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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娛樂圈是我的[重生]在線閱讀 - 第1節(jié)

第1節(jié)

    《娛樂圈是我的[重生]》

    作者:春刀寒

    作品簡評:

    許摘星的愛豆岑風(fēng)是娛樂圈冉冉升起的新星,她堅信愛豆的光芒有一天會被所有人看見,可她沒能等到那一天。岑風(fēng)因抑郁癥在家自殺,直到死后,他所遭遇的不公和折磨才被爆料出來。半年后,許摘星因車禍重生,距離岑風(fēng)自殺,還有十年。她將用這十年,為愛豆鋪一條康莊大道,所有傷害過他的人,永遠(yuǎn)不會再出現(xiàn),這一次,讓我成為你的光。

    本文行文流暢,文風(fēng)輕松,有笑也有淚,講述了追星少女和愛豆之間救贖與被救贖的故事,愿每一個人都能找到屬于自己的那束光。

    第1章 【01】

    《娛樂圈是我的[重生]》晉江獨家發(fā)表

    ——文:春刀寒

    寫在開頭:本文文案始于2018年12月,微博有時間線自證,無原型,勿代入,鞠躬九十度感謝大家。

    岑風(fēng)死后的很長一段時間,許摘星都在做同一個夢。

    夢里的少年坐在緊閉的房間里翻一本書,腳邊的木炭無聲燃燒,吞噬最后的氧氣。許摘星就站在門外,拼命去捶那扇無形的門。

    可她毫無辦法。

    岑風(fēng)抬頭看過來,沖她笑了一下,然后將書丟入火盆,火苗舔舐而上。許摘星眼睜睜看著他被吞噬,然后在嚎啕大哭中醒來,全身疼得發(fā)抖。

    岑風(fēng)已經(jīng)走了半年了。

    半年時間,對于新聞層出不窮的娛樂圈,岑風(fēng)這個名字已經(jīng)鮮少被提及。哪怕他剛?cè)ナ滥菚?,他的消息霸占各大門戶頭條整整一周,好像全世界都在為他不公。

    那時候,所有知道她喜歡岑風(fēng)的朋友都來安慰她。

    他們重復(fù)著岑風(fēng)遭遇的一切,不僅同情他,還同情他的粉絲。末了,告訴許摘星,看開點,畢竟,那只是一個“你我本無緣,全靠我花錢”的偶像而已。

    以前為了岑風(fēng)張牙舞爪掐架的許摘星,什么也沒反駁。

    人總是健忘的,為岑風(fēng)聲討的網(wǎng)友銷聲匿跡在資本干涉之下,連他的粉絲都有了新的愛豆。漸漸地,許摘星也不再提起他,好像自己從未用盡全力愛過一個少年。

    只是有時候,她放空發(fā)著呆,反應(yīng)過來時,眼淚流了滿臉。

    同事問她:“摘星,你怎么了?”

    她怎么了?

    她也不知道,只是感覺心臟空空地疼,像被刀子剜走了一塊。

    ……

    傍晚下起了小雨,照顧許父的保姆朱阿姨打了電話過來,“摘星啊,回來吃晚飯嗎?我給你爸煲了雞湯?!?/br>
    許摘星拖著化妝箱下樓梯:“今晚跟妝,新娘子家在郊外,不回來啦。你跟爸兩個人吃吧。對了朱姨,樓下快遞箱有我同學(xué)從國外代購的蜂蜜,你取了給爸兌一碗,睡前喂他喝了?!?/br>
    朱阿姨應(yīng)了,掛了電話。

    許父自從七年前突發(fā)腦中風(fēng)就一直癱瘓在床,早些年都是許摘星親自照顧,這兩年她事業(yè)上升,賺了些錢,才給許父請了保姆。

    雨不大,她拖著化妝箱去街邊打車。

    等紅綠燈的時候,旁邊有名婦女抱著孩子在打電話:“二期財務(wù)報表我已經(jīng)交上去了,現(xiàn)在改預(yù)算怎么來得及?陳總那邊審批都過了!”

    她抱著孩子又撐著傘,手機(jī)拿不穩(wěn),索性把懷里的小女孩放下來,“這個你跟我說沒用!早干什么去了?”

    小女孩三四歲大,手里拿著個溜溜球。許是雨水濕了手,溜溜球滾落出去,順著斑馬線一路往前滾。

    小女孩歪歪倒倒地去追溜溜球,不遠(yuǎn)處的越野車鳴著笛飛速駛來,她mama還在打電話,許摘星回完微信抬頭一看,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人已經(jīng)沖過去了。

    只記得她把小女孩推向一旁,緊接著腰部狠狠一痛,五臟六腑像是移了位,一股甜腥味涌上喉嚨,然后就失去了意識。

    都說人在死前,腦海中會浮現(xiàn)對你而言最重要的人和事??缮酪凰?,許摘星連回顧一生的時間都沒有,直接痛死過去。

    人群的尖叫聲,小孩子的哭喊聲,尖銳的剎車聲,籠罩了這個雨后黃昏天。

    ……

    許摘星做了一個夢。

    夢見了很多年前,mama還沒有因食道癌過世,爸爸還沒破產(chǎn)腦中風(fēng)的時候。她過著令人艷羨的富裕生活,可以毫無顧慮地去追求自己的夢想。

    夢見她那一屋子的限量款芭比娃娃,她親手給娃娃做的漂亮的衣服,還有她放在書桌上的那塊青少年服裝設(shè)計大賽金獎。

    夢見她高三的時候拿到了皇家藝術(shù)學(xué)院的offer,就在她高高興興準(zhǔn)備去國外讀大學(xué)的時候,母親查出了食道癌晚期。

    父親風(fēng)投失敗,虧損何止千萬,最后連給母親治病的錢都拿不出來。而曾經(jīng)那些對他們熱絡(luò)討好的親戚,都在此時閉門不見,包括誆騙父親參與風(fēng)投的許家二伯。

    許父變賣公司資產(chǎn)給母親治病,而自己放棄出國,參加高考,考上了b市的藝術(shù)設(shè)計類大學(xué)。

    可母親的病已經(jīng)到晚期,再多的錢也挽救不了。母親過世,父親破產(chǎn)一夜白發(fā),突發(fā)腦中風(fēng)癱瘓在床。

    那一年,許摘星才剛滿十八歲。

    已經(jīng)不得不挑起家里的全部重?fù)?dān)。

    她看到在泥淖里艱難前行的自己,當(dāng)身邊年齡相仿的同學(xué)面對的是戀愛美食旅游追星時,她面對的卻是債主的追債和銀行的貸款,以及父親大筆的醫(yī)療費。

    她不想放棄設(shè)計夢想,一邊上學(xué)一邊打工,每一天連喘氣都覺得累。

    大一的那個冬天,她因為要交設(shè)計作業(yè)晚回家了一個小時,癱瘓在床的父親想喝水,掙扎去拿水杯時,打翻了開水瓶。

    等許摘星回到家時,父親已經(jīng)被疼暈過去,打120送到醫(yī)院,醫(yī)生告訴她是重度燙傷。

    許摘星記得,那天晚上下了雪。

    她就蹲在醫(yī)院的走廊上,拿著一疊費用昂貴的醫(yī)療單,捂著臉無聲哭了出來。

    她堅持不下去了。

    她覺得好累好累啊。

    她拿走了隔壁病床阿姨削水果的小刀,打算找個沒人的地方了結(jié)性命。

    那晚下了大雪,特別冷,她坐在冰冷的石臺階上,一邊哭一邊將刀子對準(zhǔn)自己的心口。

    街對面是一座大廈,大廈上有一塊巨大的led屏。

    光亮起來的時候,刀尖就要刺入心臟。

    許摘星就在這漫過來的白光中抬起了頭,看見了led屏上的少年。

    他穿著白色毛衣,彈著鋼琴,黑發(fā)細(xì)碎柔軟,像矜貴又溫柔的王子,對著她的方向笑。

    那樣好看的笑容,像照進(jìn)這暗無天日的寒夜里的一束陽光,溫暖了她冰冷絕望的心臟。

    人真是很神奇的生物。自殺的勇氣突然就沒了,她像被嚇到一樣,慌忙丟掉了手中的刀,仰頭呆呆看著那個彈琴的少年。

    led屏上的畫面只有十幾秒,沒有人知道,在這個冰冷絕望的寒夜,那十幾秒給了她什么樣的力量。

    畫面里彈琴的那個人叫岑風(fēng),是剛出道的明星,是一個溫柔愛笑的少年。

    那些撐不下去的日子,岑風(fēng)就是她整個生命里唯一的光。

    再艱難的境地,想想他,也就熬過去了。

    借著這束光,她走過了最難熬的那段歲月。雖然如今欠債仍未還清,父親仍未痊愈,可一切都在變好,一切都充滿了希望。

    喜歡岑風(fēng)這件事,讓她蒼白無力的生活又恢復(fù)了五彩繽紛。

    她期望有一天,她能帶著自己的作品站在岑風(fēng)面前,驕傲地對他說:哥哥,看,我做到了。

    她想對他說,謝謝你的出現(xiàn),謝謝你彈琴給我聽,謝謝你讓我沒有放棄自己,謝謝你讓我成為這樣的自己。

    可原來,這個給了她這么多希望的少年,早已半只腳踩入死亡的深淵。

    多可笑啊。

    天天喊著吼著要保護(hù)哥哥,保護(hù)我們的寶貝,卻連他得了抑郁癥都不知道。

    卻連他強(qiáng)撐笑容下的痛苦都沒看出來。

    依舊那么自私的,從他的笑容里汲取力量,擁護(hù)著虛幻的假象。

    更可笑的是,撕破這層假象后,她除了痛哭難過,什么都為他做不了。

    她再也見不到岑風(fēng)了。

    那個她用盡生命去熱愛的少年。

    …………

    ……

    “摘星?摘星!醒醒!天啦你是流口水了嗎,我的小說!啊啊啊我的英奇!全被你口水打濕了!你給我起開!起開!”

    耳邊嗡嗡地響,許摘星感覺腦袋一重,一只rou乎乎的手拍在了她臉上。

    “許摘星!給我起來!我這是新版啊!你知道我排了多久的隊才買到嗎!”

    耳邊這個聒噪的聲音,怎么那么像她高中時期的同桌程佑?

    許摘星掙扎著睜開了眼。

    一瞬間,黃昏的光透過教室的玻璃窗漫進(jìn)眼底。

    穿著校服追逐打鬧的同學(xué),堆滿書本雜亂的課桌,歪歪扭扭的過道,這一切陌生又熟悉,是屬于很多年前的記憶。

    許摘星使勁閉了下眼,又不可思議看看自己的手,摸摸自己的腰。

    旁邊程佑還在心疼她排了幾個小時隊買到的新版《狼的誘惑》,拿出帶著香味的紙巾小心翼翼沾干了書頁上的水跡,然后一臉嫌棄地看過來。

    許摘星還蒙著,眼角淚痕明顯。

    程佑一下開心了:“不是口水?!啊啊啊太好了!啊不對,摘星你咋了,怎么睡個覺睡哭了?。俊?/br>
    許摘星艱難地喊出她的名字:“……程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