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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炮灰如何成為團(tuán)寵[穿書]_分節(jié)閱讀_141

    而等到藍(lán)蔻把茶水端來的時候,謝元嘉才想起倩碧已經(jīng)不在了這件事,他會盯著那杯熱茶看一會兒,然后沉默的喝完。

    又或者有時候,謝元嘉想起什么有趣的事,轉(zhuǎn)身剛要找倩碧說說,目光所及之處并沒有看到熟悉的人影,愣神了半晌才想起那人已經(jīng)不在身邊了。

    仔細(xì)算起來,他每□□夕和倩碧相處的時間比別人都多,除了睡覺,其他時間都在一起,突然不見了確實(shí)會有些不適應(yīng)。

    這樣的事情發(fā)生過幾次后,謝元嘉就接受了這個事實(shí),不再提起他。

    再后來,景盈宮又來了新的小太監(jiān),瞧著有三分像倩碧的樣子,也是很機(jī)靈活潑的樣子,只是謝元嘉卻再沒對他親近過,言談舉止都透著一股子的疏離。

    只是他偶爾覺得,還是倩碧泡的茶好喝。

    有些成長是要付出代價的,謝元嘉如今慢慢也學(xué)會了隱藏情緒,不再輕易的對外人付出真心,但他仍然在內(nèi)心深處保留了一絲對人性的期待,還是愿意去信任一些他認(rèn)為值得相信的人,否則人生也太凄慘了。

    他的轉(zhuǎn)變并不是很明顯,但親近的人還是能察覺出來,對他的這種變化,淳于雅傅景鴻持肯定的態(tài)度,一個合格的帝王本就該學(xué)著把自己變得更堅(jiān)硬起來,哪怕心里再柔軟,也不能讓外人知曉,這樣對他更安全。

    而韓瑤秋陽更多的是擔(dān)憂,她們覺得皇上這樣也很好,但這樣壓抑本性的他會不會過得痛苦。

    “臣覺著皇上這樣也不錯?!奔旧傺椎箾]有那么多的想法,“瞧著穩(wěn)重了不少,更有帝王的氣魄了?!?/br>
    “真的?”謝元嘉忍不住挺直了胸膛,“朕看起來很有威嚴(yán)嗎?”

    季少炎聞言認(rèn)真地思考了一會兒,為難的說:“威嚴(yán)……臣倒沒怎么看得出來,不過皇上還小呢,面上看著稚氣未脫,您就算成天板著個臉也瞧不出三分威嚴(yán),再過幾年待您長大了,就看得出了?!?/br>
    “不過,這要是喝從前比,您還是有變化的,從前您就是瞧著傻乎乎的特別好欺負(fù),現(xiàn)在好多了,起碼看著能打。”

    季少炎念過得文化書籍很少,說不出什么好聽的話,就這幾個形容詞就讓謝元嘉哭笑不得,“什么叫看著能打?”

    “嗨!就是說您現(xiàn)在看起來要是跟人單獨(dú)對打,氣勢不落!”季少炎豪情萬丈。

    謝元嘉這陣子心情一直郁郁,跟季少炎說話忍不住就放松了許多,眼中多了些笑意,“朕為何要跟人對打?愛卿你這些稀奇古怪的話倒是有趣?!?/br>
    季少炎見他微笑,心里也跟著高興,他們這些做臣子的嘴上不說,其實(shí)最在乎皇上的心境,這幾天上朝皇上眼中的憂郁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大部分人都想不明白原因,但是他們這幾個比較了解皇上的都曉得是因?yàn)槭裁础?/br>
    “皇上,您無論是什么樣的,臣等都愿意追隨?!奔旧傺讎@息一般道,“您變得厲害些是沒什么壞處,但臣私心還是希望皇上能快樂些,臣讀書不多只會打仗,但臣也知道人生苦短,有些挫折磨難是注定要經(jīng)歷的?!?/br>
    “臣幼時也曾承受過很重的打擊,那會兒成天酗酒打架,后來被爹和大哥教訓(xùn)了一頓后才明白,光是由著自己的性子發(fā)泄是沒有用的。”

    “咱們部隊(duì)里出來的人心性大多比較堅(jiān)硬,耐打耐抗,皇上不必像我們這樣苦,您就學(xué)著有收有放就很好。”

    “這天下總不會人人都想著要背叛欺負(fù)您,再說還有臣等隨侍在側(cè),不必害怕?!?/br>
    謝元嘉抬眼對上季少炎的雙眼,眼中微微發(fā)熱,這些天找他談話的人很多,淳于雅傅景鴻韓瑤李尚書,甚至秋陽都經(jīng)常滿臉憂思的來看他,但是季少炎說的話卻最讓他感動。

    他失去了一些東西,但還有更珍貴的在身邊,過去的事就往他過去吧。

    “愛卿放心,朕心里好得很?!敝x元嘉笑著說,“你們都不要多想?!?/br>
    他想起那天,他在景盈宮和傅景鴻的對話。

    “皇叔,你為何……”他那時滿臉的糾結(jié),不知該不該問出口。

    傅景鴻放下手中的書,好整以暇的看著他,仿佛等他很久了,“皇上想問什么?”

    “就是……那個……”謝元嘉眸中閃爍,“你知道的?!?/br>
    傅景鴻輕聲一笑,把他攬過來在自己身邊坐好,“你是想問,我為何在最后關(guān)頭改變主意,給他一條生路?”

    “嗯。”謝元嘉低頭。

    探子回來稟告的時候他也在場,知道倩碧被人從亂葬崗救走了,謝元嘉的心情既復(fù)雜又激動,忍不住躲在暗處哭了好一會兒。

    “既然他已經(jīng)沒有利用價值了,是死是活,于我而言都沒什么分別。”傅景鴻摩挲著謝元嘉柔軟的發(fā)絲,唇邊微笑,“于我毫無用處,但稍微做些手腳卻能讓你開心些,這個交易很劃算?!?/br>
    謝元嘉不解的說:“可是,你們不是說他死了比較好嗎?朕與他之間已經(jīng)不是那么簡單的關(guān)系了?!?/br>
    “不錯?!备稻傍欃澰S的說,“你不是已經(jīng)做到了嗎?”

    “賜死的詔書是你親自草擬的,毒酒白綾和匕首也是你讓人準(zhǔn)備的,把他掛在城墻示眾雖不是你想的,但最后也是你默認(rèn)的,無論怎么樣,你已經(jīng)做到了一個帝王應(yīng)有的擔(dān)當(dāng)和責(zé)任?!?/br>
    “只是,之后的事如何發(fā)展,就不是咱們該關(guān)心的了。”

    傅景鴻輕笑,看著謝元嘉的眼神分外柔和,,“我們給了他三個選擇,其中只有一條是生路。倘若他選了匕首和白綾,他是決計(jì)沒有生還的一絲可能。我給他只有三成活下來的機(jī)會,但他偏偏就選了毒酒,是他自己抓住了。”

    “這條生路并不是我們刻意給他的,他自己選對了,與我們無關(guān)?!?/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