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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嫁給侯府私生子(重生)在線閱讀 - 第11節(jié)

第11節(jié)

    地窖里按理說應該是什么都沒有的,這鐵絲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xiàn)在里面,只可能是有人給他們的。院子里除了曲封和自己從沒下過地窖,其余的都去過,一想到這幾個有過命的交情的兄弟里頭有人干了這等作死的事兒,子卯恨不得現(xiàn)在就下地窖去打殺了他們。

    張道人直到天全黑了才從里邊把門打開,對著趙云瑾也半點沒瞞著,“這毒二十多年沒露過面,貧道年輕的時候跟著師父見過,但解不了?,F(xiàn)在只能是拿針封住了xue道,再加藥丸壓制住了,若是要解毒,只能趕緊另找高明?!?/br>
    這毒陰狠,中了這毒人會四肢麻痹呼吸困難卻不會立即死去,但若是不解毒,大多熬不過半月。這種毒制出來,便是用來磨人的,不知道是哪家對頭這么恨衛(wèi)將軍。

    毒沒解,人還活著。趙云瑾突然想起上輩子最后一直出入府里最多的沈太醫(yī),“曲封,你把張道長送回去,就直接回京找沈太醫(yī),記住了,是沈太醫(yī)。”

    沈太醫(yī)當年就是隨軍的軍醫(yī),也是將軍與兄弟們慣找的太醫(yī),曲封有些沒想到夫人會這么準的就獨獨點了他。但轉(zhuǎn)念一想,畢竟將軍與夫人是夫妻,哪有關上門不能說的話呢。

    看著曲封出了門,趙云瑾拍了拍自己有些僵的臉,換了個笑模樣才推門進去。上輩子自己冷漠無情的讓他一個人面對這些,她不知道最后到底是因為沒解毒,還是因為他對自己死了心才那么早死。但如今有了重來一次的機會,趙云瑾必須給他撐起一片天來。

    衛(wèi)驤一直都醒著,“怎么才進來。”許是毒還沒解,這會兒他的臉色特別難看,連看向趙云瑾的眼睛里都像是蒙著一層霧,灰蒙蒙的。

    “我剛把張道長給送出去了,然后曲封說今兒晚上去把沈太醫(yī)接過來,剛剛我都問了,張道長說沒什么大事,把毒解了就沒事了?!壁w云瑾把人半摟起來讓他靠在自己身上,一點點喂他喝水。衛(wèi)驤現(xiàn)在四肢都麻痹著一點勁都用不上,靠躺在她懷里軟綿綿的。

    “好,你也別怕?!弊约褐约旱氖?,衛(wèi)驤現(xiàn)在哪能不明白自己的處境呢?!澳闳グ炎用羞M來?!毙l(wèi)驤嗓子是啞的,趙云瑾想跟他說,要是疼就別說話了,可話到了嘴邊到底沒說出來。他這人事事都要cao心,自己攔也攔不住。

    “爺,我在呢。”子卯進來的時候眼眶還有些紅,“爺您安心養(yǎng)著,那幾個不省心的,我指定能料理明白了?!?/br>
    “不著急,你先把我桌上的供詞理好,明天讓曲封送回去?!笔聸]辦好,衛(wèi)驤只能先把審出來的供詞送回去,至于皇爺?shù)降兹绾瘟P,衛(wèi)驤都認了。

    叮囑完這幾句話,衛(wèi)驤又徹底沒了力氣,只能靠在趙云瑾懷里一口一口喘粗氣。溫熱的呼吸噴在趙云瑾脖頸間,她知道他現(xiàn)在有多疼,可又不敢放任他就這么熬著,“爺,咱們吃點東西好不好?!?/br>
    “吃不下,你陪陪我?!辈恢朗遣皇切睦镉袛?shù),覺著自己不一定能熬過這一次,衛(wèi)驤顯得比平時任性了點兒。

    “好,我陪著爺呢?!彼歼@么說了,趙云瑾哪有不依著他的地方,隨意踹了腳上的繡花鞋,趙云瑾緊緊挨著衛(wèi)驤鉆進被窩抱著他,騰出一只手輕輕的揉在他胸前,“咱不說話了,你要是累就閉眼歇歇,我守著你?!?/br>
    趙云瑾這話說得衛(wèi)驤沒忍住扯著嘴角笑了笑,這樣的事兒衛(wèi)驤早就有準備,干了這等臟活哪有什么好結果??扇缃襁€有她伴著自己,自己知足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啊,今天蠢作者又莫名其妙的大了一歲,【公*眾*號*小*甜*寵*文】感謝大家一直看我寫下的小故事,愛你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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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半夜里,趙云瑾本就沒睡踏實,身邊稍微有點動靜就被驚醒過來了。身邊的男人緊閉著眼,呼吸平緩,若不是偶爾實在忍不住哼出聲來的喘息,趙云瑾怕是真以為他睡著了。

    “是不是還疼著,墊高著點咱們靠一靠?!壁w云瑾把手枕到他腦袋下,又往他背后塞了個軟墊,“難受你就跟我說,別憋著啊?!?/br>
    衛(wèi)驤忍了半宿沒想到還是沒忍過去,“是不是吵著你了,早說了讓你睡隔壁去。”雖說張道長留了藥也下了針,但衛(wèi)驤肺葉里憋悶的感覺還是緊緊禁錮著他,每一口呼吸都費勁。

    “沒吵著我,真去隔壁了我更睡不著?!壁w云瑾仔細掖好他肩膀的被子不讓山風灌進來,“再說了山里冷,我放你一個人睡我也不放心。”衛(wèi)驤現(xiàn)在四肢都麻痹著,這都睡了半宿了還是冰涼的,趙云瑾只能四肢纏在他身上,好給他暖著。

    “好了,不說話了,你睡得著就睡,睡不著就靠一靠,反正說不得曲封什么時候就回來了?!币估锘鼐┱埓蠓?,總是不如白日里方便,若是那小子腳程慢一點,許是京里都已經(jīng)宵禁了。

    衛(wèi)驤不知道是毒性太重,還是疼得太狠這會兒眼睛都像是蒙了一層紗,靠得這么近了也瞧不分明自己的小瑾兒??伤桓腋f,這回留她下來自己已經(jīng)夠后悔的了,本就應該錦衣玉食的小人兒,陪著自己在這山里,什么活兒都干了不說,這會兒還要陪著自己擔驚受怕,衛(wèi)驤想一想就心疼,疼得身上其他的疼都不那么明顯了。

    “要是這次真回不去了……”說是不讓他說話,但衛(wèi)驤又怎么忍得住,在心里轉(zhuǎn)了大半夜的話,還是忍不住跟自己的小瑾兒叮囑,“你就回家去,千萬別守著將軍府過日子,外面的閑言碎語你也別往心里,去,等過兩年,若是,若是有那等靠得住的人,你千萬別犟。”

    眼睛看不清,其他觀感就越發(fā)靈敏起來,鼻尖一直縈繞著趙云瑾身上的暖香,叫衛(wèi)驤聞著心里安心,卻又叫說出來的話越發(fā)苦澀。這份香,自己哪里舍得讓給別人去,換個人若是不如自己這般待她的心,給她受了委屈怎么辦。

    “呸,你個沒良心的老王八蛋,我干什么了你把我往娘家趕,你想得倒好。”趙云瑾忍了又忍才勉強把眼淚給忍回去,“我告訴你,你少給我想這些沒影兒的事,不過一個道人都能把你的毒給壓制住,我就不信天下這么多大夫找不出一個能解毒的來?!?/br>
    或許是趙云瑾的語氣太過堅定,也可能是她懷里真的很暖,衛(wèi)驤好像也信了她的話,不由自主的把腦袋又往她懷里拱了拱,“你說得是,是我想左了?!?/br>
    沈太醫(yī)是快天亮的時候才到的,曲封回京之后就直奔沈太醫(yī)府上,可沒想到今兒輪到沈太醫(yī)當值,沒回家。曲封只好又避著人往太醫(yī)院去。沈太醫(yī)一見鬼鬼祟祟又一臉慌張的曲封就知道出大事了,連夜找人替了自己,抱著醫(yī)箱就跟曲封奔著城外來。

    衛(wèi)驤也是快天亮的時候才睡著的,睡著的人總算不再繃著勁,這會兒靠在趙云瑾身邊呼吸急促又斷續(xù),聽得趙云瑾心驚膽戰(zhàn),生怕他下一口氣兒上不來,就撇下自己走了。

    “麻煩太醫(yī)您走這一趟了,煩請您輕著些,他剛睡著沒多久。”趙云瑾胡亂拿了件衛(wèi)驤的袍子把自己裹嚴實了,便輕手輕腳的出到外間來再三叮囑沈太醫(yī)。他睡著了總比醒著好,趙云瑾想不出每口氣兒的喘息都疼到底是什么滋味,可看著衛(wèi)驤不過一晚上就憔悴了許多的樣子,她就恨不得自己替了他才好。

    “夫人放心,來的路上曲封已經(jīng)把該說的都說了,我先進去號脈,盡量不擾著將軍。”沈太醫(yī)在將軍府見過幾次趙云瑾,衛(wèi)驤這位夫人那可是京城出了名的美人。

    那幾次甭管衛(wèi)驤好與歹,將軍夫人總歸是明艷動人,端莊大氣的。那時候因著跟衛(wèi)驤的交情,心里多少對這清貴家的女兒有些不滿??蛇@回,沈太醫(yī)看著發(fā)髻都沒打理,眼底透著青黑和疲倦的人,心里又真挺不是滋味。

    “老沈,這回又麻煩你了。”趙云瑾囑咐好沈太醫(yī)就去了廚房,衛(wèi)驤現(xiàn)在這副模樣,哪怕什么都吃不下,她也得把吃食給人準備好了。沈太醫(yī)輕手輕腳的推門進內(nèi)室,還沒走到床邊,床上的人就已經(jīng)睜開眼,瞧那樣子應當醒了有一會兒了。

    “就你廢話多。”沈太醫(yī)沒好氣的拉過衛(wèi)驤屋里的手腕號脈,平日里最是干脆的人,這脈號了半晌都沒說話,臉色倒是越來越差。

    “有什么話你直說,別那要死的樣子,給我看吶?!毙l(wèi)驤心里有數(shù),便見不得別人這幅模樣,除了趙云瑾他現(xiàn)在可沒勁在其他人跟前逞強。

    “你別說話,留著勁喘氣吧?!倍际菑倪呹P撿了條命回來的同袍,兩人說話沒什么好假客套的?!斑@毒太損了,都這會兒了你還說得出話,不疼?”

    衛(wèi)驤搖搖頭,勉強挪了挪腕子,把張道長是留了一小截在外頭的針露給他看,“下了針?!?/br>
    如果說沈太醫(yī)行事比太醫(yī)院那些給娘娘皇子們看病的狠,那張道士就比沈太醫(yī)更狠。沈太醫(yī)仔細查看了張道士留下的針,雖說不出不好兩個字,可這正經(jīng)是飲鴆止渴的法子,現(xiàn)在壓制住的疼,只要一撤針,就得十倍還回來。

    “不行,這地方什么都沒有,我就是想解毒也解不了,事不宜遲,咱們先回去再說?!鄙蛱t(yī)還有后半句話沒說出來,趁著這針還壓得住趕緊走,要不然到時候疼得狠了,路上更難受。

    “回去?他這樣能上路嗎?”雖說這里離京城不遠,可趙云瑾還是擔心他路上受不了。

    “早回去比晚回去好,山上太涼了,萬一著了涼我怕將軍更抵不住體內(nèi)的毒?!鄙蛱t(yī)說話直,剛剛衛(wèi)驤在里間叮囑的話半點沒進他耳朵,出來了該說什么都跟趙云瑾說了。“不過他放不下地窖那幾個,且不肯答應?!?/br>
    “沒事,他那兒有我?!弊用?,你留下守著院子,等你說的散在外面的人回來了,你再把人帶回京城,曲封你快去準備馬車吧。既然是要回去,那就不用再耽擱了。

    吩咐好兩人趙云瑾進屋也不跟他多廢話,從柜子里把多余的被褥都抱出來往馬車上送,來回兩趟之后,衛(wèi)驤才實在忍不住把人給叫住了?!斑@是做什么?!?/br>
    趙云瑾這才走到床邊坐下,“待會我喂你吃些東西,吃得下就吃,吃不下咱們也不勉強,吃完了咱們就回家?!?/br>
    “不許跟我犟,犟也沒用,我反正待會兒就走,你要留也留不了,我不在這兒,你一個人不怕啊。”趙云瑾扶著他靠在床頭,一邊念叨一邊給他仔細把衣裳都給穿好了。貼身的棉布里衣,蘇綢的長衫和絨緞的披風把人裹得嚴嚴實實的,還沒出門就捂了他一頭的汗。

    “瑾兒,這邊的事兒還沒辦完,你再容我兩天,聽話!別胡鬧?!毙l(wèi)驤手上沒勁掙不過趙云瑾,只能板著臉嚇唬人,可惜現(xiàn)在他就是個紙老虎,趙云瑾心里清楚,自己氣不死他,可真要依了他這性子,說不得就得耽誤解毒。

    “沒聽見,你也少說兩句,省點力氣路上用?!瘪R車歸置得很快,子卯低著頭進來躲開他直冒火的眼睛,小心的抱起人就往馬車里送。

    “爺放心,這兒有我在您安心回去,等外面幾個小的回來了,我肯定把事兒都料理清楚。”把人送上馬車,子卯跪在馬車下給他磕了頭,這是他第一次忤逆衛(wèi)驤,哪怕是知道為了他好,子卯心里也難受得厲害。

    “你放心,你家爺我指定照顧好?!瘪R車里的衛(wèi)驤沒出聲,子卯就一直跪著不敢起來。趙云瑾比他后上馬車,替他把子卯給扶起來,“他現(xiàn)在是跟我置氣,你別往心里去?!壁w云瑾安撫過子卯這才上了馬車,仔細查看過沒什么疏漏了,這才叫曲封出發(fā)。

    馬車里曲封拿被褥墊了三四層,趙云瑾又一直抱著他,幾乎半個身子都成了他的rou墊。這一路下山雖顛簸,但衛(wèi)驤的臉色都還過得去。只是他一路都板著臉不肯說話,只有微微顫抖的手,能瞧出來他真是氣得狠了。

    “你也別氣,你這毒沈太醫(yī)跟我說了,他也沒把握。就是毒解了,圣上那兒你也逃不了責罰,我這個跟著摻和進來的,說不得也落不著好。”趙云瑾昨晚上早就把事都想清楚了,上輩子衛(wèi)驤就是把自己護得太好,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沒沾手。

    “咱們夫妻兩個還有多少好日子都說不準,你非要這時候跟我置氣?”馬車的顛簸惹得衛(wèi)驤呼吸更加難受起來,趙云瑾一邊說一邊把人像抱孩子一般抱在懷里拍背。

    “你放心,我定能護著你。”趙云瑾說了許多,衛(wèi)驤也一直沒出聲,知道馬車進了城快到家了,衛(wèi)驤才甕聲甕氣的說了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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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衛(wèi)驤出京一事知道的人不多,但是也不是無人知曉。現(xiàn)下情況復雜,本應去冀中的人,如今身中劇毒的回來了,落在有心人的眼里,這可都是事端。

    尤其衛(wèi)驤這毒至今還不清楚到底誰下的手,說不準此刻暗處就有人一直盯著衛(wèi)驤。所以趙云瑾沒讓馬車停在將軍府正門,而是從角門繞,讓馬車直接停在正院門口。

    下馬車的時候,玄陽嫌棄曲封動作毛躁,一把就把人給掀到一邊去,自己背上衛(wèi)驤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耐堇锶チ?。這時候曲封也不跟他計較,論伺候人自己不如他,現(xiàn)在只要主子能多舒坦半分,曲封怎么都行。

    “夫人,陳三爺已經(jīng)到了,在前院等著呢。”自從趙云瑾風行雷厲的把衛(wèi)驤強行帶回來,曲封就算是對她刮目相看,這會兒有事干脆也不擾著還在病中的衛(wèi)驤,直接就奔著趙云瑾這兒來了。

    “他這會兒過來干什么?”趙云瑾剛給人換了貼身的衣服,又打了熱水給他擦了擦身子,就被曲封從房里給叫出來了。好在許是累得狠了,衛(wèi)驤躺在床上極為乖巧的什么都沒說,待到換好了衣裳,更是眨巴眨巴眼就閉眼睡了。

    “出城的時候沈太醫(yī)找三爺要了幾味難得的藥材,奴猜想應是三爺送藥來了?!鼻馇浦w云瑾不解的模樣,趕緊跟人解釋。

    “昨晚上去得匆忙沒帶上主子的令牌,再想帶著沈太醫(yī)出城就已經(jīng)宵禁了。所以出城的令牌奴是找三爺要的,不過夫人放心,三爺不是外人。”要論起來,陳景容到底什么時候開始給皇爺賣命,除了衛(wèi)驤其他人還真說不清,反正就連子卯他們也得規(guī)規(guī)矩矩叫人一聲三爺,就知道他來路肯定不簡單。

    “麻煩陳三哥親自走一趟,實在是過意不去?!壁w云瑾到了前院,一進門就給人行了個半禮兒。陳景容沒想到來的是她,原本癱坐在椅子里沒個正形,一下子就給坐直了。

    “嫂子這是說的哪里話,衛(wèi)驤的事兒那就不是別人的事兒,我這當兄弟的哪能擱一邊干看著?!标惥叭菔莻€人精兒,一打眼就能瞧出來這人到底是不是真心實意。看著此刻眼前這個明顯憔悴的女人,陳景容心里突然安心了許多,衛(wèi)驤那傻小子掏了真心出來,好歹沒叫人給糟蹋了。

    陳景容也幾乎是一夜沒睡,拿著令牌把人送出城就立馬回轉(zhuǎn)頭敲開了自家藥鋪的門,逼著老掌柜把壓箱底那點好東西全給掏空了。氣得老掌柜揪著胡子大罵東家。“嫂子你放心,咱們這么多人都在,保準沒事兒。”

    “誒。”趙云瑾長嘆口氣,“倒也不是那么怕出事,人這一輩子好好歹歹的,都有命數(shù),就是舍不得他吃苦?!边@話說完了又覺得當著陳景容的面說這些,還是太突兀了。畢竟他不知道,自己還感念這上輩子他對衛(wèi)驤的情分,才能說出這般不見外的話來。

    不過好在也沒什么時間讓他們再多說什么,沈太醫(yī)回家拿了要用銀針包和多年前師父傳下來續(xù)命的丹藥,很快就回來了。

    陳景容生怕少了藥材,所以不管什么藥性只要是能救命的就全拿過來了。沈太醫(yī)從中挑了幾樣用得上的,又寫了方子給他,“你趕緊再回去一趟,讓你家藥鋪柜上的老掌柜過來一趟,就按照這方子煎藥,一點差錯都不能有?!?/br>
    “得嘞,您放心,這事我來盯著,準保錯不了?!标惥叭菡f話自帶著一股子不正經(jīng),拿著沈太醫(yī)的方子飛快的就躥出去了。

    “夫人,解毒之前必須先把之前下的針都□□,這過程恐怕疼得厲害,夫人若是愿意,還請在一旁陪著將軍,說不得會好些?!鄙蛱t(yī)目送陳景容走遠了,才回頭跟趙云瑾商量解毒的事兒。

    “這是自然,只不過他剛剛睡下,是不是等他睡醒了再開始?!壁w云瑾剛剛給他換衣服的時候,看著他翻個身都費勁的樣子心疼得不得了,現(xiàn)在沈太醫(yī)又說解毒的過程艱難,她一下子就舍不得了。

    “夫人想岔了,這會兒將軍怕是睡著了也難受,不如速戰(zhàn)速決,這毒多留在體內(nèi)一刻,對將軍百害無一利。”沈太醫(yī)搖搖頭拒了趙云瑾的請求,現(xiàn)在心軟就是害了衛(wèi)驤,做妻子的當然舍不得夫君受苦,不過長痛不如短痛,還是盡早解毒才好。

    趙云瑾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既是這么定了,她也不再多說,回房之后便把還昏昏欲睡的人給叫醒了?!盃敚蹅冃研焉?,沈太醫(yī)說這就給您解毒,我都問好了,說是一會兒工夫就完事了?!?/br>
    溫熱的帕子敷在臉上,衛(wèi)驤難得舒服的喟嘆出聲,“這一出事,倒把你給連累了,我多大的人了,你還當孩子哄呢。”趙云瑾伏在自己耳邊小聲的安慰輕撫,散在臉頰的碎發(fā)她都仔仔細細的替自己撥到一旁。兩人成親許久都還沒個孩子,這回倒好,自己先被她當孩子般給哄上了。

    “可不就是,以后真有了孩子,肯定沒你讓我cao心?!壁w云瑾見時辰也差不多了,便把被子掀開長衫給他脫了,連里衣都把扣子解開,把衛(wèi)驤的胸膛給露出來。“江兒,你出去把沈太醫(yī)請進來吧?!?/br>
    沈太醫(yī)進來得很快,銀針包攤開來衛(wèi)驤面不改色倒是先把趙云瑾給唬住了,“沈太醫(yī),您可輕著點兒?!壁w云瑾跪坐在衛(wèi)驤身后讓他靠坐在自己身前,兩人貼得緊緊的,她都分不清現(xiàn)在咚咚咚的心跳聲到底是自己的還是衛(wèi)驤的。

    得,這還沒下針就心疼上了。不過這樣的架勢沈太醫(yī)見得多了,連頭也沒抬張嘴就來,“夫人放心,不怎么疼的?!?/br>
    不怎么疼,那就還是疼。趙云瑾這會兒緊張起來就像跟他掰扯清楚,可沈太醫(yī)并沒有給她這個機會,長條裹著布巾的木塊熟練的塞到衛(wèi)驤嘴里,“夫人,您抓緊了將軍的手,我這就要取針了。一、二……”

    趙云瑾緊緊握住衛(wèi)驤的手,還等著他喊三,可喊二的話音都還沒落,沈太醫(yī)便已經(jīng)飛快的給他開始取針。

    長長的銀針封著衛(wèi)驤的xue位,也抵擋著體內(nèi)的毒性。這下突然撤了,兇猛的毒素又隨著筋脈在身體里流走起來。衛(wèi)驤死死咬著嘴里的木塊,額角與脖頸上的青筋憋得暴起,兩條腿無力的蹭在床尾,把被褥蹭得皺巴巴的,腦袋抵在趙云瑾胸前,好在四肢還麻痹著,要不然趙云瑾怕是真按不住他。

    “好了好了,馬上就好了,再忍忍,啊,就一會兒了……”沈太醫(yī)手上動作快,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就只剩他胸前的針沒撤了。到了這會兒沈太醫(yī)倒是不著急了,拿出自家?guī)煾噶粝碌牡に幾屝l(wèi)驤含在嘴中,“歇一歇,喘勻了氣兒,咱們就闖最后一關了?!?/br>
    衛(wèi)驤此刻四肢百骸都疼得厲害,沈太醫(yī)說了什么他一點都聽不清,耳鳴聲尖銳刺耳,“瑾兒,瑾兒……”嘴里的木條不知什么時候松了,趙云瑾怕他咬著自己舌頭,趕緊撿起來想再塞回他嘴中。沒想到他歪過腦袋不愿意,嘴里細細的喊著自己的名字,繾綣不舍又帶著兩分撒嬌的意味。

    “在呢,你的小瑾兒在呢?!鳖櫜坏蒙蛱t(yī)還在,趙云瑾更加緊緊的摟住了衛(wèi)驤,“就只有最后一關了,等過了這一關,就什么都好了?!?/br>
    沈太醫(yī)雖在準備再次下針的東西,但也一直分神關注著衛(wèi)驤。待到他呼吸平緩之后,一直壓在他心口最深的針,總算被沈太醫(yī)又準又穩(wěn)的給抽取出來。

    不過大半天的功夫,銀針已經(jīng)被毒素染得發(fā)黑,沒了銀針壓制,衛(wèi)驤嘴唇指尖很快也青紫起來。好在沈太醫(yī)動作更快,毒素隨著走針從盤亙胸前到一針一針被逼到手腕指尖也不過一刻鐘。

    沈太醫(yī)拿著薄薄的刀片挑開他腕子,黑紅的毒血緩緩流入早就備好的碗中,隨著滴下的血顏色漸漸變得鮮紅,衛(wèi)驤的呼吸也慢慢沒那么急促艱難。

    “好了,今兒就先到這兒。”碗里的血流了大半碗,直到瞧不見半點黑污,沈太醫(yī)才撤了針給他把傷口包扎起來?!斑@毒算是祛了大半,命是保住了,還有小半我沒那個本事,待將軍休養(yǎng)好了,再想辦法吧。”

    趙云瑾抱著汗得濕透昏迷過去的人不敢放手,命保住了就好,就比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