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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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她想起林非獻說這邊很多盜賊,難道,是盜賊抓了什么路過的姑娘? 唐幼一那張小圓臉刷得一白,倒抽了口氣,雙腿已經(jīng)沒骨氣地軟了。 就在她要喊幾尺外那個準備躺下的少爺時,那邊的灌木叢忽然一陣劇烈晃動,直將繁茂的枝葉搖地嘩嘩亂顫,葉子紛紛落地。 緊接著,一個人的頭從灌木上端露了出來。 唐幼一瞪大了眼剛看到是一個女子的側臉時,忽然,灌木叢里又緩緩浮出了另一個人的腦袋。 這兩個腦袋一靠近,便似兩根糾纏的蛇一樣,緊緊貼著不停左右扭動,并發(fā)出一陣陣,像很久很久沒喝水,渴熱地有些昏迷的人發(fā)出的哼哼哈哈聲。 這聲音無論如何都不好聽,但是,又令人不由要咽口水。 唐幼一幾乎炸紅了臉,一邊咽口水,一邊驚嚇地緊緊注視著那兩個像要將對方的臉摩擦出窟窿的人,慢慢才明白過來,他們在做什么…… 其實這個過程只維持了幾秒,唐幼一很快就發(fā)現(xiàn),這兩人的臉似乎很熟悉…… “??!” 突然,唐幼一倒抽了口氣,驚恐萬狀地朝那邊躺下并支棱起一只腳的孟鶴棠望去。 孟鶴棠似心有靈犀般,感覺到她在看他,時間掐的剛剛好地偏過頭來,懶懶迎上了她的目光。 那雙半闔的眼睛,分明在問她: 傻看什么呢,那邊有跳舞的老虎不成?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那兩個人是誰?哈哈哈!明天的更新也是甜甜的哦! · 喜歡我的文文,記得來專欄收了我哦~~~~~ 第24章 扭曲的快意 唐幼一驚恐地望著灌木叢上端, 那兩個忘情廝摩親吻的人。 雖然那處昏暗,又有亂葉遮擋, 可就憑女子頭上隨著狂亂的動作而搖晃亂顫的珠釵, 以及男子頭上的黑紗璞頭、硬朗的臉龐骨骼,不消兩眼就知道了這兩人是誰了。 他們……不是一向不和嗎?為何還會親嘴? 而且還親得那么…… 不對。 唐幼一突然像想起什么可怕的事, 驚恐不安地將腦袋轉向右側草叢后面, 沒有骨頭似的癱在石塊上的孟鶴棠。 然后,她看到他向自己投來的略帶戲謔的目光。 不知為何,看著少爺那張慵懶而安靜的臉, 她想到了不諳世事的嬰兒。 她覺得,此時此刻的少爺就是一個嬰兒, 即將要遭到現(xiàn)實無情的鞭打。 她的腦海甚至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他看到那邊不堪的畫面時, 撕心痛哭的樣子。 這么想著, 唐幼一當真是揪心一疼,替孟鶴棠感到悲傷難過, 眼眶泛紅地捂住了嘴巴。 唐幼一替孟鶴棠難過心疼, 可在孟鶴棠看來, 根本是她無法接受所見的現(xiàn)實, 而痛徹心扉的表現(xiàn)。 很痛對吧? 是不是,有種被凌遲的感覺? 孟鶴棠一瞬不瞬地盯著她,視線一直在她那張驚慌煞白的小臉上流連,不愿錯過上面交錯出現(xiàn)的一點點情緒變化。 一種扭曲的快意在心里緩緩蔓延,令他感到暢快無比。 這就是他帶她來這里的目的。 讓她親身感受一下,眼睜睜看著在意的人與別人親密, 自己卻什么都不能做的那種痛苦。 孟鶴棠腦海浮現(xiàn)林非獻與唐幼一每次親密接觸時的畫面。 他知道,這些都是林非獻故意在他面前做的舉動,為了逼他暴露弱點,現(xiàn)出真實面目。 可他挑錯人了。 他孟鶴棠,身上還沒有長出叫“弱點”的東西。 只是這個蠢貨卻一次又一次被欺騙上當,以為那個高大帥氣的林捕快,是個善良溫柔的好人,甚至,還一次又一次地被他輕薄…… 所以,方才在橘子林里,林非獻旋身避開唐來音的攻擊時,他往他后頸處飛了一針…… 聽著遠處難耐的呼吸聲音,孟鶴棠嘴角閃過薄涼的笑意。 既然這么饞姑娘,得,他孟鶴棠就當日行一善,稍稍幫你一把,讓你一次饞個夠。 孟鶴棠與唐幼一這一系列心理過程,都只發(fā)生在轉瞬之間。 見事情發(fā)展與計劃毫無錯漏,孟鶴棠也不拖泥帶水,暢快地在石頭上伸了個懶腰,然后利落起身,向唐幼一大步邁去。 是時候來個完美的收尾了。 唐幼一見孟鶴棠突然走過來,嚇得臉一青,整個人幾乎跳起來,連忙對他搖頭擺手。 他卻被她滑稽的動作逗得失笑,故意高聲道:“你這是……!” 話音剛起,還沒來得及看清什么,那個圓滾滾的小妞突然朝他飛奔過來。 他訝然瞠目,下一瞬,胸腹便被什么軟物滿滿一擠,似霸道地要將他身心都占據(jù)一樣,直擠得他連連倒退。 不知為何,這軟物令他的身體本能地張了臂,稍稍一用力,居然就一下子將這軟物抱離了地,緊緊地束在了身上。 他絕對不會承認,他會這么做,是因為他的身體想進一步地感受此物緊貼身上的那種微妙舒適感。 若有人固執(zhí)地沖進書里,指著他的腦門說:你就是,別裝了。 他也會回以得體一笑:與他本意無關,是他的皮rou自作主張地發(fā)了次瘋罷了。 他沒騙人,除了他的腦子,他身上其他地方真發(fā)了瘋。 當他的眼睛看到那張圓臉距離自己是從未有過的近,他的下巴甚至感覺到她那張微張的小嘴噴過來的甜甜的熱息時,他的手臂就情不自禁又收緊了些。 甚至,他還深深地吸了口氣,將她的熱息一絲不留地吸入了自己的肺里,像得了仙氣一樣地小心運入丹田,泌入五臟肺腑之中。 這真的瘋地過了份。 像他這樣嚴格律己,從無破綻的人怎么會有這種人神分離,手腳不受控制的時候。 所以,當他的腦子醒悟自己干了什么,當即如同什么都沒發(fā)生地將那軟物從他抽了風的手臂上放了下來,然后肅起臉教訓眼前過于孟浪的軟物。 “為何做這么危險的動作?” 他瞪著唐幼一那張好像在說剛剛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不太對的事的臉,兇巴巴道: “你知不知道若沒有我好心扶你,你已經(jīng)把鼻子都摔沒了?” 唐幼一根本沒心思注意方才發(fā)生了什么,因為她整個人已經(jīng)緊張害怕到發(fā)抖冒汗了:“有、有蛇!” “蛇?”孟鶴棠以為自己聽錯了。 “一條……不!是兩條大蛇!”唐幼一指著那邊胡亂道:“它們在打架呢!我們快離開這里吧!” 不等孟鶴棠說什么,唐幼一就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往后方樹林深處跑走了。 而灌木叢那頭,方才熱火朝天的兩個人,在聽到孟鶴棠那聲故意拔高的聲音后,便如同澆了盆冷水似的停止了所有動作和聲息。 他們所在的那片灌木叢,較其他地方陰暗許多。 正因陰暗,上官綰才能清楚地看到,這個由始至終固執(zhí)地冷冷瞪著她,身體卻guntang顫抖,嘴唇也極富侵略的男人,那雙因驚嚇而大睜眼睛里,那nongnong的如墜深淵的絕望之光。 隨著那邊的人聲逐漸消失遠去,上官綰看到,那束痛苦的灼光也漸漸暗了下去,直至被徹骨的冷代替。 上官綰心里驀地一陣害怕,正要像之前那樣,柔弱地摸向自己的腳踝,博得他的憐憫時,那男人就一把推開,任她跌坐在亂石雜草之中。 上官綰吃疼地揉著跌疼的屁股,抬起又怨又懼的眼睛瞪了瞪那背過身,將略顯凌亂的衣領腰帶,迅速整理整齊的高大男人。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發(fā)現(xiàn)自己的模樣比他狼狽許多,不僅衣襟大開,露出了一側雪兔,肩上還有兩道深紅的抓痕,辣辣的疼著。 是他剛才把她從地上拖抱起來時造成的傷痕。 回想方才的一幕幕,上官綰臉上便浮出艷光。 一開始跟隨他的時候,他還是冷冰冰不搭理她的,直到她假裝跌倒,哭著喊痛時,趁他蹲下來一把抱住他親了一口之后,他就忽然變了一個人。 她有感覺到他的掙扎,他的怒意,以及對她的恨。 但是,除了她強抱他的那一回他將自己推開了,后面他都沒再拒絕她。 她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他其實也不討厭自己呢?甚至是暗暗喜歡著的? 想到這里,上官綰已恢復了勇氣,一穿好衣服,就迫不及待地跪行過去,軟臂輕輕摸上他的腰。 上官綰也怕他拒絕自己,所以她的動作很是輕柔,帶著試探的意思,見他居然沒有拒絕,又高興地將腦袋也貼過去。 可剛貼上還沒感覺到上面的溫度,一把森冷如鬼魅的聲音便自這寬厚的背脊里低低傳出。 “不想死就松手?!?/br> 雖然剛才他們還熱烈地吮吸著對方的嘴唇,可不知為何,上官綰覺得他是真的會殺了她。 所以她很快就縮回了手,并再也不敢上前一步,紅著眼眶低低啜泣起來:“為什么……我究竟做錯了什么……” 可不管她發(fā)出多么可憐的聲音,林非獻始終沒有回過身來看她一眼。 因為他一點也不想面對剛才發(fā)生的事實。 其實,在她跟上來的時候,他隱隱覺得會發(fā)生些什么。 不,應該是從江添豐砍頭那天的刑場上,覺察到她投來炙熱的視線開始,他就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 所以每次只要她在場,他都會有意無意地對她撩撥。 他覺得自己可以擁抱一個自己討厭的人。 畢竟,感情這東西,他早就覺得沒有利益重要。為了得到什么,任何東西都是可以加以利用。 所以在她抱住自己時,他沒有太控制體內竄起的火苗。整個過程里,他甚至也有一絲享受。 可是,為何方才一聽到唐幼一驚慌害怕的聲音時,他竟有種想不顧一切沖過去拉住她,向她解釋,他其實并不想這樣的沖動? 連他自己都不相信這番解釋。他知道自己一直以來都是這般卑鄙虛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