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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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靜差點沒噎著自己,吳閆真也不由失笑:“那為何非要開店?” 孟鶴棠:“鋪子是她父母的夙愿,也是她的心血,自然要替她照看?!?/br> 鐘靜吳閆真互視一眼。原來他是這樣的心思。 “為師陪你吧?!眳情Z真吹著茶水,聲音平緩:“開店可不是簡單的事,須有人搭把手。唐掌柜的話,為師來這兒的時候已托人尋了,只要她活著,就能把她找到?!?/br> 孟鶴棠撐開眼皮望住他的師父,似是有些不能置信:“您,不尋二師兄嗎?” 吳閆真呷茶的嘴唇微微一笑,杯盞輕放:“那家伙,神龍見首不見尾,被他溜了。”他也不介意鐘靜狐疑的目光,嘆了口氣:“如今為師和你一樣,是個被無情拋棄的可憐人。” 說完,撐膝站起:“來吧,帶為師去看看你釀的酒?!?/br> 原本還滿懷期待的吳閆真,可看到那顏色奇怪的酒糟,又品嘗到那味道怪異的酒,幾乎動了勸他放棄開店的念頭。 鐘靜就沒那么客氣了,直接噴了出來,救命似的沖出去找水漱口。 看著孟鶴棠那雙巴巴等著他稱贊的眼睛,吳閆真欲言又止:“……你自己嘗了嗎?” 孟鶴棠點頭。 “什么感覺?” 孟鶴棠眼睛猶豫地往外移了移:“沒什么感覺,酒不都差不多嗎。而且,我沒敢怎么喝……原因師父您知道的?!?/br> 吳閆真這下明白了,問題出在他對酒一點都不了解,當務(wù)之急,是提升他的鑒酒能力。 可是這樣一來,他便要與酒為伍了。 想起他醉酒之后的狀態(tài),吳閆真渾身一涼,驀然有種會短壽幾年的預(yù)感。 無奈瞥孟鶴棠:“看來,為師最近要穿厚實點兒了?!?/br> 孟鶴棠聞言,會意一笑:“謝師父體恤?!?/br> 鐘靜回來的時候,看到孟鶴棠臉上的笑容,發(fā)覺這是他這一個月來第一個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 鐘靜終是明白了吳班主為何沒有規(guī)勸他回去做夫子,或去做他擅長的事,反而支持他守在這里,做吃力不討好的事。 不是為了向唐幼一懺悔,也不是為了讓他振作起來。 而是,這是孟鶴棠從過去到現(xiàn)在,第一次不戴面具做他自己,不再掩飾他的真實情感,雖然方法很笨很傻很吃力。 他不走這么一遭,不能將內(nèi)心那個質(zhì)疑自己唾棄自己的孩子放生。 唐來音得知孟鶴棠開店是為了完成侄女父母的夙愿,大受感觸,不再日日以淚洗臉,親自到唐宅教孟鶴棠釀酒。 一個月后,有生記重新開張。 在開張的前一天,孟鶴棠拆了唐宅與麒麟書堂的后門,將兩個院子打通連接,變成了一個院子。 又過了一個月,孟鶴棠在麒麟書堂大門側(cè)邊,蓋了間屋子,開了間書肆,專賣姑娘婦人愛看的話本。為了讓話本奇趣,吸引更多的客人,他無所不用其極。 什么一次性買三本送一本小箋,什么以登記的方式,記錄經(jīng)常來買書客人,下次再來光顧,給她們額外的折扣優(yōu)惠。 最絕的是,書肆還兼收書稿,挑選好看的免費印刷成書,并幫其販賣出去。 第三個月,書堂也正式恢復(fù)授課,只是,招生情況不樂觀,學(xué)子只有八位。 對此,孟鶴棠不甚在意,一如從前那般,用心教授學(xué)子念書寫字,下了堂就到三個鋪子巡視。除了酒鋪子生意普通外,其他兩間鋪子生意挺不錯。 如此過了四個月,崇延酷暑將至,唐幼一卻仍舊音信全無。 除此之外,一切都在慢慢變好。連行蹤詭異莫辨的馮四余,都被吳閆真給逮到了。 這對師父吳閆真來說是一件大事。 多虧師父這般幫助孟鶴棠,孟鶴棠才會慢慢振作起來,在師父需要自己的時候,他自然也會傾力相助。 所以,得到馮四余的消息,孟鶴棠便火速隨吳閆真去堵人。 沒想這一堵,還讓孟鶴棠給堵到了一個意外收獲。 作者有話要說: 應(yīng)該還有兩章就完結(jié)! 第86章 魂牽夢索 孟鶴棠與二師兄馮四余, 自拜入?yún)情Z真門下那日起便不對盤。 孟鶴棠成熟懂事,一心想著習(xí)武報仇。馮四余恰恰相反。 他頑皮搗蛋, 沒心沒肺, 武術(shù)不練,戲也不唱, 就愛玩些旁門左道的。 偏偏他又最得吳閆真寵愛。 兩人互看對方不順眼, 只要湊到一起,就是無休止的吵架拌嘴。要不是師父明令兄弟姐妹不可打架,兩人早將對方給撕了。 后來長大了, 馮四余仍是這般不定性,吳閆真開始對他嚴厲, 馮四余受不住管制, 提出要出去闖蕩。 就在那時, 孟鶴棠第一次見師父動怒,怒到眼睛都紅了, 將不會輕功的二師兄丟到了一處懸崖上的巖洞, 罰他在那里面壁思過。 沒想到, 幾日后, 二師兄消失了,在洞里留下一封信與師父拜別。 那時候大家才知,原來馮四余是會輕功的。 而孟鶴棠比他們知道的更多一點。 他撞見了師父坐在二師兄床上落淚,并聽見了師父的懺言。 他明白了馮四余為何并不愚笨,卻總這般頑皮不遜。不是他性格如此,是因為他想得到師父全部的關(guān)注。 叫孟鶴棠欽佩的是, 馮四余骨子里的瀟灑豁達,發(fā)覺自己的執(zhí)著讓自己感到痛苦,便迅速將它扼殺,然后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孟鶴棠做不到。他只能表面灑脫,實際無法自拔,永遠走不出來。 從那時開始,吳閆真的頭發(fā)開始慢慢變白,秀美的容貌蒼老了許多。 后面,便是吳閆真與馮四余長達九年的貓與老鼠的追逐。有時能給吳閆真逮住困在身邊數(shù)個月,有次整整三年杳無音信。 半年前吳閆真退隱江湖,便是下定決心全身心放到馮四余身上,絕不讓他離開。 然而,馮四余這次似乎也下定決心不與吳閆真有任何牽扯,將自己藏的非常深,這半年來,一次也沒被吳閆真抓到。 兩人距離最近的一次,是吳閆真從窗戶跳進來的時候,桌上放的空茶杯,杯身還是燙的。 拿起一聞,還能聞到掛在杯中的茶香。 所以這一次,當收到線人的傳信得知,馮四余此時就在崇延郊外一個道觀里,守在鋪內(nèi)的吳閆真立刻關(guān)了門,跑到書堂,拉走了正在上課的孟鶴棠。 這座小道觀就在崇延城外十公里的小山包上。 唐幼一失蹤當晚,也就是除夕當晚,孟鶴棠和鐘靜來過這兒一趟。當時已近天亮,官兵們尋了一整夜非常疲倦,速度都慢了下來,只有他們兩人仍未懈怠,一路往外追尋。 當他們來到這里的時候,觀內(nèi)有些房間還燃著燭火,揭瓦一看,竟通通都是男女在辦事兒的畫面。 而后院里,還有個抱著拂塵的道長,正兇神惡煞地指揮著幾個道士踢打著一位衣衫不整的男子,痛罵他居然敢不給錢就想跑。 原來這是一座暗地里做皮rou生意的假道觀。 路上,孟鶴棠聽吳閆真說馮四余在那座道觀里,頗為意外。 難道是二師兄被那里的老鴇勒索綁架了?還是他體力透支,辦到一半就昏厥了? 出乎意料的是,他們沒有看到任何不堪的畫面,反而看到的是,馮四余神氣地給一眾道士道姑講課的畫面。 顯然馮四余壓根不知自己的行蹤已敗露,吳閆真他們來到殿門口時,他還拿著拂塵,盤腿坐在蒲團上。 其實起初,吳閆真和孟鶴棠還不知道殿中授法的是馮四余,因為他的模樣尖嘴猴腮的,留兩撇胡子,見忽然有陌生人闖進殿內(nèi),還頗為生氣。 “兩位施主,今日觀內(nèi)不開放,為何私自闖入?” 孟鶴棠一眼認出,這人就是除夕那晚,在后院指使道士打人的那個道長。掃視下方聽法的道士道姑,全都一臉好奇地回頭望他們,看不出一絲異常。 吳閆真卻眼神犀利,二話不說,直接大步走向那尖嘴猴腮的道長。 道長見此,也懶得假裝了,像耗子見了貓一樣,連滾帶爬地往窗口竄出去。 吳閆真在后追逐,孟鶴棠從側(cè)圍堵,很快在一個山道上將馮四余假扮的八字胡道長逮住。 到這個時候,道長還氣勢強盛:“大膽狂徒!敢來……誒呦!” 孟鶴棠手法從容地扣住他的手腕,將他反摁在樹上,另一手迅速探入他的衣領(lǐng),用力一扯,就扯下一個皮膜,露出一張膚色細白,五官俊美的臉。 見再也藏不住了,馮四余也沒必要裝了,登時恢復(fù)自己清朗的嗓音:“孟鶴棠!你他娘公報私仇!我手都要斷了!” 孟鶴棠鄙夷瞥他:“二師兄,三師弟用的只是三成力,當年讓你好好習(xí)武你不習(xí),現(xiàn)在年紀大了,想習(xí)也習(xí)不動了吧?” “我呸!你才年紀大!”馮四余氣得耳朵都紅了:“你好意思喊我二師兄?有你這樣對二師兄的嗎?趕緊松手!” “別磨嘴皮子了?!泵销Q棠懶得和他拌嘴,向外張望:“師父來了自然就放?!?/br> 奇怪,師父怎么還沒來。 馮四余也向外看了看,冒著汗的臉閃現(xiàn)狡黠。 “三師弟,你想知道關(guān)于唐幼一的事嗎?” 孟鶴棠平靜的臉登時一凝,嘴唇抖了抖:“你說什么?” “你把我放了,我告訴你個關(guān)于唐幼一的秘密?!瘪T四余向后側(cè)過臉來,笑道:“一個全天下,只有我才知道的秘密……” 孟鶴棠倒抽口氣,一把將馮四余轉(zhuǎn)過來,揪住他的衣襟:“你知道她在……!” 話未說完,迎面撒來一陣粉末,孟鶴棠眼睛刺痛,下意識退身閉眼,仍舊吸入了一些,嗆的悶咳了兩聲,手中的人趁此掙脫了出去。 “哈哈哈!和師父一樣笨!”一陣狂妄的笑聲后,馮四余很快消失。 居然被耍了。 孟鶴棠閉眼撐樹,運功讓自己盡快緩過來。馮四余撒的不知什么東西,不僅眼睛澀痛打不開,還渾身乏力,只得靠著樹坐下來。 沒一會兒,吳閆真趕來,迅速給孟鶴棠處理眼上的藥粉。 吳閆真眨著發(fā)紅發(fā)澀的眼睛,嘆道:“是普通的藥粉,待會兒眼睛就恢復(fù)過來了。不過……他似乎給你多下了一種藥粉?!?/br> 吳閆真微微湊前嗅了嗅,又立即退身,忍俊不禁一笑:“四余這滑頭,知道你不沾酒,偏給你下酒花粉?!?/br> 孟鶴棠咬牙切齒,原來如此,怪不得頭重腳輕,喝了酒似的。 “幸運的是,他并不知你酒量比從前好些了,天黑前應(yīng)能緩過來。為師方才也在他身上灑了東西,如今追他不難。待會兒你到觀里等為師,知道嗎?!?/br> 孟鶴棠聞言默默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