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落在地面的手指緩緩動了動，原本看起來十分沉重的眼皮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悄然睜開。為首的幫派青年看見皺了皺眉，他竟然覺得自己從這男孩的眼睛里見到一抹發(fā)亮的金色。

    反光吧？

    就在這時，小弟架在少年脖子上的小刀好像割到了什么堅硬的東西。沒等他細看，一個平靜的聲音從手下傳來。

    “我當然不想?！?/br>
    砰！！

    小弟肥碩的身軀倒飛出去，恰好砸在不久前游戲機粉碎的地方，最后這聲巨響則來自小巷里的大垃圾箱，被天外橫rou砸的四分五裂。

    “你是變種人??！不，不，別過來！！啊——！！”

    又一個人影飛出去，衛(wèi)斯理同樣很吃驚的看著自己的拳頭。

    那邊系統(tǒng)沒出聲，顯然這些人受傷并不算違規(guī)。

    沙啞嗓音的男人見勢不妙，喘著粗氣朝小巷外跑，衛(wèi)斯理只跑了兩步就追上了他，甚至覺得自己輕輕一躍就能從他頭頂跳過去。不過這樣的saocao作以前沒試過，還是老實點為妙。

    全身的疼痛和灼熱沒有消退，但衛(wèi)斯理覺得自己的意識完全可以控制這個身體，不知道和系統(tǒng)的加持有沒有關(guān)系。

    最后一個人也慘叫著倒在不遠處，衛(wèi)斯理站在原地欣賞的看了看這個身體的手腳，忍不住贊嘆道：“我去，這孩子覺醒了什么能力，怎么這么厲害！超乎尋常的輕盈、敏捷，力氣還特別大，這是沒有完全覺醒的狀態(tài)，那以后……”

    突然，衛(wèi)斯理感到一陣頭皮發(fā)麻，強烈的危機感涌上心頭。

    電光火石間，時間仿佛慢下來，衛(wèi)斯理余光看到正對著自己的黑洞洞的槍口。

    一腳踢飛腳邊的一塊石頭。

    砰?。?！

    槍響了，老大再次慘叫一聲，手腕呈扭曲的弧度，再一抬頭，頓時渾身發(fā)顫，幽靈般的影子已經(jīng)到了面前。

    “不，不要！！”

    這世界上的事，還能說不要就不要嗎？衛(wèi)斯理微笑。

    所有人的暈過去的時候，他低頭望著老大身邊一個徹底報廢的方塊，有些遲疑——他剛才還以為踢的是石頭，原來是這孩子的手機……

    “系統(tǒng)，現(xiàn)在干什么？”

    “這些罪犯的車停在兩百米外。”

    “你的意思是把他送回家？”衛(wèi)斯理在腦海中嘀咕道：“那我們快點吧，雨好像更大了。話說回來，這tm是哪??？！”

    “曼哈頓。”

    “……”

    誰知道衛(wèi)斯理剛啟動這輛車廂內(nèi)氣味有點刺鼻的黑色轎車，一腳油門下去，突然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權(quán)。

    “我醒了，我醒了……喔哦喔哦??！”

    “小心！”衛(wèi)斯理默默為自己的生命安全捏了一把汗。

    “我不會開車！”少年能做的只有松開油門，同時緊緊抓住了方向盤。

    方向盤立馬發(fā)出不堪重負的聲音。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就輕一點?！?/br>
    幾秒鐘后，少年眼前突然憑空出現(xiàn)一個游戲似的cao作面板，只有幾個圖形，但一眼能看出，這是方向盤、檔位和油門，上面有簡單易懂的箭頭，似乎要給他演示。少年擦了擦眼窩，抹掉從發(fā)梢滴下來的水，發(fā)出了無聲的驚嘆。

    “你只需要跟著做，”衛(wèi)斯理友善的提醒：“記得別看車外?！?/br>
    “好，好吧，嗯——剎車在哪？”

    “沒有剎車?！?/br>
    一陣短暫的沉默，少年假裝忘記剎車，主動挑起了話題：“那個，你是誰，我的意思是，剛才那些人呢？我一點沒印象了，你幫我解決了？……你到底是什么，我是說你是誰？還有這個窗口怎么回事，你真的在我大腦里，不是我的第二人格吧？

    ……你是ai？不，不可能，ai也不會在我的大腦里，但是真的……天啊，你到底是誰，你是變種人？還有……我們這是去哪，我覺得我得回家了，”他的語速慢了一些：“我的家人，她會急瘋了的?！?/br>
    衛(wèi)斯理這邊覺得系統(tǒng)的業(yè)務(wù)水平肯定是要把他送回家的，但看了看那個好像一時半會走不完的地圖，感到奇怪，同時也把地圖通過自己的意識投放在了少年面前：“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