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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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停下,蕭天凌回頭問:“怎么了?” 面對他帶著疑惑的目光,晏梨壓下那句去別的地方看看的話,笑笑搖頭,“沒事?!?/br> 以往每次來逛燈會,她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便是去姻緣樹下放河燈。連流螢都說,她看到河燈的時候,就像是餓了三個月的人看到吃的?,F(xiàn)在都走到這邊了,如果不過去,不說別人,連她自己都覺得奇怪。 可是等拿著花燈,想著那個曾經(jīng)寫過成千上萬的遍的名字,這次卻怎么都下不去筆了。 “怎么不寫?”因?yàn)樗L久的靜默,身旁的人開口問。 晏梨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心頭一跳,收神,回頭,看了看蕭天凌,說:“天凌,你寫一個吧?” “我不許愿?!?/br> “試試吧。不是一定要寫名字的,也可以寫別的愿望,我之前聽說有人高中之后還回來還原的,說不定許其他的愿望更靈。你寫一個,說不定也能愿望成真呢?” 晏梨說著把花燈跟筆塞進(jìn)蕭天凌的手里,雙手覆在他手上一起捧著那盞燈,看著那盞燈,“我愿你所愿能愿望成真?!?/br> 說完松手,對面前的人道:“你寫吧,放心,我不偷看?!?/br> 說著,背過身去,走開兩步,走向旁邊賣河燈的小攤。 蕭天凌看向那個站在小攤旁邊的背影,沉吟片刻,提起筆。 晏梨在小攤上看了一圈,看著各式各樣的花燈,不由好奇,“老板,這些燈,有兔子,有蓮花,有桃子,為什么沒有梨???” 老板露出憨厚的笑,“夫人說笑,放燈都是討個好彩頭,這梨,聽起來像分離的離,做了也沒人買?!?/br> 晏梨驀然一愣,隨即抿抿唇,才不至于叫臉上的笑徹底垮下去,喃喃,“……也是。” 話音剛落,感覺有人靠近。即使不回頭看,晏梨也知道是誰。 突然害怕他會問起剛剛她跟老板在說什么,晏梨轉(zhuǎn)身,先一步開口,“燈放了嗎?” 見他手里空了,再往河面上一看,燈已經(jīng)飄遠(yuǎn)。 “你要是想要梨燈讓他做一個就是?!彼f。 晏梨搖頭拒絕,“不用。” 不想說這個,看到對面有賣糖葫蘆的,“?。√呛J!”滿心歡喜地朝著正吆喝著的人跑了過去,沒給他再開口的機(jī)會。 晏梨站在街邊,“老板,我要兩串糖葫蘆?!?/br> “好嘞!”老板應(yīng)得爽快。 接過糖葫蘆,晏梨剛把銅板遞過去,忽然歡呼聲如浪一般涌過來,循聲看去。只見烏烏泱泱一大圈人簇?fù)碇鴰讉€表演雜耍的人往這邊來,速度之快,幾乎是轉(zhuǎn)瞬之間自己便淹沒在人潮之中。 那種被人潮裹挾著往前走的感覺叫她有些著急,而當(dāng)她抬頭看向河邊那個小攤,那個熟悉的身影消失得無影無蹤的時候—— 突然就慌了。 驚慌不安地從腳底直往頭頂竄,六神無主地四處找著,可是都沒有,都沒有。 活生生的一個人就好像突然之間從她的世界里蒸發(fā)一樣,再也沒有蹤影。 視線瞬間模糊。 逆著人潮拼命往回?cái)D,一路被推搡一路被踩,卻渾然不在意。 “天凌?” 叫他的名字,聲音帶著哭腔,可是卻一直都沒有回音。 沒有回音,人就像是掉下懸崖,不斷不斷地往下墜,就在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的時候。 手腕一緊—— “我在這?!?/br> 短短三個字,卻在頃刻之間將她穩(wěn)穩(wěn)托住。 晏梨驀然回頭,看清身邊的人,方才忍著一直不敢掉的眼淚突然洶涌,轉(zhuǎn)身就撲進(jìn)他懷里,緊緊抱著,聲音哽咽。 “我以為……我以為我再也找不到你了?!?/br> * 因?yàn)殛汤婕t著一雙眼回來,人雖然有說有笑的,還帶了一堆好吃的回來分了,但看著那腫得跟核桃似的眼睛,憶妙跟流螢都是一陣手忙腳亂。 直到深夜,迎霜院才安靜下來。 晏梨躺在床上,半分睡意也無,聽著身側(cè)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小心翻身。 今晚月色正好,溶溶月光從窗戶透進(jìn)來。 晏梨借著月色靜靜地看著身側(cè)的人,目光一遍一遍在他臉上逡巡,好像怎么都看不夠。 別人都說久處生厭,可是這張臉,即使她已經(jīng)看了很多很多遍,還是覺得他生得好看。長眉入鬢,鼻梁高挺,尤其那雙眼,格外深邃,看著一個人的時候,很容易叫人陷進(jìn)去。 “還不困?” 寂靜之中乍然響起一個聲音,晏梨剛要伸出去的手,一抖,收回來。 “你沒睡著嗎?”輕聲問。 “在想什么?”不答反問。 晏梨本想說沒什么,可話到嘴邊又轉(zhuǎn)了彎,“天凌,你覺得我好看嗎?” 又道:“都說,一個女子最好不過這幾年。要是你現(xiàn)在都不覺得我好看,那等老了,我肯定更丑?!?/br> “人都會老?!?/br> “可是我不想老,我就想在你心里永遠(yuǎn)都是我最好的樣子?!?/br> 話音緩緩落下,在屋子里歸于寂靜的瞬間,晏梨又開口,“天凌,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 “我想給憶妙找個好人家。只是我在上京城里沒什么朋友,你認(rèn)識的人多,你幫憶妙看著點(diǎn)好不好?” 蕭天凌徐徐睜眼,“你想把憶妙嫁出去?” “嗯,憶妙從小在王府長大,雖然嘴上不說,但我想她心里應(yīng)該也是希望能有自己的家人的。而且要是一輩子留在王府里伺候,太辛苦了?!?/br> “也不用什么達(dá)官顯貴,不能做妾,最好家里規(guī)矩沒有那么多的,人要上進(jìn),長相也要過得去,最主要是一定要真心待她好的……” 屋子里的說話聲低低沉沉,一直過了子時才漸漸沉寂下去。 蕭天凌看著趴在自己胸口,困得說話都說不清楚卻還不肯睡的人,嘆了口氣,掖了掖被子。 輕聲答:“好。睡吧?!?/br> “……我還……不困……不……” 最后一個字被均勻的呼吸聲壓過去。 有人抱緊了懷里的人,闔上眼。 * 天還未亮,蕭天凌就起了。 動作很輕,穿好鞋,正要起身,手一下被拉住。 “去哪兒?”晏梨甕聲甕氣地問。 蕭天凌任她拉著手,“今日要上朝?!?/br> 聽到這話,晏梨掙扎著睜開眼,想要起來,卻被摁了回去。 “睡吧。不用伺候。” 晏梨躺在床上看著他,不愿松手,“那你早點(diǎn)回來。” “……嗯?!?/br> 聽他答應(yīng),晏梨笑得開心,抓住他的胳膊起身,唇輕輕碰了碰他的臉頰。 等人走了之后,扛不住倦意,鉆進(jìn)被窩又睡著了。 半醒半睡之間,晏梨分不清是夢還是現(xiàn)實(shí),感覺有人一步一步靠近,心不由得提了起來。 當(dāng)清楚地感覺另一個人的呼吸就在耳邊的時候,晏梨心里一驚,尖叫著從夢中醒來。 因?yàn)樗捏@叫有人也跟著驚叫出聲。 驚魂未定之際,看清站在床邊的人之后,晏梨整個人都軟了下去,“流螢……” 流螢也被嚇得不輕,白著臉,捂著心口說不出話。 “你干什么呢?”晏梨坐起來。 流螢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我……我就是……就是怕……小姐,你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晏梨怔了怔,隨即撩起衣袖,光潔如舊,搖頭,“沒有?!?/br> 看了眼外面,天光大亮,又問:“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 “快午時了?!?/br> 晏梨一驚,“午時?!” 她竟睡了這么久? “那天凌回來了嗎?” “殿下剛回來?!?/br> 聞言,晏梨趕緊穿衣服。 流螢猜出她要去哪兒,擋在她面前,不讓她走,“小姐……” 晏梨動作一頓,囁嚅半晌,千言萬語卻不知道該說哪一句,手無力垂在身側(cè),好不容易才勾住一抹淺笑,“流螢,我沒有多少時間了,就讓我去吧?!?/br> 聽著這話,流螢咬牙忍著淚,最后讓開,在讓開之際直接背過身去。 * 晏梨端著一碟糕點(diǎn)興沖沖走進(jìn)書房,“天凌!” 書房里只有蕭天凌跟朔風(fēng)。 但一進(jìn)門,晏梨就發(fā)現(xiàn)氣氛有些不對,臉上的笑微微一僵,目光落在兩人身上,“怎么了?” 問完這話,忽然瞥見書桌上放著一個眼熟的木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