熟的光不是?”

    白芷沒來得及看新房間就聽到這一聲,問道:“找到人了?誰?”

    印方道:“老柳的師父,不過他現(xiàn)在不巧正在京里當(dāng)供奉?!?/br>
    “證據(jù)呢?誰家的?”

    千手道人說:“一個小賊,寫了封勒索信給他,他應(yīng)了?!闭f著袖子里拿出一個信封來。白芷與顧清羽都看了,白芷道:“我得進(jìn)京一趟?!?/br>
    印方道:“何須親自動手?將這個封了送給阮淇就好?!?/br>
    白芷道:“我先生應(yīng)召進(jìn)京做太醫(yī)呢!可別被牽連了才好!”

    第40章 再會

    進(jìn)府前陸英說:“將原先的房舍拆了重建。”白芷進(jìn)門之前就開始期待了。

    不等去看房間, 印方便帶了個大消息來,白芷有點著急。白微道:“有什么好著急的?難道他敢在京城動手嗎?”

    白芷道:“那不一樣。他能眼睜睜看著徒弟頂鍋自裁不出一聲, 還有什么人品可言?當(dāng)然要防他遷怒?!?/br>
    白微道:“從懸賞到現(xiàn)在有多久了?要出事早就出事了。只有一個人對那位張先生有敵意, 卻不知道有多少人想保你顧小姐的先生,你想好怎么還他們的人情才是真的。”

    顧清羽道:“這回阿微說對了,兩位世伯的人情你打算怎么還?”

    白芷笑道:“這算什么要還的人情?難道他們不幫我做這件事,咱們會對兩位的事情袖手旁觀嗎?”

    雷風(fēng)大笑:“賢侄女頗有乃父之風(fēng),真是可喜可賀?!?/br>
    顧清羽問道:“寫勒索信的人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印方道:“死了。雷老弟遇到他時他已受了重傷?!崩罪L(fēng)道:“我辦事路過京城,原打算與印兄碰面之后好為小顧你分憂, 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功夫?!鳖櫱逵疬B聲道謝, 印方道:“太客氣?!?/br>
    顧清羽將信函裝好交給白芷:“無論要做什么,既然回來了就不如先安頓下來, 與沈家通個聲氣?!卑总茖⑿乓皇眨骸昂谩N胰懶?。”

    顧清羽開始招呼印、雷二人喝酒, 從連天城帶來許多的財物、人員都要安置,人來人往忙碌異常, 三人沒一個挑剔的, 就在正堂里擺了張圓桌,先拿了酒來,隨意擺了幾碟小菜一邊喝酒一邊看他們忙。

    顧征從未見過這樣的江湖生活,看了半天發(fā)現(xiàn)顧清羽是真的不打算主持大局也不挑剔印、雷二人打擾了搬遷布置, 而印、雷二人也對這樣的招待沒有絲毫不滿, 湊去與商陸嘀嘀咕咕, 商陸說:“這么隨興多好呀?!?/br>
    顧征小聲說:“忒奇怪了?!?/br>
    商陸道:“你還是像財主家的講究少爺, 不像江湖兒女?!?/br>
    白芷在書房寫好了信, 拿過來給顧清羽過目。路過聽到商陸與顧征說話,她心情一好就會胡扯,在顧征肩上拍了拍:“阿征,你著相了。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風(fēng)流?!鄙剃懸缓险疲骸熬褪沁@個意思!哎,會講道理了,你還真讀書了!”白芷踩了他一腳。

    顧征低頭看了看商陸的鞋印,也不皺眉了鼓掌笑道:“這算是本色嗎?”商陸踩了他一腳:“你自己體會。”

    白芷拿了兩封信給顧清羽:“我又給疾風(fēng)部的阿祥寫的封信托他照看一下張先生——他被分在了京城?!鳖櫱逵饞吡艘谎?,說:“可以?!卑总频溃骸澳怯嘞碌氖虑槲揖透蟾缢麄兩套h了?!鳖櫱逵饠[擺手,繼續(xù)與印、雷二人喝酒,說些江湖閑情。

    北方的連天城一番動蕩是大事,除此之外江湖上的閑雜事情不知道還有多少,柳老英雄為了師父向九明自殺是一件,南方水盜頭領(lǐng)詹柏羽被刺客擊殺在座船里又是一件,八卦劍被一個無名小子挑戰(zhàn)擊敗則發(fā)生在幾天之前。且聊且喝,不多會兒幾壇老酒喝完,三人醉趴下被送回房,正堂空了出來。

    白微對白芷說:“大廳你來布置,我得歇一歇?!彼约号c陸英坐在下面的椅子上喝茶。

    白芷道:“這有什么好煩的?把墻上這畫撤了換上帶回來的那個根雕,帳幔用幾根彩綢攬住添色,燈換成枝形的也就完事兒了?!闭f話間已有仆役換好了,白芷道:“瞧,這不就結(jié)了?”陸英笑:“換得不錯?!卑孜⑦戎杷骸笆窍惹按蟾绮贾玫牡鬃雍谩!?/br>
    白芷不理他,跟陸英打商量:“大哥,最近家里有沒有要去京城辦的事?”陸英笑問:“你還是要親赴京城?”白芷道:“兩三年來他也過得好好的,我實在不該過多關(guān)注他為他招人注意。只是偶爾想起還是會懷念?!?/br>
    白微道:“要不把他騙過來放在咱們的眼皮子底下看著?”白芷道:“他仍有一些功利好強(qiáng)的心思,恐怕不肯離開京城?!?/br>
    商陸道:“以前是忌憚老爺子和永延閣,到了現(xiàn)在還有誰配讓咱們畏首畏尾?咱家也確實要上京收賬采買回來過年的,去就是了!”陸英嗔一句:“就你想得少?!钡挂操澩f今年該白微上京去,剛好可以跟白芷路上有個照應(yīng)。

    陸英有一個心思,認(rèn)為經(jīng)歷了這么多的事大家都接受了現(xiàn)實,白芷也應(yīng)該老老實實給顧清羽當(dāng)閨女了。既然如此,了解一下自家的產(chǎn)業(yè)、會一會江湖上的豪杰,跑一趟京城多一分經(jīng)歷也是應(yīng)該的。至于張百藥,可以順便看一看。

    “你拿他當(dāng)個西席先生就好,沒見過結(jié)怨連人家西席都?xì)⒌?,”陸英語重心長,“你自己也說,你不管他他反而過得自在些。你與他家相處四載,比與我們……在連天城的光陰都長,他們畢竟不是江湖中人還是不要有太多的羈絆?!?/br>
    白芷猶豫了一下:“那……就不去?”

    白微道:“這么猶豫不決可不像你!就這么定了,你跟我一起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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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下要上京去白芷的心也安定了下來,阮淇那里回信沒這么快,京城又有疾風(fēng)部,白芷便在顧府里先安頓下來。

    做醫(yī)生需要大量的病人,同時也需要良好的環(huán)境,在連天城的兩年雖然事多,她配出來的良藥比之前四年都要多得多。一路顛簸月余,白芷對齊全的藥材、設(shè)備周到的藥廬尤其懷念。晚飯后就回了自己的小院擺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