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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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我想請病假。”陳墨池低聲道:“病假,長假,我先歇個(gè)一年兩年的再說?!?/br> 南陽公主其實(shí)不太同意,“一個(gè)大男人整天坐在家里,飽食終日,無所事事。”但鷹揚(yáng)衛(wèi)對陳墨池動手,背后如果真是皇帝的意思,陳墨池確實(shí)危險(xiǎn)了。暫時(shí)躲在公主府,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南陽公主對陳墨池并沒有多么深厚的感情,但本朝的公主、長公主,有二嫁的,卻沒有三嫁四嫁的。陳墨池若真的死了,南陽公主以后大概只能孤獨(dú)終老了,那她可不愿意。反正皇帝也沒有明著要處置陳墨池,南陽公主便裝作什么也不知道,讓陳墨池在公主府養(yǎng)病了。 南陽公主也真是精力充沛,安置好陳墨池,她重又驅(qū)車進(jìn)宮,赴熙華宮的團(tuán)圓宴。 溫王已經(jīng)走了,熙華宮全是女眷,飲酒聽?wèi)颍幪廁L聲燕語。 “大jiejie,您是悶了要出去透口氣吧?這口氣透得真夠久的。”楚王妃今天興致高昂,見南陽公主進(jìn)來,開起玩笑。 南陽公主赧顏,“說來慚愧,我不知怎地走到沁芳閣,想到少女時(shí)的趣事,流連忘返?!?/br> “大jiejie想回到原來的時(shí)光,對么?”琴川公主笑容活潑。 “可不是么?看著臉上的褶子,想讓時(shí)光倒流。”南陽公主自嘲。 說笑幾句,南陽公主在太子妃身邊坐下了。 才坐下,南陽公主便后悔了。 她今天真是昏了頭了,竟忘了太子妃自從開化侯……不對,張普被廢為庶人,已經(jīng)不是開化侯了……自從張普夫婦先后身亡,太子妃傷心她叔叔慘死獄中,一直郁郁寡歡。和這樣的太子妃坐一起,不是自己找不自在么? 太子妃端莊得近乎肅穆,坐在太子妃身邊都覺得冷意逼人。 南陽公主今天諸事不順,既生李旸、香瓔的氣,又生皇帝的氣,還生她自己的氣,看到杭千嬌坐在香瓔身邊,兩人很親密的樣子,便笑著說道:“杭大小姐,從前只有小暖和你作伴,現(xiàn)在來了位九皇子妃,和你年齡相仿、性情相投。你以后可以和九皇子妃朝夕相處了,一定很開心吧?” 有幾位妃嬪聽出南陽公主的言外之意,覺得南陽公主過份了。杭千嬌曾和定王有過口頭婚約,誰不知道?如果定王還活著,那九皇子妃就是杭千嬌了。南陽公主當(dāng)著杭千嬌的面,一口一個(gè)九皇子妃,杭千嬌聽了,得多難受啊。 杭貴妃涵養(yǎng)雖好,眸中的笑意也淡了。這個(gè)南陽公主,她是故意的吧? 雍城長公主悠悠道:“杭大小姐自然是開心的,瓔兒和她,不是一般的交情。杭大小姐和她哥哥來了封信,瓔兒便接出城了。瓔兒牽掛杭大小姐,杭大小姐自然也牽掛瓔兒,瓔兒投之以桃,杭大小姐自然報(bào)之以李?!?/br> 杭千嬌心中一震。 她心中的自怨自艾,在這一瞬間,煙消云散。 她想過許許多多的如果,但如果沒有香瓔,她和杭千慮會倒在京郊荒僻無人的道路上,性命沒有了,什么都沒有了。 杭千嬌站起身,微笑答道:“大公主說的是,能和小暖、瓔瓔相伴,我開心極了。尤其是瓔瓔,我和她認(rèn)識多年,一起說笑玩鬧,不會拘束??上н@樣的好日子不能長久,我父母要搬來京城居住,到時(shí)候我和我哥哥,便不能再纏著姑母,要回杭家了?!?/br> “你舍得離開皇宮么?”南陽公主存了挑撥之心,杭千嬌不肯接招,她未免有些不甘心。 “自然是舍不得的?!焙记勺叩胶假F妃身邊,拉起杭貴妃的手撒嬌,“姑母疼我寵我,像親生女兒一樣?jì)蓱T我,我怎么舍得她?不過我爹娘說了,姑母會把我慣壞,所以還是要回杭家的?!?/br> “嬌嬌是好孩子,慣不壞的?!焙假F妃滿臉寵溺。 “嬌嬌你舍不得貴妃娘娘,那你舍得我們么?”香瓔、琴川公主和杭千嬌不依。 “唉,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啊?!焙记伤颇K茦拥陌l(fā)著感慨。 “呸,你一個(gè)小孩子,裝什么大人?!毕悱?、琴川公主刮臉羞她。 眾人都被這三個(gè)小姑娘逗笑了。 還是小孩子好,年齡小,無憂無慮……九皇子妃已經(jīng)成親了,成親了就是大人了,不過九皇子妃和琴川公主、杭大小姐一樣,天真單純,笑靨如花。 琴川公主親呢的道:“嬌嬌這會兒笑得真好看。方才嬌嬌板著臉,我還以為我得罪她了呢?!?/br> 香瓔驚奇,“嬌嬌板著臉?她板著臉就是不高興了,不高興了居然沒有發(fā)脾氣,少見。” 杭千嬌嘆氣,“你以為我還是當(dāng)初的我么?告訴你吧,自從進(jìn)了宮,我便和從前不同了,我涵養(yǎng)很好、城府很深……” 香瓔、琴川公主捧腹,“你城府很深,哈哈哈。” 杭千嬌雙手托腮,“怎么,看著不像?” “像,像極了?!毕悱嬋绦c(diǎn)頭。 三個(gè)小姑娘嘻嘻哈哈,雍城長公主、廣寧王妃等人看在眼里,甚是喜悅。 這樣才對嘛,九皇子妃之位,不應(yīng)該讓香瓔和杭千嬌生份了。 南陽公主挑撥不成,很是掃興,也不怎么說話了,頻頻舉杯,飲盡杯中美酒。 太子妃陪她喝了幾杯。 散席之后,太子妃邀南陽公主到東宮小侍,南陽公主婉拒,“府里還有些事要處理。” 太子妃也不強(qiáng)求,“大姐夫病著,大jiejie心中自然記掛。” 南陽公主和太子妃告辭上車,在車上睡了一覺,到公主府被侍女扶下車,冷風(fēng)一吹,忽然想起太子妃的話,心中忐忑不安。她是喝酒喝多了么,為什么把陳墨池的事告訴了太子妃?唉,喝酒誤事啊。 南陽公主以為陳墨池只是小病,誰知過了好幾天,陳墨池還是下不來床,渾身無力。 陳墨池請了病假,香瓔知道之后,和溫王商量了,要出宮探望。 住在皇宮當(dāng)然是不方便的,出宮一趟要請示皇貴妃、杭貴妃,好在有雍城長公主在,根本沒人會為難香瓔,宮牌很順利的就拿到了。 溫王陪香瓔去了南陽公主府。 見到陳墨池,香瓔暗暗吃驚。 陳墨池臉上隱隱有一層青氣,分明是中了毒啊。 陳墨池眼睜睜的望著香瓔,眼中滿是哀求、恐懼、惶惑。 香瓔一陣心酸。 陳墨池拋妻棄子,喪盡天良,可她年幼之時(shí),陳墨池也抱過她、疼愛過她,扛在肩上帶她去看花燈,手把手教她寫字…… 陳墨池眼中,全是求生欲。 “小哥,我想救他?!毕悱嫷吐暤馈?/br> “必須救。”溫王毫不猶豫,“他必須活著。” 笑話,他和瓔兒還沒圓房呢。如果陳墨池死了,瓔兒做為親生女兒,無論如何也要守孝三年。那他豈不是被陳墨池害慘了?陳墨池不能死。 香瓔便和南陽公主說,想父女二人單獨(dú)相處。南陽公主正不想看到溫王和香瓔呢,倒是不反對,施施然走了。 屋里沒有閑雜人等,香瓔取出小玉瓶,“你把這個(gè)喝了,可以救你的命?!?/br> 陳墨池太想活著了,太不想死了,搶過玉瓶,撥掉塞子,一飲而盡。 香瓔又取出一瓶,“明天再喝一瓶,應(yīng)該可以根治。對了,給你看病的大夫是誰?靠不靠得住?要不然大夫開的藥你別喝了,偷偷倒了吧?!?/br> 陳墨池連連點(diǎn)著頭,收下小玉瓶,緊緊握住香瓔的手,一臉乞求,“瓔兒,你救救爹,爹不想死?!?/br> “我給你喝的是解毒藥水?!毕悱嫷?。 “沒用的。”陳墨池鼻子一酸,哽咽了,“瓔兒,你一定要救救爹……陛下,陛下他想殺我……” 香瓔心驚,“為什么?” 溫王不屑,“他為什么要?dú)⒛??你值得他動手殺么?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br> 陳墨池為求活命,再難聽的話也不敢計(jì)較了,低聲下氣,在香瓔面前扮可憐,“瓔兒,我不是自己失足落水,是被一個(gè)鷹揚(yáng)衛(wèi)給推下去的。你想想,誰能指揮得動鷹揚(yáng)衛(wèi)?而且我中了毒,我服過太醫(yī)的藥之后,中了毒……” “就憑這個(gè),證明不了是他要你的命?!睖赝醪粷M,“鷹揚(yáng)衛(wèi)有幾千號人,他不可能每個(gè)鷹揚(yáng)衛(wèi)都認(rèn)識,更不會派個(gè)太醫(yī)來殺你。他要?dú)⒛?,大可光明正大的殺。?/br> “阿旸,你太不了解你的父皇了?!标惸乜嘈?,“我和瓔兒是父女,我娶了南陽,瓔兒嫁了你,陛下忍受不了這樣的混亂。他舍不得你們這對小夫妻,只能除去我?!?/br> “什么大事,犯得上么?”溫王嗤之以鼻,“你和南陽公主又沒有子女,和離不就行了?這也犯得上殺人?” “我為什么要和離?為什么不是你和瓔兒分開?我和南陽公主成親在先!”陳墨池惱羞成怒。 “我和瓔兒是分不開的?!睖赝跣?。 香瓔和陳墨池講道理,“雖然你成親在先,但我和小哥成親的時(shí)候,他身世還沒暴露,我們也不知道他是皇子。所以我和小哥成親,也不是成心和你過不去的。兩對夫妻,如果實(shí)在沒有辦法要拆一對,那也只能拆感情一般、不能同生共死的那一對,你說是不是?我和小哥不離不棄攜手一生,你和南陽公主可以么?你倆不行,遇著件大事,你倆就各自紛飛了?!?/br> 陳墨池默然不語。 他和香馥做夫妻的時(shí)候,香馥可以全心全意為他著想,病了痛了,照顧得異常細(xì)心。南陽公主不行,他明明中了毒,南陽公主懼怕皇帝,沒有一絲一毫為他求情的意思。 如果輕輕巧巧便能救他,南陽公主也是肯的。如果要和皇帝當(dāng)面力爭,冒著觸怒皇帝的風(fēng)險(xiǎn),南陽公主權(quán)衡利弊,就不肯了。 “跟公主和離,容易么?”良久,陳墨池方心不甘情不愿的問道。 “不容易?!睖赝醺嬖V他,“公主和離本身便不容易,南陽公主嫁過人,和你是二婚,更加復(fù)雜。你若真心想避禍,不如暫且移到城郊的碧水寺修養(yǎng)。修養(yǎng)一陣子,你參禪了,悟了,有意出家為僧,當(dāng)然就不能耽誤人家南陽公主了?!?/br> “你要我出家?”陳墨池又驚又怒。 “你都這么大的人了,沒一點(diǎn)兒定力?!睖赝跖u,“急什么?不過是暫時(shí)的。過幾年大家都忘記你了,你悄悄還俗,謀個(gè)外放,天高皇帝遠(yuǎn),誰去管你?” “瓔兒。”陳墨池向香瓔求救。 溫王的鬼話,他一個(gè)字也不相信。什么只是暫時(shí)的,什么將來可以還俗,騙三歲小孩兒呢。 “活著要緊,對不對?”香瓔把道理掰開了揉碎了給他講,“我如果不來看你,你是不是只有等死?我來了,給你活路,你還挑三揀四的。我是你親生的,我有耐心,可小哥沒耐心,他要是一甩袖子走人了,你怎么辦?不是更沒有主心骨了么。” “瓔兒,阿旸,你倆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爹走上絕路……”陳墨池還在掙扎。 “必須不能?!睖赝跽f話干脆,“你不能死,必須活著。你得長長久久的活著,看著我和瓔兒過得有多好,看看我這個(gè)入贅過香家的人,會不會和你一樣斤斤計(jì)較掂斤播兩耿耿于懷。我和瓔兒以后會有孩兒,到時(shí)候……” “到時(shí)候會孝順我?”陳墨池滿懷希望。 “到時(shí)候會報(bào)個(gè)信給你,孩子不許你看。”溫王冷酷無情。 陳墨池氣得鼻子差點(diǎn)冒煙兒。這個(gè)李旸,怎么這么壞! 陳墨池認(rèn)定皇帝要?dú)⑺?,惜命,雖然不甘心,但也只能同意了溫王的提議,“好,我去碧水寺?!?/br> 溫王唇角上揚(yáng)。 太好了,以后不用再見到陳墨池這個(gè)討厭的人了。 陳墨池這種人,根本不配當(dāng)瓔兒的父親。 遠(yuǎn)遠(yuǎn)的驅(qū)逐了這廝,瓔兒少生多少閑氣。 香瓔和陳墨池商量好,不便多逗留,便要告辭了。陳墨池不知是良心發(fā)現(xiàn),還是要向溫王獻(xiàn)媚,低聲告密,“瓔兒,靜海侯謝宣,你要小心他。他一心求娶你,為了求娶你,他會不擇手段的。” “他跟你有交易,對不對?”香瓔心平氣和,“說吧,什么交易。” 陳墨池狼狽萬分,“這個(gè),那個(gè)……謝宣是來找過我,我沒理他……他也算聰明,猜出阿旸便是九皇子,想讓杭家堅(jiān)持這個(gè)九皇子妃的名份,將來便可以和你爭了。這純粹是癡心妄想,阿旸和你這么好,不可能娶別人……” “你總算說了句正確的話。”溫王夸獎,“我確實(shí)不可能娶別人?!?/br> 陳墨池受寵若驚。 溫王笑著拍拍他,“出家的事,我會替你安排的。”愉快道別,和香瓔攜手離去。 陳墨池發(fā)了會兒呆,恨恨咬牙,“這臭小子一定有辦法救我,他卻要我出家!小小年紀(jì),如此狠辣!我恨不得……恨不得……”恨不得抓過溫王咬上幾口,但哪里能夠? 香瓔和溫王同乘一車,沉靜、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