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同風 完結+番外_分節(jié)閱讀_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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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中的溫度緩緩下降,顧思源站在原地看了她好一會,這才起身走向未央宮,去向李然請安。 自顧思源入宮后,后宮諸多事務都交由她去處理,因此李然的生活十分清閑。她與顧思源差不多是一個性子,不太愛出門,可卻是個愛吃的人。因此未央宮日常不是研究新的吃食,就是在摸麻將打牌。 自顧思源整編完詞集,交給弘文館旗下的書店發(fā)行后,她今日又癡迷于食譜一類。她翻到了一些有意思的食譜,拿來與李然交流,兩人照著食譜上的東西,忙著處理午膳。 李然吃得多了,對美食也頗有研究。宮中的御廚各地菜色都會,她們掌勺遠比顧思源親力親為要來得好。臨近中秋,也快到了吃粽子的時候,中秋家宴之時李然想給孩子們準備些粽子,原本是今日準備試驗一番的,見顧思源早早回來了就拉著她一起了。 兩人用了早膳后,就讓侍人將食材抬到了后院的涼亭里,躲在樹影之下包粽子。顧思源沒什么經(jīng)驗,但勝在聰慧,跟著李然倒是有模有樣的。只是食材顏色著實精彩,顏色混在一起比彩虹還要紛雜。 李然一邊包粽子,一邊與顧思源說道“思思啊,祖母知道你昨日匆匆回宮,心中是極其憂心皇帝的??赡慵热蝗绱藨n心她,就不應放任她如此胡來?!?/br> “皇帝平日里的生活過得辛苦,早起上朝之后,又是改奏折,又是讀書的,她雖年輕,也不該不管不顧這么糟蹋自己身子骨?!?/br> “別看這次風寒是小事,那都是皇帝平日里過度損耗才有了這一出。你啊,也別太慣著她,閑暇時多帶她走走,歇一歇?!?/br> 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覺得皇帝太辛苦了,日子規(guī)律得不像個少年,她又聽顧思源的話,所以讓顧思源帶她玩玩。 許是年少親政,鐘離然坐在這皇位上向來兢兢業(yè)業(yè),甚少有放松的時刻。對于天下百姓來說,有這么一個勤勉的君主是件好事??煞旁阽婋x然身上,如此辛勞總會有些大問題的。 歷任楚帝,也有幾位勤勉的君主,因國事繁重而英年早逝的。就連李然的妻子楚明帝,也是某一日看奏章時,驟然昏倒,而后短暫清醒交代了重臣要事,接著撒手人寰。 不善于勞逸結合的君王,大多壽命不長。昨日鐘離然倒在床上的情形,可真是讓李然擔心壞了,于是言辭免不了有些著急。 顧思源聽懂了她的意思,難得做了保證,“祖母別擔心,我會的?!?/br> 雖是這般應承了,可顧思源從未央宮回來與鐘離然用了午膳,見著她在書房批閱奏章,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鐘離然每日要批閱的奏折量有許多,除了尚不能訣的要務被暫時壓下,她每日都要花上三個時辰在批閱政務上。 顧思源今日沒有看書,反倒是一改常態(tài)地陪著鐘離然看完了所有的奏折。兩人速度奇快,比起往日多勻出了半個時辰。鐘離然改完奏章,見顧思源還坐在一旁,眼神一軟安慰道“朕的身子好了大半,無事的?!?/br> 她說著,將一旁的顧思源拉了過來,將她抱在懷里,兩人同坐。顧思源生怕壓著她,就虛虛坐著,與她說道“陛下平日久坐書房,我擔心陛下腰骨不適。不若這樣,如今既然看完了奏章,陛下與我何不到外走走?!?/br> 這著實有些稀奇,往常喊顧思源與她一起到校場走一圈,這人都不太想動彈的。如今為了她,倒是樂意挪幾步了。 鐘離然摟著她纖細的腰身,將下巴擔在了她的肩上,蹭著她輕聲道“是不是朕突然著了風寒,嚇到你了” 顧思源沒有否認這一點,點點頭道“陛下向來康健,此次燒得如此厲害,著實令人擔憂?!彼f著,向后伸手拍了拍皇帝的面頰,只說道“我不希望陛下如此辛勞,我只盼望陛下健健康康的?!?/br> 她這話出于真心,鐘離然聽了十分受用?;实劬o了緊懷抱,俯身在顧思源頸后親了一口,應了聲好。言罷,示意顧思源起身,牽著她往外走。 此時不過申正,艷陽斜照在宮殿上空,將這靚麗的秋景照得極其明艷。鐘離然牽著顧思源從長廊走過,在這明媚的秋景中走向了御花園。 皇宮后院中,有一片將近百畝的空地,歷來被規(guī)劃為種植繁花之地。已經(jīng)入秋,院中開了大片的金桂,點綴在蒼翠枝葉間的桂花花,散發(fā)著誘人的清香。風一吹來,花香撲鼻。 大片的金桂之下,種植著一片片細小的雛菊盛開燦爛。鐘離然牽著顧思源,慢悠悠地走過滿地金黃,與她穿過桂香花海,來到了一片橘子園中。 這片橘子園是鐘離岱還在宮中是栽種的,前幾年皇帝砍掉了不少已經(jīng)不能結果的橘樹,又新栽種了一批。鐘離然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回來此地逛逛,看看自己栽種的東西,一解郁結之氣。 牽著顧思源出書房后,鐘離然一時不知道該帶她去哪里走走,于是隨心走到了此處。 宮人們知道她對這片院子很是上心,向來細心打理,如今不過中秋,果子早已結滿枝頭。鐘離然牽著顧思源穿梭在林間,與她興致沖沖道“按理說這時節(jié)應當是有橘子黃了,朕給你找找?!?/br> 她看起來很開心,顧思源也起了興致,跟著她一塊在這滿園的橘子樹里找到一顆好吃的。 入眼都是青中帶點微黃的柑橘,鐘離然左挑挑又挑挑,終于找了一枚略成熟的果子,于是摘下來,慢條斯理地剝開,自己先掰了一瓣放入口中。一口咬下去,酸汁在口腔迸裂,直酸的鐘離然眼淚都要出來了。 她連忙衣袖掩面,將口中的東西吐出來,皺著眉頭道“怎么這么酸?!鳖櫵荚匆苫蟮馈斑@是有多酸,陛下讓我也嘗嘗吧?!?/br> 言罷,顧思源做勢要將鐘離然手上的橘子取下來,鐘離然見狀連忙遞給了侍人,用錦帕擦著嘴角與她說道“那么酸你吃什么啊,朕一會找個甜的你再吃吧?!彼f著,與顧思源又在這院子里逛了起來。 許是天氣很好,大病初愈的鐘離然精神頭十分不錯。她與顧思源走著,只覺得心中有萬千話語要與她訴說,卻輕咳了一聲,問道“你回家,覺得如何” 顧思源每年都會有省親的假期,但以往鐘離然都不會問她的如何。顧思源怔了一下,應道“挺好的?!?/br> 顧家乃是書香門第,從上到下除了顧思源的母親,大多數(shù)都是數(shù)得上號的書呆子。彼此之間并不太注重聚會的形式,而是更在意情感交流。因此顧思源雖貴為皇后多年,但與家中父母卻也沒什么生疏。 鐘離然父母早逝,并未體會過這種父母俱在的感覺。她想了想,也不知道該問些什么,只干巴巴道“那你母親身體可還康健。” 這可不太像是鐘離然會問的話,顧思源有些訝異,側眸看向鐘離然,“陛下今日,怎么感覺如此拘謹” 是的,明明是相識多年的人,同床共枕的親密伴侶,顧思源卻在此刻敏銳地嗅到了從鐘離然身上散發(fā)出來的一絲拘謹氣息。 鐘離然啞然,心想還不是見著你腦袋就一片混沌了。她也不過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年,面對心上人時哪能全然游刃有余,怎么都有半分青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