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郎歸_分節(jié)閱讀_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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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安生躺著?!痹捖?,成帝重又俯身,問道,“什么傷口,這么厲害?” 沈越眸色似箭,直直射向?qū)ほ帧?/br> 卻見尋壑略加搖頭,出語清淡:“無甚大礙,不過方才起得急了些。”喘息些會兒,又道,“此生能得皇上垂念,尋壑九死也含笑了?!?/br> “說什么話,朕不是來聽這個的……”一語未完,尋壑就連著咳嗽幾聲,成帝環(huán)視周遭,擰眉道,“攢了一房間的人,難怪呼吸不暢。你們都出去吧,朕跟尋壑說會兒話?!?/br> 和沈超對視一眼,沈越無奈道:“是?!?/br> 三人步出閣門,迎面就見小廝金銘跑過來。 沈超上前一步,問:“怎么了?” 金銘沒來得及喘氣,就說:“薛侍郎大人說有要事相商?!?/br> 沈超明白過來,回身向子翀作了一揖,歉聲道:“禮部有些事情處理,子兄,失陪了?!?/br> 子翀連連擺手:“公事要緊,快去罷?!?/br> 廊下只剩沈越、子翀二人,各自默聲遠眺。 俄頃,沈越先按捺不住,問道:“看方才情形,沈……尋壑跟皇上交情不淺?” 子翀負手而立,身姿挺拔,全無平日輕佻之態(tài),只聽他說:“當年我兄長對成帝的庇護,你已知曉,至于其他,就全是尋壑的造化了?!?/br> 沈越偏頭:“怎么說?” “清側(cè)這些年,京中的要害情報,都是尋壑傳出……” “什么?” 對于沈越的驚愕,子翀早有預料似的,面上不見波瀾,只戲謔道:“對京中動靜掌握之準,消息傳出之快,除了尋壑,誰能辦到。你只當他是個圖財商人么?” 好一會兒,沈越才從震驚中回神,嘆道:“這么些年,竟然能逃了鄔敬法眼,阿鯉想必也不容易?!辈蛔杂X地,沈越又喚出熟悉的稱謂。 子翀譏笑:“也有你的一份功勞。當眾揭了尋壑的底,將他逼出府去,血淋林的苦rou計,叫鄔敬不信也難。” 沈越被噎了個嚴實。 終于見沈越面露愧色,子翀稍稍滿意,繼而補充道:“也多虧尋壑這孩子沒太多透露我跟他的關系,之后掩蓋才不費力,我以‘子’姓行世,他人便難以將我二人聯(lián)系上。” 沉默片刻,沈越接話道:“你說沈鯉為成帝所用,可海上追捕時,他卻是拼死護住鄔敬?!?/br> “呵呵,尋壑這孩子千般好,若非要我挑出一處不是,就是這點了?!痹挼酱颂帲恿堩趴?,語近呢喃:“尋壑承了我兄長性子,心軟,受了誰的恩情,都想要報答,可偏偏!他碰上的卻是這般進退維谷的絕境。” “鄔家對他恩重如山,他怎忍心生生看鄔家被一網(wǎng)打盡?就像當初他對沈……” “子翀、阿越?!?/br> 子翀頓回頭,恰巧見皇帝踱步出來,便轉(zhuǎn)而問道:“尋壑怎么樣?” “還好,只是人倦怠了些,才說兩句話就困了?!?/br> 子翀遂沉默。 成帝又道:“差不多該回去了。阿越,這段時間,尋壑就勞你費心了?!?/br> “皇上言過?!迸R走之時,沈越回頭瞥了一眼屋宇深處。 行至府門,一紅衣人徑直奔入,待看清來者,院內(nèi)三人俱是一驚 羨陶? 奔至近前,羨陶自懷中掏出一箋折子,雙手奉上,道:“薊北傳來的八百里急遞,送信人要我即刻交由圣上過目?!?/br> 子翀沈越躬身退到一側(cè),成帝狐疑接過拆了。 沈越目色不離皇帝神情,卻見他掃視間,雙眉越發(fā)緊擰,最后竟一氣將折子擲于地上。 跟隨成帝多年,從來見他云淡風輕。 霎時,子翀沈越羨陶齊齊下跪。 “皇上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