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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是天子白月光(重生)在線閱讀 - 第35節(jié)

第35節(jié)

    容晚初仿佛沒有感覺到她的窘迫似的,斜倚在羅漢榻的圍子上,微微低了頭,羽緞的寬大衣袖拂在膝頭,袖口因什么毛刺掛出了而皴起一點(diǎn)褶皺,被她伸出手去,輕輕巧巧地?fù)坶_了。

    纖細(xì)的手指在雪青的緞子面上微微滑動(dòng),隱隱露出一截霜白的皓腕,少女稍稍地偏著頭,鴉色的鬢發(fā)和長睫,在天光溫柔的室內(nèi),襯得她美得像一尊佛前的玉像。

    袁沛娘就不由自主地暗了臉色。

    她忽而道:“貴妃娘娘進(jìn)宮來以后,姨母十分的牽掛您……”

    容晚初微微抬起手,她說到一半的話就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容晚初面上猶然帶著笑意,說出來的話卻沒有為袁沛娘留下半點(diǎn)余地:“戚夫人性子溫和,宮門兩隔,猶要?jiǎng)谒秊楸緦mcao心,本宮心中過意不去?!?/br>
    她言笑晏晏的,誰也聽不出她話語中究竟是玩笑還是認(rèn)真:“袁姑娘這樣的純孝之心,本宮感念極了。倘若你有心為本宮和戚夫人分憂,本宮沒有不愿意成全的道理?!?/br>
    夸她純孝,還要替她成全,是什么意思?!

    袁沛娘嘴唇微微發(fā)抖。

    她是待選的秀女,難道容晚初還想送她出宮,到容家去替她盡孝?

    不要說她的抱負(fù),她……她是絕無可能嫁到容家去的!

    袁沛娘一時(shí)腳下都有些站不穩(wěn)。

    容晚初將她的表現(xiàn)都收在眼里,唇角微微地勾了一勾,就搭著床圍子坐直了身,一雙/腿也從榻上垂了下去,道:“我這里不大清凈,也不好留你久住?!?/br>
    在一旁服侍的阿訥和廉尚宮連忙湊過來扶住了她的手臂,又蹲下/身去替她穿上了鞋子、理順了裙角。

    連一句“送客”都沒有,主人就自顧自地準(zhǔn)備退場了。

    全然沒有一點(diǎn)將她放在了眼里。

    袁沛娘渾身都在發(fā)抖,緊緊地咬住了牙,才從齒關(guān)里擠出聲音來,道:“妾身愚魯,攪擾了娘娘這許多時(shí)候,娘娘容妾身先告退了?!?/br>
    到底撐住了最后一點(diǎn)顏面,有些倉皇地退了出去。

    眾人擁簇著容晚初又回到了西間,殷長闌已經(jīng)不在房中,簾子底下的粗使宮人上前來報(bào)備:“陛下往前頭去了,說借娘娘的書房用一用。”

    容晚初并不意外,只微微地頷首。

    底下的人都散了出去,阿訥又拿了個(gè)新滾的湯婆子,換掉了容晚初手里溫?zé)岬哪莻€(gè),才有些擔(dān)憂地問道:“她到底是太后娘娘跟前有些體面的,倘若回去之后,在太后娘娘面前胡亂地說話……”

    容晚初淡淡地道:“不教人都好好地說上幾句話,誰知道皮囊后頭哪個(gè)是人,哪個(gè)是鬼呢?!?/br>
    阿訥并不十分的明白,見她仿佛已經(jīng)定了主意,一時(shí)雖然仍有些不安,卻沒有再說下去了。

    有個(gè)小宮人傍著落地罩,小心翼翼地叫著“阿訥jiejie”,道:“阿敏jiejie請您過去?!?/br>
    阿敏在側(cè)殿里守著稽賬的那一攤子,想必是遇上了什么事要過來回話。

    容晚初就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你去罷?!?/br>
    阿訥去了不多時(shí),果然就見阿敏悄悄地進(jìn)了門。

    她低聲道:“今日不知怎么的,崔姑姑和何姑姑兩位大人之間就仿佛有了個(gè)齟齬似的。”

    她見容晚初不大驚訝的樣子,不由得問道:“娘娘早前就知道了?”

    “我怎么會(huì)知道?!比萃沓醣凰@樣一看,不由得微微失笑,指了指里間的梳妝臺:“昨兒晚上我瞧見些不大對勁的地方,偏生今日事情多,倒給忘了。你去拿了那個(gè)簽子,教她們把寧壽宮今年和去年的賬冊重新寫個(gè)章程給我?!?/br>
    阿敏微微皺起了眉,道:“只怕太后娘娘因此不悅?!?/br>
    “那可是太后娘娘?!比萃沓跷⑽⒑?著笑,道:“她老人家是天下婦德之懿范,先把她老人家的賬核清楚了,也好教眾人都信服不是?”

    “何況,”她看著阿敏,似笑非笑地道:“寧壽宮的賬是絕不會(huì)出問題的,你自放心好了?!?/br>
    阿敏微微沉默了片刻,見容晚初沒有一點(diǎn)改變主意的意思,就低聲應(yīng)了句“是”,問道:“娘娘可還有什么交代?”

    “沒有了?!比萃沓跖牧伺乃氖郑溃骸斑@些時(shí)日/你辛苦些。”

    阿敏抿唇笑了笑,道:“替您分憂,哪里有什么辛苦不辛苦?!?/br>
    神態(tài)十分的真誠。

    容晚初看著她的眉眼,就微微地笑了笑。

    門口傳來宮人一聲聲“叩見陛下”的聲音。

    阿敏就沒有多留,福了福身,退到了落地罩邊上,等殷長闌進(jìn)了門,才靜悄悄地退了出去。

    挑簾而入的男人眉峰微聚,面上略有些沉凝之色,對上了容晚初笑盈盈望過來的眼,神色就柔和下來,問道:“可累著了沒有?”

    仿佛她是一尊琉璃做的娃娃,一不小心就磕碰了似的。

    容晚初就忍不住笑了起來,道:“我倒是沒有累著,只怕是旁人心里頭累著了?!?/br>
    殷長闌不以為意地道:“你又沒有求著她來?!?/br>
    他在簾櫳底下站了一站,俟身上稀薄的寒氣也都消散了,才走到榻邊上來,俯下/身握了握容晚初的指尖。

    女孩兒懷里抱著暖烘烘的湯婆子,手指頭也是暖燙的。

    男人這才放下了心,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他身上還穿著昨日里那一身袞服,容晚初就揚(yáng)聲叫了句“廉姑姑”,道:“你同盈公公說一聲,替陛下取兩身衣裳來?!?/br>
    廉尚宮略等了等,見皇帝沒有一點(diǎn)別的表示,就這樣默許了,笑盈盈應(yīng)了聲喏,退了出去。

    這不過是一件極小的事,容晚初隨意地做了主,殷長闌也習(xí)以為常,兩個(gè)人都沒有當(dāng)成一回事。

    容晚初捉過了桌上的茶壺,因著她在月信里,壺里也被宮人換成了糖姜刺玫茶,斟在甜白瓷的茶盞里,清澄微褐,甘辣之氣就撲鼻而來。

    她心里還記掛著殷長闌進(jìn)門時(shí)的那一點(diǎn)沉郁,這樣隨手倒了一碗茶,才想起他并不愛吃甜的,就推到了一邊去。

    殷長闌卻探過了手來,就著她的手端走了那一碗茶水喝了一口。

    容晚初心中熨帖,不由得嗔道:“哪里就少了你一碗水喝,教她們換一壺來也就罷了?!?/br>
    殷長闌就摸了摸她的發(fā)鬟,沒有說話。

    容晚初也低頭抿了一口茶水,姜糖的味道入喉生辛,直沖到囟頂上去,她柔聲道:“七哥到了這里,可覺得這年景實(shí)在是有些荒唐?”

    她忽然問了這樣的問題,殷長闌頓了頓,不由得失笑。

    女孩兒卻揚(yáng)起了頭,一雙水杏眼明澄澄地望著他。

    殷長闌素來知道她有明/慧。

    他從前不知道她的來歷,只當(dāng)她出身貴重,自然有遠(yuǎn)識。后來羽翼漸豐,見多了貴胄出身的男女,卻越發(fā)覺出她的罕見和貴重。

    也曾經(jīng)不止一次地猜想過,究竟是什么樣的門戶才能教導(dǎo)出這樣的女孩兒。

    但因著她偶然提及“父親”這個(gè)身份時(shí),那些難以抑制的憎恨和苦痛,又讓他舍不得去觸碰她的傷口。

    他溫聲道:“萬事都有哥在。”

    容晚初知道他誤解了她的意思,仍舊為這句話而不由自主地安下心來。

    她唇角微翹,故意道:“難道有一天容大人想要做皇帝,七哥也愿意為了我讓他一步?”

    她稱她的父親為“容大人”。

    女孩兒雖然笑著,殷長闌的心里依舊綿綿密密地疼了起來,讓他下意識地叫了一聲“阿晚”。

    容晚初在這一聲溫柔而壓抑的輕喚里垂下了眼睫。

    她輕聲道:“七哥,容玄明羽翼已成,他志在大業(yè),勢必要與你不死不休?!?/br>
    她這一句太過篤定,讓殷長闌腦中有個(gè)念頭,于電光石火之間一晃而過,待要抓/住的時(shí)候,卻了無蹤跡,而女孩兒還在靜靜地說著接下來的話:“我與他、與容家之間,這一生也不死不能休?!?/br>
    容晚初抬起頭來看著面前的男人,眉宇間一片蔚然而沉靜,道:“便是七哥不曾來,也是如此?!?/br>
    殷長闌卻沉聲道:“胡鬧。”

    他道:“你一介閨閣女子,在外頭沒有依仗,他真有潑天權(quán)勢,你拿什么同他不死不休?”

    女子倘若下起手來,也未必不能比男人更毒辣。

    她這一輩子是心里存了念想,也想著挽回一點(diǎn)從前的遺憾。

    倘若她連自己也再不愛惜,心里只剩下恨,再也沒有了希望。

    容玄明就是個(gè)萬古完人,他身邊也不是鐵打的一片,也不是沒有弱點(diǎn)。

    大齊朝廷積弱這些年,此消彼長,容玄明就是鎮(zhèn)峙江山的一頭猛虎。但權(quán)勢誘人,哪少得群狼環(huán)伺。

    世上慣有驅(qū)狼搏虎之術(shù),她死之后,又管他洪水滔天?不過是個(gè)“同歸于盡”,任他天下大亂,誰也別想好罷了。

    這些話,容晚初再不想同殷長闌說。

    她笑盈盈地道:“是我想差了?!?/br>
    她認(rèn)錯(cuò)認(rèn)得這樣利落,一雙眼水光瀲滟,把殷長闌的心都看軟了。

    他忍不住抬手撫了撫她的臉頰,低聲道:“別人家的女孩兒都有個(gè)娘家支撐,倘若你沒有,總覺得有些遺憾?!?/br>
    前世里到最后那個(gè)送了一盞毒酒看她喝下的容嬰的影子,就和這一世里那個(gè)溫柔而關(guān)切地看著她的長兄的影子疊到了一處。

    殷長闌看到了她面上一掠而過的黯然。

    女孩兒已經(jīng)岔開了話題,問道:“七哥方才在書房可是出了什么事?”

    殷長闌沒有強(qiáng)要她說出口,見她不欲說下去,也順著她的意思,只道:“是御史臺本奏趙王奢靡,趙王上了個(gè)自辯折子?!?/br>
    他微微地笑了笑,道:“趙王的反應(yīng)倒是快,御史臺的本子昨日才到了我這里,他的自辯折倒是今天就跟上了。”

    容晚初前一世深居宮中,算起來這幾年,正是夜夜入夢,以另一個(gè)身份陪伴在他身邊的那段日子。

    到后來她絕了夢境,開始關(guān)注朝事,也是五年之后的事了。

    她對趙王的印象并不算深。

    這時(shí)候想起來的第一件事,卻是那日里容嬰進(jìn)宮來見她,同她說起容玄明怎么會(huì)點(diǎn)了他同行的緣故:“容縝搭上了趙王府的郡主,正打得火熱,脫不開身……”

    趙王府中只有一位郡主,是早逝的趙王正妃嫡出,封號“馥寧”。

    容縝可是個(gè)眼高于頂?shù)纳倌昀伞?/br>
    容晚初微微沉吟,卻見殷長闌面上雖然含笑,眼中卻如帶霜一般,不由得道:“可是還出了什么事?”

    她這樣敏銳,殷長闌知道瞞不過她,沉默了片刻,道:“御史中丞翁博誠密奏趙王貪墨河工上的災(zāi)銀,才引得柳州民嘩,李宗華部趁機(jī)生亂……”

    他面上淡淡,語氣中卻有些說不上來的沉郁之意,道:“阿晚,當(dāng)年我揭竿起事,也不過是因?yàn)檠垡娕f洛貪官相隱,饑民相食,想要給天下人一處安身之所?!?/br>
    容晚初心頭劇痛,不由得握住了他扣在桌面上的手。

    男人將手緊緊地握成了拳,語氣還能保持著平穩(wěn),手背上的青筋卻都暴突起來,容晚初柔軟的掌心貼在他的手上,感受到他血管里迸流的熱血。