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流水席原來是幌子 2

    小廝的話一出，在座的武林人士一片嘩然。葛齊民？莫不是和葛家村有什么關(guān)系吧！眾人開始議論紛紛，李大海見事情不妙，恐怕要敗露，對著師爺蔡全使了個眼色。蔡全會意，悄悄繞到葛齊民的后方，準(zhǔn)備用袖里劍將其射殺。

    正面則由李大海吸引他的注意力，給蔡全尋找時機(jī)。

    “在下行得正，做得直，一生光明磊落，并無作惡。你這話從何說起？”

    “呸，你這腌臜的禽獸，來我葛家村殺人放火，打家劫舍，可憐老父不從你一怒之下，屠我全村。你以為隨便找?guī)讉€替死鬼，就等賴掉嗎？！今日必得叫你萬劫不覆，為我家人血債血償?！毙P并不買賬。

    李大海軟下了口氣，哄著少年：“小子，葛家村一事確是我屬下所謂，我身為幫主的確有管教不嚴(yán)之罪，若我能及早發(fā)現(xiàn)葛家村和附近的鄉(xiāng)里就不必受苦，我有罪，我該向你賠罪。命就在這里，若你需要，隨時拿去。”

    “李大海，你不用在這惺惺作態(tài)。若無十足把握，我怎敢來此與你對質(zhì)？你看這是什么？煩請武林中德高望重的前輩驗看?！备瘕R民手上拿出一物，李大海定睛一看。不好，是賬本?？勺约旱馁~本都是在內(nèi)室收著，怎么會到這小子手上？這當(dāng)口有不能回去驗看，只能見機(jī)行事了。

    柳應(yīng)元此時站出來，表明身份。

    “這位少年，我是武林盟主的繼任之人柳應(yīng)元。今日你所說若屬實，柳某定為你主持公道，若你隨隨意攀污李幫主，那你恐怕無法全身而退了，你可繼續(xù)？”

    “我茍且偷生，就是為了給族人討個公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我有何懼？只求各位英雄，為我血冤，匡扶正義！”葛齊民說著對著眾人又是深深一拜。

    “好！那我柳應(yīng)元便請在座各位做個見證，若這位少年所說屬實，定為他申冤，嚴(yán)懲兇手。“柳應(yīng)元也立下誓言。眾人齊聲附和。

    “哎呀，這等小事。待我拿出賊人的口供和賊贓，便能水落石出。不勞柳莊主出手?！崩畲蠛Ｌ撏浦?，心想，媽的這個柳應(yīng)元是來道喜的，還是來拆臺的，瞎摻和什么？別過了時辰，誤了蘇老的大事。偏偏這個人又是蘇老的未來女婿，他也不好發(fā)作。

    “此事事關(guān)武林正義，也有損朝廷顏面，更涉及李幫主的清譽。于公于私，我都責(zé)無旁貸，李幫主不必多言了?！绷鴳?yīng)元是鐵了心，要做插手的。

    “少年，說你是葛家后人有何憑證？你又說李幫主屠你全村又有何憑證？你可愿先將證據(jù)交出？”柳應(yīng)元不理會李大海的阻撓，欲接過少年的證據(jù)。葛齊民猶豫了一陣將賬本交予了他，

    ”諸位，我方才交的是李大海這些年搜刮民脂民膏的賬本。里面有李大海的印鑒，官商勾結(jié)的證據(jù)。我葛家祖上拜得魯班先人為師，盡得其真?zhèn)?。修橋建廟，造墓挖渠是祖輩傳下來的本領(lǐng)，故我們葛是男兒，每人都在身上紋一把鋸齒，以紀(jì)念祖師爺，提醒我輩不忘先人。這個典故，官府縣志當(dāng)中有記載，各位可以核對。“說著將衣襟解開，露出胸前的鋸齒紋身。

    “咳～咳～咳，諸位可容老夫一言？”一位白發(fā)老人，步履蹣跚的走到面前。

    “老先生請講?！绷鴳?yīng)元作了個揖，將老人請到中間。

    “小老兒，幾十年前曾任揚州縣丞，葛家村紋身，確有其事。那時候小老兒跟著上官到葛家村登記戶籍，的確記載了紋身一事。葛家村本來以幫鄉(xiāng)里修橋鋪路，造房建屋為生，后來沒過多久便吸洗手不干了。往后就漸漸淡忘，不再提起，因此大家也就不知道了?！庇辛死峡h丞的證詞，大家對葛齊民的話，又信了幾分。

    柳應(yīng)元又請了在座的幾位前輩一同驗看賬本，大家眾口一詞認(rèn)為賬本是真的，請李大海拿出印鑒比對。李大海無奈只得派人去取，心里盤算著什么時候，將這葛齊民殺死，到時候死無對證，量柳應(yīng)元也不敢把他怎樣，李大海給了一旁的蔡全暗號，等印鑒拿來，便將葛齊民射殺。

    “三年前，父親不知遇到什么變故，將我送到汴京姨母家暫住。囑咐我若家里有所變故，必是李大海所為，讓我一定不要回來，保命要緊。我追問因由，父親卻怎么都不肯相告。我唯有從命?！彪y怪，這或許就是葛齊民逃過滅口的緣故。

    “一個月前，我實在擔(dān)心父親。偷偷跑回家中，探聽虛實。便知道家里出事了，于是我混進(jìn)沙海幫做雜役小廝，希望找機(jī)會為父報仇。沒承想，在府中我發(fā)現(xiàn)了漕運總督陳清河與他密談，葛家村滅門一事要給朝廷個交代，于是便隨便找了幾個幫眾，按了罪名砍頭完事?？蓱z我全村百余口，老人，婦女，孩子無一幸免，你們說他李大海是不是禽獸，該不該殺？該不該....殺？”葛齊民正說到激動處，暗處的蔡全抓住機(jī)會放出了袖里冷劍，正中他的胸口，頓時血流如注，眼看就要斃命。

    “李大海，你這是做什么？！”柳應(yīng)元迅速反應(yīng)過來，點住葛齊民身體幾處大xue，喂他吃下紫金丹止血保命。在場的武林人士紛紛拔刀維護(hù)，圍成一圈與李大海對峙。

    ”他娘的，老子今天本來高興得很，偏跑出這個小雜種，掃了老子的興。老子如今是圣上親封的楷模，朝廷的棟梁，你們不識相的盡管可以跟我作對，我管飽你們見不到明天的太陽?！袄畲蠛Ｒ娛乱阎链?，也不再偽裝，兇神惡煞的威脅在場眾人。

    “李大海，你這個武林?jǐn)☆?，人人得而誅之，我們不會屈服的?！?/br>
    “李大海，你休得猖狂，我等一擁而上，你未必是對手?！?/br>
    “是啊，”

    “說的對” 眾人本是赴宴的，想不到喜宴變成了生死對決。

    更想不到看似豪爽仗義的李大海，其實就是個翻領(lǐng)無情，殺人奪財?shù)膉ian佞小人，實在為武林不恥，眾人情緒高漲，恐怕一場惡戰(zhàn)是免不了。

    “好呀，這里全都是我沙海幫的人，看是你們厲害，還是老子的刀厲害。來人，待老子喝了這碗酒，把你們殺個死無全尸，片甲不留。哈哈哈...哈哈哈.....”語罷，李大海喝盡碗中的酒，咣嘰一聲砸碎碗盞，招呼著手下大開殺戒。

    一時間，沙海幫的幫眾從總壇外的二三進(jìn)院子殺將進(jìn)來，將柳應(yīng)元等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勝負(fù)難以預(yù)計，但惡戰(zhàn)在所難免。

    “給老子，殺！殺....殺....”李大海這殺字還沒說完，一個踉蹌摔倒在地，立即口噴鮮血。李大海難受的扶著心臟，掙扎著起身卻沒有成功，癱軟在原地。

    “弟兄們，上為幫主報仇！”蔡全鼓動著幫眾上前與眾人廝殺，卻無一人行動。周圍的幫眾像是凍住了一般，表情冷漠，無視蔡全的命令。

    “你們這些兔崽子，要造反嗎？還不趕快上前！“蔡全再次發(fā)出號令，但這次仍舊無人行動。李大海在地上傷勢愈發(fā)嚴(yán)重，七竅都流出了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